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找到她了?我听说你今天大张旗鼓的封了一栋楼。”
西炎来的时候,陆宴州刚点了烟。
细长的薄荷烟被修长有力的手指夹着,烟头一点猩红,清隽的面容寡淡着。
“没。”
看到陆宴州抽烟,西炎眸中划过一瞬的意外。
“她到底跑哪儿了,手机都不要了。”
吸了两口,陆宴州微微蹙眉,将烟灭掉。
“时了了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先处理掉你那个假妹妹。”
他要时了了名正言顺的回来。
属于小男仆的东西,慕心怎么吞的,就要她怎么吐出来。
“人找到了吗?”
给两盆花浇了水,陆宴州站起身,浑身的颓废尽数消退,又重新变回了矜贵自持的陆小少爷。
西炎也是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陆宴州好像在这一年长高了不少。
身上的少年气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
“慕心把那老头关在了下水道,现在人已经被我安置下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慕心在这个位置上,不会待很久了。
...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看着那道黑影走出视线范围内,慕心收回眼神,面色有些冷。
没想到陆宴州这么快察觉到了。
“不愧是他……”
东西,已经得手了,她也该走了。
“心心?”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快速回头,转过身时表情一片柔软。
“妈妈。”
她甜甜的笑了一声。
“外面冷,快进来。”
西夫人挽着她的手臂,声音中却带着掩盖不住的担忧。
“也不知道你哥哥最近怎么样,跟你父亲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慕心安慰着身边的女人,眼底却一派冷漠。
将西夫人送回房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划过一瞬的笑。
拨通一个号码,没有声音,慕心却不在意。
自顾自道:“走之前,我要带走一个人。”
透过窗眼神望向暮色中,慕心低喃道:“她,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
时了了回到杨青橙的房里,把重新买好的菜料理了一番。
刚打开电饭煲,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就听突然门铃响了。
她一怔。
“丸丸,你点外卖了吗?”
小仓鼠摇头:【没有啊】
她脱掉拖鞋,垫脚朝着可视门铃处走过去。
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找过来的!?”
打开门,对着来人,时了了满脸的惊诧。
少年却好像没看到她震惊的脸,动作自然的走进门脱下鞋。
“看来饭已经做好了,我来的很巧。”
随后脱掉外套,朝着餐桌边走去。
时了了被他这一套无比娴熟的动作搞蒙了。
“陆宴州,你搞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宴州转身看向她,手指夹着筷子将鱼肉送进嘴里。
“嗯?想接吻?”
随即一副拿时了了没办法的表情,放下筷子朝这边走来。
时了了:【………你耳朵里长龟毛了?】
第81章
时了了看着没有一丝犹豫朝这边走过来的陆宴州,不得不提醒这位爱干净的小少爷:“少爷,你刚吃了鱼。”
言下之意:【别亲老子】
陆宴州本身就只是想逗逗她。
意识到陆宴州怕是让人跟踪了自己,时了了也没再问他是怎么找到了这里。
“少爷忘了在楼顶上说过的话吗?”
陆宴州把她拉到餐桌旁坐下,闻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还带着点调侃:“怎么不叫我陆宴州了。”
不等她回答,动作自然的将筷子递给她,随后缓缓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
偏冷硬的风格,小区地段并不算好,甚至有些偏僻,家具看似低调实则昂贵。
经济实力显然跟他查到的那位‘房主’身家不匹配。
也就是说,这栋房子背后的主人另有其人。
“你只说让我放你走。”
他抿了口时了了习惯性递过来的温水,茶褐色的眸子缓缓眨了眨,透出几分玩味。
“但是没说不许我来找你。”
时了了心想怎么就奴性大发的把水递过去了,应该泼在陆宴州脸上才对。
指骨敲击桌面,时了了顺声抬眸,恰好捕捉到了陆少爷眉眼间那未曾遮掩好的疲惫。
【昨晚去哪儿夜夜笙歌了】
陆宴州暗道一声小白眼狼,不给她深想的机会。
“平心静气的聊聊。”
“为什么要逃。”
陆宴州说这话时,唇边是溢着笑的,但眸中颜色却深不见底,丁点儿光线都透不进去。
其实原因什么的不重要。
他这次来为的就是把时了了带走。
至于约定……
那是什么?
