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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历史军事 > 征途实录:启航1926 > 征途实录:启航1926 第283节
  菲利贝托是意大利极右翼政党“意大利兄弟党”的重要成员,这个党是意大利所谓的中右翼联盟的主要力量,算得上意大利极右翼的半壁江山。随着欧洲经济日益恶化,兄弟党带领中右翼联盟,正向意大利的权力巅峰冲刺,他们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大选中获胜,成为在墨索里尼独裁之后,二战后首个意大利的极右翼政府。
  被男青年蔑称为“娘们”的梅洛尼这名女性,正是这个意大利兄弟党的创立和领导者。这个党,确实与墨索里尼法西斯主义很有关系,因为它算是老牌的新法西斯政党 “意大利社会运动”(msi)的卷土重来,msi本来就是由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支持者们,在二战结束后创建的。
  在2011年兄弟党创立后,本来不过是默默无闻,但因为美国掠夺欧洲导致欧洲情况大变,经济极度恶化之下,极右翼崛起。所谓风口面前,猪都能飞得起来,兄弟党因此发展极为迅速,这个极右翼政党,已经成为意大利重要的政治力量,已经变成了意大利建制派的最大敌人。
  就像二战前意大利和德国证明的一样,经济危机下,民众求助于法西斯的机会就升高,哪怕现在的极右翼主张与法西斯并不一致,但原理都是一样的,除去法西斯那些极端的主张外,其余的主张也是相似的。
  梅洛尼对兄弟党这样的极右翼定义,首次按就是定义“身份”,把“意大利人”与外国人、国内移民、不同种族都区别开来,这正是他们反对左派和建制派的武器,因为他们指责后者主张民族融合和多元化,损害了真正意大利人的利益。梅洛尼自己有句名言:“:我是焦尔吉娅,一名女性、一名母亲、一名意大利人、一名基督徒!你们休想夺走这些身份!”,她所谓的身份,无非是意大利历史上那个“更古老、更白皙”的意大利民族,除此之外,都是“外人和侵略者”。
  这正是极右翼的力量——民众在遭到外来损害的时候,最本能的反应,就是求诸于民粹主义,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外国人,例如美国人把意大利当殖民地剥削;例如中国人打败了欧洲的企业,让意大利企业萧条无法提供就业;例如北非和其它地区的移民,大量地进入可意大利,使得意大利的民族变得不纯粹,这些移民在侵吞真正意大利人的利益等等。总之,所有的问题,都归因于真正的意大利人,没有能够形成合力,所以不断地遭到外来侵略和损害。因此,支持兄弟党吧,他们将缔造一个新的意大利!
  新时空意大利现在也面临着产业危机,他们本来就是欧洲第二档,比不上法德英三国。意大利本币里拉贬值,并没有能带来成本优势,而是导致原材料成本大幅上升和通货膨胀,加上税收加重,自然企业萧条。经济危机叠加恶性通胀,让大量企业倒闭,失业和破产猛增。
  意大利乃至老欧洲,成千上万的劳动人民和小资产阶级,在危机中无以为生,陷入了痛苦、绝望的深渊,经历了二战后“前所未有的打击”,社会心理自然发生了显著变化:人们普遍感到自己被社会抛弃,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满、失望、恐惧、焦虑、悲观,被一种“走投无路”、“无家可归”的情绪所笼罩,人们开始崇尚非理性的情感、欲望、意志,整个社会出现了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危机。
  极右翼无非就是利用了这种民众的愤怒:许诺从危机的困难中,开辟一条民族社会主义的出路。许诺上台后保证复兴本国经济,消除经济危机和失业现象,保证每个人,都有工作和面包。
  如同二战前欧洲表现出的政治趋势一样,现在欧洲发生的民众实行演变,在底层中,又一次体现了极右翼主义与中国式社会主义之间的竞争,就像是历史上法西斯主义与苏联式社会主义之间的竞争一样。
