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韵摇了摇头：“那倒也没有。”
“不行，我还是打个电话, 问问这逆子。”
秦兴远去打电话了, 盛韵看着他, 摇了摇头。
没过多会儿，秦兴远挂了电话又回来了。
“这逆子，又让我给他投资元旦晚会。”
盛韵看了他一眼：“那你这一次又投了多少？”
“二十万。”
“有点小气。”
“你儿子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我又被他忽悠的, 个人出资三十万，给学校买设备。”
盛韵点头：“这还差不多。”
秦兴远嘴上喊着逆子，但是行为上却是宠着儿子的。
秦文斯做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钱途”，但是秦文斯觉得挺有意义，秦兴远也愿意支持他。
这边，秦文斯找老头要了赞助，又把手伸向了沈南稚。
沈南稚他做的那个机器人, 借着学校拍了素材，现在又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然后，在秦文斯的不懈努力之下, 劝服了沈南稚帮他写程序。
“你只需要帮我实现这个就行，我弄不明白。”
沈南稚低头看了一眼他要实现的效果，然后看他：“你不是都会写小程序了，这个还不会？”
“那又不一样，小程序是为了谈恋爱学的，这个是工作。”
“那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秦文斯因为手上在做事情，也没有留意，回道：“就大学啊。”
他说完，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都说了？
沈南稚微微挑眉：“大学的时候，想跟谁谈恋爱？”
这个问题，秦文斯打死也不说。
“不说啊，那这个程序……”
“你别威胁我啊，你刚刚答应我了的，你个狗东西，别想耍赖。”
沈南稚勾了勾唇：“我要是想耍赖，你又拿我没有办法。”
“怎么没有办法？”
秦文斯凑过来，沈南稚下意识朝着他看，然后秦文斯趁机“咔嚓”了一下，拍了张合照。
“遇事不要慌，发个朋友圈，让朋友们先看看。”
沈南稚：“……”
很好，秦文斯赢了。
看沈南稚妥协，不再追问他问题，反而动手给他写小程序了，秦文斯摸着自己的下巴，非常得意。
他，第一次，居然赢了沈南稚！
这简直就是史诗级别的胜利！
以后，他可不害怕被沈南稚威胁了。
秦文斯信心满满。
这边，沈南稚没有继续追着不放，先让秦文斯嘚瑟嘚瑟。
他要他做的东西不难，他随便写了个程序上去，就满足他想要的效果了。
他做这个程序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
原来，秦文斯看着不着调，但实际上，还是考虑了挺多。
这特殊学校的困境，不只在教育上，更在社会层面。
社会对特殊人群大都是避之不及的，要想让他们能在社会上生存，是一个挺艰难的课题。
秦文斯想借助元旦晚会，向社会多关注特殊儿童群体生存的问题。
沈南稚写着代码，然后目光偶尔朝着秦文斯看过去。
秦文斯刚刚还跟他嘻嘻哈哈，现在已经沉下心来，坐在电脑跟前，在做策划。
他似乎……比以前要成熟一些了。
其实也不是变成熟，是秦文斯沉下心来做事情的时候，总让沈南稚觉得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上高中时，秦文斯被他拖着学习，他其实老不乐意了。
后来有一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想通了，也不再抗拒跟他一起读书了。
就像现在这样，沉下心来，坐在他的不远处，然后做事情。
让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这时，秦文斯抬头，一下子就抓住了沈南稚在偷看他的目光。
“你是想偷懒，还是在偷看我？”
沈南稚回过神来，“你说呢？”
“你肯定是偷看我。”
秦文斯抬起下巴，颇骄傲道：“你文斯哥哥我，魅力确实是无法抵挡，我允许你多看两眼。”
沈南稚没好气骂一句：“神经病。”
“神经病也影响不了我的美貌。”
沈南稚：“……”
算了。
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所有。
接受他沉下心来，透着成熟的魅力。
以及，他偶尔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自恋。
**
终于，元旦节来了，放假第一日，沈家十分冷清。
往年这个时候，沈文才会带着王文洁和沈玉成一起出去旅游。
