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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千金探案手札 > 千金探案手札 第61节
  “进去吧。”瞧着那人手续齐全,便挥了挥手,让他进城。
  那人赶着车晃晃悠悠地沿着街道主路循着将军府赶去,沿路瞧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虽不如京城那般热闹,但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人心中顿生欢喜,没想到澧朝最苦寒的地方如今百姓竟也安居乐业。
  不多时,那人的马车便停在将军府门前,他翻身从马车上跃下,抬手将头上的竹笠按下,挡住自己半个脸颊,这才抬脚走向将军府门前,“在下奉江少卿之命来送药材,还请二位通传一声。”
  门前的侍卫打量了此人一眼,其中一人走至马车旁,撩开门帘一瞧只见偌大的马车厢内堆着几只木箱,“可否让我瞧瞧,那木箱中的药材?”
  “自然是可以的。”
  话音一落,侍卫翻身跃上马车,打开其中一只木箱,随即嗅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与此同时,温凝带着阿眠恰好从门内走出,那人瞧见阿眠,向后撤了一步,抬手又将头上的竹笠按下。
  乍然瞧见此人与他身后的马车,温凝眸中划过狐疑,“你是何人?”
  “在下是奉江少卿之命为温姑娘送药材的。”那人一拱手,弯腰道。
  熟悉的嗓音在阿眠耳畔响起,她眸子一亮提着裙摆便往那人身旁走来,抬手抓向那人头上的竹笠,却被早有防范的他躲开,“这位姑娘是何意?”
  闻言,阿眠蹙起眉尖,“司徒公子来此为何还躲躲藏藏,难不成怪我那日不辞而别,要与我生分了?”
  “司徒公子?五皇子?”听着阿眠所言,温凝心中一惊,扭头望去。
  只见司徒渊被阿眠识破身份,无奈一笑取下头上竹笠,“并未,我听闻阿眠姑娘在此处,便寻了江少卿,来了这北疆。”
  而此时被司徒渊提及的江少卿,正满脸无奈地望着自离京之后便时刻黏在一起的两人。
  第106章 抵达北疆
  临近北疆城的官道上, 白雪皑皑,道路两侧稀稀疏疏立着几颗枯树,乍然望去瞧不见半点人影。
  忽而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划破寂静, 只见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从远处驶来,那铜铃声便是自马车上传来,依稀可见马车上挂着江府的族纹。
  “哥哥, 你为何要安排五皇子来这北疆?”自打到了北疆境内, 气温骤然下降, 江妤便时刻窝在苏念麟怀中, 此刻她正把玩着苏念麟垂下的墨发,不解地问道。
  闻言,江子安抿唇一笑, “自然是瞧着他害了相思病, 我这不是与人为善,恰好需一人前往北疆送药材,我便寻了他。”
  听着江子安所言,江妤瞥了他一眼, 心道这话若是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在她面前说这鬼话, 瞧着他满口胡诌的模样, 江妤一撇嘴不再多言, 靠在苏念麟怀中, 垂眸把玩着他宽大的手掌。
  过了半晌, 江妤从苏念麟怀中直起身子, 垂眸望着小桌上的茶杯, 替自己倒上一杯热茶后, 才缓缓开口, “哥哥,我虽不知你将五皇子骗来这北疆究竟所谓何事,你既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希望□□后有什么事可与我们商量。”
  话音一落,江子安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逐渐敛去,他抬眸望着对过的少女,深邃的眸中划过赞叹的笑意,“我自是知道的,五皇子一事待到了北疆我自然会与你们说。”
  说罢,江子安撩开车帘,顿时寒风透过窗口钻了进来,江妤冻了个哆嗦,飞快钻回苏念麟怀中。
  如猫儿般的动作,逗得苏念麟发出一声轻笑,抬手取过一侧的绒毯盖在江妤身上。
  “我们快到北疆了。”江子安望着不远处城门的轮廓,心中一喜。
  与此同时,已然在将军府住下的司徒渊,想着自己身份早被识破,便时刻黏着阿眠,温凝数次去寻她交谈皆被他挡住,直至那日温凝大怒,不顾尊卑一脚将司徒渊踹出门外,反手关上了门,任由他在外头拍打着门窗。
  “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尸坑带回的那人?”温凝一撩衣摆随意坐下,取过桌上的空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瞧着身侧的阿眠。
  只见她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不知方才那五皇子与她说何事。
  大约是温凝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脸颊之上,她害羞低头,片刻抬手捂住自己脸颊,随后道:“自然是记得的,那人可又与阿姐说了何事?”
