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肖燕这一声呼唤，带了些女儿家的撒娇，她是真的担心凌筝，从知道皇上出事起，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卫子瑜沉默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肖燕来得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
卫子瑜看着肖燕，思忖，肖燕的注意力都在皇上身上，应该没有注意到他，所以他……
“皇上，这位公子是谁？”
正在不动声色后退的卫子瑜，突然被肖燕点名。
肖燕虽然心系凌筝，但卫子瑜相貌实在打眼，她刚翻墙进来就注意到了。
凌筝：“……”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肖燕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卫子瑜，自言自语：“这位公子和丽妃有六七分像，难道是丽妃的亲戚？”一个男人，居然比丽妃还长得好看！
“不对，陪着皇上微服出宫的是丽妃，为什么没见到丽妃？”肖燕环顾院子，再明目张胆地偷瞟各间卧房。
这处院落分明就没有其他人了。
肖燕看向玉长峰，问道：“皇上，这人是谁？”
凌筝回答肖燕：“百里山密报堂堂主，就是他帮朕把密信传到你们手里的。”
听到凌筝说的话，肖燕对着玉长峰抱拳，“有劳！”
玉长峰回以抱拳，“娘娘客气了。”听到凌筝唤贞妃，玉长峰便知晓来人是凌筝的妃嫔。
肖燕从玉长峰身上收回目光，认真打量起卫子瑜，她走到卫子瑜身前。
长得像，神情像，身高……也相差无几。
肖燕用尽了一辈子的聪慧，突然瞪大眼睛，她惊讶地问道：“他、他他，不会就是丽妃吧？”
怀疑一旦找到了突破口，平日里的一切不正常马上就会得出合理的解释。
肖燕思考，丽妃男扮女装，看皇上的表情，定然是早就知道，不、不对，皇上不近女色，或许，这一切原本就是皇上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皇上居然真的是断袖！
肖燕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向后退一步。
虞娇娇之前悄悄告诉她，皇上好像是断袖，说是她娘亲曾经撞见皇上和一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小公子在巷子里搂搂抱抱，虽然虞尚书坚信皇上和那位小公子是知己，但虞夫人始终觉得不对劲，就把这件事情悄悄告诉了虞娇娇。
虞娇娇和肖燕处成莫逆之交后，又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肖燕。
肖燕一直不相信，直到今日……
凌筝看肖燕的表情就知道肖燕已经脑补了很多，她解释什么都没有用。
索性就这样吧。
凌筝伸手把卫子瑜拽到自己身旁，握手，十指相扣。
“贞妃，如你所见，也如你所想。”
肖燕愣住。
玉长峰：“……”不、不是，夏国小皇上玩得这么花的吗？男女通吃？
“皇上！”肖燕难过得原地转身翻墙离开。
卫子瑜：“怀、怀寰？我们……”他们这样真的好吗？
凌筝看向卫子瑜：“只能先委屈你了。”她的身份还不能曝光，就只能先委屈卫子瑜“断袖”了。
卫子瑜：“倒是……不委屈。”
不动声色的，卫子瑜紧紧地回握住凌筝的手。只要能在凌筝身旁，一辈子不能见光他也愿意。
直至此刻，卫子瑜似乎明白了他的娘亲林菀菀的所作所为。
心悦一人，真的可以为其失智。
玉长峰：“子、子瑜，皇上，我……”
玉长峰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会很尴尬，他自觉地找借口，“我去看看贞妃娘娘去哪了。”
……
在威远侯率军赶到前，太后第二次派出救援的人也已经赶到，分散在城镇各处，暗杀了准备偷袭凌筝和卫子瑜的杀手。
宁王的刺杀最终以失败告终。
宁王造反证据确凿，凌筝命肖国栋率军前往宁王封地捉拿宁王。
回朝后，凌筝对朝堂大肆肃清，揪出宁王党羽，革职的革职，下狱的下狱，大夏国终于一片清朗。
大夏国历史记载，夏寰帝继位第五年，宁王造反失败，被定国大将军绞杀于其封地。
夏寰帝继位第六年，贞妃、虞嫔、前兰才人入仕，大夏国历史改写，提倡男女平等，女子也可参加科考、入仕为官。
第76章
御书房外，喜财禀报：“皇上，贞妃娘娘，哦不，威武将军求见。”
