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喝醉,也是这么做的吗?”
盛矜与低沉的嗓音响起,苏涸却根本没精力去听,只依稀的想,什么上次?哪里还有上次?
这分明是第一次!
又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转战到浴缸里,放满了温水的浴池因为多了两个大男人,向外溢出些水花。
苏涸也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浴室,又是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这一觉睡得翻天覆地,隔天日上三竿才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身上是洗过澡后的清爽,人却异常疲惫,这个觉跟没睡过一样,他抬手挡了挡窗外的阳光,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喘息声从耳后均匀的传来。
苏涸顿了顿,才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刚巧对上盛矜与柔和的睡颜。
他正躺在盛矜与的肩窝里,对方的胳膊还搁在他的腰间,因为感受到他翻身的动作,无意识地轻拍两下,又蓦地搂紧了。
苏涸眨眨眼,视线下落,瞥见盛矜与嘴角有一道已经结痂的裂口,像是一道咬痕。
他有些惭愧,想不起是自己什么时候咬的了,居然咬得这么重。
安静地盯了对方半晌,苏涸才爬起来,恍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从头到脚居然什么也没穿,连条内裤都不剩!
他环视四周,最后可悲的发现,他的衣服昨天就已经被丢在浴室里,泡了一晚上水,应该已经脏的不能穿了。
……
这可怎么办?
第50章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时,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吓了苏涸一跳。
一边睡梦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盛矜与坐起身接了电话, 看也没往这看就大手一捞,勾住苏涸的腰直接把他抱了过去。
苏涸慌乱地跌在他身前,后背抵上盛矜与厚实的胸膛, 盛矜与靠着他的肩头, 懒洋洋地朝电话里道:“午饭十分钟后送, 先送两件干净的衣服过来……嗯, 两个人的。”
苏涸贴在他的左胸前,能听见铿锵有力的心跳在他后背震响。
直到盛矜与挂了电话,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赖在他肩头嘟嘟囔囔:“怎么又要起来上班了。”
苏涸被他逗笑,推了推盛矜与:“快去洗漱, 一会方特助就来了。”
盛矜与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子, 又突然倾身过来,在他颊边猛地嘬了一口,这才起身拽过备用的睡袍穿上。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待会我给你拿件新的。”他说道。
“好。”苏涸点点头,把被子又拉高了点, 企图盖住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
盛矜与就要出去, 他刚想松口气, 却见盛矜与杀了个回马枪,又调转回来, 笑眯眯地问他:“有没有哪里疼,我叫方程去开药膏?”
苏涸耳尖唰一下红了,倔强地说:“不用!”
又没真的干什么!
他耳尖红红的样子实在太可口, 盛矜与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苏涸饱满的腮肉,轻笑一声:“等我回来。”
直到盛矜与走出房间关上门,苏涸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翻身时才蓦地发觉,四面八方的痛慢慢袭来。
他这才明白,刚刚盛矜与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苏涸掀开被子看了看,大腿根的嫩肉居然被磨破了层皮,现在已经结痂,只要碰到就会传来丝丝缕缕的疼,不明显,却时时刻刻折磨人。
这个地方的肉本来就很脆弱,衣服穿得不对都会难受,更何况是像昨晚那样,反复摩擦这里……
不只是这里,膝盖似乎也青了一大块。
苏涸懊恼地叹了口气,他记得他只是跪了几下,就被盛矜与捞起来放在身上垫着,但奈何浴缸的底部还是太硬了。
他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会,慢慢回过味来,这个项目的资方居然是盛矜与,居然真的这么巧,那他知不知道自己也在组里?
很可能还不知道,毕竟盛矜与不知道他的笔名,也没有在组里见过他。
还是找个机会告诉他吧。
这时盛矜与敲了敲门,拎着一套衣服推门进来,他已经换好了,一身休闲装看上去人模人样,可苏涸满脑子都是他昨晚□□生猛的样子,现在倒像是衣冠楚楚的禽兽了。
盛矜与把衣服放在一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管药膏和棉签,就去掀他被子:“先抹了药再穿衣服。”
他动作太快,苏涸都没来得及捂住关键部位,就已经赤裸裸在他面前了,他连忙一把拽回了被子:“我自己来!”
