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看到了，看着这对在他眼皮底下偷偷摸摸了两年，一起成长一起鼓励为对方努力的小情侣，他忍不住打趣道：“以前你俩还没毕业的时候恋爱都光明正大。现在开始有觉悟要躲着了？”
路橙莹：“…………”
傅谨言步子顿了顿，然后像什么也没说似的拿了一张志愿表坐在路橙莹身边填了起来。
写了名字……
看着路橙莹填学校的时候，他像个刚入学的小朋友一笔一划地，她写啥，他写啥。
等填了一半的时候。路橙莹终于不淡定了。
她双手遮住，气嘟嘟地说：“你干嘛学我？”
虽然语气不善，但是傅谨言就觉得她没生气。
应该是在等他哄她。
傅谨言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递过去。
“专门给你买的。”
路橙莹瞥他一眼，不理不说话。
那嫌弃的眼神里明显的三个字：没诚意。
傅谨言剥开糖纸，递到路橙莹嘴边，她不吃。
周边就几个人，都忙着填志愿也没人会特意关注他们，傅谨言身子往前探了探，伸手在路橙莹嘴角轻轻地擦了擦，搞得路橙莹一脸懵逼。
“你想干嘛？”人这么多呢你就想耍流氓。
傅谨言笑了笑，眼里灿若生辉，“在想要怎么喂你吃糖。”
路橙莹老脸不争气地红了红，警告他：“你要敢大庭广众之下毁我名声，老娘搞死你。”
傅谨言更加得寸进尺，“怎么搞死？先告诉我是不是我想的那种搞？要是的话，我提前准备准备。”
路橙莹推开他，把棒棒糖抢了过来。
臭不要脸
老司机。
大丑鬼。
傅谨言往后退了一步，“吃了就和好了啊。”
路橙莹刚剥开，还没放进嘴里听到他这句话，气的把棒棒糖返了个方向，塞进了傅谨言嘴里。
碰到了傅谨言牙齿，有些疼。
路橙莹动作也快。他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声音低低沉沉地，比以往更沉稳了。
傅谨言收下了路橙莹的喂养，还一本正经地感谢她：“谢谢老婆。”
路橙莹扭头，实在没忍住，伸手在他紧致的小臂上使劲地扭了扭，一字一顿，“你！个！王！八！蛋！”
等她说完，傅谨言眼眸暗了暗，快速地低头在路橙莹唇上亲了一口，又手疾眼快地把棒棒糖放进她嘴里。
正襟危坐。
路橙莹一脸懵逼。
臭不要脸。
——
填完志愿，，他们也是一前一后地把表交给班主任，班主任看了眼两人的志愿表，露出欣慰的笑，“你们俩也是特殊了。在家好好等通知书吧。”
出了学校，傅谨言终于不再是随后路橙莹几步，他和她并排着，还试图去牵路橙莹的手，被她甩开了。
傅谨言笑嘻嘻地，“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路橙莹瞪他，“和好个屁。”
傅谨言看她这态度，停了下来，声音变了变，语气也和以往不一样，“你就非要作是吧？”
路橙莹傻眼了，什么叫做她作？
她关心他担心他因为她的缘故没考上x大自责哭的时候他的态度是怎样的？
漫不经心。
像在看热闹，看她像小丑一样自导自演的戏。
他是最享受过程的看官。
终于看到某处，戳他的点，他没忍住。
于是他笑了。
而她不过是恼羞成怒了而已。
路橙莹始终不觉得自己生气有错。
而且，作为她的男朋友他就应该主动来哄她，而不是放着她，等她自己闷气生完以后轻言两语地说两句，插科打诨几句就好了。
从来，她就没掩饰她过多关心重视他的成绩。
而他的漫不经心，他的悠然自得，总让她觉得。
她一直以来都在被他哄着的假象。
她不想。
她和傅谨言不是没有吵过闹过。
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以她的性格她不会在意，于是拖啊拖，他成功了。
她气已经生完了。
他们是情侣，随便亲一下，情话撩一撩就好了。
和好如初了。
可是路橙莹有想法啊。
她在想。
傅谨言是不是已经不爱她了，对她已经腻了，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了。
所以就任由她了。
但是他不喜欢了，她伤心难过他又不会跟着伤心难过了。
想到这，路橙莹像是急于验证似的，泪珠子一粒粒地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傅谨言心一揪，像被揪成一团，然后狠狠地用针刺一样地，生疼。
疼地他喘不过气，好像心跳都会像窒息般的疼。
路橙莹哭，直接蹲下来哭。
声音哭得哑哑地，像几天没有水润过。
“傅谨言你想分手你就直说…你别婆婆妈妈地，优柔寡断…呜呜！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傅谨言一下子就急眼了。
他什么时候想和她分手了？
天知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牵着她的手，永远不分开。
傅谨言伸手，小心翼翼地虚搂着路橙莹，声音也含了沙，顺便一动便能让人没命，那么脆弱。
“我没想分手…从来没想过分手…”
她还在哭，哭得傅谨言心疼。
他只隐约觉得她肯定是因为他这几天不理她才哭的。
他是害她伤心掉泪的罪魁祸首。
他是罪人。
虚搂变成了互相拥抱。
她在抽泣他在诉说，在告真情。
他说：“路橙莹，从意识上喜欢你的那天起，我想过很多可能…”
他顿了顿，继续说：“可能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可能会追着你一辈子，又或者你有很喜欢，觉得一生非他不可的人，而我从开始到结束，从来都是单向暗恋，单向喜欢。这是最惨的一种。”
他说，如果他爱而不得，是最惨的一种。
爱。而不得她，便是最惨。
而不是换了种想。
一种能让他得偿所愿的想
他会遇上自己爱，也爱他的另外的人。
一个值得他喜欢，值得他倾付的人。
“还有最幸运的，便是我爱你，你也爱我。就是目前的状态，你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们相爱，互陪。虽然还没经历上天给我们安排的大悲，还没经历职场的不如意，生活的不如意，可能未来会有很多让人猝不及防的意外。但是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欢喜还是劫难，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生，我陪你生，死，我陪你死。可能这种想法会让你害怕，甚至你觉得变态，但是现在的我唯一能给你的，除了爱情便是生死不离。”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用最严肃的语气，最真诚的眼神，“路橙莹，你懂了吗？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
路橙莹鼻子触到他衣服，使劲地擦了一把。
她昂着头看他，眼眶极红，有些肿，看着已经缓过那股气了，但是开口了声音还是带着哭腔，“可是你前几天你惹我生气了你还不哄我，你还笑，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的，卖力不成还被嘲笑。”
“你明明知道我对感情既在乎又脆弱，总是像乌龟，总在逃避你还不主动，你还只想看我自导自演自己喊开机又自己说杀青。你总是呀等。在等我气消，等我来找你。而你永远好像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么淡然。”
傅谨言不知道那天她会这么想。
他也不过是担心她会多想会不开心啊。
“那天我以为你没考好，怕你伤心才没有及时告诉你分数…我只是想等你说了你的分数，再顺便报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傅谨言解释。
路橙莹半信半疑，“真的？”
傅谨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