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晏逢立刻说。
赵火焱立刻明白，自己又上了这个臭狐狸的当了，价出高了。
但是再反悔又太伤关系了，只能心痛的接受了。
晏逢笑眯眯地拿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灵魄清单。
比之前的每一次交易都要厚。
赵火焱越看越心惊，之前灵气枯竭了好几年，他们灵调局差点就解散了，宋大师竟然还攒下了这么多灵魄，难道她不缺灵力吗？
正想着，就听到晏逢说：“这是上一次灵气喷涌时攒下来的，小姐也觉得灵气潮汐有进入后期的趋势，此时越多人进阶越好，所以才同意我拿出来卖给你们的。”
实际上都是小姐已经研究出了点灵之法，对她毫无用处的灵魄。
“原来如此。”赵火焱放下了怀疑。
灵气喷涌都是全球性的，别处都没有灵气了，她怎么可能还有灵气养成无主灵物采集灵魄呢！看来还是之前留了一手。
“对了！阴间的文物仓库还得再续租一下，各地灵调组文物管理处的纸人管理员也需要继续聘用，这是新的合同，你看一下！”
这事儿有旧例可循，晏逢检查过合同没有问题后，就签了字。
这场灵气喷涌迟迟没有减弱的趋势，仿佛一剂强心针，让逐渐废弃的修炼文明重新焕发了生机。
修行者们收藏的聚灵福娃再次运转，灵调局app里的灵物交易重新活跃，连街头巷尾都有人讨论着要重拾修炼。
国家虽然又开始推动传统行业的发展，准备走科技和修炼并行的道路，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灵气枯竭了，但是给修行者的优待和资源倾斜依旧不少。
唯有宋妙竹明白真相。
她端坐在案前，感受着身边喷涌的灵气，清楚地知道这场全球性的灵气喷涌是自己突破时引发的。
她能感觉到，灵气潮汐，已经不可避免地进入了衰落的后半段。
内视灵台，那块新凝聚的彩色灵晶静静悬浮在黑色灵晶台阶上方。
晶体方正规整，流转的霞光与天际的彩色光门如出一辙。
当时随着这块灵晶成形，她的视野骤然拔高，那扇曾经遥不可及的光门，如今已经近在咫尺。
“九层......”她在心中默念。只需要和之前那几个灵晶台阶一样，把这九层彩色灵晶铺满，就能助她更上一层阶梯。
这个新发现极大地激励了她。
那扇自修炼之初就存在于灵台空间的光门，究竟通往何处？
是传说中的仙界，还是蜕凡成仙的机缘？
宋妙竹凝视着光门流转的七彩霞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她离最终的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了。
第272章 蜃楼纸境
只是彩色灵晶的凝聚，也比黑色灵晶难了数百倍。
技艺上的要求不提，宋妙竹攒了一仓库的精美文物，养成无主灵物采集出的灵魄，足够让她跨越技艺的门槛，更上一层楼。
只有灵气上面，宋妙竹有些拿不准。
按她凝聚这第一颗灵晶消耗的灵气，她这么多年攒下的极品灵石，应该足够她把这彩色灵晶台阶完整的凝聚出来了。
只是这养无主灵物需要的灵气，就是个无底洞。
不知道文物养出来的灵物到底是什么能力，能采集出什么样的灵魄，无法做筛选，自然也无法估量，最终需要多少灵魄，才能让她的纸扎技艺跨越彩色灵晶台阶的要求。
所以再多攒些灵石总是没错的。
宋妙竹也不知道，这次自己进阶引来的全球性灵气喷涌能持续多久。
不过再少，应该不会比进阶黑灵阶的时候少吧？
当时全球性的灵气喷涌可是持续了整整三年，小竹山的灵气喷涌更是持续了整整十年。
这还不够，用不着的灵魄，都得赶紧卖出去，赚钱换灵石攒着的同时，也让其他修行者更快进阶。
只要有一个人突破白灵阶，就能再次引发全球性灵气喷涌了。
当然，也有可能直到这次灵气喷涌结束后，也没有更多人突破白灵阶，灵气再次枯竭。
宋妙竹也得为这种情况提前做好打算。
是时候在小竹山布置蜃楼纸境了。
现在她的修为，差不多够了。
她一头扎进了蜃楼纸境的研究中，把小竹山真正保护起来了，她才能放心继续研究灵魄。
