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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涣散无力。
  闭上眼睛的他猛的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这一变故吓得林宵宵往后一蹦:「诶诶诶,就算是亲戚也不能碰瓷啊,我这剑离你远着呢。」
  地上的言之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话。
  他固然抱住脑袋,翻来覆去的打滚,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啊!该死!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不要缠着我!」
  「滚啊!」
  林宵宵听他骂了一大段很脏的话之后便不动弹了。
  她用小棍儿(桃木剑)上前扒拉扒拉他。
  「诶,你……」
  言之睁开眼睛,清润文秀的眸盛满了迷茫。
  他看了看四周,一骨碌爬了起来,喃喃:「我这是在哪儿?」
  嘀咕完,又看向林宵宵,疑惑又惊喜:「妹妹,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怎么了?」
  林宵宵观察着小哥哥的神色,发现他不像是装的。
  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记得把小嫂嫂带出来?」
  「更不记得你要害小嫂嫂?」
  闻言,言之懵懵的看着她:「我,我带阿宁出来?我害阿宁?妹啊,你该不会发烧了吧。」
  林宵宵见他这般反应,竟一时不知怎么办了。
  总不能把小哥哥剁了吧。
  林宵宵一屁股把言之顶到了一边去,又来到了小嫂嫂身边。
  她是大力宵宵,一个胳膊一折一弯,嘿就把孙宁背了起来,扛在了后背上。
  「走,先回家,这里残留着阴气,对小嫂嫂不利。」林宵宵大喇喇的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孟家已经是公鸡打鸣,天蒙蒙亮的时候了。
  林宵宵为了散掉阴气,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来。
  这种光芒对小嫂嫂和肚肚里的宝宝都好。
  「嗯……」一道难过的呻吟声响起,孙宁睁开眼睛,意识到什么,猛的惊醒。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手放在肚子上:「他,还在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孩子消失了,被人替换了,变成了一个怪物。」
  林宵宵赶忙上去探查,小手指头在她的脉搏上和肚脉上轻轻的抚着。
  小眉头一皱……
  第583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没过年呢!
  林宵宵去探小嫂嫂得脉搏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嫂嫂放心,超级棒的滑脉,小宝宝在呢。」
  余光忽然扫到小嫂嫂的肚肚。
  她一愣,小脸儿板了起来,嘟囔着:我怎么感觉肚子在动?不不,不会的,小嫂嫂才三个多月,宝宝动得不会那么明显嘞。
  不放心的她又静静的观察着,还是没有动。
  「小嫂嫂,让我探探你的肚脉。」林宵宵的手指探过去,也没有发现异常。
  她摸摸心口:是我出现幻觉了。
  林宵宵让孙宁好好歇息,养胎。
  转而臭着一张脸看着言之:「小哥哥跟我出来一下下。」
  九曲连廊下,林宵宵狐疑的打量着他:「在我还没有对你打消疑虑的时候,你离小嫂嫂远点。」
  言之满脸的无辜:「妹,妹啊,我可是你小哥哥,还是亲的。」
  指着房间:「里面那个是我亲媳妇,肚子里是我亲孩子,我还能害谁?」
  林宵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扬小脸儿:「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听。」
  她甩着小短腿,大步大步的迈回了自己房间。
  两日三日,林宵宵一直认真仔细的关注着孙宁。
  这日吃完午饭,大家伙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午睡。
  想靠睡觉长大个儿的林宵宵自然也不例外。
  她夹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呢,房间门被敲开。
  林宵宵的火爆小脾气在看到孙宁的时候烟消云散:「小嫂嫂,你怎的了?」
  孙宁关上门,那张脸很白,她紧张忐忑的坐在椅子上。
  又不安的拽过林宵宵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被子,小小声的,就好似怕肚子里的小人儿听见似的。
  「宵宵,我觉得他在动,尤其是夜里我睡着的时候。」孙宁道,她知道这个月份大的孩子没有那么强的胎动。
  那动的是什么?
