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的画面啊!等到地上铺满白雪,染上红梅的时候,才叫真的鲜艳夺目!
年芳芳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个场景,她很期待。
她无路可走,旁人也不该寻到他们的出路,直到肩膀和头上满是雪花,她才迟缓的转过身,回到城边的破屋去。
屋子是没人住的,可她身上身无分文,不愿让人知道她来了这里,只能躲在这个屋子里。
明明还是暖和的天气,老天爷非要和她开玩笑,突然间下起了雪,土屋内四处透风,冷得她直打哆嗦。
可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感受冰冷的能力,这点冷算什么?绝望才让人害怕,她身上现在有股劲,坚持着她往下走。
沈南乔可不知阴暗里有个毒蛇在匍匐前进,想要给她致命一击。
她正花心思给傅远洲准备生日礼物,光一个生日蛋糕她不太满意。
走着走着想起了她和傅远洲手上都光秃秃的,不如去收拾铺子打一对戒指,成双成对的,好寓意!
“师傅有没有戒指,一对成品的?”沈南乔进屋先在首饰台上打量了一圈,没看到成双成对的戒指,现在这时候男人戴的戒指很少。
况且像首饰这种男人不是消费主力,首饰店里还是更倾向做女款,更容易卖。
“一对?”老师傅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成双成对的戒指他倒是听说过,可他这里不做男款,都是女士的项链手镯戒指和耳环,现成的指定没有,不过倒是能做。
“对,一只男款,一只女款,最好是能看出来是一对图案一样的。”沈南乔想着后世的戒指,依葫芦画瓢的说。
“我这没成品,需要定做。”老师傅直接说,定做的话就是不退不换,需要先交钱,如果到时候退货的话,货款要扣除一半,主要是为了防止客户跑单,东西砸在手里成了负担。
“定做恐怕来不及了,我明天就要。”沈南乔面露失望之色,怪只怪她来的太晚。
“来得及,不是非常复杂的,今天晚上我加个班就能做完,明天早上你只管过来取就行。”老师傅摆了摆手,这都是些小事,做戒指虽说是个精细活,可也是个简单的,要是做一单花好几天时间,他就甭出来做生意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有没有画好的样式?”沈南乔不了解这些图案,也不懂图案的含义。
老师傅扶了扶老花镜,从上面的格子里掏出一本册子,“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画的不太好,不过勉强能看明白。”
随后老师傅又给她讲了各个图案的含义,沈南乔不喜欢太复杂的样式,挑了个简洁大方的款式。
“师傅,等到戒指做好之后,能不能在里面刻上字母?”沈南乔灵光一闪,不好意思的又提了个要求。
“要刻什么?”老师傅倒感觉有些新奇,还第一次听说客户要在里面刻字母,好多就是要求刻点祝福的词语,说实话,麻烦的紧,不过客户要求他也就照做了,做这行最要紧的就是满足客户的要求。
“男戒上刻snq,女戒上刻fyz,会不会有点麻烦?” 沈南乔主要是害怕耽误时间。
“不麻烦,我拿个笔记一下,年龄大了,记性不好。”老师傅乐呵呵的吐槽自己,还是年轻人想法多,老师傅一听就知道这是两个人名字的字母缩写,还挺浪漫的。
把要记的东西写在本子上,老师傅才抬头接着说:“今天晚上保准做好,明天早上八点之后过来取就成。”
“真是麻烦你了师傅,让你今天晚上加个班。”沈南乔不好意思的说。
“不费事,你要这个图案好做!”老师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礼貌的姑娘,做服务行业的很少被别人尊重,一般都是趾高气昂,当下对这姑娘的好感倍增。
“我今天先把钱付了吧,做两个一共多少钱?”沈南乔说着就要打开挎包。
“打算做金饰还是银饰?”老师傅现在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过这姑娘用啥材料呢。
“银饰。”倒不是沈南乔想图省钱,就是金首饰不适合他们这个年龄戴,有种暴发户的感觉,还是戴银饰简洁大方一点,也不突兀。
“银饰不贵,一克四块二,两枚戒指用不了十克,手工费是五块钱,先付20块钱的定金吧!具体要用多少克,明天称过才知道。”老师傅也是实诚人,一般是先称重再雕刻,因为雕刻途中指定会有损耗,这些铺子是不承担的,老师傅却没有计较太多,只提让明天拿货的时候再称重。
仅凭这一点沈南乔就很利落的把定金付了,爽快人跟爽快人打交道,这样才舒服。
“行,明天等着过来取货就行!”师傅利索的数了数钱,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沈南乔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主要是在店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傅远洲去铺子里接她,没接到人,连忙往回赶想确定她有没有回家。
第168章
两人正巧错开,傅远洲也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外面找人,着急往家赶,只不过到家后一直在门口徘徊。
“远洲?你站家门口干嘛?”沈南乔转过弯,看到家门口立着个身影,吓得唬了一跳,仔细看了看人影,试探性的问。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刚我去店里,大姐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傅远洲快步走到她身边,眼中的担忧还没散开。
