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温泽西送的酒,略微看了一眼,便乐不可支,傻笑着迎他俩进家。
一边笑,还一边转头对姜酒说:“说真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gay。”
姜酒咳嗽起来,有些想笑,又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智成自顾自说道:“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和女孩儿在一起,不对,是第二次。”
张智成顿了顿,姜酒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道:
“上回也是和你。”
忽然,温泽西在轻咳了一声,淡淡地开口:“寿星公,有完没完?”
第22章 两只松鼠(1)
◎【修】“你会嫌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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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成被打断也不恼,回头看温泽西,幸灾乐祸地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真怕你变成孤苦伶仃的老头。”
“……”
他们来到了客厅中央,一旁的人听到这话,不由都笑了起来。
姜酒也情不自禁牵起了唇角,又有些难为情。
她不知道张智成说得是真是假。
这人讲话总让人感觉不靠谱。
大概率是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给她讲些好听的。
从心底里,姜酒并不觉得,温泽西这样的人,以前会没有谈过女朋友。
正发呆之际,温泽西猝不及防地低头,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姜酒回头看他,眼睛里还带着亮晶晶的笑意,意识到两人离得很近,好像有种唇齿交错的冲动,她大脑开始发懵,摇摇头,说:“不、不好笑。”
温泽西盯着她看了三秒,倏地也笑了起来,问:“你怎么这么紧张?”
他声音缱绻,语气询问中带着玩味,又有点坏。
姜酒很少见他这样。
勾引完,又反咬一口。
“我不紧张。”她反驳。
“哦。”温泽西点点头,但语气明显不相信。
有相熟的人和他打招呼。
不过大多都是张智成的朋友,比温泽西年龄要小。
“泽西哥,我们过几天去北海道滑雪,你要去吗?”有个打扮很时髦的女生问道。
温泽西没看她,反而看向姜酒,笑着问:“你要去吗?”
姜酒微微一愣,才摇摇头,说道:“我得上班。”
温泽西转而对那个女生说:“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女生看了一眼姜酒,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在温泽西身上,语气中充满遗憾:
“我记得泽西哥你之前最喜欢滑雪了,今年是不是还没滑过?”
张智成闻言,也跟着问:“对啊,你今年在忙什么?不会还没开板吧?”
温泽西浅笑着,似真似假地说:“可能是…年纪大了吧,喜欢安静一点。”
说完,他看向姜酒。
姜酒原本正在用余光偷偷看他,听他说话,忽然被抓了个正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温泽西剥了一颗夏威夷果,递给她。
女生白了张智成一眼,说:“泽西哥在说你吵诶。”
“哪里说的是我,他年纪大了倒是真的,你年纪轻轻怎么脑子也不好使?”张智成不服。
“……”
姜酒眨眨眼睛,看到客厅墙上的生日装饰,有气球,还有彩带,其中,很显眼的四个字——
二十七岁。
所以,张智成今年二十七岁。
她目光不由落到温泽西身上。
“怎么了?”他察觉到,问。
姜酒摇摇头。
温泽西又剥了一颗开心果,递给她。
姜酒嚼着坚果,听一堆人聊她不熟悉的八卦。
温泽西基本上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只偶尔被点到时,笑着应一声。
他和姜酒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沙发上,像两只松鼠一样吃坚果,浅浅聊着天,两人仿佛把其他人都屏蔽了似的。
温泽西忽然问道:“你想去日本玩吗?”
刚刚不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吗?
姜酒转瞬便想到,他问的应该是,想不想和他去日本玩,而不是和他们一堆人去。
她蹙了蹙眉,说:“蛮想去的,但我今年是应届生,刚入职没有年假。”
还是之前上学的时候自由,只要没有课,就可以出去玩。
温泽西遗憾地说:“好吧,那等明年我们再去。”
姜酒正摊开掌心,接他剥好的开心果,闻言不由僵住,不敢去思考他话里的深意,心思又不可控制地浮动。
她呆呆地看着温泽西。
温泽西笑了笑,伸手合拢她的手掌,问:“发什么呆?”
