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回酒店好了。”扶鸢说,“等晚上太阳下山了我们再过来?”
秦观临含笑道,“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秦观临先站起来,他朝扶鸢伸出手。
扶鸢借着秦观临的力道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太大的缘故,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秦观临眼疾手快的把扶鸢半抱进怀里,有些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扶鸢干脆把力道全卸了把自己完全放到秦观临身上,他嘟囔着,“哥哥,头晕没力气……”
“我抱你回去。”
秦观临轻易地把扶鸢抱了起来,少年很轻,抱着没什么肉,秦观临已经在盘算着扶鸢上大学的生活,思索着等扶鸢和他他住一起他要怎么给扶鸢调理身体了。
扶鸢勾着秦观临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哥哥,晕。”
“回酒店拿冰袋给你敷一下。”秦观临温声道,“然后你好好睡一觉,哥哥会在酒店里陪着你的。”
扶鸢唔了声,把秦观临搂得更紧了。
扶鸢和秦观临出门只开了一间套房,顶层楼,带游泳池。
他泡在水里,抬头去看上面的秦观临,睫毛弯弯的,“哥哥,不下来游泳吗?”
秦观临扫过扶鸢那身雪白的肌肤,“出来旅游就在房间里游泳吗?”
扶鸢笑眯眯的,“这样也别有一番趣味嘛。”
秦观临道,“你游,我给你点餐,想吃什么?”
扶鸢游到岸边,手肘撑在地板上,“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秦观临听见我不挑三个字时没绷住笑了一下,“那我点生姜炒肉?”
扶鸢:“……不要生姜。”
“不是不挑?”
“哥哥!”
秦观临看着少年气鼓鼓的脸,收了笑,“海鲜什锦炒面?”
扶鸢这会儿点了头。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扶鸢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隐约能看到颜色深沉的大海,与白日时的碧色截然不同。
“看什么?”秦观临在扶鸢身后弯下腰来问。
男人的呼吸洒落在扶鸢的后颈,这让扶鸢缩了缩脖子,回头,“我在看……”
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扶鸢呆愣的看着秦观临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唇上的温热。
秦观临猛地站直了身体,少年身上的香,柔软的唇瓣,让秦观临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却没能说出话来。
扶鸢抬起头盯着秦观临的表情看了半晌说,“哥哥,你的嘴巴好软,和你硬邦邦的身体不一样。”
秦观临转过身的模样狼狈至极。
“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扶鸢在秦观临身后问,“只是碰了碰嘴巴没关系的吧。”
秦观临好半晌才勉强压下那阵诡异的热,听见这句话,他甚至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闷闷的嗯了声。
“好了哥哥。”扶鸢拉着秦观临的手往卧房那边走,“我们去玩会游戏好了。”
扶鸢跟没事人的模样让秦观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他看着少年的背影,又垂下眸来。
……
秦观临虽然陪扶鸢出来旅游了,可公司的事还是得靠自己,他见扶鸢已经睡着了,便打开了笔记本开了台灯处理工作。
临近零点的时候,秦观临关了电脑来到扶鸢身边。
少年脸色泛红,呼吸滚烫,手指紧紧地抓紧了被子。
秦观临摸了摸扶鸢的额头,被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
他连忙找来体温计,轻声叫道,“小鸢,小鸢醒醒。”
扶鸢长睫颤抖着睁开眼,水润的眼看着秦观临,“……哥哥。”
“宝宝你好像发烧了,我们量个体温好吗?”秦观临温声细语道,“等我看过你的体温后我们再看是去医院还是吃点药。”
发烧了?
