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颜稀里糊涂的,对这些东西也不在意,也属正常。
谢欢颜要哭了:“不用看,明日让碧微看看就行,快睡吧,咱们快睡吧。”
沈牧之笑着把手放到她手上:“主要是发光,我怕半夜你醒来的时候吓一跳。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说话间,他就要挣脱她的手站起来。
谢欢颜死也不想撒手,结果就摸到了什么东西。
不过她也没在意,毕竟沈牧之身上一直都有防身的武器。
沈牧之也慌乱了…
所以他恨不得立刻钻到床底下,便坚持要把东西拿出来。
然后,谢欢颜眼睁睁地看着他钻到床下,提出来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扔进去时候从锦盒掉出来的东西…
谢欢颜想死,非常想死,很真诚的那种。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从头到脚地盖住。
捂死她吧,真的,她不想活了。
她死了之后,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徐可儿!
徐可儿,竟然,送个夜里能发光的玩意给自己!她,她想干什么!
沈牧之把东西拿出来,脸色顿时黑了。
这些小人…他见过,也自然知道是和避火图一样的东西。
他阴恻恻地道:“娇娇,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
谢欢颜自我麻醉,你看不见我的尴尬,我就不尴尬。
她闷声道:“别人送的,我之前不知道是这个,要不打死我我都不会收的。”
沈牧之:“嗯?别人送的?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人送这么珍贵的东西呢!”
谢欢颜哭了:“徐可儿,真是徐可儿!”
苍天啊大地啊,她怎么能交到这种损友!
沈牧之还把那本书给拽出来了,慢条斯理地翻着,道:“啧啧,我也是长了见识。这份大礼,送得极好!”
谢欢颜听不出他的喜怒,小声地道:“那个什么,虽然她不对,但是她没有恶意的。别人新婚压箱底也有这种东西,你,能不能不找徐家的麻烦?”
“不能。”沈牧之道,“她敢这么嘲讽我,我能放过她?”谢欢颜顿时急了,也顾不上害羞了,掀开被子道:“没有,可儿肯定没有那个意思。你,你开玩笑的…”
这男人口气阴狠,但是脸上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谢欢颜气坏了,踹了他一脚,却不想被他抓住了脚。
她的脚小而白,脚趾根根小巧可爱…
“松开!”谢欢颜气坏了,脸色涨得通红。
沈牧之手里竟然还拿着那脏东西。
“拿走!”谢欢颜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气得要哭了。
沈牧之哈哈大笑起来,怕她真的要哭,把东西扔回到锦盒里,凑到她耳边道:“学会了没有?”
谢欢颜十分想谋杀亲夫,她对天发誓!
“想学你自己学!”她咬牙切齿地道。
沈牧之笑得倒在她身上。
这件事情终于过去了,谢欢颜躺在床里面装死,同时又在心里画着圈圈诅咒徐可儿——这笔账,她记下了!
第221章 大囧(二)
谢欢颜表示,等徐可儿成亲那日,她一定把这份大礼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谢欢颜尴尬得一直辗转反侧,快天亮才睡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沈牧之已经出门了。
碧微端着铜盆进来,笑道:“夫人,该起床了。”
谢欢颜想“毁尸灭迹”,有些心虚地道:“老爷还没回来?”
“老爷说,中午应该能回来陪您吃饭。”
“哦。”
谢欢颜起身穿衣裳,目光四处寻找着,但是怎么都没找到那个锦盒。
所以,沈牧之那厮究竟把东西给藏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依然在床下?
栈香眼尖,道:“夫人,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奴婢帮您找。”
“不用。”谢欢颜不想惨剧重演,连忙摆手道,“什么也没丢。”
说完这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过度了些,但是这件事情越描越黑,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碧微和栈香不是沈牧之那个讨厌鬼,就是看出蛛丝马迹,也不能穷追猛打。
这般想着,谢欢颜淡定了些,吃过早饭后借口自己头疼,把两人打发出去,自己在屋里到处翻找,就差翻一翻老鼠洞了,然而还是没找到。
东西没找到,弄得满头大汗,谢欢颜挫败地用帕子擦擦汗,继续不死心地到处看着,四处寻找。
“娇娇在找什么?”沈牧之推门而入,意味深长的笑道。
“在找东西谋杀亲夫。”谢欢颜咬牙切齿地道。
沈牧之大笑,把绣春刀递给她:“用这个。”
“真想剁了你!”谢欢颜道,“忘掉,你忘掉昨天的事情!”
