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温惊桥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他吃好后,便和傅寂深消食锻炼。
身体永远是革命的本钱,只有把身体搞好,才有资格谈赚钱和未来,才能与爱人健康长寿共白头。
待到他们浑身是汗地从健身房出来,正好董轻给温惊桥打来视频。
“妈,你检查结果咋样?”他脸颊红扑扑地道。
董轻:“妈妈各项指标都很好,你和小傅放心,啊。”
“好的,妈。”
经过今日种种,温惊桥想多珍惜身边的人,他记起先前的打算,便问道:“妈,你想不想搬来,跟我和傅寂深一起生活?”
“这……”董轻看他的气色红润,犹豫道:“会不会太打扰小傅呀?”
现在的小年轻,谁会想和婆婆一起住呢?到底不方便,不自由。
就算小傅是男人,怕是也会介意看长辈眼色过活的吧?
下一瞬,傅寂深从旁边走过来,一张过分卓越的俊脸出现在镜头里。
他微笑着,态度摆得极好:“伯母,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打扰的,两套别墅房间很多,您和小雪随便挑。”
董轻忽地想起来件事,她一拍大·腿道:“诶呦,那儿子你给我和小雪租的房子怎么办呀?不住多浪费呀。”
“无妨。”
温惊桥安抚她说:“我们公司有几个员工的房子快到期了,可以给他们住,也算是帮他们减轻生活压力嘛。”
董轻听言,便不再迟疑。
她从搬来京海的第一天起,就日夜想和儿子住到一个屋檐下,好方便照顾他,但她羞愧地难以启齿,现今终于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她想把亏欠儿子的爱和时间,都弥补给他。
“好。”董轻笑意浓厚,布着皱纹的眼角都显得格外柔软韵味:“我们搬。”
温惊桥也弯起桃花眼。
“那您这两天先收拾行李,周末我们过去接你们。”傅寂深淡声道:“伯母,你们想带的都能带来,不必拘着,这里是桥桥的家,也是你们的家。”
“嗯嗯。”董轻用力点头,对小傅真是越看越满意:“好嘞。”
挂断视频后,温惊桥和傅寂深一块儿到浴室里洗漱。
前者在浴缸里,后者在淋浴底下,毫无阻碍地聊天。
“阿深,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就接我妈……”
温惊桥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寂深笑着打断:“宝宝,既然婚事定了,家里所有的事都你说了算,不用跟我商量。”
“说到这里,宝宝,你把财产共享的合同签了吧。”
温惊桥看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嘴角一抽:“给我黑卡还不够啊?”
“不够。”傅寂深正儿八经地说:“你我财产共享的同时,也是责任和债务共担。”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像结婚誓词里说的那样,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要共同面对。”
傅寂深关掉淋浴,稳步来到他跟前:“宝宝,你愿意签的,对吗?”
签之前是得注册登记的!
温惊桥无奈轻笑:“阿深,你是在求婚吗?”还真叫傅怀瑾那家伙给猜对了?
甚至比对方猜的进度还要快,这还没到年底呢。
可是。
“阿深,哪有你这副状态下求的……”
傅寂深经此提醒,猛然怔楞住。
他竟将这般重要的步骤给忘掉了!不,不是忘掉,是压根没想到,他心里从始至终记着的只有跟宝宝结婚,跟宝宝结婚……
以至于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傅寂深不由一阵低咳:“宝宝,你赶紧把刚才这段忘掉,请等我准备一个完美的求婚现场再说。”
他可不想等两人晚年回忆求婚场景之时,什么视频相册都没得看,只记着是在浴室里赤诚相对。
“……”温惊桥侧过身,没忍住道:“那你的求婚注定没有惊喜了。”
他的记性很好,几个月内怕是都忘不掉“求婚”这两个字,并且一有“风吹草动”反常迹象,他就会迅速联想到“求婚”这上面来。
傅寂深神情僵了又僵。
“那怎么办?”
