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拉开，只是推上去。
细软在情书之上撑起，先前踩在裴书漾鞋上、没有点地的脚往后退了一点点。
近距离不行，书窈试图远距离来凑，总归不过重复的几个字，她总会看清。
一点点后退、珊瑚色的眼睛睁得很大，圆润又漂亮。
“裴...书...”
好似受到了剧烈的惊吓，蝴蝶骨抖得很厉害。
不是在教她读情书吗？什么时候？
前调与书窈配合，被裴书漾不小心碰到唇珠了，一两个字眼又消失在瞳孔里变得模糊，一塌糊涂。
“后面呢？写了什么？窈窈你要念出来。”
“喜欢...”
裴书漾拨弄着花唇瓣，逗猫一样，要松不松。
全是坏心眼的陷阱又捞出。
让书窈本就不富裕的读情书过程变得更加贫瘠。
咕叽，全是坏心眼的泪水。
书窈将情书往前一推，呜咽着转头、瞪眼看他。
这才明白，自己又掉进了裴书漾的陷阱。
教训从后往前变成陷阱，过于深刻、像是映在脑子里。
念情书的腔调转而变成对裴书漾的讨伐。
“坏...坏蛋、要...”
手肘滑着向前、眼泪被逼出眼眶，书窈这才看清自己昨天晚上偷懒的豆腐渣工程。
“呜...”唇瓣张合着瑟缩，书窈深吸一口气，终于完整吐出一句话，“要罚你吃臭鸡蛋。”
除了前面的称呼与后面的署名外，中间五百多个字全是密密麻麻的喜欢。
“情书是这样写的吗？窈窈。”
已经渐趋向于柔和的力道又被他篡改。
包里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两人无暇顾及之时便成了赤裸裸的交响乐。
最后响地实在不行，出于好奇，书窈挣扎着让裴书漾给她递过来。
拿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是打电话的人过于锲而不舍，即使是没有接通的电话也被他留了言。
书窈手软得没有力气，一开一合，便按成了播放。
“姐姐...”
汗涔涔的肌肤将遮瑕都融化，吻痕落在裴书漾眼里，像是烫出了一个洞。
而这一切最终当然是由书窈补上。
后颈被咬住，裴书漾低声提醒：“情书。”
接下来，无论裴书漾说什么，怎么做，书窈大脑里便都只剩下了喜欢。
最终，情书断断续续，混着万俟濯娇娇、勾人的喘调，在书窈嘤然作泣的恨音中，被裴书漾翻来覆去念了一下午。
喜欢这下子算是直接映成了裴书漾的形状，完完全全。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天爱意值/尹/姜
/万俟……
书窈是被饿醒的,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回荡在饥肠辘辘的她耳边的，依然是她泣不成声的喜欢和万俟濯声声到位的姐姐。
真胃疼。
没看到裴书漾,也没联系上系统,只收到它发来的任务成功四个大字。
书窈慢吞吞坐起身来,揉了揉散乱的头发，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按照她看小说的经验，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个四处无人的地方静静等待传送？
【窈窈崽，我来啦！】
书窈细白指尖指着自己,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既然任务都成功了,那我怎么还在这里？”
【窈窈崽，进度条还在加载中～你现在需要避开几个主角,等故事走到终端就可以离开了。】
和系统的对话正在进行时，书窈却突然收到了万俟枝的电话，情况紧急时会自动接听。
“窈窈，你现在在哪？”
书窈啊了一声，回：“在裴书漾这里啊,是出什么事了吗？枝枝？”
万俟枝那边的声音明显顿了顿。犹豫片刻,支吾着开口:“柳慧善出事了……”
书窈抿了抿唇，掀开被子就往楼下跑，捏着手机的指骨用力到有些泛白。
心间像是被强制压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情绪流动都堵在一个地方无法宣泄。
“在第一医院。”万俟枝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外面不太安全，既然你在裴书漾家，让他送你过来。”
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书窈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地毯上，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的怀抱。
清冽的海盐味将书窈内心的燥意逐渐抚平。
她揪住裴书漾的衣领，声音有些哽咽:“裴书漾，小善出事了。你快带我去第一医院。”绵软的声线有些发抖。
裴书漾视线落在她纤白的足背，赤裸裸的，拖鞋和袜子都没来得及穿，樱粉一点，是他下午留下的痕迹。
