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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外面等你,你为什么不出来找我?”
  下班回到楼下,他抬眼看见黑漆漆的房间,瞬间心都凉了,监控里的客厅也空空如也。他立刻就想到了郁白,一定是他把迟南青带走了。
  说不定郁白离开的时候,他们还约定了在哪里再见。
  一头雾水的迟南青:“我在家啊。”
  这人怎么还委屈上了。
  “……”
  对方沉默了一瞬,底气弱下去,“家里不是没人吗?”
  迟南青无语道:“我不是人吗?!快点回来,不要打扰别人做生意!”
  褚长煦很想说自己没有打扰他们做生意,他只是站在旁边散发冷气,逼郁白心虚地交出南青,结果这死孩子还挺硬气,一副就把南青藏起来的模样。
  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郁白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心想你刚刚不是很狂吗?!
  他立刻开始打小报告:“我看他面色不善,要是他敢动手,一定要喊我过来帮你打架!”
  收到信息的迟南青:“……不用。”
  那倒不至于,褚长煦不会和他动手。但郁白来打架,褚长煦会不会心慈手软他就不知道了。
  旁边吃瓜的热心顾客一听就知道是大瓜,好奇地搭话:“谁啊?这么暴力。”
  “一个渣男。”郁白咬着牙,狠狠说道。
  顾客“哇”了一声,本想多了解了解,见他情绪实在失落,以为他是受害人的弟弟,只能安慰了几句离开。
  褚长煦回到家里,看见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在家的老婆,激动地扑了上去,又被推了回去,怼在门口。
  迟南青抱臂挡在他面前:“家里没人是吧?”
  “我看见屋子里黑漆漆得,就以为你走了。”他解释着,眼睛一会儿低一会儿高,低的时候是在服软认错,高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嗔怪。
  自己误会了,跑出去打扰别人,最后竟然还怪自己?迟南青实在是不懂他的脑回路了。
  正常人都会在家里各处寻找一下再出去找人吧?哪有看了一眼就转身走的。
  但他绝对猜不到褚长煦连楼都没上。
  想了想被打扰的郁白,他顿时有些愧疚,质问道:“你有没有打扰到郁白他们?”
  见到他回来,迟南青不仅不问他为什么去别的地方找他,也不在乎自己有多难过,一开口就是别人,还这么凶地质问自己,褚长煦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你只会关心别人,都不在乎我,我回到家看不见你,心都要死了!”
  他从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迟南青不免怔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盯着他委屈的脸不作声。
  即使心中有怨,褚长煦面上也不敢显露太多,垂着头小声指责:“夏书逸都能大摇大摆接近家里人了,你还不是跟谢元出去玩,就是跟郁白出去玩的,你陪我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一半多!”
  “……?”
  迟南青认真回忆起来这段时间自己的生活,一周三次去学校助教,但也就半天,偶尔出去做个甜品,也是褚长煦上班的时候,还会带回来给他尝尝。
  其余时间他都在家里,特别是褚长煦放假的时候,一直粘着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不陪褚长煦啊?!
  不经意间,他发出疑惑的气音,这又进一步点燃了褚长煦的心头火。
  他想,不争馒头争口气,男人的气就要自己争,老婆也要自己抢!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要忍让免得被赶出家门,现在他要处处抢走南青不让别人进家门!
  褚长煦上前一步将陷入迷茫与不知所措的老婆一把横抱起,对方挠痒痒般的挣扎一点都阻挡不住,只能挂在他脖子上寻求安全感。
  耳边是细碎的反抗声,他已经听不进去了,怎么想都是他不愿意听见的,干脆将他就近放在桌子上,用嘴狠狠堵住。
  “唔唔!”迟南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一头雾水,褚长煦今天回来之后怎么这么奇怪,他想张口询问,嘴唇却被他叼住,动不了一点。
  这哪是在亲,分明是想咬死他!