  但中国发现,面临着很多的不利因素,最根本的一条——欧洲底层民众对社会主义的热情,并没有恢复,这可完全比不上二战前的环境。归根结底,是二战后的大几十年中,这些国家受到苏联影响的本国“gc党”,基本上都是玩了几轮骚操作,几乎都是游走在社会主义革命与“民主选举之中”,这种骑墙游走,一点都没有带来影响力,反而导致在本国民众中,不说声名狼藉吧,至少影响力很差。
  很多欧洲这样的苏联式gc党,甚至在前苏联崩溃前,就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因为缺乏本国民众的支持,英国gc党就是典型的例子。
  欧洲的普通民众,怎么可能区分苏联式的社会主义与中国模式的社会主义呢?他们简单的认知中,总是把社会主义当成是同一个模式。所以,大多数人很容易形成一种认知:中国人搞社会主义成功了,那是东方的魔法,西方模仿不来的;前苏联搞社会主义失败了,那是类欧洲社会,就是不适合社会主义,总会演变了独裁专制,所以社会主义不能搞。
  总之,“陌生”与“异种”,构成了中国在欧洲推广中国模式社会主义的两大障碍。“陌生”是指前苏联所谓的“社会主义模式”,已经在欧洲民众心目中形成了固化的模式,对于中国模式的认知,很容易就滑向前苏联的固有认知;“异种”当然是指因为东西方的种族不同,欧洲人又有殖民时代的傲慢因素,所以不可能不影响欧洲各国民众,对中国思想的接受。
  这种反应甚至不限于普通的民众,一些理论上,应该对中国有深刻认知的知识分子也是一样,他们不是不知道中国现在如此强大的原因,不是不知道中国已经走通了社会主义发展的路径,但是他们的心态,很难扭转过来,殖民时代还,没有结束几十年,欧洲人就要全面模仿中国的体制和道路吗?他们不愿意接受这种格局,但他们又无力创新,所以只能是在过去的欧洲历史经验中打圈圈。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央不得不从长计议——在欧洲推广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时机还不成熟,只能是先加强基础建设和干部培养。
  民粹极右翼主义,是一种兴奋剂和民众削减生活痛苦的毒药,就像大麻一样,但并不是治国的良方。当年希特勒德国能够崛起,那是因为美国财阀在背后提供了充足的资本,他们要塑造一个能打破欧洲英法资本财团格局的对手。但是现在,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不可能投资欧洲。所以极右翼执政,与左翼或者建制派执政都是一样,不能进行国家的结构性改革的话,靠什么财政或者货币政策,来调整经济,那都是缘木求鱼。
  他们能做的,不过是为底层民众创造“出气筒”,不断用其它事件,转移底层民众的痛苦,例如说移民抢掉了本国国民的工作,所以大家要赶走这些移民,并且以后不许外国人再来抢工作。总之,就是类似当年希特勒把犹太人挑出来,作为德国人的“出气筒”的策略。
  所以中国中央最后的策略是:在欧洲还是打基础,不急于让中国培养的社会主义势力,与极右翼和建制派发生激烈的冲突。冷眼观察极右翼与建制派之间对这些国家的争夺。尤其是等待极右翼如果夺取政权,并不能改善国民生活和国家经济情况下,底层民众心理的转变。
  中央判断,欧洲多数的民众,现在充满着一种“侥幸心理”。对于眼下的困难和艰苦,他们仍然期望是短期的,虽然不切实际,但人总会麻痹自己。他们的愤怒的发泄,不过是换个政府,在现有的政体框架上进行“改革”,以为这样,就可以恢复到过去的良好生活。他们不愿意去想更艰难困苦的岁月,等待着他们,而是充满侥幸地等待“上帝的赐福”,就像瘾君子,在用毒品麻醉自己。
  有的知识分子,认知中国思想、理论和模式,但他们同样对转变中国模式需要的“伤筋动骨”和“牺牲流血”恐惧不已。因为在中国模式中,根本没有过去的剥削食利阶层,能够继续存在的可能性,加之其它大量的社会变革,都让这些熟悉中国体制的知识分子,不到实在是混不下去的时候,是不愿意自己的国家,践行中国思想的,因为那也会导致自身的社会地位下降——再也不可能是人上人了嘛。一句话,中国模式是好,但会损害我自己的利益,妨碍我个人的“自由”,所以我不取之。
