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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可恶了,弦一郎。”月见里雪信撑在真田弦一郎胸膛上的手蜷了起来,指间勾着了衣服的布料,拉扯着将人拽了过来。
  “这个时候吻我就好了……”
  第90章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 但是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确实是月见里雪信所说的那样,他接受了真田弦一郎的告白,成为了对方的恋人。也正是恋人这个身份, 让月见里雪信得出了弦一郎其实很容易害羞的结论。
  路灯下的事情暂且不提,这个年纪的少年, 喜欢的人主动吻上来又亲又咬,谁也忍不住晕头转向本能挤过去的冲动。而且在月见里雪信心中, 那个吻……或者说那些吻毕竟是他主动开始的, 所以没算在真田弦一郎头上。
  而在那天之后, 真正确认了关系的两人好像反而没那天晚上路灯下的狂放了……
  最近有的只有非常轻的吻了,在挤在真田弦一郎卧室的书桌前学习的间隙间,在打完网球去洗漱间花洒还没有打开前的几秒钟里, 在傍晚跑步时没有路灯照到的短暂路段中……他们亲了很多次, 但都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饿到快要把对方吞掉的程度了。
  轻轻的吻也很好,月见里雪信很喜欢, 但不可以只有轻轻的吻……他也是个正常的男生,甚至那种是体力和精力更加旺盛的类型。
  那么为什么真田弦一郎只满足于那样轻到羽毛落下的吻呢?思来想去,月见里雪信只能归结于那一天晚上他们亲得有点太过火了,回到家后真田弦一郎才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起来……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找到了原因, 月见里雪信得想想办法让真田弦一郎适应他们的亲密,不能只是停留在浅尝辄止的吻上,他要狠狠亲真田弦一郎!
  月见里雪信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在蛄蛹着乱成一团的床上找出自己的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轻点。
  他约真田弦一郎下午来他家里学习。
  写作学习,实际上,是约会。
  ……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在月见里雪信家里见面, 真田弦一郎其实对这栋房子很熟悉了,尤其对厨房很熟悉,但是换了个身份过来,似乎有哪里变得局促了起来。
  真田弦一郎在厨房里清洗他带来的水果,洗到一半,月见里雪信过来了,走到他身侧,脸颊轻轻贴着他的肩膀。
  真田弦一郎就侧头去看他,视线刚刚相触到一起,不知是谁低下头还是有谁微微仰起了脸,交往这段时间以来最熟悉的轻吻又开始了,月见里雪信闭着眼睛,手指抓握在真田弦一郎的手臂上,嘴唇被亲下来的时候像是压在果冻上一样凹陷下去,在对方离开的时候再度回弹。
  很亲密,很惬意。
  但是月见里雪信好热,从真田弦一郎出现在自己的房子里就开始热了,他总觉得真田弦一郎会比冷气还有用,所以一直想贴贴,但是真田弦一郎好正经,他忙着脱鞋子,把防晒服搭起来,现在又跑到厨房里洗水果了。
  他就不想亲亲我吗?月见里雪信几乎有点委屈了,但他一向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任性霸道的时候甚至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立刻就跟到了厨房里。
  果不其然,他只是靠过去,真田弦一郎看到他也忍不住了,低头就亲了上来。
  但是还不够。
  ……
  真田弦一郎在克制自己。
  那天晚上……他好像有点太过分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接吻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月见里雪信的嘴唇就是要比他的红肿得多,像是剥开了壳的饱满欲滴的荔枝肉一样。
  回去的路上,月见里雪信也一直半低着头,真田弦一郎都没怎么看到他的表情,回到家里,真田弦一郎发了好久的呆。
  真田弦一郎的家人都有些意外,立海大不是拿下了冠军吗,弦一郎怎么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
  夜深人静,真田弦一郎上网搜索了一下接吻的教程,越看,他的表情就越是沉重。
  原来接吻也是有章法的,他那种吻法,完全属于是乱来。
  一开始都不知道磕磕绊绊着撞到牙齿和舌头多少次,月见里雪信的嘴唇说不定是被他的牙齿磕碰到才肿的,真田弦一郎有点后悔,他不应该那么得意忘形的,真是太松懈了!