裴书漾用下巴碰了碰书窈柔软的面颊，轻声安慰:“没事的。窈窈，不要着急。我带你去。”
书窈紧紧扒着裴书漾的衣领不松手，泛红的眼眶，将裴书漾心攥地很紧，一收一缩随她睫毛眨动的频率。
“好。那你带我去。”
*
书窈出来得匆忙身上衣服都是在裴书漾车里换的。
偶尔还能听见裴书漾有条不紊的温声指导。哄小朋友一样的声调。
“窈窈手左边抬一下。”
“很棒。快到医院了。”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速通道之外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鸣笛声。
就连裴书漾的车牌号也被拦住，录了人脸识别才被放走。
书窈心神不宁地闭眼祈祷，心中隐有不安。
离开前，书窈一直劝慰自己他们都不过是一团数据，她得回家，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真当意外来临的那一刻，她站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柳慧善手术结果时，却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种种迹象，都表明站在她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枝低着头，浅蓝色的眸隐有湿润。
“车祸...是车祸。”
关于更多的万俟枝却是怎么也不肯透露了。
知道从万俟枝这边问不出什么线索，书窈借口去卫生间洗脸，开始联系系统。
裴书漾亦步亦趋，在门口站定，缄默似青松。
【窈窈崽，现在剧情已经进展到，你父亲被查出受贿错判许多案例，已与母亲携款逃亡。】
【谢书筠死后，作为他们唯一的子嗣，为了探知你的下落，凡是跟你有关的人都没逃过盘查，其他人都有家庭保护，没人能近身，而柳慧善就是为了逼你现身的手段。】
书窈一时间竟有些失语。这是她一直在等的结局，却又不是她等的那个结局。
双手撑在洗手台，书窈看着镜中的自己。
胃迟来地一阵阵绞缩。
谢书筠的死亡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阴影，她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离开了。
冷白灯光从上往下，打在汗意渐渐浮现的娇美面容之上。
漂亮的、温软的那双眼坚定异常。
珊瑚色交错，像是要透过镜中人的眼眸径直与系统对视。直击人心。
“作为女主角，她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对吗？”
【女主不会轻易死亡是因为在各个阶段总会有各种配角或是主角在明里暗里为其保驾护航】
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不带停顿的一串话从系统口中不情不愿溢出。
系统人物中，属于柳慧善的那一栏正在急速下降。
先前的任务在书窈眼前回放，种种之下，她终于想起来。
“那个四分之三血条呢？加上任务进度回退可以救她吗？”
【这可是你回家途中保护大脑不受损伤的重要道具，你确定要给柳慧善使用吗？】
【失去了它，你回家的进程将再次被拖慢，但是剧情已经走到终点，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窈窈。】
书窈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她伸手捂住了耳朵。
系统常年不变的系统音染上几分急促的尖锐！
【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npc！！！】系统不懂，明明想要的已经在眼前唾手可得，她只要再等等见姜尚宥一面就可以成功离开，为什么要放弃。
细白指尖虚虚点过确认，书窈闭上了眼。
小声反驳：“她才不是。”
接过果冻时轻颤的指尖、面对好意陌生而防备的眼神、以及到最后愈发熟悉的窈窈。
她能感受到她的血肉。
娇纵但心软。
书窈想，就算是真的离开了，这里的一切她没办法割舍，永远。
就算是离开，她也希望是所有人大团圆的平平安安。
书窈靠着墙面。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一墙之隔，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姜尚宥、尹智灿、万俟濯几人。
*
距离格伦尼史上最大的贪污案已经过去两年之久。
案件涉及范围之广、影响之深远，轰动整个格伦尼。
案件最总以格伦尼首席大法官伏诛、其妻在追亡途中坠崖、其女为救艾伦比亚一特困生在抽血过程中突发心脏病死亡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