  温凝上下打量着阿眠,片刻轻叹一声,随后与她说道:“那人与我说,数年前与他母亲一同被带走的少女并未死,同样被宁王带走,你可有印象?”
  闻言,阿眠猛然抬头,指尖抚过下巴,轻声道:“说起来,那些年宁王似乎四处搜罗了不少与我年岁差不错的姑娘,模样姣好的便会有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导,学习琴艺歌舞,与侍奉人的活计,起初我也被他丢在那处,只是那嬷嬷苛待我,我但是虽不记得年幼之事,但心气高想着自己与那些姑娘不同,便仗着自己有几分身手将那嬷嬷打了一顿,当时那些姑娘极多,阿姐说的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些姑娘中确实有几位瞧着像是鲜卑女子。”
  “你打了那嬷嬷,宁王可有为难你?”
  “那倒是没有,宁王只是将我丢给黄靖,让他教我控蛊。”虽说是迟来的关心,阿眠心中一暖,“阿姐,问女子,可是出了何事?”
  “那人与我说,宁王将那姑娘送入了鲜卑皇宫,如今似乎就在贺兰宏身边伺候。”温凝抬手轻啜一口热茶,随后说道。
  听得此言,阿眠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一拍手掌道:“我想起,宁王时常会给朝中官员送女子,以便获取自己要想要的信息,那些官员的名字我都用本子记下,就藏在京中城西的一间小屋中,待回了京城,我便将它取来。”
  与此同时,被温凝关在门外的司徒渊,望着院中白茫茫的一片,唇角一勾,倘若江子安未寻自己,如今自己应当命丧黄泉,他竟不知他那二皇兄竟不顾念手足之情,便要杀害自己。
  眼瞅着那杀手的刀便要划破自己的脖颈,原本他已放弃挣扎,好在他命不该绝,半路杀出个江子安,把自己救下,并同自己说,若是不争那便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自己也看重的人亦是保不住,想到此处,司徒渊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好在自己如今还活着,一切不迟。
  而此时的京城,好不容易得了空的司徒城立在宁王府外,瞧着宁王府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他回想起江子安离京前,偷偷潜入宫中告知自己老五那小子被人刺杀,被他救下送往北疆。
  他立在门前沉吟片刻,随后手一挥,身后的王公公心中了然,疾步上前拍响紧闭的大门,不过片刻侍卫便打开大门,瞧着立在外头的司徒城心中一惊,赶忙跪下行李,“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的嗓音似乎在提醒宅中之人,果然如司徒城所料,他瞧见一名小厮飞快从门房中跑出,直直朝后院跑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宁王妃扶着丫鬟的手着急忙慌从后院赶来,半蹲下身子冲着他行了个万福礼,低垂着头,眸中划过惊慌,“不知陛下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见此,司徒城快步上前扶起宁王妃,温声道:“是朕不请自来,还望皇婶见谅,只是朕听闻皇叔自年前便重病卧床修养,朕屡次派太医前来皆被皇婶拦下,心中万分忧虑,便想着亲自前来瞧瞧。”
  说着便抬脚踏入宁王府,宁王妃见此疾步走至司徒城身旁,“王爷染了时疫,怕将病气过给陛下,这才拒绝了太医的诊断,如今臣妾寻了家中土方,王爷的身体已好转许多。”
  几人穿过长廊,很快便走到主卧前,男子沙哑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阿沁,何人来访?”
