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啧了声，系统提醒他，他都脑子里自然闪过了今天和约尔见面的前因后果。
路易斯眉头顿时一皱，余光瞥向江尧。
第72章
古堡
路易斯洗漱完, 换了一身简单些装束，头发滴着水，刚从浴室出来就被江尧挡在了门口。
“您头发还湿着。”
路易斯接过江尧双手递来的毛巾。
江尧一手撑着浴室门, 懒洋洋的斜跨, 偏偏不显得轻佻无聊，正经里带着点纨绔，说不出的感觉, 把门挡了个严实，“公爵大人。”
江尧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摸样, 路易斯看得喉头发紧：“嗯。”
江尧撑着自己下滑的身体, 路易斯刚刚出浴，一臂长的距离，根本不足以抵抗路易斯对自己的吸引力。
“我去打扫浴室。”江尧绕过路易斯勾了下，踏进还散着热气的浴室, 他刚刚走进去, 浴室门又被路易斯从身后踢上。
江尧两步退到浴室, “公爵？”
“江尧。”路易斯皱皱眉头，他甚至觉得自己荒唐，“你不问我吗？”
江尧心里想的，除了系统朝他说的话，几乎全都瞒不过路易斯。
路易斯：“不问约尔找我说了什么？”
瞒不住的意思, 大概是连自己的来历和任务都是瞒不住的。
江尧笑了笑：“约尔先生是您命定的人, 我不好询问太多。”
路易斯皱眉, 大概没想到江尧戳破的这么突然，他抵近，想说什么，两人姿势太妙一搀一扶, 肌骨相亲，江尧又正低路易斯大半个头，被他曲腰扶着，抬首就能看见低头的路易斯，英气双眉直飞入鬓。
路易斯看着江尧，末了什么也不想了，低头吻了下来。
唇齿相接的时候，江尧激动的都要抖起来了，他伸出舌头一舔，路易斯的唇凉但他的温热，齿缝露出薄荷的味道，这款牙膏他也用了好几天，是他给古堡刚刚置办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约尔，他似乎并不意外。”路易斯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江尧暗自窃笑，挑眉询问，“然后呢？”
路易斯：“他不会和我在一起，我也是。”
系统：【那这个世界会崩塌的。】
路易斯：“可以试试。”
江尧：“让这个世界毁灭吗？”
路易斯：“大战在即，即便不是因为你，人类和吸血鬼还有狼族争端也必须以一族毁灭来平息。”
系统：【哎。】
“差点就要当上祸国妖妃了。”江尧，“您说的这么清楚，那我也能预告，谁都活不了。”
路易斯扼住江尧的脖子，作势收紧，“与我合葬。”
江尧环胸偏头，沉默看着路易斯，他的意图瞒不过路易斯，心底升腾而气的反抗欲也当然。
“道格应该会帮我。”江尧说。
路易斯无奈摇头，走过去一手抚着江尧脑袋，江尧的头发软摸在手里手感像是在撸猫，路易斯没忍住手滑到他的后颈，捏了捏，哪里有点汗浸的粘粘感，但他并不反感。
江尧挪开他的手，温声道：“您该睡了。”
路易斯的疯狂远超江尧的想象，他以为这个男人会像沈默一样大吵大闹，甚至对他囚禁，抑或跪伏在他脚底求饶，让自己不要离开。
没想到，这个沉默的疯子，居然用自己，朝约尔打了一张名牌，戳破来历，放弃世界故事主线，拼到最后一刻，就要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真的崩塌。
塌了，有自己陪葬。
不塌，江尧再也完不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无法离开，更别提回到自己的世界，救回自己瘫在床上的身体。
还有他那死了都背婊子骂名的小梨花，他想拿着钱，回去给她砌一个风风光光的墓地，把那些贱人按着她墓碑前磕头。
路易斯挑开了话，自己的黄粱大梦，可真要成梦了。
江尧关上房门，卸了领扣，摘掉眼镜，烦躁的撸起自己漆黑额发，怎么办呢？
江尧笑了笑，倚着梳妆台打量镜子中混子一般的自己，有些东西，还不是比谁豁得出去吗？
系统小声叫着江尧：【宿主，你别这样笑，我有点害怕。】
江尧轻笑，说：“我有点饿了。”
说完，他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光芒。
夜色沉郁，江尧房间漆黑，他一身灰色丝绸睡袍，坐在床侧，沉默刷着自己的皮鞋。
-
翌日。
冬雪后迎来了第一次大晴天。