“大惊小怪的,我在街上转了转,一不留神就回来晚了,下次我注意点时间。”沈南乔知道傅远洲是关心她,说着话就软了语气。
“你自己一个人晚上出去不安全,尽量以后晚上别出门,实在不行叫我一起。”傅远洲刚才心里恐慌极了,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刚刚心里突然升起的恐慌感,虽然莫名其妙,可傅远洲还是担心极了。
沈南乔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教育自己,眼中的笑意掩盖不住,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知道啦!怎么突然今天这么紧张?放心好了,家里离铺子就这么点距离,不至于出啥事,你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有点大?”
明明是关心她,结果她却怀疑自己精神紧张,傅远洲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才会让深南乔有这种感觉。
“没有,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突然很慌。”傅远洲实话实说,刚才的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的很具体,害怕恐慌、掺杂着迷茫无措、还有对不可知的恐惧。
“没事,可能是最近盯工地太累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休息。”沈南乔拉起他的手用很放松的语气说。
接着随意的问了句,“明天忙吗?”
“看天气,如果明天还继续下雪就不忙。”傅远洲很认真的回答,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得了,没想到他能把生日给忘了,这副和平常一般无二的态度,指定是记不起来了。
这样更好,明天就让他感动的稀里哗啦,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惦记他!
这场大雪还真是一直没停,第二天早上已经下了厚厚一层,天空上还在飘着雪花,这种天气在海城还很少见的,很少有这么冷的天气。
“你在家带着石头,我出去一趟。”沈南乔已经交代沈母中午做卤面,她给傅远洲安排好活才出的门。
吴怡去自助餐厅那边忙活去了,还有些收尾的工作需要她做。
“这么早就过来了?”沈南喜刚起来不久,才到铺子里忙活。
“我过来做蛋糕,中午一起过去吃饭?”沈南乔征求她的意见。
“不去了,远洲生日,你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沈南喜可不会没眼色的过去打扰。
做完蛋糕,沈南乔拐到首饰铺里拿做好的戒指,这处地方破旧的老房子比较多,比学校附近荒凉不少,再加上今天天气不好下着雪,几乎看不到路上的行人。
沈南乔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朝四周打量,正走着忽然感觉后边一股大力将自己推倒,还没来得及看对方是谁就被捂住了口鼻。
帕子上沾染着道不明的味道,片刻功夫,她就失去了意识。
“晕了?”年芳芳不敢置信的问,从那些三教九流手里买出来的迷药这么管用,刚捂上去就晕了。
“应该是,这药效很厉害的,把她送到哪里?”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本来他不敢的,对面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银镯子,分量还不轻,样式也新颖,感觉能卖上价钱。
总归只要他把人送到要求的地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的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这么轻松的赚钱方式,他心动也害怕,最终还是被欲望战胜,决定冒险试一试。
“送到那边的破房子里。”年芳芳指了个方向,她对周围也不是很熟悉,唯一熟悉的地方就是昨天她栖身之处。
“绑紧一点,一会儿你走了,她要是扑腾开,我可没力气控制住。 ”年芳芳领男人到了破房子里面,盯着男人把沈南乔放到地上,用绳子把沈南乔捆起来,看着男人不太熟练的动作,有一瞬间后悔,她应该找个熟手,这人一看就没有经验,捆不紧。
“放心,我在家经常捆麻袋,不会松开的。”男人看她在旁边不帮忙,还不停的啰啰嗦嗦有些烦躁。
明明是大冷的天,男人急出一头的冷汗,勇于把结打好了,“已经好了,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呐,记住今天的事就当是没发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年芳芳瞬间变脸,沉着脸很严肃的说。
“我懂。”男人接过手镯,迅速离开了现场。
“沈南乔,我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年芳芳眼神中的杀意藏不住,她希望沈南乔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好是像没有来过一样,被所有人遗忘。
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重新开始!
