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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挺高。”
  温惊桥看着傅寂深:“我们这会儿过去吗?”
  “不急。”傅寂深请警察先按兵不动, 配合他一块查当年之事, 又吩咐律师到警方那申请复制证据,随即他给傅岳松打去电话:“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傅岳松听到具体内容后,沉吟几秒,便满口应下来:“好,我这就去办。”
  傅寂深掐断通话, 冷笑:“我母亲居然为他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伤心抑郁, 太不值得了。”
  温惊桥默默地抱住他,双手覆在傅寂深的后背, 轻轻地抚拍。
  午间,太阳炽烈,蝉鸣聒噪。
  枝桠间缝隙的光渗到地面上,形成一块块摇曳细碎的光斑,温惊桥和傅寂深先后从车上下来, 踏入傅岳松的别墅院子, 后面跟着几名西装大背头的精英人士, 还有一溜威武雄壮的保镖。
  他们踩着光点走进门, 将这里的佣人吓个不轻。
  傅怀瑾正靠在门边,望见他们就迎上来:“哥, 桥桥嫂子。”
  “爸方才提出跟她离婚,她不同意,刚闹过一通。”
  他实在看不下去, 烦得不行,若非他哥和嫂子要他留在这里,他当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
  傅寂深冷淡地“嗯”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客厅,偌大的空间好似立时变得狭窄起来。
  中式装修风格本就庄重沉闷,傅岳松一脸威严地坐在木椅上,手里转着文玩核桃,孟茹华哭花了妆,靠在他脚边嘤嘤地抹泪。
  整副画面压抑且暗淡,看得人很不适。
  温惊桥坐到傅寂深左手边,傅怀瑾则站在他俩背后,重要角色都已到齐,戏也就可以开场了。
  傅寂深朝着律师使个眼色,对方便将一沓文件资料,递给傅岳松。
  “这是孟女士买凶的证据,还有她这些年伙同孙志晟和周洵侵占总部项目,盗取机密牟取高额利益的证据。”
  “你胡说,我没有!”
  孟茹华死死地瞪着律师:“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傅岳松将她推到一边,翻看资料。
  只看几页,他就把它们一股脑地摔在桌面上:“孟茹华,这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有脸狡辩!?”
  “这婚,你不离也得离,我傅家绝对不会容忍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他把离婚协议丢到地上:“赶紧签字!签完赶紧滚出去!”
  孟茹华见他铁了心地要离,便也不再摆出柔弱的姿态。
  “傅岳松,我跟你这么多年,你拿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一个亿哈哈哈哈,你连那贱种都不如!”
  傅岳松一听,俯身“啪”得一巴掌用力甩到她脸上。
  “贱·人!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准对傅寂深动手你听了吗?啊?你坐完牢出来还能有这一个亿花,就知足吧!要不是看在小瑾的份上,你连一个亿都休想拿到!”
  “傅岳松,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警告我也不过就是为了贱种的钱哈哈哈!”孟茹华前仰后合地大笑,她从地上爬起,擦擦嘴角的血迹,冲着傅岳松啐了一口:“我呸!虚伪!”
  在场除傅姓以外的人,都忍不住看起豪门大戏来。
  “你不仅虚伪卑鄙,还自私冷漠!你知道你这人最可恶、最可恨的是什么吗?!”
  孟茹华踉跄晃悠着走到傅寂深跟前,指着他的脸,却是扭头对傅岳松说道:“你明明知道生他的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却一直装糊涂哈哈哈,明知道我做过多少对付这个贱种的事,你也还是装糊涂!”
  “傅岳松,你想好了,跟我离婚,我就把这些秘密全都说出来,看看你这个宝贝大儿子,他还会不会给你一分钱!”
  傅寂深闻言,额角的青筋暴起,他蓦地攥紧拳头,正要开口,就被温惊桥按住手,牢牢握住。
  “再等等。”温惊桥压低声道。
  傅寂深眯起眸子,看一眼青年后,五指力道松弛,手臂的肌肉也渐而舒张。
  “嗯。”
  傅岳松一脸淡定地道:“你大可以说出来,没有证据的事,你看他会信么。”
  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孟茹华,她大声叫喊道:“他会信的!他凭什么不信!”
  孟茹华神态癫狂,眼珠子仿似要从眼眶里脱出:“傅寂深,你妈当年死的时候,你知道傅岳松在干嘛么?!”
