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 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109节
  “先吃,别饿着!”燕冬揭开盅,舀了一小碗粥,却没放在对面,而是放在手边,那意思很简单,燕颂就得和他挨着坐着吃。
  燕颂乐意至极,一只手揽着燕冬,继续帮他按肩,一只手拿了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粥。
  “榛子糕好浓!”燕冬觉得好吃,搛了一块喂给坐在身后的燕颂,“好吃吧?”
  燕颂点头,抬手帮燕冬捋了捋鬓发,这小子瞬间来劲儿了,偏脸蹭他的手,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们冬冬,怎么这么喜欢撒娇啊。”燕颂笑问。
  他这样说话,带着笑,含着情,温柔得不像话,燕冬耳朵酥酥的,说:“和你撒娇还不乐意啊?就喜欢我把你气一跟头,是不是?”
  燕颂挑眉,“那不会,我们冬冬不是自诩天底下最乖巧的弟弟吗?怎么会气我?”
  “这是在给我戴高帽吗?”燕冬警惕地问。
  燕颂说:“只是在提醒你自己说过的话。”
  “嗯……”燕冬喝了一勺粥,瞥了燕颂两眼,最后认真地说,“嗯,我会努力的!”
  燕颂笑起来,单臂从后面抱住燕冬的腰,就这么枕在他肩上,静静地看着他。
  燕冬自来受不了这个,燕颂的眼睛是利器,当它们这样看着他,就是在对他施加甜蜜的刑罚。他竭力和燕颂对视,眼睛眨啊眨,把紧张和心动都袒露在脸上,不怕燕颂将他看得分明清楚。
  “不吃了吗?”他说。
  燕颂闻言睫毛一颤,眼中暗光一闪即逝,像是刚燃起却被瞬间泼灭的一把火。他微微往前,和燕冬蹭了蹭鼻尖,轻声说:“吃啊。”
  吃啊,燕冬琢磨着这两个字的含义,是吃什么呢?但他的脑子已经懵了,燕颂的眼神是雾,让他逐渐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里吃吗?”他确认道,眼神已经落在燕颂的唇上。
  燕颂眼尾微挑,用那种失笑又无奈的语气说:“是叫你吃饭,乱想什么?”
  “我没有乱想,”燕冬脸蛋发烫,嘴硬地说,“洞房花烛夜,还不能让人往那方面想吗?”
  燕颂坏得很,说:“哪方面?”
  “就洞房呀,”燕冬形容它,“砰砰砰,啵啵啵。”
  燕颂好奇,“啵啵啵我懂,砰砰砰是什么?”
  “我看的那话本里写了,他用了好大的力,将他抵在床上,横冲直撞,于是床吱呀吱呀的响,两人之间发出砰砰砰的声响。”燕冬为难地说,“但是没有写得特别详细,据说是最近市面上管得严,怕被抓起来教训,只能售卖删减版。”
  燕颂用指侧剐蹭燕冬的脸颊,觉得舒服,说:“小王八蛋。”
  “做什么突然骂我?”燕冬话锋一转,“骂吧骂吧,我喜欢听你骂我。对了,可以用凶一点的语气骂我吗?”
  燕颂说:“还点上菜了?”
  “嗯,”燕冬端起粥碗,笑眯眯地说,“正下饭!”
  “那算了,”燕颂冷酷地说,“不想奖励你。”
  燕冬瞬间变脸,说:“可恶!”
  “嗯哼。”燕颂颇为愉悦,顺手掐住燕冬的脸腮,左右晃了晃,“快用饭,待会儿凉了。”
  “你冷漠无情地拒绝了我的小小请求,我伤心饱了。”说罢,燕冬呼溜溜喝了一大口粥。
  燕颂吃了一勺粥,说:“没看出来。你喝得这么起劲,我还当是哪家的小猪在刨食呢。”
  他这样中伤自己,燕冬却并不生气,只是忧伤地说:“我伤心得比较隐晦,因为怕你看出来愧疚,看吧,我就是这样的爱你,为了你,我情愿委屈自己。”
  燕颂怜惜地说:“无妨,我这样的衣冠禽|兽,根本不懂得何为愧疚,你可以正大光明地伤心。”
  “我不相信。”燕冬吃了块榛子糕,感觉天都塌了,“难道我爱的一直是个衣冠禽|兽吗?不!”
