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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成为代号成员后,你可以查查白兰地这个人。”他最后说。
  神奈葵淡淡地露出一个笑来:“我知道……我一开始就是为此而和组织合作的。”
  波本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那么,合作愉快?”
  神奈葵也站了起来,回握过他的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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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开着白色的马自达mx5,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给手下打电话:“去查查那个叫神奈葵的社长……对,着重查她家族那次转危为安前后的来龙去脉——那场漂亮而大手笔的绝地反击绝不是意外,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她。”
  那个女人绝对没有把话说完……降谷零想,如果只是那件事,她绝不会露出那副表情……
  后面一定还发生了些别的事,才让她意识到些什么,然后因为某个人开始接触组织……
  降谷零挂了电话,把车停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控制不住地锤了下方向盘:白兰地……我可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魅力……
  能让一位国内顶级财阀掌控人对你如此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于加入组织。
  必须要把他拉过来,他想,决不能让他再站在那种立场与自己做对——那可真是无比可怕的对手。
  明明很少说话,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擅长言语的交锋试探,怎么这么能笼络人心——哪怕他不发话,座下也会有不知多少人自发地为他冲锋陷阵。
  但同时他心里也清楚,正是因为白兰地的沉默,他的行事才看起来更加真诚。
  真诚……他有些疲惫地靠在座后背,闭上眼,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是最不敢给却又最无法拒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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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奈葵看着那个名叫波本的组织成员开着车远去,神色立即冷了下来,她一边回屋一边给手下的负责处理与乌丸集团合作的负责人打电话:“让那边的负责人给我回复……”
  “给我代号和权限——现在、立刻、马上!”
  第88章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她父母当年的死有问题?”降谷零沉声问面前站着的人。
  风见裕也严肃地说:“不是怀疑有问题……是一定有问题。”
  降谷零微微颔了颔首, 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风见裕也看了眼手中的资料,然后接着汇报:“虽然神奈财团如今遍布国境各地,但三年前尚未发展起来的神奈会社, 它的起源基地在长野。”
  “长野……”降谷零陷入了沉思。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长野的研究所,以及他在组织多方打听和诸伏景光交换信息后推断出的白兰地的过往。
  如果按时间线来排的话,白兰地的过去大致可以分为加入组织前和加入组织后,而加入组织后又可以分为在东京和在长野。
  而无疑,在长野的经历在他们可查出来的有关白兰地的十年中占据了绝大部分时间。
  降谷零甚至能够探查到白兰地当年在长野的住宅——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住宅至今未被组织收回。
  一般来讲, 当一位代号成员确认死亡后,他手上的一切组织曾提供的资源都会被收回——无论是武器、特权、车辆亦或是安全屋, 都会在确定后的半个月后被全权收归组织, 然后等待被再次分配给新加入的成员。
  哪怕没有确认死亡, 当一位成员失踪超过一年时,组织在确认并非背叛或是潜逃的情况下,也会在一年后自动默认为死亡。
  而被认定为死亡的代号成员财产会被划入下一轮分配——或者更直接一点, 直接由继承他代号和地位的人通盘继承。
  但白兰地的死亡确认已经超过三年了, 组织仍未收回他曾经在长野的住宅——白兰地手下的东西不多, 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套东京一套长野的住宅,还有一辆车。其中东京的住宅被琴酒接任了,那辆车也成为了琴酒的标志性车。
  ——保时捷356a。
  但只有那套位于长野的住宅一直没有过变化, 它像是被组织遗忘了一样, 既没有被收归组织, 也没有再被转给那个“新的”白兰地。
  波本曾经尝试着向后勤组组长龙舌兰打探过有关那栋住宅的消息, 他状似无意地说看到一个合适的无主的住宅资源, 正好适合他当前手上的一个任务,想要它作为自己的临时安全屋——
  “——你换一个吧。”龙舌兰看了一眼那栋住宅的具体信息, “这个……不合适。”
  “嗯?”波本随意地瞟了一眼自己提交的资料:“我记得它貌似这会没主啊?你该不会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吧?”
  龙舌兰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资料,然后垂下了眼:“这只是一个忠告……你当然可以自由选择。”
  “不过你如果后续被什么人找上门,那就不在我责任范围之内了。”
  话既至此,波本也并没有坚持下去,但他还是顺势要了另一个位于长野的住宅——然后和乔装改扮的诸伏景光去私下探访了一番。
  神奈会社转危为安的转折点在七年前,而白兰地从东京前往长野的时间也正巧在这之前一点,又同是在长野,之前又有过交集……这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接着说。”他说。
  “当时威胁到神奈财团生死存亡的对手是小林会社……”
  “……我们目前只能查到当年小林会社在三个月内的衰败与一股势力有关,但那股势力与组织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但是我们发现,在三个月前和三个月后,神奈葵都曾去过一个地址。”风见裕也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过来:“就是这个。”
  降谷零猜到了什么,但为了验证猜想,他还是接过来看了一眼。
  果然是那个地方。
  他沉默了半晌:“接着查,这次着重检查白兰地和这股势力的关系……我也会去组织里探查有关这件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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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四年前才认识他的……对这件事并不比你了解多多少。”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问降谷零:“你是说神奈集团?”
  “是的……你想起了些什么?”降谷零追问。
  “可能算不上什么非常有突破性的情报……”虽然话是他先提出来的,但真正说的时候诸伏景光还是犹豫了:“他在第一次休克之后离开了一趟研究所……然后把整个长野县都转了一圈。”
  “其中就有神奈会社的大门口。”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他在神奈会社门口也只停留了短短几分钟,但我仍然很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的目的地确确实实就是那里。”
  其实诸伏景光也惊异于自己怎么时至今日还把那一天的事记得如此清晰……以至于那天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白兰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记得如此一清二楚。
  ——仿佛闭上眼,那还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一样。
  可能是白兰地那天的神情太特别了吧,景光想,带着点眷恋,带着点回忆,带着一点依依不舍的怅然,但更多的是心满意足的骄傲与万事皆休的平和。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他当时让我开到那里,但没有下车,只是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人来人往的会社大门口,然后就赶在会社门口的门童过来询问前吩咐我启程。”
  “那是他唯一一个没有下车的地点。”
  “那他去的其他地点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降谷零追问,“也许知道其他地点我们能反向推出来那里对他而言有些什么特殊之处。”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没有……他去的有学校有寺庙,还有集市和奶茶店……几乎没有任何共通之处。”
  “但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感觉他像是在告别。”
  “等等……”诸伏景光皱着眉头说:“在我们去往最后一个地点时,他简单说了一句话。”
  “他当时站在悬崖上,说他曾经跳下去过。”
  “而在基地里,我曾听他和基地里的一个名叫浅羽飞鸟的研究员谈起过有关坠崖和神奈会社的事。”
  “他们当时说的很隐晦,只是隐约提到了这两个字眼,好像还有关于这两点争执……不过我也没有追问过这件事。”
  “其实在研究所他们俩的关系就很微妙,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后来又似乎只是研究员和受试对象,但白兰地又在研究所里有一定的话语权……他们的相处也有点矛盾,我只能知道浅羽飞鸟帮过他,但似乎后来又害了他,白兰地在那个研究所似乎就是拜他所赐。”
  “但有一次冲突过后,他们又有一种像是同类的相惜又相斥的感觉……”
  “但我从未听过科研组有这个叫浅羽飞鸟的人……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降谷零打断了他的话,“他似乎对组织了解颇多,和白兰地也关系匪浅,我回去查查这个人……”
  就在这时,降谷零的手机响了——他认出这是他和公安下属特殊的振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