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纪何初咬牙切齿。
这种房间到底是谁在觉得情趣啊!
圆床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纪何初干脆跳下床,顺着床边一阵摸索,摸索出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咔哒——”
好消息是鸟笼里有一盏勉强能算是正常的床头灯。
坏消息是,开灯后的纪何初欣喜回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被摇到床沿,半边身子悬空。
“韩——”
纪何初大步上前想将人推回去,但从未念完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他失败了。
算了,毁灭吧。
再一次被醉鬼压住,纪何初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房间里只有电动情趣床不觉得累,吱嘎吱嘎地摇得十分欢快。
在地上躺了片刻,纪何初扒开身上的人起身走向门口,拔掉了房卡。
房间内断电陷入漆黑,情趣大床果然停了下来。
再将卡插回去,红光再次出现,这次没有人在床上触发机关,情趣床不再吱嘎吱嘎。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纪何初打了个哈欠。
该睡觉了。
鸟笼子挺大,纪何初不介意跟韩驰睡一张床,但十分介意和臭烘烘的韩驰睡一张床。
他侧头看向躺倒在地上的人,明白让对方清醒过来把自己洗干净这件事难度堪比摘星,于是只得发挥主观能动性,休息片刻后将韩驰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架进了浴缸。
喝醉的韩驰毫不设防地任纪何初摆弄,浴缸里还没放水,冰冷的瓷壁冷得他一激灵,下意识地就往温暖的地方靠,抱住了纪何初。
“……”
刚要起身的纪何初想到一部悬疑片的开头——丈夫在睡梦中被妻子淹死在浴缸里。
深呼吸,纪何初用力去掰韩驰的胳膊,对方却跟个八爪鱼似的锲而不舍,循环几次后,纪何初一屁股坐进了浴缸,打开水龙头。
热水总算泡开八爪鱼,解除桎梏,纪何初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全脱了,扔到一边。
“赔衣服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出。”他恶狠狠地说。
情侣房的浴缸比平常的要大,只是再大,两个男人在里头也难免碰手碰脚,更何况纪何初还得帮另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洗澡。
起初,纪何初心无旁骛该干嘛干嘛,可随着掌心处不断传来对方的温度,慢慢地,纪何初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澡越洗越热是怎么回事……
他瞟了韩驰一眼。
醉鬼的头发被打湿,微微歪头靠在浴缸边缘,水珠顺着他的喉结一路滚到胸前,最后划入浴缸,化为一丝涟漪。
目光顺着水珠定格在韩驰胸口,水面一晃一晃地没过饱满的弧度,像抚摸,纪何初忍不住抬起了手。
好软。
好好捏。
“嗯……”
醉鬼哼唧一声,喉结滚动。纪何初眯起眼睛,突然想起还有个仇没报。
第94章 奶茶车
邪恶地勾起嘴角,纪何初舔舔嘴唇,俯下了身。
埋在韩驰胸前,纪何初手嘴并用,使出浑身解数。起初他还想着报仇,到后来完全忘乎所以,只想近一点再用力一点,好喜欢这个人,要是能把他吃掉就好了。
“啵~”
一声清响,纪何初停下嘴,顶了顶舌尖,舌根发酸。他直起身,用大拇指捏了捏被自己弄得红肿的小肉粒,意犹未尽。
“嘶……”
刺激太大,靠在浴缸边的人深深抽了口气,不受控制地仰起头,脖颈肌肉紧绷。
纪何初突然理解房间设计师为什么要用红色灯光了。
他咽了咽口水。
是有感觉哈,像限制级电影……
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纪何初摸上韩驰的喉结,指尖下的凸起引诱般滚动了一下,纪何初立即上钩,一发不可收拾地亲了上去。
红色灯光下,出现另外一只缠在人身上的八爪鱼,纪何初搂着韩驰的脖子轻啄细吻,慢慢地到脸颊,再到嘴唇。
纪何初伸出舌尖,这一次却没有亲亲怪追着吻上来,他难耐地扭动腰肢,动情地在韩驰耳边呢喃:“韩驰……”
喝醉了的人硬不起来,没喝醉的人纯粹受罪。纪何初蹭着人磨,火气没压下去不说,反倒还越烧越旺。
身下的人最多只能给他一点哼哼唧唧的回应,纪何初涨得难受,思考了一下把对方骑硬骑醒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放弃。
万一韩驰在醉酒状态下被折腾到不举怎么办。
纪何初趴在韩驰肩头,恹恹地想。
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但是话又说回来……
纪何初直起身。
没有小哪儿来的大,没有得怎么谈得上失?