凌筝头也不抬地道：“宣。”
肖燕进到御书房，看到坐在凌筝身旁批奏折的卫子瑜时，嘴角微抽，果然如她所料，丽妃，哦不，卫子瑜，一直在。
自从她识破丽妃男扮女装后，皇上和丽妃连装都不装了，两人在后宫成双成对、视若无人。
这后宫固若金汤，什么消息都传不至前朝，果然，以往如筛子一般的后宫都是皇上故意为之。
凌筝抬头看向肖燕，问道：“威武将军有何事？”
自肖燕救驾立功，又随着肖国栋讨伐宁王后，便被凌筝封为威武将军，接了肖国栋的班掌管肖家军。
“臣自请出征讨伐匈奴，匈奴不灭，臣便一日不回朝！”
凌筝没有立刻接肖燕的话，沉默片刻后问道：“陆世子昨日向朕请旨，欲与威武将军一起出征讨伐匈奴，威武将军可愿意？”
“那个纨绔，”肖燕蓦地住嘴，她骂陆晨骂习惯顺嘴了。
肖燕幽怨地看向卫子瑜。
一个男人，生得比女人还好看！
虞娇娇那个没出息的，自从皇上和“丽妃”回朝，见到卫子瑜真容后，她竟是直接放弃争宠，一心投身事业。
没出息！
肖燕叹气，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男人，罢了，长相争不过，靠山争不过，才学也争不过。
肖燕从卫子瑜身上收回目光，无所谓地说道：“陆晨愿意跟着就跟着呗，反正卿城军不用白不用。”
“好，”凌筝道：“朕便准了陆世子的请奏。”
肖燕临离开御书房前，突然回过身对卫子瑜道：“卫子瑜，你和皇上要好好的，如果卫相、卫家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我可是威武将军！”
卫子瑜起身向肖燕行礼，“子瑜在此先谢谢威武将军了。将军保重，子瑜和皇上等着你凯旋归来。”
肖燕爽朗笑道：“必须的！”
待肖燕离开后，凌筝轻声道：“肖燕是个很好的女孩，希望陆晨能和她携手。”
卫子瑜握住凌筝的手，安慰道：“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筝儿，”卫子瑜话未说完，只觉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凌筝揽住，飞身出了御书房。
……从窗户。
凌筝：“去福宁宫？还是明月宫、长阳宫？或者……”
“凤栖宫也行，喜财已经收拾打扫好了。”
卫子瑜：“皇上，你的伤……”
凌筝打断卫子瑜：“都一年了，再是什么伤也养好了！”
凌筝：“去长阳宫吧，那里幽静，凤栖宫等封后大典完了再搬进去。”
卫子瑜：“……”
卫子瑜一袭白衣出尘若仙，同色发带随着墨发飞扬，被凌筝揽着腰抱在怀中，双目轻阖，好看得不似凡间之人。
陆晨压低声音对肖燕说：“走吧，别看了，你没机会了，我要是个断袖，我也选卫子瑜。”
“就算没有百里山投靠一事做筹码，单凭卫子瑜的样貌，普天之下也无人能及。”
突然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是陆晨的怒吼，“肖燕！！！”
“你再这么粗鲁，谁还敢娶你？！”
肖燕从墙上跳下，稳稳地站住，冷哼：“本将军这辈子不嫁人！”
陆晨赶忙爬起身，讨好地笑道：“别啊，我娶你就是。”
肖燕挑眉：“你堂堂一个世子，爬墙头也不嫌丢人？”
陆晨：“……”到底是谁带他爬的墙头？
……
刚进到长阳宫，卫子瑜便睁开眼睛问凌筝：“筝儿，陆世子和威武将军可走了？”
凌筝：“走了，若不然朕一定让御前侍卫把他两扔出去，一个将军，一个世子，蹲在墙头，也不嫌丢人。”
听了凌筝说的话，卫子瑜低眸浅笑。
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凌筝看着卫子瑜明媚的笑颜呼吸一滞。
踮着脚尖凑上前，凌筝咬住卫子瑜的唇，低喃：“封后大典再提前些时间吧。”
……
卫府内，卫灵珊跪倒在卫锦崐身前，一字一句道：“希望爹爹日后不要后悔。”
卫锦崐震怒：“卫灵珊，你和卫子瑜真是好样的！欺上瞒下、胆大妄为，居然还妄想让那野种认祖归宗，简直就是笑话！”
洛羽楠扶起卫灵珊，对上卫锦崐的怒火，冷声道：“阿瑜那孩子吃了很多苦，即便身处泥泞，却依旧坚韧不拔，希望老爷有朝一日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卫锦崐被洛羽楠的话气得双眸发红：“后悔？笑话！一个妓生子，他是我这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允许他踏入卫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