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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降生那天,京市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三十二岁的顾云起放下心中执念,也走上相亲结婚这条路。
  一个叫甄珠的女孩很喜欢他。
  两人家世相当。
  甄珠二十八岁,英国文学博士,在某大学担任讲师,性格极其温柔,说话轻声细语。
  她对顾云起特别满意。
  两人年纪都不小,很快组建家庭。
  如果说徐青荷是一颗被打磨之后棱角锋利又璀璨明亮的钻石,那甄珠则是人如其名,仿佛一颗温和光泽莹润的珍珠。
  甄珠很爱顾云起,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细心体贴。
  顾云起看上去也很喜欢她,但真正放下执念,是在他们的孩子降生后。
  当年坐在广场喝的酩酊大醉哭着说非她不可的男生,在三十四岁这一年已然娇妻幼子在怀,彻底释怀拔除二十岁时种在心湖的那株荷花。
  三十九岁,在即将奔四前夕,莫西楼组织一场聚会,地点在京市自己的一处小庄园。
  大学时经常在一起玩的几个人都按时到场,顺便携带家属。
  参加聚会的人员名单有莫西楼一家,方明哲一家,顾云起一家,楚年一家,郑妍妍一家,薛漫一家,徐青荷与女儿。
  正值六月,初夏时节,微风不燥,草木繁盛,阳光炽热。
  叽叽喳喳的小孩们在草地上追逐玩耍,一群大人围在一起喝酒谈天,回忆往昔,感慨时光易逝。
  莫西楼的三个小宝已经小学五年级,正是精力充沛活泼爱闹的年纪。
  方明哲的儿子方知序,和莫家三位小宝年纪相仿,在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级念书。
  方知序长相上结合父母所有优点,气质上更像母亲,有一种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莫忧喜欢欺负他,七八岁时特别过分的把他当马骑,被岳寂桐发现后制止,但屡教不改,偏方知序言之凿凿说他是自愿的。
  直到过了十岁,莫忧终于收敛一些,不再让他趴下驮着她玩。
  小溪边大树下,莫忧想摘树上的红果子,蹙眉忧愁自己身高不够,“要是我再长高一点点就好了。”
  她长得像妈妈,容貌昳丽,脸上带着婴儿肥,小脸微圆,嘟起嘴抱怨时可爱软萌。
  方知序见不得她皱眉,主动靠过去提议,“粥粥,要不我爬上去帮你摘?”
  莫忧歪着脑袋看他,“你会爬树?”
  “不会。”方知序摇摇头,“但是我可以现在学。”
  莫忧拒绝,“算了,我想自己摘。”
  “那要不你踩着我的肩,这样就能够到了。”
  “好主意。”莫忧眼前一亮,下一秒又闪过犹豫,“可是妈妈不让我欺负你,如果看到我踩你,估计又要训我了。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方知序急忙摇头,“没关系,我愿意被你欺负,你不要找别人。”
  说完立刻蹲下,“你上来吧。”
  莫忧迟疑,最终还是骑他脖子上。
  方知序扶着树干一点点站起来,庆幸自己每天在打篮球锻炼,力气大。
  “哇,摘到了。”莫忧伸手摘下最近的红果子,兴奋的喊着。
  不远处正在聊天的方明哲看到这一幕,自动将眼睛撇开,没眼看,不想看。
  他儿子从小就喜欢围着莫家的小丫头转,心甘情愿给人家当马骑。
  顾云起对方明哲开玩笑说,“你家小序长大肯定是恋爱脑。”
  方明哲扶额,眼中皆是无奈,“不用长大,现在就是。”
  准确来说,那不叫恋爱脑,那叫莫忧脑。
  他现在只希望莫忧那小丫头以后长大,看在青梅竹马份上,对自己儿子仁慈一点。
  郑妍妍从包里拿出大学毕业时拍的那张红底合照,照片上是四个青春靓丽,笑容明媚的少女。
  薛漫看着照片感慨,“一晃眼,离毕业已经十七年。”
  岳寂桐看着照片上年轻的自己,也有一瞬恍然,“不知不觉,孩子们都长大了。”
  徐青荷道:“再过几年,我们都该老了。”
  郑妍妍揽着岳寂桐的肩,“可我们桐还是那么美丽,好像和十八岁时也没什么区别啊。”
  岳寂桐嗔她一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看我眼角的皱纹,哪个十八岁有皱纹?”
  郑妍妍开玩笑道:“诶呀,反正也没有人会凑到你眼角细看,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像十八岁那么好看。”
  莫西楼插嘴,“你怎么把我台词抢了,你说完我说什么?”