扶鸢本能地抓住了秦观临的衣服,有些鼻音,“要哥哥抱。”
秦观临上了床,他如同小时候那般把扶鸢抱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将温度计放到了扶鸢的腋下。
扶鸢靠着秦观临的衣服,脑子有些迷迷糊糊,“哥哥。”
“哥哥在。”秦观临把扶鸢抱紧了些,“别怕。”
扶鸢慢吞吞地嗯了声,有些迟钝。
“宝宝要不要喝水?”秦观临又轻声问。
扶鸢摇了下头,摇头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
他已经有很久没生过病了。
小时候扶鸢的身体是很差的,隔三差五生病发烧,一发烧就要折腾一整夜。
秦观临对处理扶鸢生病的事已经轻车驾熟,只是扶鸢好久没生病了,他一时着急了。
38.3。
秦观临皱了下眉,“宝宝,我们……”
“不要去医院,而是这边也不方便。”扶鸢蹭了下秦观临的胸膛,“哥哥,吃药……退烧就好了。”
秦观临给扶鸢拿了退烧药,他忧心忡忡,“如果明天早上没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扶鸢就着水把药吃了,听见这句话又拉了下秦观临的衣服,“哥哥不要担心,先睡觉。”
秦观临在扶鸢身边躺下,手穿过扶鸢的颈项将扶鸢牢牢地抱进怀里,“睡吧,哥哥抱着你。”
“这样你到时候会手麻的。”扶鸢的额头抵着秦观临的下巴,有些恍恍惚惚的,“哥哥,我已经不小了。”
“不小了也只能被我照顾。”秦观临说,“身边的人是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的,睡觉。”
扶鸢又蹭了蹭秦观临的胸膛,或许是脑子不太清楚,扶鸢脱口而出,“哥哥的胸肌不是硬的。”
秦观临:“……”
他摸了摸扶鸢的额头,“嗯。”
扶鸢滚烫的手指戳了戳秦观临的腹肌,本来还有些软的腹肌一下子变硬了,扶鸢嘟囔,“腹肌是硬的。”
秦观临呼吸也重了一瞬,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按住了扶鸢的手,“宝宝,别乱摸。”
“哦……”
扶鸢迟钝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为什么不能摸?”
秦观临:“……”
“哥哥为什么不让我摸?”扶鸢追问,“我也允许哥哥摸的。”
秦观临的手摸上扶鸢柔软的发,声音有些哑,“宝宝,你长大了。”
“我知道我长大了。”扶鸢抬起脸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秦观临,“哥哥,难道长大了关系就会疏远吗?”
“不疏远,但是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有些事情不能再做了。”
扶鸢用高烧的脑子想了许久,“可是哥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抱我,和我一起睡觉,如果我不可以摸哥哥的话,哥哥也不能这样对我了,这样才是公平的。”
扶鸢看起来条理清楚,秦观临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有些沉默和恍惚,他抱扶鸢和订一间房的时候都太过顺手,没有想过那些。
他和扶鸢本来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所以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刚才为什么要制止扶鸢摸自己?
就算是有些兄弟之间也会比较彼此之间的身材。
可他和扶鸢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秦观临没有细想过。
秦观临说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把扶鸢抱紧了些,低声说,“宝宝,先睡吧。”
扶鸢也晕得厉害,没有继续和秦观临说这个话题。
他把脸埋在秦观临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是秦观临却几乎一夜未眠,脑子里反复冒出一些不应该有的念头,让他根本睡不着。
傍晚时那个不经意的吻——或许算得上是吻也让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或许扶鸢不知道,可他却对自己那个时候的无措清清楚楚。
他对他的小鸢……
秦观临不敢再深想了,他很清楚扶鸢对自己的在乎和依赖,有些东西想得太清楚了,他怕会失去扶鸢。
他只是抚摸着扶鸢的后背想,但他不愿意和扶鸢疏远,拥抱扶鸢、和扶鸢一起睡觉,包揽扶鸢的所有事情,对他来说都已经习惯到深入骨髓,他无法抽离。
无法抽离,自然就要允许这些越渗越深。
秦观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旅游路上只发生了扶鸢发烧的插曲,他们这小半个月旅游称得上圆满。
回到家的时候扶鸢接到了扶宣的电话,让他回扶家一趟。
扶鸢转头看了一眼秦观临,“哥哥你现在是不是要去公司?”
秦观临刚挂了合伙人的电话,他点头,“说是公司出了点事,我的确要过去一趟。”
扶鸢道,“那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扶家,等我回来的时候去你公司找你,我们在外面吃晚饭吧。”
秦观临又揉了下扶鸢的脑袋,轻笑,“如果我的事情先忙完我就去接你。”
……
扶鸢踏进扶家的时候只有扶宣一个人,管家佣人都不在家。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的,明明装修的富丽堂皇此刻却莫名有几分诡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