  欧洲的这种情况,彭国丰与赵云腾曾经深度讨论过,赵云腾的看法,是时机确实没有成熟,最好的机会应该是打垮美国,让欧洲绝望的时候。不过即使是那个阶段,也需要中国给予“最后的推动力”——总觉得社会主义是深渊,站在“悬崖”边上犹犹豫豫,那就干脆最后给你一脚,直接踹下去。
  欧洲的社会,即使是普通人,由于多年相对富裕的生活,以及殖民时代的余绪,所以“小布尔乔亚主义”是非常根深蒂固的,这种国家,其实无论朝哪个方向革命,即使是朝法西斯方向转变,都会犹犹豫豫,不会有什么革命的坚决性,都是被推着走的。这与中国以往的历史经验,是截然不同的,不说中国自己,中国在推行世界革命中,碰到的底层民众,就是要么躺平等死,要么坚决革命的类型,像欧洲这样扭扭捏捏、优柔寡断的类型,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他娘的,欧洲人就是嘴炮大于行动,最典型的例子。
  中央虽然决定,暂时不介入欧洲极右翼与建制派之间的政治斗争,不过当然也不允许极右翼或者其它政客,在疯狂的内斗中,把中国当成了他们的靶子。倒不是这样的污蔑和攻击,能够对中国造成什么伤害,而是认为不利于未来革命对民众的影响,也是要塑造有利于中国社会主义思想,逐步在欧洲民间自由传播的环境。这一次意大利兄弟党在其政治舆论活动中,不断攻击中国和社会主义国家,抢了真正意大利人的饭碗,是意大利人的敌人,这可就是撞到了中国cfia的枪口上,当然要打这些不长眼的家伙们。
  不是cfia看不起这些欧洲极右翼,是他们本身确实很难让中国看得起。美国人都把欧洲明显地当成了殖民地,对欧洲现在那是各种盘剥,可是这些极右翼崛起后,对于美国人的批评,仍然是小心翼翼,很多时候与建制派一样,根本不敢得罪美国人,那些政客都知道,美国控制了大多数的欧洲媒体,能够操控对他们的舆论,所以对美国人各种“自我设限”。
  不过中国人可不会惯着这些表面傲娇、本质怯懦的欧洲政治势力,美国人都不敢得罪,你们还敢得罪中国的势力?当然要你们好看。这样的政治势力,说白了,除非真的出现希特勒那样的强人,否则这类的民粹主义,不过是表演给他们国民看的戏子而已。极右翼能够壮大,本身就是民众渴望,并且依赖强权与政治强人——发现原来的政府,虽然整体口吐芬芳,但做事是个渣渣,让自己的生活,生不如死,那么还不如一个强人的独裁。
  近期唯一值得重视的动向,是法国和德国两国的建制派,依靠极右翼的“威胁”造成的政治气氛,终于通过了组建“欧洲军”的决议,不过这个决议可不是欧盟整体通过的,而是法德两国的协议,经过了两国国会的批准,本质上是法德联军。要想让欧盟整体通过,那是不可能的,那帮亲美的东欧国家,死都不会通过法德的欧洲军提议通过的。
  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很清楚,法德的建军,其实是想逼美国驻军撤退,从而最终摆脱被美国“征税”的目的,法国自己有实力,但不敢单独得罪美国,所以一定要拉上德国,两个国家合力壮胆,它才敢拒绝美国的征税。至于德国,它遭到的美国“征税”最重,当然急于摆脱美国人。
  所以就要看他们的决心和投入了。美国当然不会选择过去殖民时代的暴力镇压模式,它本来的目标,就是能捞一笔算一笔。如果法德整合的力量太强,它就放弃法德征税。当然,如果法国和德国自己不争气,那就不要怪美国人长期压榨他们了,自己没能力,还能说什么呢?那就只配当奴隶。
  欧洲的形势,从历史的角度看,社会结构正在回到二战以前。不过在新的时代中,他们早已不是过去的列强,退出了历史主角的地位,他们现在的斗争和挣扎,不过是全球演变的“螺蛳壳里的道场”罢了。中国和全球社会主义国家看到的欧洲,不过是一个在不断深化的经济危机中挣扎坠落的群体,其市场不断缩小,产业竞争力越来越小,整个地域,正在向另一个“国大党印度”型的发展中国家模式坠落。
  第461章 盛世华章之衣与食
  西元2018年春天,服装设计师张婷在沪苏市的工作室。