  “他在跟我偷·情哈哈哈哈!”孟茹华骄傲的像是个胜利者:“那个贱·人抑郁住院期间,我每天都去看望她,再把我拍的精彩照片和录像分享给她看哈哈哈哈,她那叫一个生气啊,气到发抖,气到吐血!”
  傅寂深面色森寒漆黑,眼神也幽邃暗沉。
  倘若眼底的锋芒能化作利刃,眼前的疯女人怕是早已死无全尸。
  而傅怀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身体一阵阵发凉,冷汗直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能恶毒下作到这个地步……一想到这个躯壳里流淌着她的血,他就恶心到直反胃。
  孟茹华嗓子愈发尖锐:“可她再生气,再伤心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就想不到,她心爱的男人就在门外哈哈哈哈哈,眼睁睁地看着我伤害她折磨她!那真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啊……”
  “她的病情也如我所愿越来越重!可那个贱·人命真硬,居然硬生生地拖了好几年,都怪你这个贱种!不然我早就能上位享福了!”她神经质地摇着头:“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只好找人下手了……不然她因为你把心病养好了怎么办哈哈哈哈。”
  听到此处,傅寂深再也克制不住,霍地从椅子上起身,一把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你该死!”
  “别!”
  温惊桥和傅怀瑾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温惊桥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傅寂深:“傅寂深,别脏了你的手!”
  “哥,嫂子说的对。”
  傅怀瑾声音沙哑,他说完,浑身抖着拿出手机,径直拨打110,连开口的话都是颤的:“喂,警察吗?我要报警,有人谋杀,这里是……”
  他话还没说完,傅寂深便撤开手:“不必报警了。”
  他像是碰到脏东西一般,拿出手帕一个劲地擦拭着手指,将皮肤摩得通红:“警察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孟茹华先是死死地盯着傅怀瑾,捂着生疼的脖子大骂:“不愧是傅岳松的种!你这个忘恩负义不孝的小畜牲!白眼狼!我白生你了!早知道你长大会帮着贱种,我小时候就该把你给掐死!堕胎!”
  接着她又恶狠狠地瞪着傅寂深:“你还做了什么?”
  说着,她放声笑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怕哈哈哈哈,我有病的!”
  温惊桥皱眉:“装精神病没用,专家会鉴定。”
  孟茹华表情狰狞地道:“是吗?可我已经吃了好几年药了呢~”
  傅寂深略过她,目光锋锐地逼视着傅岳松:“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知道孟茹华在伤害我的母亲,却一直放任她?”
  “不必听一个疯子的话。”
  傅岳松平静地说:“我承认我私生活混乱了些,但孟茹华对你母亲下手这事,我确实不清楚。”
  孟茹华:“呵,你不清楚会帮我处理掉我找的凶手?”
  “胡说八道。”傅岳松面不改色地对傅寂深说:“让人把她送去警局。”
  傅寂深一双幽眸冷戾阴鸷,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傅岳松。
  即便这个无·耻的小人不承认,他也知道这事与对方脱不开干系。
  “一旦查出来,我不会放过你。”
  傅寂深显然是要紧咬不放,这让傅岳松露出一丝惊慌和不耐烦的神色:“有什么好查的?!我跟你母亲无冤无仇,我害她干嘛?”
  傅寂深不应他。
  转而对着窗外的方向道:“你们进来吧。”
  少顷,外面便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眨眼之间,十几名身着警服之人便鱼贯而入。
  其中两人押制住挣·扎的孟茹华,给她铐上手铐。
  为首的队长道:“我们是京海市公安局的民警,孟茹华,曾用名孟晓花,你因涉嫌多起谋杀案、雇凶谋害傅寂深先生未遂、职务侵占、雇打手强迫签约艺人卖·淫……根据京海法院决定,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
  “这是逮捕证,请你在上面签名、捺指印,你有权拒绝签字,我们会注明。你也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孟茹华这才慌了:“我不是孟晓花,你们认错人了,我没杀过人!”
  “我有精神病,你们定不了我的罪!”
  ……
  然而,任由她怎么狡辩,警察都不予理会,只觉得满心愤怒。
  他们监听着别墅内的动向,自是把所有人的对话全过程都记录了下来。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罄竹难书!
  傅怀瑾见她撒泼无赖又愚蠢装疯的模样,再度遍体生寒。
  “呕……”他一把捂住嘴巴,弯着要冲进最近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