“昨天什么事情?”沈牧之道。
谢欢颜:“…”
沈牧之对着扑上来捶打自己的谢欢颜笑,搂住她道:“好了,真的不逗你了。我怕你看了再害臊,把东西收起来了。”
谢欢颜总算松了口气。
事情过去几天后,沈牧之正式销假之前,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去哪里?”谢欢颜歪头看着他。
“带你去出去逛逛,买东西,如何?”沈牧之笑着道。
“好。”能出去浪谁不愿意?
两个人换了寻常衣裳,谢欢颜还特意把自己的脸涂黑了一些,这样看起来不那么打眼。
沈牧之伸手摸她的脸,有些嫌弃,可是谢欢颜却不肯听他的话去洗脸,“出去的时候一直被人盯着多难受。你现在陪我出去,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来——”
她伸手往沈牧之脸上也抹了些,哼哼着道:“省的出去给我拈花惹草!”
于是,两人顶着比自己原来黑了两度的肤色出了门。
不说吃吃喝喝,单单看着市井繁华,听着两边的热闹喧嚣声,谢欢颜已经觉得足够放松。
人间烟火气,最是抚人心。
她原本就是在这样的热闹喧嚣中长大的孩子,享受这样的平凡的幸福。
后宅深深,女人之间的相互倾轧踩踏,终究不属于她。
两人在街头共吃一碗馄饨,谢欢颜把自己觉得不错的烤串咬了一口塞给沈牧之,亲密无间,握紧的手几乎没有松开过。
谢欢颜又拉着沈牧之去逛了京城最有名的胭脂铺子,问了几样东西,但是最后什么都没买,结果收获白眼好几枚。
有个伙计阴阳怪气地道:“去去去,在这里鼻子里插大葱,装象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牧之有些生气,谢欢颜却骄傲地道:“狗眼看人低,难道还要和狗计较不成?等我将来把香坊开起来,生意压过他们!”
铺子里的伙计想要反唇相讥,但是对上沈牧之冷冷的眼神,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这通身的气派,实在太吓人了。
沈牧之冷冷地道:“把她刚才看的都给我包起来!”
谢欢颜:“不行,不要,一文钱都不要在这里花!”
别人看不起她,她还给人送银子?将来抢了他们生意才算真的本事!
沈牧之是妻奴,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谢欢颜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回去后还一直盘算着香坊的事情。
除了香料之外,她还可以做面脂,口脂,蔷薇水等等这些东西卖,前世闲着的时候她也做过,昌平侯夫人一边贬低她不务正业,一边拿着她做的东西送人,交好其他府里的夫人们,并且屡试不爽。
这一世,谢欢颜不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这些东西,她都要自己好好利用起来,发家致富养相公!
沈牧之这样两袖清风,之前她完全没想过;不过不要紧,她的男人,她养得起!
谢欢颜去找隔壁商量买铺子的事情,当然不能直接说,哎,我看好你的铺子了,你卖给我吧。
那样别人不把她当肥羊狮子大开口才怪。
这条街比较偏僻,除了她这医馆酒香不怕巷子深,靠着医术打出些名声外,其他家的生意都比较惨淡,换了一拨又一拨的商户。
比如现在她铺子东西两侧,东面是一家卖点心的,西面则是一家杂货铺,卖些针头线脑的。
谢欢颜决定先去杂货铺。
碧微问她为什么,谢欢颜表示她觉得点心还挺好吃的,以后还想买。
杂货铺是一对夫妻开的,二十多岁,为人都很活络。
这家男主人原来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但是嘴甜脑瓜灵,讨得大姑娘小媳妇欢心,都喜欢买他的东西;现在的媳妇也是她的顾客之一,夫妻俩很是和美。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铺子的生意并不好,比起走街串巷,并没有多赚多少银子。
见到谢欢颜来,老板娘招呼她做,上了茶水瓜子,道:“谢大夫,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