  闻言,宁王妃歉意地望了眼司徒城,随后推门而入,虽说现下天色大亮,可这屋中确实昏暗一片,随着方才宁王妃的动作,屋内浓郁的药味直扑人脑门,他目光扫过屋内,随着宁王妃抬脚踏入屋中。
  大约是因着宁王病重,宁王妃怕他再受风寒,故而屋中的窗子皆用厚重的帘子挡住,司徒城刚一踏入屋子便觉得周身皆是暖洋洋的一片,他目光扫过四周,只见屋子中生了不少炭火盆。
  “王爷小心些,今日陛下瞧您久病未愈,心中万分担忧便来府上瞧一瞧您。”天知道宁王妃在踏入房中,瞧见宁王躺在床上的那个瞬间心中多么惊喜。
  方才司徒城随着她入府后,她便时刻在想着该用何借口将他劝走,直到行至屋前,听得屋内王爷的咳嗽声,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微微落下,直至踏入屋中,瞧见床上躺着之人,心中大石总算落定。
  “陛下,臣不慎感染寒症,久病未愈,故而未能参加元日家宴,还未陛下恕罪。”宁王嗓音沙哑,面色惨白着便要从床上翻身而下。
  见此,司徒城飞快上前,将他扶住按回床上,瞧着他苍白的脸色,眸中划过担忧,“皇叔病得这般重,为何不让太医为您瞧瞧。”
  “太医每日要为宫中贵人请平安脉,若是将臣这病气带入宫中,那臣便是罪该万死。”宁王依靠在床头,低声喘息,苦笑道。
  瞧着宁王这般虚弱的模样,司徒城抬手握住他被子外的手掌,轻声安抚道:“皇叔莫担心,朕已让王公公去将上官大人请来,她医术一绝,自然能将你治好。”
  “那臣便多谢陛下挂心。”
  时间过得极快,原本还距离北疆有些距离的江妤几人,如今已然到达城门口,念白瞧着眼前古朴的城门,唇角一勾,终是到了。
  只见守城将士快步走来,念白从怀中取出令牌,两人一见便冲念白行了一礼,即刻放行。
  随着马车驶入城中,城中百姓皆是一脸惊奇地望着那辆古朴的马车,他们北疆地处偏僻,又天寒地冻的,往常并未有外人进入,这几日倒是有些稀奇,连着来了两辆马车。
  江妤掀开帘子,只见北疆百姓立在街道两侧,正满脸好奇地望着马车,瞧见江妤的模样,眸中皆是划过一抹惊艳。
  “这姑娘不知哪家的贵人,瞧着细皮嫩肉的,倒是万分美貌。”
  “是啊是啊,瞧着那模样倒是与温将军身边那位姑娘有的一比。”
  ……
  人们的话音透过车帘传入江妤耳中,一抹嫣红顿时爬上她的脸颊,她飞快缩回脑袋,讪讪地放下手中帘子,随后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车中另外二人瞧见她这般模样,皆是摇头好笑,竟不知宛宛被人夸赞还会害羞到这般地步。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便来到将军府门前,念白停住马车,江子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迎面撞上恰好出门的江子淮兄弟俩,几人眸中皆是惊喜,江子澈快步赶到马车旁,探着头便朝里望去。
  “二哥。”江妤笑意盈盈地望着江子淮,弯着腰从马车内钻出,正要自己一跃而下,却被身后钻出的苏念麟一把抱住。
  见此,江子澈顿时面色一变,眼见着两人便要打起来,江妤赶忙开口,“二哥,这位是苏念麟,我与他定了亲。”
  “什么?”闻言,江子淮亦是一惊,扭头望向江子安,只见他点头应是。
  忽然一道女声从门内传来,“宛宛,你可算来了。”
  第107章 火烧义庄
  寒风穿过长廊,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不过片刻,门内转出一位身着红色长衫的女子, 面带笑意地望着江妤。
  脚下步子不停,快步走至马车旁,不顾苏念麟无奈的目光, 伸手揽住江妤纤细的腰肢, 用力一扯, 将她抱了个满怀, 此番举动逗得江妤发出阵阵轻笑。
  “温姐姐,好久不见。”江妤顺着温凝的力道站稳,指尖捋过肩头的长发, 瞧着她面色红润, 气色不错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刚站定,门内又传来两道脚步声,不过片刻转过两个人影, 原是一早为查明自己身世循着那黑衣人留下的线索,一路寻至北疆的阿眠, 另一人便是被江子安私下里送往北疆的五皇子。
  见此, 江妤从温凝怀中撤出, 规规矩矩冲着司徒渊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 司徒城冲着江妤微微颔首, 便抬脚朝江子安身侧走来。
  只一瞧, 江子淮兄弟二人站在苏念麟身前, 挡住他望向江妤的视线, 眸中皆是审视之意, 上下打量着身前之人,此人瞧着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可他们从未在京中见过此人,照此来说此人必然不是京中人士。