“云梦宣纸三丈、七年生桃木枝九根、镜面琉璃砂一斗、地脉纸铜钱五枚、无相纸风铃四个、桃胶胭脂墨一盒……”
宋妙竹清点着制作蜃楼纸境需要的材料。
像地脉纸铜钱和无相纸风铃，本身也是一件纸扎灵物，宋妙竹早就做好了，而且把它们养到了最佳状态。
像七年生的桃木枝，也是从小竹山上采的，只要做蜃楼纸境用得上后，小竹山从十年前起，就每年都种一棵新桃树了。
云梦宣纸则是杖藜在消化了好些个造纸匠人的经验记忆后，帮她准备在这里的。
桃胶胭脂墨则是跃鳞和贯虹帮她做的。
为防一次制作不成功，每种材料都至少准备了一百份，绝对绰绰有余了。
宋妙竹也可以不用担心失败，没有后顾之忧的进行尝试。
先制作蜃楼纸境的核心装置千幻纸楼。
取九根七年生的桃木枝，削成伞骨状，用红绳绑成一个高约三尺的塔形框架。
其实用十年生的青竹劈出来的竹篾也可以，不过桃木枝最佳。
然后在节点处贴上地脉纸铜钱，让钱孔对齐中心轴。
再取云梦宣纸，撕成不规则的碎片，贴在框架上。
贴地脉纸铜钱和糊云梦宣纸都需要用桃胶。
这一步的难点在，贴的云梦宣纸，需要杂而不乱，呈现波光粼粼的感觉。
宋妙竹做毁了好几次，才呈现出最佳效果。
之后还要在中间夹入镜面琉璃砂，顶层再用针刺出一个细密的气孔，不能太大，不能太小。
最后，就是在纸楼上绘制蜃纹了。
逆时针以指尖灵力为笔，画浪卷云，叠加三重回字纹，最后收笔藏锋。
一笔结束，紧接着又起一笔。
层层叠叠，往复不止，直至纸楼上都布满蜃纹。
光这一步，宋妙竹就重来了好几次，才找到了刚刚好的灵力输入配比，让她在纸楼上画满灵力蜃纹后，灵力才耗尽。
千幻纸楼做成了，这蜃楼纸境就成了大半。
接下来，再做好四象纸马，便可布置蜃楼纸境了。
四象纸马有四只，扎出马形再往其腹腔中塞入对应的属性的自然物就可以了。
东方木马的腹腔里，需要塞入新鲜的松针和翡翠粉。
南方火马的腹腔里，需要塞入木炭和赤玉。
西方金马的腹腔里，要塞入铁屑和白石英。
北方水马的腹腔里，则要塞入海螺粉和月长石。
无论是扎纸马，还是塞东西，对宋妙竹来说都不难。
难的是这几样代表四方属性的物品，古今称呼有所不同，宋妙竹又是对照《纸扎秘术》上的描述和图画，又是查古籍，才找到了对应的物品是什么。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千幻纸楼和四象纸马还是都准备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布置蜃楼纸境了。
寅时三刻，黎明之时，将四象纸马分别埋入对应的方位。
每埋一只纸马，都需要以特殊的腔调念诵口诀，配合特殊的步法，以引动灵力共振，进行点灵。
先是东方木马处，宋妙竹捧着千幻纸楼，灵力汇聚咽喉口鼻间，随着她念诵口诀而震动着：
“甲乙木气醒，纸马化青虬，晨露作帘幕，春雷隐其形。”
然后迅速吸收极品灵石里的灵气恢复灵力，再传送至南方火马处，继续念诀：“丙丁火轮转，赤马浴焰生，蜃气蒸云霞，夏至不见影。”
西方金马处：“庚辛金风烈，铁马啸秋霜，刀兵皆虚妄，暮色掩杀机。”
北方水马处：“壬癸水脉深，玄马负冰行，寒雾迷千瞳，冬夜藏真形。”
最后捧着纸楼，在小竹山边界处，一边走，一边念诵“纸马踏虚境，铜钱锁地灵，一沙一世界，一纸一重天”，直至走完一整圈，激活纸楼，启动蜃楼纸境。
自此，外人进入小竹山，便是身如蜃楼纸境，所见所闻都由她手中的这个千幻纸楼安排了。
蜃楼纸境启动的那一刹那，终日被白雾笼罩的小竹山扭曲了一瞬。
不过这刹那间的变化，并没有被醉心于修炼的修行者发现。
就连二十四小时监控着小竹山的卫星监控，也没有捕捉到。
宋妙竹恢复好灵力后，暂时没有改变蜃楼纸境营造的幻境景象，只让它呈现出与现实一样的场景。
灵气再一次衰微时，才是它演变幻境，欺骗别人，显现威力的时候。
她也好趁这段时间，通过观察幻境跟随着现实的变化，熟悉千幻纸楼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