  张婷开始了早晨的工作,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登陆那几个全国统一的电商平台中的服装定制平台,心里默默地加了一遍总数,她新设计的这套女装,全国订购量仍然没有破千,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爆款”的期望,又没有能够达成,想“升级打怪”,真的还是很困难,自己仍然是个小设计师。
  张婷是个自由职业的服装设计师,并没有与任何的服装企业签约。她代表的,正是这些年崛起的中国新服装订购模式:全互联网的个人订购模式。
  张婷这样的设计师,会把自身注册知识产权后的服装设计,上传到服装定制平台,向消费者进行展示。这种展示是人工智能进行匹配的,并不仅仅是根据大数据判断的消费喜好,这是“效率”的追求;更重要的是“公平”的追求,服装设计师是分级别的,对于同一级别的设计师,人工智能会将其设计的服装款式,大致平均地推送到相同数量的消费客户那里——即每个同级别的设计师,分配的消费客户流量,大致是同等的。
  这种“平均化流量”,初始的时候,有着一年的考验期,一年后累积客单成交率(成交数量/展示流量数量),如果属于同级别设计师成交率最后的那20%比例,就会被降级,流量减少,展示机会减少,除非是这个成交率在减少的流量中,又重新增长了起来,才能恢复原有级别。不过这样的“复活”机会,也只有2次,否则三振出局,因为数据证明,你根本不适合作为一个好的设计师,还是赶紧改行,做其它职业的好。
  相反,属于最好行列前端的10%的设计师,则会被升一级,获得更大的流量和展示机会,也就有机会能赚更多的收入。通常这种升级,都是因为他们在初级的时候,做出了爆款的服装——成交数量/展示流量的数量,远超常规的衣服。现在的张婷,一直在努力,企图做出这样的爆款,让自己的设计师级别,能够上升一级。
  消费者又是如何订购服装的呢?国家纺织工业部下属的大数据服务中心,被国家授权可以取得每个人的身材画像大数据模块——这属于个人大数据体系的一部分,加上生物芯片,以及定期的医学体检,就可以建立起每个人的生理健康数据库,这个数据库可是用途非常广泛的,例如征兵的时候,就无需体检了,国家早就有详细的数据,无非是最后核对一下是真人罢了。所以可不是仅仅用于服装设计,其实这是其应用的一个小类而已。
  每个人每次的定期医学体检,就是身材画像大数据模块的数据更新过程。而那几个服装订购平台,是允许在授权后调用个人的身材数据的。所以如果某个消费者,浏览看中了某个设计师设计的一套服装,他/她可以便利地调用平台功能,直接在平台上模拟出自己穿戴的高仿真效果,完全是自己真实的数据,所以一眼可知。最新的科技,如果家中电脑的配置较高,是可以在个人的家里,在房间内播放出三维vr的高仿真效果,那和自身去线下实体店试穿,几乎就是完全没有区别了。
  现在这种数据化,已经可以做得很精确,例如平台根据你上一次的大数据模块模拟后,还可以根据你坐在电脑前现场个人形象照片图像的上传,计算你身材近期的微小变化,进行尺寸微调。
  当然,这也不过是当下的技术,据说发展到未来,是彻底的虚拟人化,个人可以犹如身临其境,要尝试哪个设计师的服装,只要在虚拟空间里,以虚拟人的模式,直接试穿就可以,完全与现实世界的体验无异。甚至还可以比现实更加强悍,例如试穿了某套服装,还可以模拟处于各种不同环境之中的效果,例如在某条繁华大街上,让你穿着这套服装在行走,你可以自己观察这样完全现实版的效果。这样的一个最终版,听说可能也就再有20年,随着vr/ar科技的进展,完全可能实现。
  消费者在经过这个线上试穿的过程后,如果下单购买,那么后面的系列流程就成立了。服装的价格,是由平台人工智能根据算法确定的,设计师自然是得到这套服装的设计费提成,一般是10%15%左右;平台自身也会留部分利润,从10%到12%不等。其余的利润,则分配给生产商、物流商、税务等各个相关环节。
  定制生产,是通过发单给工业互联网中的服装模块,由服装生产模块的人工智能们,进行生产安排,一般是某个服装公司接总,然后再分单,不要看只是一件衣服,有可能构成这件衣服的面料、配饰等,仍然需要来自多个公司。不过当然不会为了一件衣服而调配调,而是接单的服装公司,就相当于服装生产互联网的一个节点仓库,拥有着大部分常见服装制造材料和配件的仓储。人工智能之所以分配给它某件定制衣服的生产,自然就是因为它有着全部的原料,或者至少有着大多数,而其它剩余原料的调配很简单。