他不想硬着头皮在这里求婚,什么都没准备,太草率了,毫无浪漫可言,还不尊重与他共度余生的宝宝。
“那就再等等吧。”
他可没忘记,傅寂深说过,婚后就得酿酿酱酱了。
温惊桥暗笑,拍拍男人的腿道:“正好锁孔和钥匙还不太匹配。”
第64章
傅寂深:“……”
一段唾手可得的美好前景, 就让他“稀里糊涂”地给生生耽搁了。
“怪我考虑不周。”他叹息道。
温惊桥并不怪他,相反,他很高兴, 也有傅寂深不擅长且懵懂的事。
不过, 求婚也就是走个形式流程, 他和傅寂深谁来主动都一样。
没人规定, 只有大猛1能求婚吧。
等他觉得能够承受住傅寂深的超大型号,他就给傅寂深一个惊喜。
温惊桥眸光流转:“没关系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傅寂深双手抓住浴缸边缘,压低着声道:“我只是遗憾不能早点拥有性·福生活了!”
“……赶紧洗吧你。”
温惊桥掬一捧水往他身上泼,却正泼到傅寂深的腹肌和胯间, 他扶额别过脸:“别想诱惑我。”
傅寂深稍稍勾唇:“宝宝误会我了, 复查之前,我俩都得清心寡欲。”
温惊桥心头一动, 对着傅寂深勾勾手指。
傅寂深便倾身躬下腰。
“啵。”温惊桥在他颊边轻轻吻了一下:“阿深,谢谢你为我·操心那么多。”
“你我之间,往后不准再说谢。”傅寂深也亲吻下他的额头:“为爱人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温惊桥含笑望着他,浑身泡沫就去环住对方的脖颈:“我知道。”
他说着, 用脸颊蹭蹭傅寂深的侧脸, 一副前所未有的依赖和依恋情态, 像是在撒娇。
傅寂深俯身的姿势别扭, 干脆将青年从水中抱起,让青年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
“冲洗干净就睡觉吧, 宝宝,我们不熬夜。”
温惊桥紧紧搂住他:“嗯。”
二十分钟后,两人烘干身上水分, 穿着丝滑的绸缎睡袍,干爽地躺到宽大的床上,相拥着阖起眼。
夜色尚早,温惊桥还没有半点睡意。
他便睁开眼,在昏黄的夜灯下,眼神柔柔地描摹着傅寂深的轮廓线条,他靠着傅寂深的肩头,抬起手抚着男人立体深刻的下颌:“阿深,我还睡不着。”
听到他的话,傅寂深也掀起眼帘:“等调整好生物钟就能习惯了。”
“嗯,阿深,可以给我讲讲阿姨的事吗?”
温惊桥放轻嗓音,听起来温言软语的,有了那股子南扬的调调:“我想了解,你小时候和阿姨是怎样相处的。”
这样温柔的低语,压根让傅寂深毫无抵抗力。
他不再对往事讳莫如深,滋生出一股强烈的倾诉欲:“好。”
他默然一瞬,似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当中。
好半晌,他才沉沉地开口,语速很慢:“我母亲叫沈凝,独生女,从我记事起,她的身体就不好,经常住院,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药。”
“她和傅岳松是联姻,但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喜欢傅岳松那个人·渣。”傅寂深平静地说着,语调毫无起伏波澜:“她住院时,日日盼着傅岳松能去看望她,但得到的只有失望。”
“……她很美,即使生病也有种病态憔悴的美,让人一看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象,她健康时该会是多么美丽的模样。”傅寂深悠悠道:“她还精通琴棋书画,样样优秀拔尖,傅岳松根本配不上我妈。”
“她经常把我抱在腿上讲启蒙故事,教我读书写字,还画我吃饭、睡觉、玩玩具的样子。”
他说到这里,搂着青年的手轻拍两下:“家里的珍藏室,就有我妈画的画,明天我拿给宝宝看看。”
“好啊。”温惊桥应一声,继续认真倾听着。
傅寂深接着道:“她离世之前,我一直都是跟着她学习的,我妈应该是知道没办法陪我太久,所以用药以外清醒的时间,都叫司机带我过去。”
“我妈做的饭菜也很好吃,但她只是偶尔做,因为油烟大,她容易咳嗽。”
“……直到我7岁那年,有一天,司机没接到我妈的电话。”傅寂深顿了顿:“晚上,外祖父母接我去了一个地方,我看到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就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温惊桥听到这里,无声地收紧手臂的力道。
他知道,不论是那一刻的小阿深,还是此刻的阿深,都一定很难过。
就像他一样,突然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傅寂深·深吸口气,胸口的闷痛因宝宝的拥抱而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