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项少匀给了我一根烟,开车送我回去,说那个女人的事情他会替我摆平。”
不难看出,这就是项少匀设的陷阱,无论是那根烟,还是那个女人。
谢棠很后悔,她的心软和好心换来的却是让潘宇和楚颂受伤,代价太大了。
她要是没有同情郝若香和左梦,没有接手她的案子就好了,这样他们都不会被自己牵连。
顾舜当场提交了取保候审申请,按照流程,这个申请没那么快就能下来,但用钱和关系疏通,一两天就能下来。
见过楚颂后,谢棠又去看了讯问笔录,那包药确实是毒/品,好在并没有在包装袋上找到楚颂的指纹,而那半截烟也确实含有毒/品的成分,与他的检查报告中检测出的成分是一致的。
谢棠长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继续往下看,当她看到受害人是那个叫沈媛的女人后,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记得这个女人!
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她看楚颂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疯狂的迷恋。
那种疯狂,常常让她感到恐惧。
难怪楚颂说见过她。
谢棠打算去见见她,她联系上秦芜,说明了情况。
秦芜也听说了楚颂的事情,当听到受害人是沈媛时,很是矛盾,但还是带着谢棠去找她了。
当她们看到沈媛时,彻底傻眼了。
沈媛的脸部经过了整容手术,变得与谢棠惊人地相似,几乎可以说是谢棠的翻版。
谢棠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突然冒起了冷汗,颤抖了起来,脚也在发软,如果不扶着墙壁,恐怕会站不住。
太疯狂了!她不想去看沈媛那张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脸,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荒谬和混乱。
如果楚颂是因为她和自己长得像才把她压到沙发上的,那还真的是……荒唐!
“为什么?”秦芜看着沈媛那张不再是沈媛的脸,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她无法理解沈媛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把自己的脸硬生生地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沈媛看着谢棠,仿佛是在照镜子一般,可是……还是有点不像。
“姐,你为什么要这样?”秦芜痛心道。
沈媛冷笑了一声,“我整成这样有什么问题?”
“不是……”秦芜很不理解沈媛做的事情,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纪雁。
在她拒绝嫁给楚颂并和楚逸快速领证后,纪雁大发雷霆,骂她没用,嫁给了一个要权没权要地位没地位的楚逸。
当纪雁得知秦如海要找谢棠做交易时,她不乐意嫁入豪门这种好事落在谢棠头上,拿着谢棠的照片看了好久,问她:“你看,沈媛是不是和她长得很像。”
秦芜一眼就猜中她的想法,说:“谈不上像,只是有些相似而已。妈,你也别想这些了……”
纪雁戳着她的脑门骂道:“要不是你毁了我的好事,我至于这样吗?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谢棠!”
她又仔细地瞧着谢棠的眉眼,“如果阿媛愿意整成谢棠的样子嫁给楚颂,对秦家、沈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妈,你疯了吗?”秦芜喝道。
“我疯没疯不知道,但谢棠不能嫁入楚家!”纪雁愤怒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你是嫁给楚逸了,谢棠要是嫁给了楚颂,你岂不是要被她压一头,我不能看着你在楚家被欺负。”
回想到这里,秦芜的情绪真的要崩溃了。
她万万没想到,沈媛会听她妈妈的话真去整容。
谢棠看了眼情绪低落的秦芜,开门见山问沈媛:“你为什么要害颂哥?”
沈媛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她看着谢棠,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疯狂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你说我害了颂哥?我怎么可能害他,我明明那么爱他……”
“爱?”谢棠皱起眉头,她感受到了沈媛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扭曲的情感。
那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病态的偏执。
“你所谓的爱,就是不顾一切地想要占有他,哪怕是伤害他也在所不惜吗?”谢棠冷冷地问道。
沈媛被谢棠的话刺痛了,她瞪大了眼睛,怒吼道:“本来我是可以嫁给她的,你不是很清高吗?你不是憎恶姨丈吗?你为什么要和姨丈做交易?要是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媛的话让谢棠和秦芜都震惊了,她们没想到沈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她竟然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谢棠的身上。
谢棠抓住她的手,“你和我去警局,你告诉警察,颂哥是清白的。”
沈媛分离甩开,“那晚他侵犯了我,哪里清白了!”
