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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暴徒 > 第26章
  从电闸门进去里面,种着大片的深色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有人来开门,但赵屿站在门口停住,往后看了一眼。
  一路过来,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身后盯着他。
  “阎先生在书房。”用人说。
  赵屿点点头,被带领着进去。
  说起来,阎封止这处的房子,虽然常住,但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官方的住宅其实在市区,交通比较方便。
  听说这栋小白楼里面藏了人,不过,赵屿还从未见过。
  “你要见我?”赵屿说,他走进阎封止的书房,自顾自开了一瓶威士忌。
  阎封止自文件中抬头,带着金丝眼镜,看着赵屿将他珍藏的大摩威士忌送进口中。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回来了?”
  赵屿品了一口这酒,这六年他太知道什么酒是好的。
  他放下酒杯,丝毫不畏惧阎封止那凌厉的眼光,慢腾腾地说:“我应该要告诉你吗?”
  “听说他把大部分生意都交给你。”阎封止身体向后靠去,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你打算怎么做?”
  “插手你的生意。”赵屿坦白地说。
  阎封止笑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说,“等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赵屿不响。
  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阎封止放下手里的工作,将眼镜摘下,遥控着轮椅经过赵屿时敲了敲桌子,说:“少喝点。”
  他朝门口出去,到门口时停下,转过来看着赵屿,表情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他的身体怎么样?”
  “日益衰老,即使再有钱也没办法买到健康。”赵屿说,“医生说,可能撑不到明年。”
  阎封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提前准备。”
  说罢,他便出去,吩咐用人把车开过来。
  远山的一座墓园里,阎封止的车停在外面。
  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赵屿撑一把黑色的伞,同阎封止在一块墓碑前。
  “妈,我带他来看你。”阎封止轻声说。
  墓碑上有一张女人的照片,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惊人的容貌,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却死在美好的年纪。
  “她生前快乐吗?”赵屿问。
  “不,她不快乐,她弄丢了你,临终的愿望是要我一定把你找回来。”
  赵屿看着墓碑上这个陌生的女子,感到一丝迷茫。
  阎封止更像她一点,而赵屿更像他的父亲,长了一张多情的脸。
  妈妈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分开的时间太久了,能想起来的也只有零星一点片段,他对妈妈的感觉太模糊。
  但或许是血浓于水,赵屿看到她还是会本能地感到难过。
  临走时,赵屿要和阎封止分开走。
  “我要把六年前的真相告诉他。”赵屿站在车外对车窗内的阎封止说。
  赵屿指的是赵寄风,阎封止当然明白。
  “期限还没有到。”阎封止说。
  “我等不了十年,六年,我已经达到你的要求。”
  “还不够,”阎封止点起一根烟说,“最起码要等到遗产公布。”
  赵屿看看他,没有说话。
  阎封止是很有野心的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利用。
  因为他父亲又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于是他把自己的弟弟送过去,学着打理他父亲的生意,为得是不让那母子俩乘凉乘得太舒适过得太逍遥。
  所以赵屿在苏黎世改姓翟,用着他本来的名字,翟明衍。
  在这里赵屿仍要处理一些事务,他有一栋小型公寓,用来办公。
  回到赵寄风处,已是晚上。
  赵屿看窗户亮着,上去敲敲门。
  半天没有开,他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到钥匙,刚准备拿出来,赵寄风打开了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夹着烟,撑在门框上看着两手插兜的赵屿问。
  “我总要回来的。”赵屿站在门口,眼中蕴着一抹笑意。
  “我要是不让你进来呢?”
