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受伤害的人是你,原不原谅要你说了算。”陆悠然说着,踮脚亲了亲他的唇,“如果老爷子说说好话,卖卖惨,我就强迫你原谅,那曾经你遭受的伤害算什么?”
顾之恒喟叹一声,用力抱紧怀里的人:“陆悠然,我爱你。”
老宅那个插曲两人都没放在心上,七天年还没过完,陆悠然就被钱教授叫回实验室。顾之恒倒是没什么事,直接就去了她学校公寓住,两个人白天几乎没时间碰面,只有晚上睡觉时才能短暂温存。
顾之恒以前还会缠着她纾解,最近她忙得都瘦了,除了心疼就没有多余心情。
二月末的一天,玄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女士身体大好,不日就会启程回帝都。收到这个消息,最高兴莫过于顾之恒,最忐忑的人就属顾老爷子。他亲自监督佣人,把顾女士以前房间收拾出来,摆设也完全按照她以前风格来。
三月初七那天,消失在大众视野许久的顾溪亭,带着陆景棠回了顾家老宅。瞧见与记忆中有七分像的人,顾老爷子默默红了眼眶,他蹒跚走到陆惊棠跟前,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又怕她会不高兴。
还是陆惊棠先开的口:“爸,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老爷子老泪纵横。
怎么会不愧疚,怎么会不难过。
那是他和妻子倾注心血,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孩子。当初挟恩情逼着她离开,最后知道她生下溪亭的孩子,意外死于一场车祸的时候,他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隐约还能听到妻子责骂。
看出老爷子在想什么,陆惊棠上前一步抱了抱他:“爸一切都过去了。”
“阿棠当初是爸糊涂,是爸的私心害了你。爸对不起你和溪亭,更对不起阿恒。”
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顾老爷子哭得声嘶力竭。以至于顾之恒收到消息后,带着陆悠然风尘仆仆赶到时,瞧见就是哭得不能自抑的老爷子。
顾之恒嘴角抽了抽,略过哭唧唧的老爷子,红着眼喊了陆惊棠一声“妈”。
“结实了。”陆惊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落在陆悠然身上,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来,“你就是陆丫头吧?常常听辞秋和阿恒提起你,我猜你一定很漂亮,事实是你比阿姨预想的更好看。”
陆惊棠说着,从腕上脱下一个血镯套在她手上。
陆悠然推辞,她却笑着说:“这是给儿媳妇的礼物。”
陆惊棠很喜欢陆悠然,亲亲热热拉着她聊天。
第218章
吃完晚饭,顾女带着着陆悠然出去消食,路上,她说起顾之恒在玄门的遭遇,过程比陆悠然预想的还要惊险。
顾女士说,是顾之恒想回到她身边的坚定信念,才支撑着他走过一道又一道道鬼门关。
顾女士又说,是她的陪伴和爱,让他走出童年阴影,也是她的存在,让他变成了更好的人。
顾女士还说,谢谢她从始至终坚定的选择他,才让顾之恒在跌入万丈深渊时,有重新爬上来的勇气和信念。
陆悠然猜到分别的一年多里,他遭受了很多苦,可亲耳听到……
还是很心疼。
陆悠然红了眼眶,望着顾女士,翕动唇瓣,却只发出细微啜泣声。
陆悠然实在是太难过了,她没办法不难过。
在自己的面前,顾之恒永远只让她看到美好的一面,那些他暗地里做的一切永远缄默无声。
有的人只说不做,他却只做不说。
“阿恒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但,”陆惊棠怜惜地抱住她,“但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我想让你知道他很爱你,比你预想中的还爱。”
陆悠然心事重重回了房间,顾之恒端着果盘进来,见她情绪不佳,俯身吻了吻她额头:“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陆悠然沉默了一瞬,伸手抱住顾之恒的腰:“阿恒,我们结婚吧!”
