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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全皇宫独宠太子妃 > 第75章
  沈青砚像往常一样,着太子冠服,步出东宫,目光沉静,神色无恙。
  第91章
  等沈青砚上朝时,百官俱已到齐,没过多久,皇帝也迈着大步而来,气势逼人入座龙椅。
  从表面看,这似乎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朝,君臣合心,四海升平。
  照例,皇帝询问百官有何事要奏,吏部尚书启奏了近来户籍管理的几处更改,周煜则称父亲伤势已好,自请回西南边境。
  皇帝龙心甚悦:“周将军挂念边境安危,实乃大靖之福,既如此,朕便允了。”
  他又同丞相说到:“丞相教子有方,得子如此,此生无憾啊。”
  周腾恭敬回应:“老臣惶恐,多谢陛下赞誉小儿。要论教子,没有比陛下更成功的,太子殿下龙章凤姿,华贵无双,才是臣等该学习的榜样。”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群臣附和:“是啊,是啊,丞相说的有理。”
  这群人中,只有沈青砚和苏广儒始终面容严肃,未发一言。
  因为他们清楚,接下来的暴风雨将会洗礼整个朝堂,届时风雨如晦,静看谁哭谁笑。
  众人皆沉浸在放松的氛围中,却只见沈青砚从前列迈出步子,站在御阶下显眼之处,他声音清亮如钟,泰然自若:“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皇帝:“太子直说。”
  “儿臣要参当朝丞相周腾,十几年前就开始勾结莫侯渊,出卖军机,致使凉城一战大败,施攸将军夫妇战死,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满朝震惊。
  皇帝面有不悦,看向周腾的眼神藏着杀机:“太子,丞相是国之肱骨,你说这些话,可有凭证?”
  “凭证皆在儿臣手中。”沈青砚拿出怀中信件,每一封皆是周腾亲笔,他难以抵赖。
  近身太监将信件奉到皇帝手中,“啪”地一声,龙颜大怒,皇帝一掌重重拍在龙椅上:“周腾,你竟敢通敌卖国!”
  周腾“扑”地一下跪倒在地,破口大喊:“陛下,老臣是冤枉的啊,老臣为国忠心耿耿,对陛下马首是瞻,从未有过通敌之心啊,求陛下明察!”
  周煜也跪下为老父亲喊冤,声泪俱下。
  沈青砚冷眼相待:“早知道丞相会这么说,孤已将人证带来。”
  “来人,传莫侯国主和冷无酒!”
  随着轮椅的轱辘细碎地碾过青砖的声响,莫侯成典推着冷无酒进入殿内。
  莫侯成典被特许不用行礼,但是冷无酒虽无法跪拜,却也知道该有的礼节不可免:“草民冷无酒叩见陛下,请陛下恕草民行动不便。”
  冷无酒之事,皇帝早已知晓,因此通情达理:“免了吧。”
  莫侯成典自述:“寡人在整理莫侯渊遗物时,发现了这些藏匿在暗格中的密信,是以不远万里带到大靖,望对大靖陛下肃清朝野有助。”
  他拿出昨夜得到的玉佩:“还有此物,是当年杜若的死侍冷无酒所提供,乃施攸亲眼目睹丞相曾出现在莫侯渊军中的铁证。”
  周腾立时反咬一口:“陛下,莫侯国主和冷无酒意在栽赃,妄图离间你我君臣,其心可诛啊,陛下!”
  沈青砚目光锐利,冷笑一声:“是吗?既然是栽赃,丞相为何还要派舞姬杀人灭口,在画舫之中要取莫侯国主性命?难道不是丞相早就知道莫侯国主身怀密信,寝食难安,才要痛下杀手的吗?”
  周腾还要狡辩:“殿下虽是太子,但也不可胡说,莫侯国主受伤一事与老臣有何关系,京城之人都知道,是老臣以血救了国主,为何如今还反咬一口,冤枉老臣?”
  “孤可没有冤你。”沈青砚继续下令,“来人,带三名方士入殿。”
  方士一进来,周煜脸色骤变:“你们怎么在此……”
  方士失踪,周煜早已派人暗中全城寻找,怪不得踪迹全无,原来早已被太子藏匿起来。
  沈青砚捕获到他眼中的惊疑:“周将军很意外吧?”
  “启禀父皇,此三人在周家会隐院中秘密炼制毒药,毒药名为棠梨,正是当日莫侯国主所中之毒。三人供词所述,他们将炼制好的毒药交到一名舞姬手中,伺机对莫侯国主下手。经过辨认尸首,那名画舫舞姬就是接手毒药之人。”
  皇帝为证公允,并未轻易下结论,而是亲自问向三名方士:“太子所言可是实情?”