路易斯下楼时，皱眉看着处透进来的金色阳光。
江尧捧着蛋羹从厨房出来，惊喜道：“您起来了，公爵大人，用早餐吗？”
艾维落到路易斯的肩上，挺起腰身，“愚蠢的人类，去拿面包和牛奶来，记得点缀上新鲜的人血。”
江尧笑：“这是我家乡的美食。”
【沈默非常喜欢吃。】
沈默是谁？路易斯皱眉，到餐桌坐好，
“好吃吗？”
路易斯：“寡淡了些。”
江尧端立着，笑着说：“您怎么不夸夸我？”
路易斯嗤笑，他现在越来越爱笑了，即便是在清楚知道江尧撒谎的情况下，碗筷搅动，路易斯的筷子戳到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碗底还有一枚硬币，“这是？”
“今天是您的生日，生日快乐。”江尧笑道，“在我的家乡，吃到钱币预示着未来一整年的好运。”
路易斯：“好运。”
江尧缓缓勾起嘴角，路易斯你知道了我的虚伪又怎么样呢？你以为，我害怕你的沉迷吗？
“您喜欢的话，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江尧说。
路易斯打量江尧，平时一身西装打扮的男人，今天偏偏的换了一身衬衣休闲裤，“要出门？”
江尧知道瞒不过，也不必瞒：“嗯，道格先生失踪了，我想去找他。”
路易斯捏紧银勺：“日落前回来。”
“如果我回不来呢？”既然装不下去了，不如都敞开了说，江尧挑衅，“您会去街上杀人吗？”
“我迟到一分钟，杀掉一位我的人类同胞？”
路易斯：“你看起来比我还期待这个世界早点毁灭？”
一旦路易斯开始滥杀，大战的推进就会加快。
江尧：“从我进入这个奇妙的异世界开始，分清现实和虚幻，就是我必须办到的，您杀的每个人，在我眼里都只是作者两三笔勾画的假人。”
路易斯怒了：“我在你眼里也是。”
江尧：“不过是废些笔墨而已。”
系统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太可怕了，把一个维持世界稳定的基石人物，位面之字，绝对的主体人物，形容成三两笔勾勒的纸人。
江尧傲慢的像一个高维生物，冷眼俯视底维自以为是的人。
“您的一生，波澜壮阔，但其实也不过如此，在书里的世界，远不缺少超过您的传奇。”
第73章
午后。
临窗的西餐厅。
一个身材颀长单薄, 穿着休闲的男人三两下解决完一份意面，随即起身结账，他吃得优雅又不失速度, 擦嘴付钱, 甚至还逗弄了一下街边的流浪猫。
一点半。
江尧看表，肩膀被人碰了下，他转脸, 一张便签遮挡视线，他拿下那张便签后, 眼前没有一个人。
江尧笑了声, 展开便签，得到一个地址和一张通行证。
系统：【医院？】
江尧嗯了声，抬手招了一辆车。
系统：【太顺利了。】
江尧说：【是约尔越来越厉害了，几个月, 他成长很快。】
系统：【那是, 毕竟是书里主角攻。】
道格是受的事, 不知道他本人介意不介意，但江尧每次一想起，就有想笑的冲动。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医院，是一间军区医院。
系统提醒：【要是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江尧：【那就顺理成章的留下来。】
宿主的胆子系统一向是无比佩服。
军区医院戒备森严。
江尧一路进来，一米一岗哨, 所有警卫全部持枪, 警卫多过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则又多过病人。
江尧勾着唇一路被密集监控，他身上的变化瞒不了经验丰富专和吸血鬼打交道的警卫，他笑了笑，笑容更加张扬的走进病房。
刚推开病房, 室内窗明几净。
江尧刚刚推开门，就被门后的男人顺势揽进怀里，“听说你在找我，想我了？”
“以为你死了。”
道格给他捏了捏后颈，江尧舒服的仰起脖子，乖巧的不像话，道格抬着江尧下巴凑过来舔江尧唇角，趁着怀里的人没反应过，豆腐吃了个尽。
“别捏我屁股。”江尧喘着粗气制止道格，一把手抓住道格的手腕，道格反手扣住江尧，急不可耐抵在门后亲热起来。
【没有脖子以下啊。】
门外守着警卫，房门的缝隙传出轻轻嘎达声，两人听了会，等到门内溢出喘息，终于走到了两米以外的位置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