就听一声轻笑。
盛矜与一屁股坐在床边不走了,翘着嘴角道:“后面你看得见?”
他看着苏涸眼下羞赧的红痕,就觉得好气又好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这样害羞,到底要多久才能习惯?
苏涸一脸苦涩,因为盛矜与说的对,他屁股后面又没长眼睛,他看不见。
磨破皮的伤处从前侧腿根开始,断断续续到后腿根处,且两侧都有,难搞的很。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推脱的了,不过是礼尚往来,自己帮了盛矜与,那现在他帮自己上药也是应该的!
都是男人嘛,谁占谁便宜!
想到这,苏涸心一横,往枕头上一趴,仿佛英勇就义一般喊了声:“你来吧!”
一个大白屁股对着自己,盛矜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就止不住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像……邀请了。
听见他不怀好意的笑,苏涸猛地回过头,一脸羞愤,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啊?我自己来好了!”
说完,苏涸就要起来,却见盛矜与抬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臀尖啪一下,不疼不痒,但却又响亮的一声。
!!!
“别撅着了,转过来,趴我腿上。”盛矜与简单说道。
苏涸一下懵了,须臾之后,耳尖唰得爆红,他居然光着屁股,被另一个男人打屁股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涸捂着屁股爬起来,恶狠狠瞪着盛矜与,放起狠话:“你打我!亏我昨天还那么担心你,真是忘恩负义!用完就丢!你出去!”
他这一通喊自以为气势非凡,可盯着这样一张俊美秀气的脸蛋,又是光着身子,不仅一点威力都没有,反倒有点像猫咪炸毛。
盛矜与先是被他凶巴巴突然发火的样子惊到,接着就忍不住唇边的笑意,但他如果笑了,只怕会把面前的人气得更狠了。
他勉强压下笑容,故作正经地说:“是我忘恩负义,那能不能给我的机会赔罪?”
苏涸看看他,半晌才像是不情不愿地趴在了他腿上。
盛矜与拽过床头的枕头,拖着苏涸的下巴塞到他胸前,让他趴地舒服一些,转头去看苏涸腿根的伤。
那里的嫩肉因为常年不见光,实在有些白得惊人,让横亘其上的疤痕变得愈加刺眼。
他不禁开始懊悔,昨晚确实有些失控,不该做恶这么狠的。
挤了点药膏在面前上,盛矜与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处,轻声问:“疼吗?”
苏涸简直要把脑袋都塞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好凉。”
盛矜与轻笑一声:“那这个就没办法了,我给你暖暖?”
他话音刚落,苏涸便感觉一个温暖的触感落在腿根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苏涸赶紧推开盛矜与的手。
“不用这样。”
这时门外传来几句说话声,大概是方特助带着服务生来送午饭了。
盛矜与不逗他了,快速涂好药膏后,又拿防水贴贴在了娇嫩的伤处,免得穿衣走动又会二次摩擦。
这回他倒是有了点人性,给了苏涸自己穿衣服的空间,等他将自己打理得当,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食。
方特助拿着个文件夹就要递给盛矜与,见他从盛矜与的房间里出来,方特助微微一怔,随后温和地笑笑打了个招呼。
苏涸朝他笑笑,便坐下来开始吃饭,方特助就站在两人中间,他余光迟疑地再次瞥向苏涸,突然在他领口裸露的锁骨和侧颈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一直延伸到衣料里。
表层这点很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方特助霎时瞪大了眼睛,某种猜测从心底发芽。
把文件夹递给盛矜与时,甚至没注意方向反了,还是盛矜与自己调转过来。
方特助讪讪地笑了笑,就看见他家老板耳朵尖上有一处咬痕,嘴角也破了口子……
一个磕了药的老板,跟另一个人在同一间房里睡,身上还都带着可疑的痕迹,这说明了什么?
!!!
方特助眼睛猛地瞪大了,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盛矜与叫了他一声,提醒他把文件夹揉皱了。
方特助这才拾回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赶紧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再也不敢抬起头乱瞧了。
饭后,盛矜与动身去出席座谈会,苏涸跟着到场后,准备好他的食水就等在休息室,恰逢邵斐打电话来叫他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