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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他桎梏住雪漱的手腕,力气却不大,维持在一个微妙的中间。雪漱想要挣扎却挣扎不了,只能任由沈望州将自己往房间里面带。
  “我说的对吗?”
  明明沈望州的语气格外平和,雪漱在这一瞬间脊背发凉,他忽然害怕不安起来,他想要停住脚步,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沈望州反手便将雪漱推到在床铺上。
  太怪了,不应该是遮掩的。
  穿着西装的沈望州显然是从他的家里的公司赶过来,他的眼眸漆黑,宛如点漆,宽大修长的手指正不慌不忙地解开自己的领带和扣子。
  “我,我只是想要用假期好好逛一逛,仇措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
  或许是真的害怕了,又或许是沈望州的动作暗示性实在是太强,雪漱带着哭腔解释起来。
  眼泪混杂着头发上的水珠,一时间哭得泛滥,想要让眼前的人心软。
  白色床铺被水珠打湿,那一圈的颜色都比周围的更深。
  “我和你说了什么?”沈望州面无表情地将领带解开,随后伸手将雪漱的手反扣至后背,随后不顾雪漱的挣扎,用领带将雪漱的手捆住。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动作,雪漱的理智全无,珍珠一般大的眼泪从雪漱的眼眶流出。
  “王八蛋!沈望州你快放开我!”
  可惜这点骂人的劲根本影响不了沈望州一点,他的脸色格外阴沉。
  “你总是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总是违背我的心愿。”沈望州有些懊恼,他看着眼前的雪漱。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雪漱不是这样的。
  他在余简一身边的时候也没有这样,难道就是因为他?
  雪漱早已经崩溃,连沈望州到底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沈望州,求着沈望州能够给他解开。
  这边的声响终于是传到仇措那边。
  已经被沈望州关上的门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已经仇措那焦急的呼喊。
  喊的都是雪漱的名字。
  “你真应该庆幸没有和他开一间房。”
  雪漱不明白,他近乎茫然地看着沈望州,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热烘烘的舌头挤了进去。
  啧啧的水声在整个房间响起,而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是仇措正满心焦急的敲门呼喊。
  雪漱,雪漱,雪漱。
  呼喊的名字就像是魔咒,雪漱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够思考和呼吸。男人的粗喘声让雪漱瑟缩,外面的敲门声让他无助。
  雪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已经被翻过雪白肚皮的鱼,什么都做不了。砧板上的他只能无助地甩一甩尾巴,甩出一点水,企图逃走,但这不过是无用功。
  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自己被吞进某些人的肚子里。
  沈望州终于探起身。
  这时的雪漱睁开眼,那双乌润的眼睛就这样瞧着沈望州,轻声说:“你想要这样做吗?如果这是你想做的,我愿意的。”
  此刻的沈望州那所谓理智的大脑早已经分崩瓦解,他只听得到雪漱说他愿意,却没有看清眼前的雪漱流着泪。
  那是将自己献祭出去的——
  圣父姿态。
  第34章 变形计里的懦弱少年圣父(34)
  沈望州的态度坚决。在那晚之后沈望州就要求雪漱和仇措再也不能见面, 就连当初说的待了一个学期之后才会回来住的决定也被推翻。
  雪漱能做的就是待在家里,看着沈望州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将他的一切都改变了。
  自从那晚过后,雪漱还被要求许多, 那就是他得和沈望州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望州有些犹豫:“你愿意吗?”
  那张在雪漱以往记忆中温和可靠的脸庞在这一刻切切实实转变成沈望州的脸, 一张俊朗的皮囊,一张再也不能给他带来情绪波动的脸庞。
  “我愿意的,”雪漱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消瘦,“只是什么时候结束呢?”