顾之恒怔了怔,情动地捧住她的脸,眼神灼热:“乖乖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悠然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我说,我们结婚。”
结果。
他脑海烟花绽放。
顾之恒嘴角疯狂上扬,猛的将陆悠然抱起,他吓得失声尖叫,他却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矜持点。”
“我矜持不了一点。”
她被他抱到腿上。
四目相对。
顾孩子恒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猝不及防的吻,比任何一次都缠绵浓郁。
陆悠然被亲得七荤八素,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他却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叫停。
……
两人的婚事很快就被提上日程。
三月十五那天,双方父母正式见面,找大师合了八字,将婚期定在五月十九。
顾楚两家已经很久没办喜事,两家一合计,打算操办一场世纪大婚礼。
婚礼的各种事宜,全权顾之恒负责,陆悠然只要在最终敲定时,选择一下喜欢的方案。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五月十八号。
按照锦城这边的习俗,新婚夫妻,结婚前一周不能见面。
临睡前,顾之恒给陆悠然打了电话,说他很紧张,有一种在做梦的错觉。
还说感觉自己明天会忍不住哭,希望哭的时候媒体把他拍帅一点。
陆悠然原本也紧张,听他絮絮叨叨一大堆,心情就莫名其妙好了。
在万众瞩目中,婚礼如期而至。
当陆悠然被楚景航牵着手,缓缓走向礼台的时候,底下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高中时候的老师同学,大学的导师和朋友,博导和同实验室的师兄弟,以及共同参加项目的队友。
墨书白站在人群中,视线遥遥与她相望,嘴巴张合两下,说着要幸福的话。
在他右边的位置上,站着一个梳着利索短发的漂亮女孩,那双晶亮的眼眸是野蛮生长的生命力。
那是23岁的闻清雅,朝气蓬勃,避开既定的命运轨迹,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
闻清雅毕业后从事多媒体行业,是一名优秀的新闻撰稿人,报道的人物特稿,常常在网上引起热评。
朱宝宝和余长乐在一起,两人是一对欢喜冤家。
侯云瀚大学毕业后开了家传媒公司,凭借着慧眼识珠的本事,公司干得风生水起,今年初谈了个女朋友,比他小四岁,品学兼优,是沪大的大一新生。
王曼已经结婚,老公是直系学长,两人志同道合,三观一致,家庭美满。
苏舒还在追墨书白,只是一直没追上。她说再追一年,实在摘不下这朵高岭之花,她就回老家找人嫁了。
堂哥全身心在开拓公司版图,至今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楚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萧一苒在一起,萧一苒是个御姐,把景行管的服服帖帖。
陆悠然视线从那些带笑的脸上掠过,每一个人都在为更好的自己努力。
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世纪婚礼婚礼,一切都很圆满,陆悠然唯一的遗憾是姐姐没能出席。
听说姐姐做了玄门门主之后,对玄门做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她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就该天下之人一起守护,于是在俗世开了一家玄门学校,专门招收天赋异禀的学生。
因为玄门的特殊性,各高官削尖脑袋,都想把自家孩子往里面送。
只是学校招收标准严格,一切以学生资质说话。
陆悠然摸了摸脖颈处的项链,是婚前姐姐派人送来,说是给她新婚礼物。
婚礼致辞的时候,顾之恒到底没忍住,在台上哭的稀里哗啦。
她的少年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偏偏在面对她时,轻易就露出脆弱一面。
交换戒指的环节,她吻着他的唇角,在他耳畔低喃:“阿恒,我感觉昨天很喜欢你,今天也喜欢你,有预感明天更喜欢你。”
晚上两人一回婚房,就迫不及待亲在一起。
从门边、沙发到浴室,最后倒进两米八大床。
男人的吻灼热滚烫,从她眉眼到唇,沿着白皙脖颈。
陆悠然颤栗着抱住他背,手指在上面刮出红痕。
一室旖旎。
在他伸手去抽屉拿东西时,她手抵在他块状腹肌,杏眼雾气蒙蒙,瓮声瓮气提醒:“关灯。”
他顿了一下,抬手关了灯。
窗外明月高悬,珍珠色的月光,如潮水般铺陈开来。厚重的窗帘透出一条细缝,有光从外面透了进来。
他在她身上亲啄,耐心十足轻哄。
尽管如此在彻底融合时,她还是难耐哭出声音。
然而,第一次结束的猝不及防,酣战的两人都愣住。
陆悠然红着眼,脱口而出道:“是结束了吗?”
“……”顾之恒羞愤欲死。
一整个后半夜,陆悠然深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祸从口出。
顾之恒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老黄牛,身体力行告诉她,她的男人不仅行,还战斗力爆表。
彼此在最愉悦的时候,他缠着她追问:“乖宝,我厉不厉害?”
陆悠然被折腾手脚发软,只能哼哼唧唧求饶:“厉害。”
“说你男人世界第一棒。”
陆悠然又累又困又热,软着声音附和:“老公世界第一棒。”
顾之恒稍稍愣了两秒,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喊我什么?”
“老公。”
他喉结滚动两下,俯身,吻在她柔软的唇瓣。
黑暗里,他两人激烈拥吻,良久,他沙哑着嗓音诱哄:“乖乖,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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