“你有证据吗?”谢棠引着她说话,“就只是那一小段片段,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沈媛神色一顿,冷声笑道:“我还有其他证据,那可是可以让他坐牢的证据,你也不想看到他坐牢吧。”
谢棠心下一沉,咬牙道:“什么要求?”
“你和他离婚。”
谢棠看着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爽快道:“好。”
只要能还楚颂清白,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喜欢你啊,他以前都不看我一眼的,自从我整成你的样子,他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我身上,我真高兴啊……”沈媛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这张脸真好用,如果我一开始就听大姨的话,整成你的样子,是不是就没你什么事情了。”
谢棠摇摇头,只觉得她就是疯子。
感觉这个世界癫狂成她不认识的样子了。
第75章 我们好不容易才和好。
从沈媛那里出来后, 谢棠回了律所。
李赞见她面色憔悴,眼底下布着一层青影,情绪低落又焦虑, 问她怎么了。
谢棠摇摇头,在工位上呆坐了许久。
李赞从包里找了口香糖递给她。
谢棠塞了几颗口香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泄似的嚼了几口。
这时, 潘宇过来了, 他气愤地把公文包扔到工位上。
谢棠看着比她还烦躁的潘宇, 心里一紧,怕项少匀又对付他了,“怎么了?”
潘宇叹了口气, 犹豫道:“左梦出来了。”
谢棠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那份录音起了作用, 可她见潘宇这么气冲冲的,事情反倒没那么紧张,“是那份录音证据让盗窃罪一案不成立了?”
“不是!那份录音从始至终我都没交给警察。”
“那是……”
“项少匀撤销了对左梦的控告,说他们是情侣, 在闹矛盾,冲动地报了警……”潘宇气愤道:“警察觉得他们在浪费公共资源, 最终同意撤销了控告, 只是按照相关规定, 对两人进行了罚款处罚。”
“撤销?”谢棠还没来得及细想各种缘由, 她就听到潘宇说:“更气人的是……左梦不告了。”
谢棠冷笑, 感觉自己被人当猴子耍了一样。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项少匀找她和解了, 她也觉得没必要再闹下去了。这他妈的……这案子还能和解?”潘宇气愤地踢了下椅子, “这个案子我们跑前跑后帮她做了那么多努力, 到头来, 她一句不告了,就让我们的努力打水漂了。”
谢棠也觉得好荒唐,她的好心,到头来,伤害的是却是自己身边的人。
“左梦说,该给我们的律师费一分钱都不会少,可我在乎的是那点律师费吗?”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失去的是什么?到底是钱重要还是清白重要?她就这样任由侵犯他的人逍遥法外吗!”潘宇气得脸都红了,最后却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谢律,她是我遇到过的最没原则的委托人。”
谢棠看着潘宇,她是她见过的位数不多的好律师,他的心里装满了正义,所以即便被威胁,他依旧无所恐惧,坚持做律师该做的事情。
谢棠诚心歉道:“对不起,带给你这样一段经历。”
“和你没关系,我也算是长见识了。”潘宇摇了摇头,将工位上那沓厚厚的法律材料推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净,“算了,就这样吧。她自己不想要清白,不想要公正,谁能拦得住呢?”
谢棠的情绪五味杂陈,在律所呆坐了半天,眼见天黑了,起身准备回家。
李赞不放心她的状态,打算帮她开车。
谢棠没拒绝。
律所楼下,他们看到了左梦和郝若香。
郝若香似乎对左梦的事情不知情,看到谢棠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道谢。
谢棠觉得她说的每一声谢谢都很讽刺,她看着左梦。
左梦却不敢看她。
郝若香还给她带了一篮子她亲手包的粽子,“你上次说我包的粽子很喜欢吃,我们打算回老家了,走之前,就多包了一些送给你吃,你就收下吧。”
谢棠看了眼李赞,李赞便把粽子接了过来,还把郝若香给带到一边说话。
左梦这才抬起头看向谢棠,惭愧道:“我和潘律师说了,会额外支付一笔律师费给你们,辛苦你们这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