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静静地看着夏妍，“妍妍，我想我在你心里应该是一个很坏的人，我无论在那个世界，都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你恨我，你觉得你对沈知舟才是真爱，对吗？”
夏妍没有回答他这句废话。
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裴言笑了，咯咯咯的笑声玩味又带着讽味。
“可是你错了，妍妍。”
他靠她很近，“你爱的既不是我，也不是沈知舟，你只是会爱每个位面的主神大人罢了。因为法则要你如此。”
“你，没有自由意志。”
第486章 蝴蝶效应，谜题解开
如果裴言的话就是那只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扇动翅膀的蝴蝶，那么夏妍此刻的心就是美国德克萨斯州的那场龙卷风。
自从来到意识世界后，她的认知就不断在被颠覆反转，但这句话，算是彻底把她过往一切的认知夷为平地。
在听到裴言的话后，夏妍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她本来是不想相信裴言的话的，可是在裴言说出这段话后，她的大脑，游戏提示再次蹦了出来。
这次不是那个元气少女音，而是之前那位严肃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滴！监测到当前您有需要回答的问题。】
【面对违规代码e173490提出的说法，您将选择？】
【a.相信裴言，认为自己有自由意志。】
【b.不相信裴言，认为自己有自由意志。】
【c.结束游戏。】
【亲爱的玩家，这次选择将成为您本次路途的最后一道选择题，这将关系到您此次游戏旅途的最终结局。每个不同的选择都代表着一种走向，请慎重选择！！！】
可夏妍现在完全处于一种极大的崩溃中，她没有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在被夷为平地的认知里，她莫名多出一段回忆。
画面里，她穿着蓝色碎花裙缩在角落，身上的裙子已经全部湿了还带着泥点，显然是在外面被打湿的。
房间亮着灯，应该已经是晚上，外面有雨声。
这是她与沈知舟分手那晚。
空气中有哭声，是她自己发出的。
原来分手那天，她也很伤心。
这里的时间线接壤的应该不是她下午沐浴时做的那个梦。
强烈的熟悉感告诉夏妍，如果这个世界就是所有世界的起源世界，那么她现在看到的这段回忆，就是她以最初始的认知来经历这些事，没有带着回忆进入循环。
记忆里的她哭了好久，哭着哭着却突然愣住，然后不解地抬手碰了碰自己脸上的眼泪，“咦，我为什么要哭呢？”
仔细想了想，“哦对，我好像刚刚失恋。”
语气听起来，好像与先前哭得很伤心的女孩不是一个人。
然后接下来，夏妍看见记忆里的自己，竟如同机器人般，机械地复述起与沈知舟分手的理由来。
“因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是要做明星的人，我不能跟这样一个休学没前途的人在一起。”
“因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是要做明星的人，我不能......”
“因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因为......”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像是不停在往脑海里植入这个信念。
直到突然间的某一刻，夏妍看见记忆里的自己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
新信念植入成功，她擦掉眼泪站起身来来到镜前，“我，就是要做明星的。”
回忆到这里结束，结合上次在梦中缩小版的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当时抛弃沈知舟并不是出于她的自由意志。
而刚刚的回忆刚好印证了这一点。
是裴言口中的法则要她跟沈知舟说分手，通过往她的大脑里植入信念，使她认为是她主动想跟沈知舟分手。
到这里，所谓乙女游戏“我好喜欢你”铺设了几个世界的暗线在夏妍的视角终于完整。
因为上一个位面主神裴言厌倦了被法则支配的生活，所以他选择了沈知舟替代他成为了位面的主神。
她一直认为的沈知舟身上的诅咒，其实不是诅咒，而是成为位面主神的迹象。
因为神是孤独的。
成为神的道路注定是残酷的。
法则必须要让沈知舟曾经经历的一切统统都失去。
因而父母会离婚，她会在法则的作用下抛弃沈知舟。
算起来，其实她经历的前三个世界里，都有这个世界的蛛丝马迹。