  准备好原料,生产是简单的,在无人工厂之中,面控板中导入数据,电脑生成版型后,智能终端将根据版型数据,自动进行断料;面料经自动传送至智能裁床,自动裁剪;裁剪好的衣片,再次启程,被传送至生产线上的不同机械手臂,进行流水缝制。
  物流仓储和其它环节,都是类似的全智能化。这样的一个过程,使得个人定制服装,变得简单易行,由此与购买成衣相比,成本的上升是有限的,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控制在成衣成本的2倍以内。
  所以很多民众,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新的消费习惯:如果要购买“好衣服”,例如在正式场合要穿的衣物,或者是比较时尚适合高大上场合的衣物,就使用个人定制,精益求精嘛。
  至于平时日常生活的衣服,还是如同过去的习惯,随便性地购买各种服装公司生产的成衣,现在也比以前要方便的多,因为提供成衣,现在一般细分程度也比原来要高得多,不会只有“l”、“xl”、“xxl”等几个尺寸,现在至少多了一倍,而且服装公司提供你的成衣,一定是他们拥有的规格中,最适合你体型的,都对比过身材的大数据模板嘛。
  所以“个人定制+成衣”,构成了中国新的以互联网为主的服饰体系,现在包括鞋帽等次级纺织工业,也已经纳入了其中。不过社会主义的特色,仍然很明显,没有奢侈品的体系,西方那种天价的时装,在中国是不允许的,从李思华时代,就将之视为智商税。
  所以中国服装的“奢侈品”,其实就是那些做到“高端”的设计师,通过平台销售的款式。由于面料、辅料、饰品都使用高端,肯定要比普通的服装售价要贵,也与设计的复杂层度有关,但其售价,总是根据成本和设计耗费为基础的,可不是西方那种,反正就报一个匪夷所思的高价不同。中国服装中最高端的,也不过是普通服装的数十倍价格。这也是中国物价管理部门的基本要求:每一种产品的定价,要有合乎情理的充分理由,理由必须主要是物质的因素。
  无论如何,中国的这一套“效率+公平”兼顾的新服装消费体系,为无数的设计师,提供了生存和发展的机会,达到了“百花齐放”的效果,创造了一个极为繁盛的服装市场,同时也让消费者的服装消费个性化大大发展。中华有服章之美,现在可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由服装设计和加工能力大发展带来的。
  一般人不太注意的是,互联网服装产业链体系的构成,体现着从李思华时代一直强调的“市场和消费力平均化,以促进需求最大化”的原则,互联网是很容易“极化”的,体现在少数平台、少数个人,如果没有约束的话,会囊括垄断大多数的流量,其余的多数平台、多数个人,根本没有流量,其业务和消费,当然没有可行性。
  现在中国实现的体系,表现在服装产业上,就是设计、消费、生产等各个环节,在同等质量下的均等机会。如果是西方社会的资本决定,那只能是少数垄断化;但现在是人工智能算法决定,就实现了多数均等化,这不会让所有人都有机会,但让资本主宰下的1个机会,至少可以变成现在的算法主宰下的1万、甚至是10万个机会,分得更散更多的机会,其实能带来更多的消费,满足更大的需求,一块蛋糕被更多的人分享,而不是被极少数人垄断,而且多样化,提供了更多的不同成本的选择——选择权的增加,就意味着消费需求的增加。这就是社会主义体制在这些领域的优势。
  工作中的张婷,忙碌了一天。今天的傍晚,她比平时要稍早一些时间,停止工作,因为她与她的两位闺蜜约好了,要一起去吃蒸汽海鲜。
  现在除了周末时间,很少有人在家做饭的,平时张婷也是点外卖或者在外堂食的,基本都不会自己做饭做菜。
  这并不稀奇,外卖几十年前就有了,真正的关键是,现在外卖的质量与过去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这是得益于人工智能与物联网科技的推广。