  殿内突然响起一阵仰天长啸,今夜当值的常春春和常青青正在殿门口小声说话,闻声都是身躯一震。
  “吓趴个人了!”常青青捂着心口,随即又说,“这么晚了,不洞房,怎么还在说闹?听公子这声动静,很有劲儿嘛。”
  常春春是燕颂肚子里的蛔虫,笑着说:“洞房什么啊?今儿把小公子累坏了,陛下根本没想着洞房,估计用了膳就要哄小公子歇下了。”
  常青青恍然大悟,说:“还是陛下贴心。”
  殿内,燕颂用手臂捆着想要上天的燕冬,说:“大晚上突然嚎一嗓子,你要吓死谁?”
  “嘿嘿,一时忘记时辰了。”燕冬把腿蹬出去,在半空画了个圈,活动活动。同时身子往后一仰,倒在燕颂腿上,眨巴眼睛,“吃饱了!”
  燕颂看了眼炕桌,是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唤人进来收拾炕桌,端盥洗的东西进来。
  燕冬小老爷似的坐在燕颂腿上,一边刷牙,一边把脚放入盆中,热乎得直哼哼。
  燕颂瞥了燕冬好几眼,这小子都当没察觉,等洗漱好了,他突然使劲儿,一把将哼哼精抱了起来,说:“就寝。”
  突然起飞,燕冬吓了一跳,飞速熟练地搂住燕颂的脖颈,说:“故意吓我!”
  “嗯。”燕颂走到床畔,将人丢到被褥上,“钻被窝,躺好。”
  哦!
  燕冬听话地爬起来,找到自己的位置躺平,睁着眼睛看着燕颂,要来了吗要来了吗!
  燕颂翻身上来,在燕冬身侧躺好,拉过大红色的喜被将他们两人盖好,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诶?
  诶!
  什么!原来不是要洞房,是真的、单纯的就寝!
  这是为什么呢?燕冬冥思苦想,明白了,定然是燕颂太累了。
  想想也是,燕颂昨儿半夜就起来了,在宫里忙了半日又出来迎亲,到了这会儿才能歇下,哪还有多余的精神呢?
  这么一想,燕冬就释怀了,哥哥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如狼似虎,满心只想着那档子事,被欲|望冲破了心智,全然不顾及别人!
  燕冬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随即爬起来亲了下燕颂的脸颊,很心疼地说:“哥哥好好歇息,我不闹你了。”
  燕颂睁眼,点了点自己的唇,等燕冬乖乖地吻了一下,才笑了笑。他抬手摸摸燕冬的脸,说:“今儿累坏了吧?明早不必早起,我也不叫你起来用膳,好好歇一日。”
  燕冬乖乖应下,说:“哥哥好梦。”
  “冬冬好梦。”燕颂话音落地,寝殿里就没人说话了。
  床帐外隐隐有朦胧昏黄的夜光,可供视物,燕冬睁眼看着织金宝相莲帐顶,脑海中浮现着今日的场景。他们坐着宝车,在那么多人的注目中成了亲,拜了天地父母,以后便是正经的爱侣了。
  爱侣。
  燕冬咂摸着这两个字,像是抿嚼着一块蜜糖,甜腻腻地溢满口齿,要把他齁迷糊了。直到嘴角有些僵硬,他才发现自己又笑了,连忙收敛,怕笑出声来吵醒燕颂。
  燕颂一直都是警惕敏锐的,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所以有时候燕冬很愧疚,他夜里睡觉不老实,踢被子翻身的,不知会吵醒燕颂多少次。
  燕颂刚即位那一阵子实在太忙了,眼下乌青明显,有一回燕冬终于下定决心,忍痛提出要和燕颂分床睡,那时燕颂没回答,但也没笑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他就不敢再提了。
  燕颂这人,平日沉下脸、冷下声是生气,但格外平静甚至带笑的时候才是特别特别生气——燕冬最怕他这样,大气都不敢喘。
  这会儿帐子里好安静,燕冬都不敢翻身,只敢这么偏着头静静地瞧着燕颂。他呼吸平和,已经睡着了,薄薄的眼皮盖住那双漆黑的眼眸,让那张脸看起来只剩下俊美无俦,没有半分冷沉压迫。
  看着,看着,燕冬突然轻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口鼻,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手缩回被窝里。
  逐渐粗|重的呼吸都困在喜被下,不知是夜里太安静了还是他太心虚了,燕冬觉得它们好大声,但他停不下来。眼睛闭上,整颗脑袋都快缩进被子里,他咬紧唇,不敢溢出半点声音。
  哥哥。
  哥哥。
  燕颂。
  燕颂……
  “燕冬。”身侧的人突然说,“你在做什么?”