  所以在之后的几天里,真田弦一郎一直在克制着自己,每次都只轻轻地去触碰月见里雪信的嘴唇。
  每次约会两个男生就像是两个啄木鸟一样凑在一起啄啄啄,幸好没有被人看到过他们亲密时的模样,不然要被笑死了。
  而真田弦一郎回到家里又会观看学习各种接吻相关的资料与视频。
  与网球不一样,他现在无法通过实践来提升技艺,只能多看、多记,真正烂熟于心了才可以实际使用出来。
  真田弦一郎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他们又要变成两个啄木鸟了,白色毛发的那个啄木鸟却突然间张开了嘴唇,柔软湿润的舌尖灵活却又有点生疏地探到他的唇缝间。
  也许是本能的条件反射,也许是之前看的那些资料多少起了一些作用,虽然没有到烂熟于心的地步,但真田弦一郎还是立刻迎了上去,湿透的手掌下意识地抬起又放下,用力地撑在台面上。
  月见里雪信感觉有点不太对,那一天,真田弦一郎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无论如何都想更加密不可分的渴求,今天好像多了一些侵略性与黏黏糊糊的,属于大人之间的东西。
  因为是在家里,月见里雪信只穿了非常宽松舒适的家居服,上衣的领口本来就能够露出锁骨和下面的一点皮肤,现在能够清楚地看到,白皙的脖颈上已然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粉红,不是浮于表面的颜色,而是从皮肤里面沁出来的一样。
  真田弦一郎在室内也是戴着帽子的,他有很多顶黑色的帽子,有些肉眼看起来什么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戴的这顶是纯黑的,比他的头发还要黑。
  侧着的帽檐压着月见里雪信的耳朵,稍微磨蹭一下都会有细碎的声音钻到耳朵里,钻得他忍不住瑟缩,却又因为愈发分不开的亲吻无法逃脱。
  明明开始的是他,先含糊着用破碎的音节说要结束的人也是他。
  洗水果时被打湿的手已经干透了,真田弦一郎抬手捧住月见里雪信的脸侧,他的手并不柔软,却干燥温暖,手指在白发间穿梭,一下又一下地摩挲。
  掌下的人浑身滚烫,一手没怎么用力地抵在他身前,另一只手从下往上反叩住他的肩膀,说这要等一等,但是肢体语却不是那样的。
  那些资料确实有点作用,真田弦一郎没有照做,只是从中吸取了一些灵感,仅仅是些灵感,就将月见里雪信欺负得眼睛都湿了。
  他果然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人,连谈恋爱和接吻都想要做到最好。
  月见里雪信有些站不住的时候,真田弦一郎才撤出去,长时间的纠缠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对方的动作微微吐出了些舌,舌尖搭在红润的嘴唇上,呼吸间往外呵着热气。
  紫眸也是湿润到几乎显得波光粼粼的,被这样看着的真田弦一郎喉结顿了一瞬,拖着月见里雪信下颔的手立刻往上,捂住了那双漩涡一般将人吸进去的眼睛。
  粘稠到快要滴出水的奇怪氛围被及时打断了,真田弦一郎继续洗水果,月见里雪信则是到客厅里,将提前选好的恐怖电影找出来。
  之前和大家一起在幸村精市病房里一起看电影的感觉太好了,尤其是有热乎乎的人和自己贴在一起的感受,在那之后,月见里雪信甚至有点戒断反应,不止一次的想过将真田弦一郎偷偷偷过来当自己的懒人沙发。
  现在他不用去当小偷了,因为真田弦一郎已经成了他的男朋友啦。
  ……
  刚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两人还都是比较端正的坐姿,没过一会儿,月见里雪信就抱起了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超低冷气和恐怖电影让他稍微有一点冷。
  一只温暖的手覆到了他的手背上,真田弦一郎握着月见里雪信的手,下一秒,掌中的手微动了一下,两只手十指相握住。
  月见里雪信现在有些擅长得寸进尺了,从握手,到肩贴着肩,再到用真田弦一郎的手挡住电影的高能镜头,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影的前三十分钟里。
  水果拼盘还没吃一半,氛围铺垫完的恐怖电影进入了正题,这下子整个房间里都变得凉飕飕的了。
  月见里雪信真的有点害怕了,但是又想继续看下去,比平时更加热更加发涩的眼瞳小心翼翼地从深色手指的缝隙间往外看,一张苍白的鬼脸怼上来,他顿时一惊,惊呼一声转头把自己藏在身旁少年的身前。
  两三秒后,他瓮声瓮气地问真田弦一郎恐怖的画面有没有过去。
  实际上,这会儿正是持续高能的时刻,真田弦一郎说没有,然后手掌覆着少年雪白的发丝,让他结结实实地靠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