  他立刻拉着岳寂桐的手,“在我心里,老婆永远最美。”
  顾云起看不下去,“我说你俩行了,年轻时候天天给我们撒狗粮,现在还来。”
  莫西楼瞥他一眼,“你嫉妒?”
  两人拌起嘴。
  孩子们围在树下摘果子,吵吵闹闹,十分热闹。
  大人们这边嘻嘻哈哈,气氛热络。
  岳寂桐靠着莫西楼的肩,眉眼弯弯看着玩闹的孩子。
  初夏好时光慢悠悠向前摇着,青春的轮廓被拉长,刻进每一缕携带花香的夏风。
  她只想牵着他的手,一年又一年,一起等夏风吹皱面容。
  【正文完】
  (作者:还有两条if线,一条是假如上辈子莫西楼在婚后能听到岳寂桐心声。另外一条是……嗯,算了,另外一条不建议观看。)
  第233章 if线:假如上辈子莫西楼能听到老婆心声
  结婚第六年。
  夜色浓厚。
  晚上十一点,莫西楼应酬完回家,推开门,客厅一片漆黑。
  他松掉领带,将西服外套脱下随手扔到一边。
  这个时间,老婆应该睡着了。
  他去厨房找到刘阿姨做好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随后带着一身酒气走回自己房间,整个人往床上一倒,打算直接睡。
  太累,不想洗澡,连衣服都不想脱。
  修长的食指摁在眉心,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今晚酒桌上,那位韩总又在秀恩爱,大夸特夸自己老婆。
  莫西楼捂着心口,感觉那里有些空,说实话,他很羡慕。
  忽然有点想自己老婆。
  睡不着了。
  心血来潮,他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几分醉意走到隔壁,很轻易的推开房门。
  岳寂桐晚上睡觉好像从来不锁门?
  他晃晃脑袋,轻手轻脚走进去,关上门,熟门熟路的摸着黑爬到她床边,轻轻躺下。
  用了几秒,眼睛适应黑暗,他盯着那清晰的背影轮廓。
  轻薄蚕丝被搭在她腰间,睡衣吊带挂在肩头,露出平整纤瘦脊背。
  莫西楼盯着她的被,伸手拽住被子边沿,轻轻将被子往上拽,一直拽到她肩膀位置。
  总露着背,也不怕着凉?
  岳寂桐好像特别喜欢吊带睡衣,尤其是蕾丝边,丝绸质地,香槟色。
  他又盯着她露出的那截雪白后颈发呆。
  好想把脑袋埋在她那天鹅颈间亲亲
  当然只是想想。
  他勾起唇角自嘲的笑笑,察觉到身体变化,暗骂自己没出息。
  只是瞧了瞧她的后颈,就开始口干舌燥……
  莫西楼努力压制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却控制不住的想,她……应该睡着了吧?
  要不……亲一口?
  就一下。
  她睡觉一向比较沉,应该不会醒来吧。
  不会醒的。
  他一点点挪动身体向她靠近,用手指捏住她被子边缘拉开一点,唇轻柔贴上她后颈。
  贴了十秒都没松开。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他要干嘛?】
  莫西楼吓了一跳,立刻弹开,睁开眼睛盯着那依然平静未动的后脑勺。
  她醒了吗?
  刚刚谁在说话?
  盯着她瞧了半天,确定她没醒,稍稍松口气,放下心来。
  也许刚刚是他幻听了。
  【他怎么了?没动静了,难道睡着了?】
  莫西楼一怔,哪里来的声音?
  好像是岳寂桐在说话,可是她分明没有开口。
  他心跳剧烈几分,试探着伸手,将手掌轻柔贴在她背上,浅浅摩挲。
  【唔,好痒,别摸了。臭流氓,摸人家背。】
  这娇嗔的埋怨让莫西楼微微僵住,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难道……这是她的心声?
  莫西楼犹疑着松开手。
  【呼,终于不摸了,弄的我好想挠挠后背,可是又不能暴露我根本就没有睡着。】
  她一直在装睡?
  为什么?
  岳寂桐早就知道他偷偷进房间?
  莫西楼微微睁大眼睛,眸中闪过震惊不解,心跳加快。
  【睡不着,想要抱抱,今天他怎么不从背后抱我了?】
  这真的是她在说话吗?
  她想要抱抱?
  不可置信。
  莫西楼回过神,屏住呼吸,半信半疑的轻轻将她圈在怀里,温热的胸膛微微贴着她的后背,眼睛一直盯着她安静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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