  例如最简单的一个蛋炒饭或者是扬州炒饭,现在的方法是,找到最好的大师,精心制作数十次,所有的制作过程、时间次序、调料分量等等一切烹调的细节,都会被记录,然后进行大数据分析,以“大师”做的最好吃的一次口感为基础,综合其余数十次制作的数据,最终得到蛋炒饭或者是扬州炒饭的“数据化秘籍”,这样的秘籍,基于不同的大师和风格,一个食品或炒菜,可能就有上百上千份。当然,其中的食材,是基于市场的普通质量,不能选最高质量的,那没有意义。
  各种餐厅或者外卖的供应者,其实就是购买这样的“数字秘籍”,然后由自身智能化餐厅或者中央厨房的人工智能消化,然后在推广中,根据需求数量而精准地复制,既然所有的数据都完全克隆,那么高超的口感,也同样被克隆。每个人能够吃到的外卖,都是人工智能和烹饪机器人,近乎对大师手艺的100%复制。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自己动手呢?偶尔只有在周末,作为一种情趣,有的人仍然自己做菜做饭,不过这样的情况,总是在越来越少见。
  目前“千平米住宅”已经开始了初期的发展,少数的家庭,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住宅,例如张婷的父母(在江西南昌)就是第一批新型住宅的入住者,因为两人都是科学家,贡献值积分很高。
  在这样的大房子里,倒是个人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实现个人智能烹饪,但那不过是自购食材,然后购买“数字秘籍”,让人工智能通过烹饪机器人,在家里烧制同等水准的美味佳肴罢了,说到底,不过是自己替代了外卖或餐厅的功能,从外部换到了家里而已。模式是一样的,多数人只可能是偶尔为之,不可能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这个上面。
  普通的组屋,自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难道在小小厨房中,去配齐那些智能烹饪设备吗?还是外卖或者出外堂食,来得干脆。
  食材的质量,基本上是高度标准化的。这是由于物联网科技的普及,以及食材物流仓储体系的标准化和可搠源。
  物联网的普及,使得植物食材,在种植期,或者动物肉食材,在饲养期,就能得到监控,不过也没多少人,有闲心去关心这个过程,主要都是监管部门,用来监管种植或者养殖质量,例如化肥、农药的施用,例如各种检测环节的有效。
  等到农作物采摘或牲畜屠宰,食材正式成型,一个数字可搠源体系,是从头贯穿到尾的,每一样最终抵达消费者或者餐饮业者手中的食材,都能倒过来反追每一个环节,而政府相关部门的监控体系,还会在海量的数据中,对部分食材的数据进行抽检;所有异常的数据,在大数据分析软件的运行下,也会自动报警。
  所有上述的一切,同样每个环节,都是人工智能自动管理的,算法决定了一切的流程,并不容易作假。如果个人有兴趣,是可以查得到食材产品主要的搠源流程关键节点的信息的,而如果自己再支付点数据调查费,还可以详细地搠源到每一个环节的细节,不过那都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现在的个人人工智能助理,借助数据库的支持,可以对主人的饮食进行详细的建议,包括营养乃至食谱,其价值本身是不言而喻的,毕竟数据库提供的分析,其实就是基于个人详细的医学身体数据的,建议的食谱,自然也是很有道理的,是最符合个人身体健康导向的食谱。
  但是能够遵循这样食谱的人并不多,老人的情况比较好,人老了口腹之欲就淡了,比较能够坚持。至于年轻人,很少有人能够坚持这样的“健康食谱”的,虽然由于饮食的“全面数据美味化”,健康食谱的口感并不差,但有多少人能抵得住外界美食的诱惑呢?随便一次朋友聚餐或者喝酒,就肯定会破功,人不癫狂,还叫少年吗?所以这样的食谱,也只能是作为一种参考,个人人工智能助理提供的,只能算是一种提醒。当然,如果是病人,情况当然就完全不一样,不遵守也不行。