  三人哆哆嗦嗦,知道纸包不住火,丞相大势已去,只能如实招供:“是……是,是实情。”
  周煜怒极,跳起来将三人踹倒在地:“忘恩负义的家伙……”
  方士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跪好,头颅像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草民等人不过是为混口饭吃,绝不想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求陛下饶我们一命!”
  皇帝无瑕去理睬方士,他的怒目正死死盯着周腾,一切都不出意外,他与儿子筹谋许久,等的就是人赃并获的一天。
  大臣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苏广儒。他手持奏折,字字铿锵:“启禀陛下,微臣已将秦州雪灾一事查明。当日灾民所吃陈米乃是丞相手笔,丞相贪墨救灾银,以次充好,枉顾人命,激起秦州灾民暴动,这才闹出二十三条人命。陛下,所有真相皆在此奏折中,请陛下定夺!”
  “哐”
  周腾再支撑不住,整个人栽倒在地,周煜慌忙扶着他:“爹,爹……”
  近身太监从苏广儒手中接过折子,递到皇帝手中,阅览不过五息后,皇帝勃然大怒,甩手将折子重重扔到周腾跟前。
  “周腾,你可认罪?”
  周腾仿佛一瞬间老去十岁,浑身的力气被抽离,暮气沉沉:“罪臣该死……但请陛下看在小儿守疆有功的份上,宽待罪臣一双子女……”
  “罪臣……”
  沈青砚不留情面打断他:“你们父子一丘之貉,难道周将军的双手是干净的吗?”
  周腾愣住,不可思议地盯着沈青砚的脸,就是眼前这位太子,明明与自己的女儿有婚约在身,前两日还亲自登府赴宴、亲如一家,一眨眼的功夫,他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不过是以身入局,诱周家认罪罢了。
  他那般筹谋,那般苦心孤诣,如今算是得逞。
  周腾哈哈大笑起来,自古成王败寇,他周家已是死路一条,再无转机。
  癫狂的笑声在殿内回荡,众臣皆望着这位近乎发疯的丞相,唏嘘不已,而与丞相有瓜葛的一党则惴惴不安,知道祸事将近。
  皇帝天威尽显,当朝下令:“传朕旨意,周腾父子通敌卖国、贪墨救灾银,罪大恶极,三日后凌迟处死。周氏诛三族,所有财产充入国库。”
  “苏广儒,凡与周腾结党者皆交由你审理,处罚从重,以儆效尤。”
  苏广儒接旨:“微臣遵旨。”
  御前护卫将周腾父子拖出殿外,群臣纷纷跪倒:“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青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东宫的,这一切仿佛一场梦幻,虚虚实实,令他难以辨认。
  他临窗而立,初夏的凉风拂过面颊,是难得的惬意舒爽,很久,他都没有如此轻松过。
  *
  当日午后,赐婚的圣旨到达施家时,冷无酒和窈娘正准备回临江楼,没想到临走时却遇上这桩喜事。
  婚期定在半月之后,虽仓促了些,但沈青砚害怕夜长梦多,他再经不起一点波折,只想尽早迎娶施停月。
  冷无酒看着一手养大的孩子苦尽甘来,心里说不出的酸楚都化为喜悦。他本意离开京城,继续寻一处山林终老此生,奈何在窈娘的缠磨之下,只好决定留在京城随窈娘一起守着临江楼,品她酿的佳酿,还可以不远不近地看着停月,不用再牵肠挂肚。
  这半月内,窈娘和苏沁几乎日日都来施家,一来帮助停月置办些婚事用品,二来陪她说些体积话,过些时日入了宫,成了太子妃,见面可就没有如此简单。
  苏沁趁着来施家的功夫,时常送些自己做的点心给施远潮,她被父亲关了许久,一直到周家的事
  尘埃落定,才被允许随意出门。
  她的小心思都落在施停月和窈娘眼里,郎情妾意,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就可好事将近。
  婚期如约而至。
  施停月着红色锦袍,戴赤金鸾凤头面,巴掌大的小脸被羞得粉红,一点朱唇染上口脂,娇艳若滴。
  她就这样被十二撵大轿抬入东宫,沈青砚一袭红色喜服出现在她眼前时,令她眼前一亮,他从未着过如此鲜亮的颜色,没想到更衬得眉目若星,挺拔修长。
  二人饮过合卺酒,喜娘并宫女们陆续退下。
  他在她身侧坐下,抬手触碰她的头面,轻声问:“重不重?”
  “我能摘下来吗?”施停月被这头面压得喘不过气,早就想摘了,奈何鹿竹总不肯。
  沈青砚伸出润玉般的双手:“我帮你。”
  头面被摘下,一头如瀑般的乌发轻垂,已是初夏,她的鬓发间渗出微微的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