  听到雪漱回到愿意的沈望州心里忽然泛起蜂蜜一般的甜蜜,他听到了后半句, 天真地认为是和他待在这个房间用这个身份待多久,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男朋友的身份转变为具有法律关系的情侣。
  思索之后, 沈望州给出了答案。
  “四年之后,你大学学业完成之后,等到余简一回来。”
  那时的沈望州说得斩钉截铁, 认为雪漱和他想的一样。
  可雪漱却和他的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他自顾自地认为沈望州说的就是他离开的时间。
  资助这个词从雪漱选择和余简一离开的时候就缠绕在他的身上,雪漱不会忘记他们到底是如何遇见。
  良心让雪漱想,或许这四年的陪伴能够抵消一些资助呢?从小身边便只有奶奶待在身边,奶奶的情况时好时坏,从来没有人和雪漱说过, 汇报恩情从来不是这样回报的。
  *
  雪漱按部就班上学。
  熟悉沈望州的人都知道他有了一个男朋友,不过看得紧,很少带他出来, 但在外面却为这个男朋友拒绝了许多莺莺燕燕。
  有时那些合作伙伴不相信一个有钱的男人竟然真的会愿意守着一个大学生,执意送过来。
  可结果就是沈望州报警,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告吹。
  从那之后京市的圈子都流传着沈望州是个好男人。
  也有人想要查一查这把沈望州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人不愿意放出来消息,人们只能知道一个大概。
  刚刚大学毕业,前段时间为了参加他的大学毕业典礼,沈望州特地找出时间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倒是去都没有去。
  眨眼间竟然都四年了。
  周怀青在雪漱那里并不受待见,他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明白这件事情的。因为雪漱住在沈望州家里,地点周怀青知道,就算沈望州防得再严也会有疏漏。
  当周怀青来到雪漱身边的时候,他却发现雪漱忽然变得熟悉。
  那是另外一种熟悉,观察片刻之后周怀青才发现雪漱清瘦,竟然能够和当初在他的家乡时候相比。
  后面的发现就是沈望州和雪漱在一起了。
  甚至这完全不算是周怀青的发现,在听到沈望州交了男朋友之后,他又格外清楚沈望州每天回到他和雪漱的家就已经知道了。
  为此周怀青还找到沈望州想要打一架,可惜身边的秘书保镖很快就将两人拉开。
  沈望州嗤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怎么难道就只许你喜欢雪漱吗?雪漱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和你没什么关系。”
  周怀青自然不是吃素的,他冷笑,看着洋洋自得的沈望州:“你还记得当初你和雪漱是怎么住到一起的吗?”
  沈望州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
  “哦,看来你没有忘记是余简一让你照顾雪漱啊,没有忘记他们当初是什么身份吧?”周怀青越发咄咄逼人,冷眼看向沈望州。
  “我当然记得,不过一个能够四年都不回来的男朋友还有什么用处吗?更何况谁不知道余简一仗着雪漱什么都不知道发了个似是而非的朋友圈就成男朋友了?”
  周怀青看着这四年几乎就像是疯狗一样围绕在雪漱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雪漱的沈望州,哼笑:“那我倒要看看了,雪漱到最后会选谁?”
  “别忘了过段时间李潇的聚会。李潇这几年的势头倒是很猛,貌似就是从雪漱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变的。”
  沈望州没有回答。
  *
  李潇的聚会选在了他们常常聚在一起赛车的地方,更确切来说是四年前里李潇和那群人围在一起游戏的那个晚上。
  四年过去了,李潇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从围绕在那三个人之间的一个没有任何性格的傀儡,转变到现在势头和周怀青三人相比丝毫不逊色的李潇。
  他自认为是当初和雪漱坐在车内,感受着跑车轰鸣时,彻底赢了那三人的那一刻。
  李潇终于从之前所有人给他施加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如果一辈子都被舔着那三个人,自己能够忍受得了吗?为什么不直接靠自己,赶上他们。
  李潇和他们相比,似乎也没有这么差。
  时至今日,李潇依旧记得雪漱说出那些话时的语气,狭窄空间里属于雪漱身上的独特香气。
  可年少的李潇还是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从那个晚上之后,他极少见到过雪漱,更不用说和那天晚上一样。
  和雪漱单独的,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雪漱和李潇。
  他不知道这到底叫不叫喜欢,他只知道,如果雪漱愿意的话,他什么都愿意给他。
  眨眼间四年过去了。前段时间李潇倒是得到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余简一回来了。
  李潇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般低调回国,看样子就连周怀青和沈望州都不知道。余简一却找到自己,让自己用个借口将人聚在一起,其中一定要有雪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