  “我能在门口等一晚上。”
  赵寄风把烟头丢在门口的空地上踩灭,转身进去了,但是没有关门,赵屿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跟着进去后,赵屿关上门。刚才赵寄风正吃饭,赵屿过去不客气地给自己盛了一碗。
  第49章
  赵屿的胃口似乎很好,虎视眈眈盯着赵寄风的碗。
  赵屿说想念他,也想念他做的饭,因为有家的味道。
  通常赵寄风只做一人份的饭,但稍微一做就会多,赵屿刚离开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做两人份的餐,然后剩下,丢掉。
  重复几次后,终于改掉这个毛病。
  现在倒是不够了。
  但恰好他今天胃口不是很好,白白便宜了赵屿。
  吃完以后,赵屿去洗碗,小厨房和客厅是通的,赵屿人高马大的,站在洗碗池前,穿着西裤和衬衫,显得与这个租来的小房子格格不入。
  赵寄风坐在沙发上抽烟,赵屿扭头朝他说:“袖子掉下来了,赵寄风。”
  赵寄风“啧”了一声,走到洗碗池旁,把烟送到唇边咬住,一边给赵屿挽袖口,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麻烦死了。”
  赵屿望着赵寄风笑,赵寄风给他弄好以后,靠在一旁的冰箱上把烟拿在手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很安静,只有水池里的盘子和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和水流声。
  过了一会,赵屿突然开口:“我在港城买下一块地,盖了一座庄园给你。”
  闻言,赵寄风拧紧了眉毛,扭头看着赵屿。
  他第一反应是赵屿在同他说笑,但看对方的表情又并不是这样。
  他没在开玩笑,他是在说认真的。
  “为什么?”
  “讨你欢心,想让你原谅我。”赵屿苦笑。
  “盖好了?”赵寄风问。
  “快了,马上就要竣工。”赵屿答。
  赵寄风不说话了,一口一口抽着烟。
  “我现在变得很有钱了,赵寄风。”赵屿说。
  赵寄风仍然不响。
  “我在欧洲时建了一个账户,我的大部分财产都在里面,这个账户是你的名字。”赵屿说。
  赵寄风内心激起千层浪。
  这小子是想用钱砸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对此十分心动。
  “你想怎样?”赵寄风问。
  “今晚我想继续留下。”
  “随便你吧。”
  看在钱的份上,赵寄风从来不否认自己喜欢钱。
  他说完,熄了烟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到赵屿在讲电话。
  卧室开着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赵寄风躺在床上。
  外面传来水声,赵屿在洗澡。水流声不轻不重地传到赵寄风的耳朵里,
  他还是生赵屿的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做那些事也不愿意好好同他解释。
  凡事说明白了,他也能理解。既是不说,或许就没有什么苦衷,那他这六年过得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就是个笑话。
  越想越气,赵寄风干脆起来吸烟。
  刚走到门口,赵屿开门进来,只穿了一条赵寄风的睡裤,脚踝的位置短了一截,上身裸着。
  赵屿看到赵寄风手中的烟,皱了下眉,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抽烟是不是太多了?”
  “你管得真宽。”赵寄风不耐地夹着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不小心飘到了赵屿脸上。
  明知道赵寄风要出去,但赵屿没有让开,赵寄风没有再往前,两人就在这极近的距离中对视。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湿润的水汽附着在空气中,有烟草和沐浴露的香味。
  赵屿是迎着光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实在完美。伤好像变淡了。赵寄风夹着烟的手垂在大腿外侧,稍微抬眼,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赵屿的身材变得更好了,水珠挂在裸露的身体上,这一幕实际上充满了男性荷尔蒙,性感得要命了。
  两方像蛰伏的兽,不动声色,盯紧了眼中的猎物。
  赵屿往前靠近一点,稍微低头,差点碰到赵寄风的鼻尖。
  赵寄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睫毛抖了抖。
  彼此的呼吸突然缠绕在一起,赵寄风也不想示弱后退,然后便听到赵屿低笑了一下,接着他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我不该管这么多对么?”赵屿说。语气有点自嘲。
  赵寄风的手被赵屿握住,赵屿直接抓着他的手把他夹在指间的烟送到自己口中。
  “你学会抽烟了?”赵寄风说完就后悔了。
  抽不抽烟,又关他何事?
  “上次在床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赵屿透过那只手说,声音低沉。
  想起那天晚上,赵寄风脸上发烫。
  再不走他要透不过气来,于是把手从赵屿手里抽回来,后退了半步。
  他想要离开,但没有成功,赵屿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