沈南乔悄悄的挣脱着手上的绳子,不敢动作太大。
“我真的是挺好奇,傅远洲到底看上了你哪点?”年芳芳一直不解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她仔细的打量着沈南乔,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对面这个女人,脸上未施粉黛,没有任何脂粉的味道,甚至穿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站在人群里丝毫不会被人注意到的穿着。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让傅远洲那样的男人动了心,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年芳芳突然笑出了声,她有点忍不住。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讨厌!
“醒了就睁开眼睛吧!我看着也怪累的。”年芳芳一眼不错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话里带着三分试探。
“你真是个疯子。”沈南乔也不装睡了,继续装下去说不准这个女人会做出更疯狂的事,还不如两个人言语周旋一番,多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好。
“我是个疯子?”年芳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眼中带着不可置信,接着用力掐住沈南乔的下巴。
第169章
两人目光对视,年芳芳用满带恨意的语气说:“你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你是既得利者,我费尽心思谋划的一切被你坐享其成,这种感觉很爽吧!”
年芳芳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张脸和无辜的眼神,明明心思肮脏龌龊,心里指不定怎么谋划着,可这张脸最容易骗人,把傅远洲骗得团团转。
“既得利者?年芳芳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承认当初你做的局被我捷足先登,你生气是理所应当,可大家各凭本事,机会到我面前,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沈南乔好笑的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声音中带着嘲弄。
“真应该让傅远洲看看你现在这副作态,恐怕他还以为他的妻子是个冰清玉洁,善良无辜的女人吧!现在死到临头了,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年芳芳听着她这番不要脸的言论,气的想伸手打她,可胳膊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她不能被面前这个女人激怒。
“真面目?我从未瞒过他,人都是自私的,难道不是吗?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耍一点手段也没有什么不对。”沈南乔很正经的说。
“你真可怕!所有人都被你耍的团团转,没想到你才是算计最清楚明白的那个人。”年芳芳被她这副言论惊了惊,可瞬间又感觉这话没什么不对的,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耍点手段也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人尚且知道的道理,她也明白!
不用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好为人师!
“我算计的清楚不清楚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算计是清不清楚?”沈南乔一边费力的挣脱绳子,一边引导年芳芳往陷阱中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芳芳看着她,眼中带着三分警惕问。
“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承担相应的后果,你呢?你知道你这么做要承担什么后果吗?”沈南乔也不指望家人过来救她,她现在只能自救。
“承担?我从来没想过要承担后果,只要事情做的毫无破绽,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年芳芳自信的说,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也在心里计划了好多次,每一步都在她的谋划中,未曾出过丝毫差池。
“你太天真了,你姑姑十几年前做的事尚且能被翻出来重提,他们还是两人协助作案最终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能确定做的毫无破绽吗?况且还有刚刚那个男人呢,他可是目击者。”沈南乔不知是要说她聪明还是糊涂,年芳芳这人从来不是什么恋爱脑。
她要的也不是傅远洲,她要的是傅太太的身份,傅家儿媳的身份,傅远洲这个人只能算得上是锦上添花,实际上年芳芳更爱财和权。
现在这个年代她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获得金钱,而不是靠挂在男人身上,算计男人,成为某个男人的附属品,手心朝上向人要钱。
“当然,我保准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破绽。”年芳芳丝毫不以为意的说。
“杀了我,之后呢?让傅远洲娶你?”沈南乔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