  外卖物流机器人,则是中国目前机器人行业中,规模最大的品类之一,因为其用量实在是规模巨大,每个城市大多数人的饮食,都是靠外卖解决嘛。
  今天中午张婷的午饭,就是外卖机器人送来的。为她输送她点的外卖的,正是现在中国各城市使用的一种主流外卖机器人“顺风17型”。
  这种型号的特点,就是其主流性——空陆两用。机器人实际上对接整个城市交通管理的物流人工智能,它为送餐机器人规划线路,或者空运(无人机模式),或者其中部分路线,因为禁空,需要陆运(无人驾驶模式)。
  大多数人都在某栋大楼中,有的靠窗,机器人可以直接升空从窗户投递。有的就只能是上楼梯、上电梯,找到对应的房间投递。
  这个外卖快递系统还是很高效的,这里也应用了社会主义体制才能做到的特色。那就是外卖快递,例如著名的“美团系统“,其实是依附在国家城市的整体交通人工智能大数据管控体系之上的,因此其投递机器人,只需要相对简单的”智商“,就可以高效地完成天文数字般海量的外卖投递,这当然实现了成本的极低化。
  所以简单的一个外卖投递,其实背后是超级的数字基础设施,这个交通ai的数据管控体系,每个城市的投资规模都极大,因为都要一个超级电脑服务器群,才能满足实现这样即时的天文数字海量计算和管控。
  这个体系实现的过程中,当年超过4000万以上的快递就业,逐步缩减到了现在的不足400万人,缩减了10倍以上,这当然造成了一些就业困难,不过生产力的发展,就是这样的无情,社会主义体制下,也只能通过创造别的就业来消化,而不能阻挡这种无人化趋势的快速发展。
  新的饮食体系,在消灭过去行业的同时,也催生出一些新的行业,例如厨师转型为菜品研发者,其个人的研发成果,是可以数据化反复销售的,相当于向不同的餐饮机构或者中央厨房,“授权发放秘籍”,这成为了新时代厨师发展的一个主要方向之一,智能化机械,替代了厨师的操作,不需要人工手艺了,但人类的欲望,使得对于新菜品,或者是新糕点之类的需求,是永远都不会止步的。
  衣食住行,都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在衣和食这两个首当其冲的方面,新时代生活中的主流消费模式,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种改变,肯定是数千年来最大的变化,从“人工”跃迁到了“人工智能”,过去的改变,不过是消费的习惯,但由人类亲自为主操作的模式不会改变,但现在,则大多数过去的“劳动”,都开始交给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这是一个完全的新时代。
  第462章 盛世华章之住与行
  周五的傍晚,张婷正赶往老家江西南昌。
  她现在大约每月回一次家,父母一直让她干脆回到南昌工作,她现在干的是自由设计师,呆在哪都行,干嘛要呆在沪苏市呢?
  张婷自己还是舍不得,她是在沪苏的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就暂时留在了沪苏。现在的工作室,也不止是她一个人开的,还有大学里的2个同学,大家一起开的,要她放下,至少这两年是不行的。
  而且与父母保持一点距离,也不是没有好处,例如可以省得他们老是催婚了不是?
  从轻轨站转往“管道高铁站”,由于是周五的傍晚,人数一点都不见减少。张婷不由庆幸,这是从去年才完全实现的,车次可以灵活机动地弹性增加,像是周五晚上这样乘车人数临时暴增的情况,再也不怕了。张婷现在每次回南昌,或者是从南昌回上海,只要能提前1个小时订票,还从来没有坐不上车的情况,当然要在早上5点以后,或者晚上11点之前。
  所谓的“管道高铁站”,或许因为深入地下七八十米的缘故,为了避免人们联想幽闭恐惧,所以喜欢反过来使用那种超现代的亮白和彩灯装饰,还有那种几何线条造型的集合,总是给张婷一种身处电影里宇航中心的感觉,仿佛接下来要乘坐的,并不是地下轨道的磁悬浮高铁,而是一艘宇宙飞船。
  张婷一路走到了她搭乘车次所在的站台,整个过程是无需像过去一样安检和检票的,一路上所有的乘客,已经被多次电子扫描和人面识别了,如果发现有问题的,早就被拦下来了。