而今年，沈文才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来过了，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出去旅游了。
沈玉成和王文洁一同待在家中，王文洁什么话都不说，屋里安静地可怕。
沈玉成有些受不了这么安静，他起身，出声道：“妈，我出去了。”
“你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吗？”
“妈，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王文洁看着他，不说话。
沈玉成看着她，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妈，我去想想办法。”
他爸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打算跟外面的那个女人过了。
沈玉成不能让沈南稚说的事情发生。
他得去盯着那个女人。
沈玉成跑出去，没多会儿，他收到了一条陌生的消息。
沈玉成只感觉血涌上头。
…………
往年的元旦，沈南稚都在家窝着的。
他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但是今年他遇到了秦文斯。
“去嘛去嘛，反正你在家也没啥事儿。”
沈南稚举了手机：“我有事儿。”
“都下班了，你有啥事儿？”
沈南稚望着秦文斯，秦文斯就一直盯着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
“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开幕宣传片你做的，机器人你赞助的，你不得去验收一下劳动成果啊？”
沈南稚：“……”
他不想去，自然有他的原因。
秦文斯还要在那个学校工作呢，虽然两人现在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秦文斯这二臂都敢把自己不喜欢女人这话告诉同事了，再把他带到元旦晚会，他的名声是不打算要了。
这二臂做事儿太凭自己的心意，沈南稚不得不替他多想想。
但是秦文斯这二臂，属实是属蹬鼻子上脸型的。
一个招数，他还要用好几遍。
“那我就只好发个朋友圈，让朋友们来评评理了。”
沈南稚挑眉：“你就只会这一招了，是吗？”
“那你说，这招好不好使吧？”
沈南稚闭了闭眼。
好使。
这狗东西。
秦文斯如愿，将沈南稚拖去了学校。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跟人介绍时，没有暴露两人的关系，只说他帮忙做了开幕式宣传片。
学校的其他人听说他帮忙做了一些令他们感觉到头疼的工作，都挺感谢沈南稚。
沈南稚收到了相当热情的对待，被请到了专属的休息座位休息。
虽说是休息座位，其实也就是在布置舞台不远的地方放了几把椅子，供人累了时可以坐一会儿休息。
秦文斯则跟其他人一起，在不远处搬东西。
沈南稚坐在那里，瞧着秦文斯忙上忙下。
他那一身力气用在搬重物上，倒也是物尽其用了。
他在观察看秦文斯的时候，也有人在观察他。
“我的妈呀，这秦老师长那么帅也就算了，他这朋友也长那么好看。”
“是啊，跟明星似的。”
“好像是个明星。”
“什么明星，那是网红。”
“也不是网红，之前不是有一个机器人项目跟学校合作了嘛，好像就是他家的，他是那个机器人的设计师，还是宣传代言人。”
“这也太厉害了吧？又厉害，又有钱，问题是还长这么好看。”
“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大家讨论的时候，张欣朝着沈南稚打量了好几眼。
秦文斯跟她说：他不喜欢女人。
张欣一直觉得，他是瞧不起她，连想个像样拒绝的理由都不肯。
但是今天看到沈南稚后，她的脑子里面又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难不成，秦文斯说的是真的？
毕竟，她是真的没有看到秦文斯对哪个女同事这么笑过。
而刚刚，秦文斯搬完了所有的东西，就朝着沈南稚那个方向飞了一个礼，那样子，就像是高中时期，男生打球进了，朝着看台上的女朋友嘚瑟。
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欣的视线在沈南稚的身上停留地有一点久了，沈南稚转过脸，看到了这个一直在偷瞧他的人。
他跟对方点了下头，然后那个姑娘飞快地转移了视线，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