  想到此处,江子淮眸色一厉,向前踏出一步,逼近苏念麟,若是常人顶着他这般迫人的气势,必然白了脸色,此人倒是神色如常,江子淮心中倒是高看了苏念麟几分,只是一想到他竟将江妤拐走,心中怒意渐甚。
  “你究竟使了何种手段将宛宛骗走?”江子淮余光扫过江妤,瞧着她正拉着温凝的手与她诉说近日京中的琐事,见此他赶忙压低嗓音,问道。
  闻言,苏念麟还未开口,一直立于身侧的江子安闷笑出声,瞧着几人目光皆望向自己,他摆了摆手,“无事,只是想到些好笑的事情。”
  说罢,他心中暗道大哥不愧是大伯的儿子,瞧见长卿的第一句话竟然大差不差,认为是他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骗了宛宛,虽说长卿此人确实时常在宛宛面前装可怜,但他对宛宛的真心还是不容怀疑的。
  江子安瞧着被江子淮二人围在其中的苏念麟,眸中划过促狭,并未有施以援手的打算,反而双手环胸跟在他们三人身后,俊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才行了几步路,身侧凑来一人。
  “江少卿,近几日我在北疆思索了许久,决定与你合作,但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我只愿将鲜卑人赶出我朝境内,以免生灵涂炭。”司徒渊走在江子安身侧,垂着头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衣摆,似有些紧张,瞧着像是被夫子考究学问般。
  见此,江子安望着前头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意,心中暗道自己果然未选错人,五皇子虽是少年心性,倒是个心怀天下之人,“自然,下官自然知晓,其余事情待入府再谈。”
  与此同时,被江子淮兄弟两人一左一右夹在其中的苏念麟,耳尖微动,身后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落入耳中,一边应付着江家二位堂兄,一边抬眸望向如今依然踏入门中的江妤。
  “二位江兄,在下待宛宛的真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我们此行来此乃是解决尸坑一事,不如几位带我等去瞧瞧?”苏念麟无奈扫过二人,瞧着江妤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便抬高嗓音道。
  然而,就在此时城西忽然腾起滚滚浓烟,街道上的行人见此,皆是满目疑惑,不过片刻一人从城西奔跑而来,穿过人群,只见那人衣衫褴褛,面上皆是一片漆黑,瞧着似乎是被火燎了。
  他拨开人群,瞧着将军府大开的木门,飞快上前,直直跪在地上冲着将军府内哭嚎道:“将军!城西义庄走水了,小的无用,未抢出一具尸体。”
  好在几人还未走远,听得此言几人皆是万分震惊,温凝飞快转身走回门口,目光上下打量着此人,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的可信程度。
  “你方才说义庄走水?那处时刻有侍卫守在屋外,怎会走水?”温凝瞧着他满身烟熏火燎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沉,倒是对他的话信了几分,可自从那日将挖出的尸体搬往义庄之后,便时时派了守卫驻守在屋外,严禁任何无关人等靠近,且如今积雪还未化尽,怎会将那几具尸体燃尽。
  那人垂着头,杂乱的发丝挡住他的面容,让人瞧不清他的神情,“回将军的话,义庄中的油灯被风吹倒,落在垂落在地的帘子下,便着了,小的昨夜喝了点酒,便在值夜时一不留神睡着了,火势逐渐变大,小的这才被惊醒,外头的守卫小的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你撒谎。”
  此人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若按你所说,一具尸体都未抢出,那火势必然蔓延得极快,你如何能从屋中逃出?”
  闻言,那人眼角一塌,眸底划过杀意,不过片刻便隐匿不见,他藏在破烂衣袖中的手掌微微一动,便抬头望去,只见温凝身侧立着一位少女,那模样瞧着似乎从未在北疆见过,他心中有了几分成算,讪讪一笑,“瞧着姑娘不像是北疆人,您瞧着这北疆被积雪覆盖,但这冬日的北疆极为干旱,只消一点火星便能燃起大火。”
  “哦,那我们便去瞧瞧。”苏念麟快步走至江妤身侧,若他方才未瞧错,此人袖中藏着一把匕首,似乎要对宛宛不利。
  冷厉的嗓音激的那人心头一震,无意间对上苏念麟的目光,那人瞧着苏念麟幽深的眸子,心中顿起惧意,他慌乱的避开苏念麟的视线,低下头,“这位贵人,如今城西火势极大,若是伤了贵人的身子,小人万死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