  她登上了停泊在这个5号站台上的3列临时车厢之一,等她坐好没有几分钟,她感觉到车厢动了,她看了下时间,是傍晚的5点57分。她知道,要进行进入低真空轨道的前奏准备。3列车厢被一辆引导车推着弧形转弯,被推入了低真空密闭管道中的一组,进入后载满旅客的3列车厢,停泊在密闭管道交换区里,等待列车的到来,而引导车退去后,轨道恢复密闭,开始抽真空。
  磁悬浮列车进入沪苏站前,会有一个减速和停泊的短时间,需要在沪苏站下车的旅客,前往处于列车尾巴的若干车厢。所谓的下车,就是把最后的车厢与列车主体断开,等待等会的引导,完成出管道和下车;所谓的上车,其实就是把站台的临时车厢,在列车到来后,挂到列车尾部的行动。相比普通的列车,多了一个抽真空和充气的变化流程。这个流程,现在是通过在列车尾部,在每个站台交换“临时车厢”来实现的,旅客则通过临时车厢,实现快速的上下车。
  通过这个“尾部交换”的过程,可以节省一些时间。因为车速太快,所以现在每个站的停泊上下客,是影响列车行驶时间的最大因素。例如张婷的旅途,从沪苏到南昌,路途是700公里出头,如果是中间不设站而直达,那么只需1个小时(管道磁悬浮列车时速720公里/小时),但实际上,现在大概需要1小时20分钟,因为中间大约有5个站。
  不过这样的速度也够了,像是张婷今天,6点左右发车,大约7点20分就会抵达南昌,她父母的家在南昌郊区,所以最终会在8点前抵达,可以美美地吃一顿母亲烹饪的晚餐——时间还不算太晚。等到2020年,这个时间还可以节省一些,因为根据现在的规划,管道磁悬浮到2020年,会提速到1000公里/小时以上。
  那个时候的上下车体系,据说也会完全改变。未来旅客上车,其实是进入一节非常长而扁平的车厢,当管道磁悬浮列车过站时,并不需要停车,而是让这列换乘车厢,直接磁吸到列车主体上,被带动着向前行驶,这个过程中,在过渡车厢的旅客,从上部向下进入列车。完成后,过渡车厢保留,在下一个停靠站,当然就变成了下车的旅客过渡车厢。
  下车的旅客则在站台的时候,已经先行走到下车使用的上附车厢上,在过站的时候,留在了目标站台。
  这个上下车的体系,当然节省时间,因为根本无需停车了嘛,但现在头疼的是,如果使用这种方法,由于本来的管道磁悬浮列车,相当于变成了“局部双层”,即使这第二层的高度有限,但也会对速度影响不小。所以必须解决对速度的影响问题,例如本来能开1开200公里/小时,如果变到了1100公里/小时,或许还可以接受,但如果变到了低于1000公里/小时,可能就不划算了,就不能采取这种上下车模式。所以相关的研究和实验,仍然在进行中。
  让张婷感到欣慰的是,从普通高铁到管道高铁,车票一直是比较便宜的,不会让大家坐不起,所以现在有一个“1000公里通勤圈”的说法。
  张婷的父亲,就是一名中南铁路研究院的科学家,他曾经告诉过张婷,为什么中国的高铁乃至管道高铁,票价都很便宜的道理。
  最根本的,是国家需要高铁和管道高铁的票价,都很便宜。因为这样才能让区域之间的“人流”,变得非常频繁而日常,从而为商业和消费带来大量的客源。很简单,或许现在说1000公里还有点吹牛,但一定要做到,两个城市相隔500公里,某人某天,突然想去另一个城市,来一场说来就来的拜访,一定不能让他,因为经济条件例如昂贵的车票,而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样的念头,正是“跨城夜经济”和“周末家庭跨城消费圈”这样新消费经济的起源。
  如果车票很便宜,显然花一个小时跑个大几百公里,到另外的有新鲜感的其它城市,就消费一个夜晚或者一个周末,就会变成了正常的选择,这当然能够刺激各城市的消费。而且这样的远距离消费变成了日常,那么远距离通勤,也会变成日常。
  例如沪苏市未来最多有大约3000万人,大约700万户,如果未来实现了“户均1000平米别墅化”,那就需要7000平方公里作为住宅区。沪苏市的总面积只有1.45万平方公里,难道用一半面积来做住宅吗?显然在本市内,是不可能满足这样面积的住宅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