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要喝一杯这个,这是我特意调配的苦瓜汁,富含维生素b,不仅清心明目还能益气壮阳,只是味道巨苦,chase也可以喝哦。”
迟樾:“……”
我真是谢谢你了这种时候还想着我。
聂高远皱眉:“呃……”
琳娜兴致勃勃开始了游戏,啤酒瓶子大理石桌面转了三圈最后停在路易的位置,正在吸花嘎的路易往旁边挪了挪。
琳娜:“别躲了,就是你,ii。”
路易恼羞成怒:“别喊我这个!”
琳娜:“哈哈哈哈,所以你要选什么?”
许繁星问旁边的迟樾:“ii是什么?”
迟樾说:“上次在泰国,他被一个女粉狂热表白,喊他ii,i love you,后来发现那根本不是女粉,是个人妖。”
许繁星:“……”
太离谱了吧,一次两次是意外,这都几次了。
有人是吸渣体质,看来路易应该是吸gay体质。
路易阴沉着脸:“我选大冒险。”
琳娜说:“你就选一个人抱着做十个深蹲好了。”
路易“呵”了声:“这算什么冒险?”说着他拍了拍聂高远肩膀:“兄弟,来吧。”
琳娜:“要公主抱。”
“咳咳。”聂高远连忙摆手:“不行,叫兄弟这忙也帮不了你,你换别人。”
他还能换谁啊,七个人里两个gay,一个女生,只有聂高远一个直男啊……不对,这边还有个啊,他将目光移到许繁星身上:“星,哥平日对你怎么样?”
许繁星眨眼:“挺好的。”
路易:“妥了,上来吧。”
“不行。”
掷地有声的一道声音。
路易奇怪地看过去:“又没抱你,你反对什么?”
迟樾:“因为我想被公主抱。”
路易睁大眼睛:“?不是吧哥们,你……”
迟樾瞥他:“别乱想,我有男朋友了。”
路易:“哦哦,那还行。”
随着路易脸色生硬的把迟樾抱起,现场人差点都要笑翻了,迟樾脸色很黑,生无可恋随着他蹲起的动作起落。
总算是挨到结束,这轮算是艰难的结束了,下一轮转到了苏志和,他今晚挺安静的,一直没怎么插话,被转到时才抬眼看过去,只见琳娜又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避免尴尬苏志和说:“我选苦瓜汁。”
琳娜撇嘴:“切,玩不起,怕我问西莫啊?”
苏志和没说话,琳娜赌气地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苦瓜汁。
苏志和皱着眉头喝了,苦的他五官乱飞,眼泪直流。
琳娜戚戚道:“你倒是也不用怕,人西莫合约要到期了,不准备回来了。”
苏志和一顿,喝了口清水漱口:“他合约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琳娜:“提前结束了呗,他本来就是陈练临时请回来的,为的是东京那会儿压力太大怕chase心里出现问题,现在他没什么事,肯定就没必要继续呆了啊。”
苏志和没说话。
琳娜也不想跟他多说,继续玩下一句游戏,这次又轮到了路易,他选了真心话,被琳娜问到怀疑人生。
这游戏规则简单,但操作性却很强,一直是琳娜在转瓶子,所以许繁星有点怀疑她在作弊,但又没有证据,下一局轮到了迟樾。
迟樾漫不经心说:“大冒险吧。”
琳娜诡异地笑了。
许繁星:“……”
感觉他迟哥被做局了。
琳娜:“你做十个俯卧撑吧。”
迟樾:“就这么简单?”
琳娜:“找个人躺在你下面做。”
迟樾:“……”
他就知道。
路易还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好啊,比公主抱下蹲损多了哈哈哈哈。”
迟樾脱掉了外套,很自然的拉过了他的胳膊:“跟我一起?”
许繁星有点害羞,想拒绝,但是他拒绝的话,他又不太能接受他跟别人做俯卧撑,于是捧着杯子喝了两口壮胆:“好。”
许繁星走到空旷一点的地上,双手抱胸笔直地躺在了地上,迟樾走过来半跪在他身上,双臂撑在他两侧,许繁星的视线完全被挡住了,一抬眼就是他的喉结轻微滚动着。
许繁星:“……”
这是什么人间酷刑。
刽子手琳娜说:“准备好,我开始计数啦。”
“1。”
许繁星屏息,身体紧绷的像一具尸体。
迟樾核心力量强,做起俯卧撑也毫不费力,每个动作都标准得上教科书的程度,小臂肌肉线条蹦起,腰肌发力往下落时胳膊有轻微的呼吸落在耳朵,唇擦过他的耳廓,痒痒的。
“2。”
琳娜故意把数字喊慢,迟樾只好被迫停在他上方,浑身都肌肉都紧绷着。
许繁星咬紧唇,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是薄荷味的洗发水,和他用的是同一瓶。
“3.”
