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嘴角疯狂想要上扬，杨欲燃努力去压下唇角，反而看起来很奇怪。有些哭笑不得，眼睛忍不住往江折的方向瞟，杨欲燃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真要命。
“医生说你问题不大，但最好还是观察一天，杨望他们还有事，我在这里陪你。”
杨欲燃木讷地点点头，还没有江折不去谈大生意，专门来陪他这个没什么大毛病的病号的概念。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江折的存在让他格外安心。
“好，谢谢你，江折。”
“没事，我们之间不用谈这个。”
*
“你小心一点，伤筋动骨一百天。”
“行了哥，别那么多话，啰嗦。”
杨欲燃蹦蹦跳跳往江折身上挂，杨望扶住脑袋，对杨欲燃的嫌弃完全不带掩饰。江折很配合地把杨欲燃接住，做他的人肉拐杖。
住院的时间比他们想象的都要长，主要还是杨欲燃的脑子。
照理来说应该能想起来一点事情了，但杨欲燃还和个傻子一样，问他关于现在的事情，只会嘿嘿一笑，然后去粘着江折。
医生问到是不是车祸之前患者很激动，杨望特地把江折推了出去，和医生详聊。
结果就是，杨欲燃一时半会儿可能想不起来，要得到当时一样的刺激才行。江折问了半天，杨望都不肯告诉他杨欲燃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最后不了了之，直到出院。
杨欲燃这几天和江折相处下来，已经不像是刚开始那样，只会口头上调戏江折，还调戏不过了。动不动就想和江折产生点身体上的接触。
江折也惯着他，杨欲燃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怕现在杨欲燃和皮猴一样挂在江折身上也没任何怨言，只是叫杨欲燃小心点，别伤到腿。
“我说，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杨望微微蹙眉，对杨欲燃这个橡皮糖一样的人有点看不惯，想把杨欲燃从江折身上摘下来。
感受到危机，杨欲燃很快抱住了江折的脖子，江折也搂住了杨欲燃的腰，两个人都颇为警惕地看着杨望。
杨望的手还搭在杨欲燃肩膀上呢，收回来也不是，继续分开他们也不是。
“...你们继续。江折，他现在还算是个大学生，贪玩。算了，我不管你们了。”
说一个字两个人抱紧一分，再说下去要嵌在一起了。杨望看着眼睛疼，面无表情地别过脸，试图放弃管自己不争气的弟弟。
“我会把握好度的。”
第52章
他的承诺在杨望这里没有一点说服力, 要是能把手从他弟弟的腰上放开，杨望还能更相信他一点。
“别听我哥的，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就是那么相处的吗？”
杨欲燃在江折耳边说悄悄话, 杨望一个字不差地听进去了。马上就转回来凝视江折。
之前就这样？他俩契约婚约能黏糊成这样？江折到底给杨欲燃灌了什么迷魂汤，杨欲燃也是, 大学的时候和江折的关系也不好吧，怎么江折说什么都信。
“陆渊给你带了轮椅, 现在该回来了, 你先从江折身上下来。”
拗不过杨望坚持, 杨欲燃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终于不甘心地从江折身上下来，江折还不放心, 杨欲燃放开了, 他还抓着。
太腻歪了，杨望看不下去。之前杨欲燃说什么来着，说他和陆渊腻歪, 真是没见过自己什么德行。
“燃哥！我给你把轮椅推过来了！”
陆渊小跑着把轮椅推过来，感受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杨望站的位置，离他们两个人特别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非常明智地把轮椅交给江折，马上站到了杨望身边。
“累了吧。”
杨望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单独面对他们俩了。习惯性地拉过陆渊的手，给他按摩。被转移到轮椅上的杨欲燃看到这一幕, 表情马上皱成一团。
“你们这是在干嘛？”
“...我都忘了你失忆了。”
刚解释过一次的陆渊和杨望对视一眼，感觉这个年轻的杨欲燃会更加聒噪。
*
“啊啊啊啊啊！他俩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江折，你说是不是这几年大家都疯了？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杨欲燃难以消化, 相当难。陆渊和杨望在一起比他接受江折还难。
“你说我是怎么接受的？我真的能接受吗？”
江折没说话，让杨欲燃自己碎碎念，给他倒了杯牛奶。还特地插了根吸管，方便杨欲燃躺在沙发上也可以喝。
杨欲燃叼住习惯，含糊地道了声谢。还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嗯？这个牛奶还挺好喝的。”