时了了看着他,说真的,陆宴州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陆小少爷这副面上带笑,笑意却透不进眼底的模样,便是时了了对他的第一印象。
明知道这个时候摊牌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也明白按照陆宴州的性格,没准儿整个小区都早被包围起来,就等瓮中捉鳖。
但时了了还是说了。
“在知道我是女生后,为什么不揭发我。”
【你一个弯了的gay对我一个女的这么好,肯定是有所图谋!】
陆宴州有些没有理解她的脑回路。
“我没有说过吗?”
他双手支着下颚,茶褐色的眸子仿若藏着翻涌云烟。
“无论性别,我都喜欢你。”
倏忽间撞见那云烟后的汹涌,心脏无端跳漏一拍,心湖中央落了一只蜻蜓,涟漪一圈圈的荡开,久不停歇。
说起来,这是时了了第一次从陆宴州嘴里听到的表白。
没有生死离别下的心声袒露,也不存在情到浓时的顺其自然。
陆宴州只是安静的坐在这里,用那双漂亮的茶褐色眸子静静注视着自己,阐述着事实。
虽然不想承认,但就是在这一刻,时了了相信了。
她相信陆宴州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胸腔里积存的郁气突然散了些许,时了了指尖不自觉的揉搓着裤子布料,问他:“少爷,你知道为什么我爷爷在出生时就一直让我用男装示人吗?”
陆宴州表情突然变得心不在焉起来,闻言道:“因为不想把脚皮传染给你。”
时了了:???
【你怎么知道我爷有脚皮!?】
陆宴州:当然是你说的
“你是因为陆廷风,所以不信任我?”
陆宴州眸中有瞬间的伤心之色。
时了了眉心一跳:“你知道。”
但他却摇头。
“具体我不清楚,但能让时管家耗费精力隐瞒你性别的‘祸根’,除了陆廷风,我想不到其他。”
时了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妖怪。
她通过熊猫才知道的事儿,陆宴州竟然只听一句话就猜出来了。
【果然宴子修炼成精的就是跟普通人两样】
陆宴州:比不上你
或许是因为退无可退,也或许是因为那一句‘喜欢’。
时了了定了定心,还是将当初从原主那里听来的话阐述一遍给陆宴州听。
说完,周遭空气突然冷了一度,时了了一抬头,差点被陆宴州吓死。
“少爷!?”
她站起身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陆宴州此时的气场都已经不能用‘恐怖’两个字来概括了。
意识到自己把人吓到了,陆宴州平缓情绪,将一身没控制住的戾气收敛起来。
“你以为我会为了母亲,牺牲掉你。”
尽管被陆廷风恶心到胃部一阵阵痉挛,但陆宴州也在瞬息间揣测到了时了了的想法。
时了了躲在一人高的银色流体熊身后,闻言探出一个头来点了点。
“嗯。”
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这么坦诚,陆宴州都要被气笑了。
压下心头一切情绪,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对着当缩头乌龟的时了了招招手,
“过来。”
还不忘抛下一句威胁:“不然我就过去找你。”
“你知道的,我‘主动’的后果。”
主动两个字咬的相当重。
时了了那破皮的嘴角还没好呢,随即老老实实的走过来。
【宴子学坏了,以前没有这么强硬的】
顺便还感慨了一句。
丸丸:【不硬的后果就是让你跑了,这不得不硬啊】
时了了:“………”
这仓鼠的话怎么带着一股子颜色呢。
“坐。”
时了了一屁股坐他拖鞋上,仰头眼巴巴的瞅着他,跟条小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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