  啊!燕冬吓了一跳,浑身一绷,紧接着一哆嗦,整个人都在抖。他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牙齿咬不住唇,溢出可作罪证的喘|息。
  身上的喜被拱起来一角,潮|热的温度一瞬间散去,下一瞬又被燕颂宽实有力的胸|膛压了回来,变作另一座更坚实的囚笼。
  燕冬仓皇地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哥……”
  “不是说不闹我了吗?”燕颂居高临下,眼里没有笑意。
  “没有闹。”燕冬虚弱地辩解,燕颂的身躯像山一样,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以为你睡着了,就偷偷的……我弄我自己的,又没碰你。”
  “你的呼吸声吵到我了。”燕颂数落他的罪状,“还有,你一直在抖。”
  燕冬没法反驳,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很可怜。
  燕颂并未怜惜,又列了一条罪状出来,“我们躺一个被窝,盖一条喜被,现下被褥都被你弄脏了,我怎么睡?”
  “……那就别睡了,”燕冬伸手揽住燕颂的脖颈,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不知是讨饶,还是找死,“我不怜惜哥哥,哥哥也不要再怜惜我。”
  燕颂静静地看了他好久,倏忽笑了,冷酷地说:“自找的,可不许哭。”
  *
  “风真大啊。”常青青将橘子递给常春春,他们值夜的时候不许喝酒,偶尔饿了困了就吃些果子蜜饯一类的提神饱肚。
  常春春拢了拢披风,接过橘子,三两下将果皮剥下,再细细地撕下橘丝,剥出一颗光滑的橘子来。他找到地方,指尖微微用力,将橘子剥成两半,分了一半给弟弟,剩下的一瓣瓣撕下来放入嘴里,齿关一咬,满口果肉汁水。
  寝殿里隐约传出些声响,若有若无,引人遐|想。常春春耳力最敏锐,不由得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那声音断断续续,每当他以为要消失了,过了会儿又响起来。
  天黑漆漆的,风吹个不停,直至天色灰白,才有了停歇的架势。
  玉钟敲响,常春春收敛形容,轻轻打开长窗走了进去。他绕过十二扇屏风走到床外停步,面前的脚凳上堆着两身雪白的寝衣,上头压着两只小罐子,一只标着“伤药”一只没标名字,还有一串八子水晶真珠。
  被蛰了眼睛似的,常春春猛地撇开眼睛,轻声说:“陛下?”
  “宣御医来,再叫膳房熬一盅清粥,一直热着。”燕颂的声音隔着床帐响起,有些沉|哑。
  常春春应声,赶忙出去吩咐内侍去膳房传膳,接着亲自去偏殿宣今日当值的御医。他是个懂事的,见了人便提前吩咐,“待会儿进去了不要乱看乱碰,陛下让你看你也千万不要看,请陛下代为看诊传达给你就是了。”
  御医见陛下的贴身亲卫这么早就亲自来找自己,第一反应是圣躬违和,吓了一跳,闻言没明白,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给谁看诊,连连点头,一面谢常春春提点,一面拿起看诊的小药箱跟着常春春去了寝殿。
  轻手轻脚地跟着常春春进入寝殿,一股特殊的味道瞬间传入呼吸,紧接着就看见脚凳上那一堆东西。御医赶忙撇开眼神,在床前跪了,说:“微臣叩见陛下。”
  “平身。”燕颂挑开半面床帐,常春春连忙上前接手,利落地将那半面床帐勾起来。
  燕颂坐在床沿,只穿着中裤,说:“帮皇后看诊。”
  御医谨记常春春的提点,不敢抬眼直视床面,生怕看见燕冬,闻言恭谨地说:“涉及皇后贵体,微臣不敢犯上,烦劳陛下代为查看示下。”
  常春春已经帮燕颂披上了干净的寝衣,他闻言瞧了眼御医,颇为满意,细细地将燕冬身上的情况一一说出,没有半分遗漏。
  御医听完暗自松了口气,说:“身上的掐|痕淤青红肿一类,只需以药膏涂抹,早晚各一次,很快便能好。陛下既然已经为贵体用了药,此时就不需要再用别的药了,等到晚些时候可以泡一次药浴,睡前再上药。”
  燕颂闻言颔首,说:“朕记住了,你去把药浴的方子配好,另外可要服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