第一个世界，她有一个过期的身份，女明星，而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女星。
第二个世界，她喝下了忘情水，淡忘了一些东西，对应她玩游戏的时候以程序员的身份进行，并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
而虽然第三个世界看起来跟她现在的这个世界毫无联系，但夏妍依旧发现了蛛丝马迹。
——神。
在圣经里，神创造天地用了七天。
对应下来，在他们在酒店围在一起讲恐怖故事的时候，在游戏给她的故事里，沈知舟的头发会由黑变成白，再由白变成黑。
换而言之，会不会沈知舟的头发第七次变白，他就会与位面之神这个身份融合完毕？
显然通过裴言的只字片语，在那个游戏之外的真正世界，沈知舟是已经完成融合的了，但在这个副本世界是，还没有。
她在白色空间里看到的沈知舟，应该也是融合完毕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沈知舟会在画面里陷入沉睡呢？
游戏的意思，是要她阻止沈知舟头发变白，把两件事情结合起来也就是说——
夏妍猛然惊起。
如果沈知舟头发第七次变白，就会变成那幅画里的样子！
只有在这个位面扭转，现实世界才会扭转！
【滴！思考时间已到，玩家请做出选择。】
第487章 我选……
游戏提示又把之前的选择题重申了一遍。
【滴！监测到当前您有需要回答的问题。】
【面对违规代码e173490提出的说法，您将选择？】
【a.相信裴言，认为自己没有自由意志。】
【b.不相信裴言，认为自己有自由意志。】
【c.结束游戏。】
【玩家请在以下三个选项中做出选择。】
【即将为您倒计时——3】
【——2】
【——1】
“我选b！”
与倒计时1一起来的，还有夏妍坚定的选b的声音。
那边紧促的氛围忽然停了。
继而是一句别有意味的问话：“为什么选b。”
夏妍没有回答游戏的问题，而是坚定的直视裴言，一字一顿道：“事情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裴言眼波微澜，“你指什么？”
“自由意志。”夏妍扯过被裴言拉住的手，“我不否认我曾经的确有过自由意志被左右的情况，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自由意志。”
“决定拯救沈知舟，就是我的自由意志！”
一句话，算是回应了裴言，也算是在回应游戏。
这就是整件事的漏洞所在，一个为了前途狠心抛弃男友的前女友，最后却被选中去拯救跟自己分过手的男友。
如果选择爱他是出自她的自由意志，那么选择去拯救他也是出自她的自由意志。
游戏与裴言同时沉默了。
夏妍不再理会裴言，而是转身下车去关心夏陵堇，裴言并没有阻止。
夏陵堇已经昏迷，她面色苍白，唇边还带着血渍，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异常。
这个情况，盲目将人抱起来很可能会让夏陵堇伤得更重，可这附近除了那辆爆胎的黑色面包车没有人更没有车经过，并且更要命的是，她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手机。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把夏妍急得是焦头烂额。
光用肉眼看都知道夏陵堇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得到治疗，那么她极有可能会丧失生命。
夏妍呼叫了好几遍游戏都没有回应，就在她即将陷入绝望时，身后响起了叶林罗熟悉的声音。
“师傅！”
叶林罗的声音带着急促。
夏妍连忙回头，是叶林罗和lin,以及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见自己师傅受伤晕倒，叶林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夏陵堇身边，先伸手探她鼻息，再摸她脉搏，眉头随之一紧。
lin也迅速赶来，他连忙拨打了救护车电话，然后带着怀疑态度望向夏妍，“夏小姐，老师怎么会突然伤得这么重？”
知道自己是被怀疑，夏妍连忙解释：“夏女士带着我逃跑，然后我们在半路遇见了一个夏女士晚宴想要邀请的那个男人。”
说着，便走向她们那辆黑色面包车，边走边嘱咐：“裴言现在应该还在里面，他很危险，你们千万不要过来。”
“男人？”lin抿平了嘴角，熟练从胸口掏出枪来对准了夏妍：“我路过那辆面包车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看见你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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