将韩驰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纪何初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手上。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你把火惹起来的,让你帮忙救个火很合理吧。
纪何初这样想着,很快就实施了计划。
跨坐在韩驰腿上,他拉起韩驰的手腕,引着往下,接着开始起伏晃动。
“韩驰……”
浴缸里不断溅起水花,纪何初闭着眼睛,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韩驰之前在他耳边轻喘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再快一点。”
“腰抬得好高,弧度特别漂亮。”
“不会不行,你可以。”
“来了,乖。”
“韩驰……”纪何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喘息间不断叫着韩驰的名字。
“韩驰……韩……呃啊!”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韩驰皱了下眉头。虚虚握着的手突然一紧,纪何初毫无防备地被捏,一激灵,大水冲了龙王庙,城门失守。
“呼——”
纪何初不受控制地打着颤,趴在了韩驰身上。
-
韩驰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是噩梦,梦里一片黑暗,巫师先是放蛇缠他咬他,后来又用魔法把他的胳膊变成了摇奶茶的机器,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摇得他手都酸了不说,最后还把奶茶洒在了他身上。
接着是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巫师将他捆了起来,他无法翻身无法走动,更可怕的是耳边传来震动声,由小到大,持续不断,像山崩地裂的前兆。
“嗡——嗡——”
韩驰艰难地睁开眼,确认自己刚刚是在做梦,舒了口气,又困倦地闭上。
“嗡——嗡——”
手机仍在震动,韩驰闭着眼睛往枕头旁摸,手机没摸着,随着动作竟然又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
皱起眉动了动,韩驰发现有些不对,他睁开眼一看,懵了。
谁真给他捆了啊!!!
右手手腕一条,右脚脚腕一条,实打实的银色锁链拴着他连接到旁边的黑色钢管……
黑色钢管?
顺着钢管往上一看,韩驰刚清醒的大脑再次受到冲击。
这是什么东西啊!
鸟笼吗!
韩驰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在一个鸟笼里面啊!!!
再转头,旁边的被子隆起,显然床上还有一个人。
后背发凉,韩驰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记忆却只停留在跟齐岳之碰杯,接下来有印象的全是噩梦。
糟了。
韩驰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被人抓了,那纪何初呢。
纪何初会不会也这样被人捆住,然后……
额角青筋暴起,韩驰“歘”地爬起来,一把掀开被子。
“……何初?”
韩驰愣了愣,悬着的心不上不下,赶忙推人道:“何初,醒醒。”
“韩驰,”硬生生被吵醒,纪何初眼睛都没睁,烦得要命,“你有病是吧。”
“不是,你赶紧起来看看,”韩驰着急地说,“我们好像被人抓了。”
?
纪何初不耐烦地睁开眼,看见韩驰正一脸忧虑地朝他展示被捆住的手腕。
“那你等死吧。”冷哼一声,纪何初翻了个身。
“啊?”韩驰莫名其妙,低头仔细一看,发现手腕处的绑带竟有个卡扣。
他试探性地摁了一下,“咔哒”一声,锁扣解开。
所以……
韩驰转过头。
绑他的人是纪何初?
“你绑我干什么,”用同样的方法解开脚上的束缚,韩驰挪过去,搂住纪何初咬他的耳朵,“趁我喝醉了,搞这么刺激?”
“滚,”纪何初偏开脑袋,“睡觉。”
“有什么觉非得绑着我睡的,”韩驰说着,手不老实地摸上纪何初的腿,“你展开跟我讲讲?”
讲个屁!
纪何初一脚把人踹开,咬牙道:“底下这张床会动,你昨天翻身触发开关两次,我不把你捆起来,等着你半夜又触发开关把我摇醒吗!”
“我喝醉了,”韩驰很无辜地搂住他的腰,“谁让你带我开这种房。”
纪何初懒得解释:“那你现在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