  忍无可忍的巴掌落在褚长煦的胸膛上,后背上,胳膊上,但都毫无作用,陷入疯狂情绪的褚长煦只会觉得迟南青在拒绝他,他不想要他的靠近,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碰他,更加难过起来,动作也越来越重。
  忽然,褚长煦吃痛地松了手,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迟南青,双手撑在两边借力站着。
  迟南青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心虚地瞄向别的地方,干巴巴地解释:“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踢到了,谁让你一直欺负我,我扑腾两下也是正常的。”
  “我不行了,以后谁给你性/福?夏书逸吗?还是那个小屁孩儿?”他吸着气忍痛说,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总是提他们?我根本就跟他们没有深入的关系,我只有你一个,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呢?”迟南青冷着脸跳了下来,坐在桌子上真的很没素质。
  见褚长煦有些站不稳,他好心地扶着他的胳膊,毕竟是自己踢的,还小心看了看他的表情,祈祷别真给他踢坏了,不会要去医院吧?
  “你都带郁白回家过生了,我问一句都不行吗?为了跟他一起过生日,宁愿把日期提前一个星期!”
  身旁人又闹起来,迟南青怎么按都不能把他按下去,总算知道后宫剧里的皇帝有多难做了。
  不对,他都不是后宫,他明明就只有褚长煦一个人!
  “郁白说我过生一定不会喊他才提前做了蛋糕送来,他都不打算跟来,是我让他来的。”
  他解释道,但又觉得怪怪的,褚长煦怎么知道郁白来家里给他过生,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来过,“你怎么知道郁白来给我过生?你看见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某人的前科,他面色一冷,松开了手,转身就开始四处查找。
  自知说漏了嘴的褚长煦慌张起来,急忙将他抱回来安抚:“是我误会了,亲爱的,对不起。”
  “都怪我太冲动了,应该进房间里找你的……”
  “松手。”迟南青冷声道。
  他鲜少如此冷酷,眼神像刀子一样刺过来,让褚长煦乖乖收回手。他知道迟南青平时不生气,一生气就是原则问题。
  迟南青在他的注视下寻找摄像头,但不发一语,就让褚长煦战战兢兢地跟在身边。
  他慢条斯理地做着自己的事,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却让褚长煦一句话也不敢说。
  “上次坐我哥车回来。”迟南青边找边说,一句一顿,“他说,夏书逸人很好,跟我在一起挺好。”
  一只手缠住了他的胳膊,迟南青继续说下去,“要是我舍不得你,就……”
  他停在这里不说了,褚长煦的手越捏越紧,但仍不发一语。
  迟南青皱了皱眉头,心想都这样了褚长煦还在忍,永远都不把心里话说出来,永远都喜欢把话藏在心底,做了一百件事不见得说一件,其他人给他气受也背着自己忍着。
  直到现在才气得说漏嘴,被发现之后又哑了喉咙。
  这种坏习惯,一点都不利于夫妻关系!
  褚长煦不说话,他也保持着沉默,就站在这里,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两人陷入僵持。
  “就怎么样?”褚长煦忽然意识到他应该做什么,不然就要失去眼前的爱人了,他支支吾吾地细数着自己能提供的价值,“你需要我做什么吗?我每天都照顾你和家里,所有的工资也都上缴给你,还有什么我都能做,不要丢下我。”
  “就算……就算你喜欢别人,也可以留一点地方给我。”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看不出来我只喜欢你吗?”
  “不需要我,那我是不是没有用了?”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不被需要了,“我还可以做很多事。”
  “……”迟南青都要气笑了,这人怎么都说不通道理,他得再激他一把,“我哥说,我可以和夏书逸结婚,然后让你做小。”
  听见他要和别人结婚,褚长煦眼神都暗了,如置冰窟,直到说让自己做小,才略微找回一点思考能力。
  他卑微但坚定地说:“不行。”
  “什么不行?”防止褚长煦不敢说出真实想法,迟南青索性不去看他,随手抱着玩偶玩儿。
  “我要做大,你让他做小。”褚长煦拉着他的衣袖,话语却和他脆弱的动作相反,果断得很。
  “哼。”迟南青多抓了几个玩偶在怀里,把它们当褚长煦一样大力拉扯摆弄,引得褚长煦胆战心惊。他总觉得,老婆其实是想这样对他。
  “但是夏书逸也想让你做小,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我满意?”迟南青恹恹说道,心道之前没发现褚长煦跟个木头一样,踢一脚说一句,捶一拳说一句,根本不知道自己把话说下去。
  这人估计只有说甜言蜜语的时候才会激发主观能动性。
  “那我……我听你的话,你不是最喜欢听话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