迟樾轻微喘了两声,胳膊带着要往下落,因为夏天穿的衣服薄,靠近时他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什么东西被顶了一下,许繁星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脸唰的一下红了。
“4”
他羞耻的捂住脸,后面的完全没有印象了,只剩身体在生理性的作用下越来越烫,十个俯卧撑很快结束,迟樾起身,握住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上衣,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许繁星低着头赶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杯子把剩下的啤酒给一口闷了。
磕到了的琳娜表示非常满意,后面又晚了几场,眼看时间不早了,琳娜说不熬夜的,说要回去睡美容觉就先离开了,剩下的人继续喝,喝到最后,所有人都上头了。
迟樾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看到一屋子人都肆无忌惮的玩嗨了。
路易跟聂高远两人抱在一起唱《兄弟一生一起走》,苏志和闷在一旁郁闷,许繁星则是抱着沙发腿子在跟猫儿子干杯。
迟樾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你们就不能少喝点。”
已经没人能清醒的回复他了。
迟樾走过去,半蹲下身想问许繁星:“还能站起来吗?”
小醉鬼人菜瘾大,已经几乎不省人事了,抱着酒瓶子非要跟猫劝酒:“来啊儿子,跟爸爸喝一个!”
迟樾:“……它不喝。”
许繁星迷蒙地看他一眼:“不喝怎么行,以后上了社会不会喝酒是会吃大亏的,来,大大方方的。”
“小猫是不需要去闯社会的。”
迟樾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星星终于找到机会从他身上逃走了,临走前还冲迟樾“喵”了好几声,像是在告状。
迟樾把许繁星抱回房间后,又把剩下的几个醉鬼挨个拖回自己屋里,然后回到阳台接了个电话。
是香港的疗养院打来的。
孙琳这半年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躁狂发作的时候,她暴躁、不睡觉、不配合吃药、不配合检查,手边有什么东西都要砸的稀巴烂,半夜三点不睡觉疯狂给他发短信。
【你就当我死了吧。】
【有人在监视我,你快来,有人要害死我】
【我今天回去就要死】
每一句话都带着死,就像诅咒一般。
迟樾把她的手机号拉黑了,她有点不太敢去看她,只能加钱拜托护工多照看,但是住院的小半年里她的病情非但没有稳定,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象和幻听,医生说有转精分的趋势,重度双相的尽头就是精分。
他是见过重度双相伴精分的病人的,在七年前孙琳刚刚确诊时,他在精神科看到过一个女人,是她的家人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但只有第一年来交过费,后免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她成了滞留人员,估计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她在日复一日打针吃药的流程中逐渐麻木,眼神空洞洞的只会发呆,这还是情况好的,如果有过激行为还被绑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动弹不得。
迟樾当时才十四岁,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精神病院被吓到了,所以后来他对这样的地方一直排斥着。
当时孙琳还安慰他,她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这里的都是意志力薄弱,没有人生目标的糊涂人。她很忙,没有空胡思乱想,好好吃药就好了,让他好好比赛,不要担心她。
但是病情好像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减弱,她也不会好好吃药,这段时候孙琳没有都觉得旁边有人在骂她,情绪暴躁到了极点,然后开始用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疗养院没办法,只能用束腹带强制把她绑到床上。
虽然疗养院的环境比公立精神病院要好的多,但是结局好像是一样的。
迟樾有时会愧疚是不是不该把她送去疗养院的,就是因为他强制把她送进去,她的病情才会加重,毕竟她以前躁狂发作时最多是疯狂购物,控制欲变强,但她的头脑是很清楚的,逻辑清晰思维敏捷,除了精力旺盛和不太在乎别人情绪外,她和普通人基本没有差别,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子。
可是不把她送进去他又能怎么做,他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迟樾感觉到累,本来今晚玩的挺开心的,因为这一通电话让他的心情直接沉落谷底。
挂断电话后的迟樾在阳台吹了会儿冷风,忽然感到莫名的烦躁,这种烦躁没有来由,却像夏日里积压的铅云,既看不见源头,也找不到出口,无声地膨胀着,挤压着胸腔里每一寸空间,沉重得让人几欲窒息
他非常讨厌这种无法控制情绪,急切的想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打开了微博,看了眼后台的私信后,在主页随意地刷着。
估计是大数据使然,他的微博主页全都是与自己有关的消息,大多是他在各大比赛中的剪辑、照片,配上网友的文案,有吹的也有黑的,刷了一会儿他忽然注意到一位id叫【琳娜大帝】的博文。
熟悉的名字让他的手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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