在医院的时候杨欲燃就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家，大概能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牧场生产的产品。
江折要是大学的时候能那么砸杨欲燃，他肯定不好意思。绝对会回礼，然后一来一回，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杨欲燃那么想着，直接傻乐出来，牛奶也不喝了，对江折招了招手。
江折坐到他身边，把杨欲燃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江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大学那会儿喜欢上了吗？”
“嗯。”
江折那么一说，杨欲燃就来精神了，眼睛亮亮的，江折正好也在低头看他。目光撞在一起，杨欲燃就不老实。
“那么早？还是更早？”
“更早。”
江折护着杨欲燃的腿，免得他太兴奋乱跳。但杨欲燃很安静，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耳朵还泛着粉红。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杨欲燃别开目光，要是江折能早点说，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用等到大吵一架以后才走到一起。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杨欲燃转过头，江折正温柔地看着他。
江折这是把自己当个小孩在哄吗？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涌上杨欲燃的心头，他有点猜到江折和他为什么一直在闹矛盾了。
“江折，你实话跟我说，这个事是不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起来？”
“...不是。”
“那你有没有在我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和我提起来过？”
江折彻底不说话了，杨欲燃一副了然的表情。一边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一边恨铁不成钢。嫌弃起江折长嘴不会说话了。
“之前怎么着我不管，你现在不能和我隐瞒知道吗？你要当我小孩就小孩吧，不能对学生说谎！”
被当小孩至少江折能说实话，杨欲燃也没那么排斥，动手捏住了江总金贵的脸颊，用力揉搓两把，恶霸模样，不让人反驳。
江折抓住杨欲燃乱动的手，杨欲燃却不管不顾地贴上江折，和大学时候如出一辙。
“江折，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腿也摔断过，你还特地来接我呢。啧啧啧，那么想想，你早就喜欢上我了，表面上不情不愿的，是不是心里开心死了？早晚都能见到我，连吃饭都得和你绑在一起。”
杨欲燃津津有味开始回忆，江折默不作声，就听着他叽里咕噜一大堆话。
“我还说呢，每次在你身边就生病。你看看，这次更夸张，才新婚我都失忆了。”
病号没个病号样，杨欲燃把好的那条腿支起来，江折连忙扶住他，方便他爬起来。
努力了一段时间，发现太累了，杨欲燃索性放弃，反正江折让他枕着，也很舒服。躺着也没事。
“真舒服啊，还是你好。我睡会儿，到饭点了叫我。”
杨欲燃伸了个懒腰，树袋熊一样环抱住江折的腰。江折顺势给杨欲燃盖上被子，杨欲燃舒服地蹭蹭江折，心情特别好。
原来这件事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法给你做饭。”
“哎呀，医院里天天吃你做的，知道你做的好吃了。点外卖吧，你出了大学校门是不是还没吃过？哈哈哈，我们当时准备答辩，可没空吃饭，你还记得吗？饭还是就着资料吃的，没滋没味。这地方外卖能送到吧？实在不行我叫管家送过来呗？”
江折看向杨欲燃的眼神更加温柔，拿出手机让杨欲燃挑选想吃的外卖。
外卖软件都要现场下载，杨欲燃犯着嘀咕，这个大忙人也真的是，就给他做饭吃不嫌麻烦。
“哦对了江折，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我有两个手机，有一个摔坏了，我哥说今天修好会有人给我送过来，你帮我看着点哈。”
“知道了。我来点吧，你好好休息。”
杨欲燃也不客气，随手把手机还给江折，自己打着哈欠。明明在医院里无聊到睡不着，一回家躺在江折怀里就困得不的了。
很安心，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就格外困。杨欲燃的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交代了江折一些听不清的话，就安静下来。
睡着了。
江折点完外卖，不知道杨欲燃想吃什么，就把他大学最喜欢吃的都点了一遍。杨欲燃在他怀里睡得很香，平时咋咋呼呼的人，这会儿看起来却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