指尖传来他掌心的触感,又很快消失。
她摩挲着手中的开心果,摇了摇头,缓缓摊开手,把开心果送到嘴里,说:“好哦,等明年我休年假。”
姜酒语气轻松,又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
好希望。
真的有明年。
刚刚问温泽西去不去北海道玩的女生,进了厨房给张智成做蛋糕。
没一会儿,她出来,走到姜酒身边,笑眯眯地问她能不能帮忙。
姜酒不好拒绝,点点头,跟她一起去了厨房。
“我叫江小牙,你可以叫我牙牙。”女生主动介绍。
“好巧,我也姓姜,叫姜酒。”
江小牙笑起来:“我们应该不是一个jiang,我是江河湖海的江,你是生姜的姜吧?”
姜酒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两人确实不是一个姓。
除了江小牙外,厨房里还有一个女生,打扮得很中性,叫米亚。
蛋糕已经烤好了坯,姜酒其实没什么能帮忙的,只好在一旁帮她们搅奶油。
江小牙突然好奇地问:“你和泽西哥是怎么认识的?”
姜酒想了想,说:“之前在一家小酒馆,我俩搭桌,就认识了。”
江小牙和米亚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
尤其是江小牙,她瞪大了眼睛,问:“这么简单?”
姜酒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
“难以相信,我以为他很高冷很难搞,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你拿下了。”
“没有。”姜酒忙否认,“我俩其实,只是朋友关系。”
江小牙看着她,撇了撇嘴,问一旁的米亚:“你信吗?”
米亚很冷漠,置身事外,“关我什么事?不要问我。”
张智成闲得无聊,走进厨房巡视,问:“江小牙,你这蛋糕什么时候做好,快点行不?”
看得出来他俩很熟,关系也很好。
江小牙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我懒得和你计较,但你别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张智成嘿嘿一笑,瞧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知道你心情不好迁怒于我,但我可警告你,你不能欺负小酒儿。”
江小牙像是突然被人戳中心思,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我欺负她干吗?”
姜酒也忙打圆场:“我们在做蛋糕,没别的事儿。”
“对呀,你挑拨离间什么?”
张智成也不再理会,他从盘里挑了一颗奶油草莓,扔进嘴里,嚼吧嚼吧离开了厨房。
这之后,江小牙不再说话,冷冰冰地装点蛋糕,脸色愈发难看。
倒是米亚,时不时和姜酒说句话,气氛倒也没那么尴尬。
蛋糕做好后,出去,才发现他们打起了麻将。
温泽西也在其中。
他连输了两把,一见姜酒出来,忙向她招手。
她还没走近,就听张智成说道:“小酒儿,你快帮帮他吧。”
温泽西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充满期待。
姜酒会打,但技术也不怎么好,她略带为难地说:“我打得也不好,怎么办?”
温泽西站起来,给她让位置,待她坐下后,轻声安抚:“别怕,输了算我的。”
姜酒不知道他们打的是多少钱的,有些紧张。
但她今天被幸运眷顾,手气极好,无往不胜。
张智成见她又胡了,看着她的牌面,一脸崇拜地说:“没看出来呀,小酒儿,你还是个高手?”
姜酒被夸得飘飘然。
她抬头去看温泽西,他站在她的身边,眼睛里满是肯定。
连赢了几把,姜酒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
一方面不好意思连赢大家的钱,另一方面,她也怕自己这个半吊子下一把就露馅儿。
温泽西同样不想再打,他们把位置让给别人。
“他这前一阵弄了个花房,还不错,要不要去看看?”他问。
“好啊。”
姜酒跟着温泽西,去了张智成公寓的花房。
花房装修得很漂亮,也很用心,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卉,交错生长。
外边是寒冷的冬日,而在这里,总有一种春天降临的错觉。
花房中间有个沙发,可以在这儿看书,或者吃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