  林宵宵像是喝了冷水,咻的精神抖擞起来:「当真?」
  「恩。」
  「你今晚在我这儿睡。」林宵宵小小声,她跃跃欲试的搓着小手,自言自语嘀咕着:看我怎么逮你。
  夜里,林宵宵让孙宁安心的睡。
  她躲在了斜对面的衣柜里,还戳了两个洞洞,打算悄悄观看。
  为了不让自己犯困,林宵宵又是干嚼辣椒,又是吃苦草,又是头悬梁锥刺股的。
  眼珠子都要盯瞎了,都没发现孙宁的肚子动。
  早上,孙宁看着她的黑眼圈,满是愧疚:「昨夜没动,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莫非他知道?」
  林宵宵也是这么想的。
  她离孙宁老远老远,又寻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又把一个小纸鹤放在上面。
  「他再动,你轻碰纸鹤的眼睛,纸鹤会来给我报信的,我会偷偷溜过去。」
  孙宁点点头,收好了东西。
  又是一个深夜。
  孙宁把小纸鹤放在枕边,她抱着忐忑又紧张的心情睡了过去。
  过了子时,孙宁是被一阵阵剧烈的胎动踢醒的。
  朦胧中,孙宁睁开眼,她看到自己的肚子都变形了。
  或正方形,或长方形,要么右边鼓一个大大的包,把她的肚子撑的奇形怪状的。
  而且很疼,疼得她直钻心,额头很快便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痛苦之际,赫然想到了林宵宵给她的小纸鹤。
  她的手摸到了小纸鹤。
  想着林宵宵的话,才要用指尖触摸小纸鹤的眼睛。
  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言之站在逆光的月光下。
  他的眼神温润,唇角温和的弯起。
  他问:「阿宁,你在干什么?」
  「或者说,你要干什么呢?」
  「你……」言之的脚迈过门坎,一步一步的朝孙宁走去,扫向她还在疯狂跳动的肚子,温和的问:「你,要伤害我们的孩子么?」
  「你没有母爱么?」
  「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多爱你,他在跟你交流呢。」
  「他之所以这般踢你,那是因为你没有给他安全感,你没有尽好一个做娘亲的本分。」
  孙宁的脑子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言之的话。
  她捏着小纸鹤的手慢腾腾的垂落了下去。
  次日清晨,孟家人在堂厅围在一起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林宵宵的小眼神跟钩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孙宁那边瞟。
  可孙宁就好似看不见她。
  吃完了饭,林宵宵总算寻了个机会把她堵住了:「小嫂嫂怎么样?昨晚有动静吗?我为了等你的消息可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啊。」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快瞅我这俩黑眼圈是不是都能写字了?」
  孙宁捏了捏手指:「宵宵啊,真是抱歉,我是近日太累,所以出现幻觉了,我没有感觉他在动。」
  说罢,把小纸鹤还给了孙宁。
  林宵宵奇怪:「诶?小嫂嫂有些奇怪哦。」
  【小嫂嫂一定被人下降头了,不然不会出尔反尔的,难道是小哥哥?那我可要搞事情了。】
  苍云扫了眼偷听的言之,见言之对她的心声毫无反应,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私下,他叮嘱林宵宵。
  「小心言之」
  写完,便把纸条烧掉了。
  *
  这天,天还蒙蒙亮呢。
  孟家,一向淡然,稳妥的白菜管家发出了比平时略高的声音。
  「谁偷吃了后院的鸡?」
  鸡……被吃了?
  林宵宵火速穿好衣裳。
  孟家人通通围到了后院。
  后院的鸡鸭鹅少了一些,但更有一些鸡鸭的尸体。
  它们或脖子被咬断,或被拔毛并照着身子撕开了口子。
  「谁干的?」林宵宵摸着下巴。
  这话才说完。
  哦豁,只见孟家人集体的、很默契的、齐刷刷的看向了黄花菜黄皮子。
  正看热闹的黄皮子觉得眼神灼热啊,都快把自己烫穿了。
  回头对上大家伙的眼神,瞬间不乐意了。
  它气得跳脚:「你你你,你们什么意思!那意思就是认定我是凶手咯?鸡是我吃的咯?」
  白菜搅了搅手指,小小声的:「有,有句俗语说得特别好,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黄皮子脑袋冒烟,反驳:「不,不是,这也没到过年呢。」
  又意识到这话不对:「不是过没过年我也对它们没兴趣!」
  「不是,我有证据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