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王怎会轻易让风锦石过关,他上来就发难道:“听说你功夫废了?”
“偶有反噬,但武功还在。”说完眼神还瞥向玉青蘋,带丝求救的意思。玉青蘋则是垂眸偷笑着,何时见过风锦石还有这般怂得时候,可得好好看看。
“被人如丧家犬般追击一路,好一个武林魁首啊。”江王的话可谓是越来越不留情面。
玉青蘋悄悄拉了拉父亲的衣袖,示意父亲别再讥讽,多少给风锦石留点颜面,那四处逃窜的事是我做的,而非风锦石呀。
管家冒然闯进屋里汇报道:“王爷,东宫的兵马将王府围了。”
江王冷笑一声:“这太子眼中还有没有尊卑。”又问道:“何人带兵?”
“是...是位...”管家都不好意说,最后低头道:“宦官监军。”连个将军都不是,说白了东宫就是没把江王放在眼里。
“呵。有点意思。”他偷偷瞥了眼风锦石,眼神过的很快,但还是被玉青蘋捕捉到,她似乎猜到了父亲的想法,刚要制止就听江王道:“本王去会会这位监军。”
“父亲。”玉青蘋拉住父亲。
“你好好待在府里。风锦石跟我一块去。”江王不顾女儿的劝阻,背着手来到王府门口,中气十足的道:“是哪个堵本王的门啊?”
白面皮的宦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颇为尊敬的拱手道:“见过江王千岁。”
“敢问阁下是?”
“奴婢是此行的监军,奉东宫令护卫江州城。”
“哦。”江王点了点头道:“监军?”
宦官赔笑着道:“奴婢不敢。”
“理由。”江王瞪着宦官,本就雄壮的身形恨不得将对方笼罩在阴影下。
宦官有些心虚,不是说江王是个大草包嘛,怎么这般难糊弄?
“如今江州不太平,奴婢是来保护王爷的,王爷在府内一切照旧不必理会奴婢。”
对于此话江王笑了笑,看向风锦石道:“这话你信吗?”
风锦石微微摇头回话道:“晚辈不信。”
“大胆!”宦官尖叫一声,兰花指一竖,指着风锦石就道:“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表情狰狞,恨不得要将风锦石吃了。
这句话反到成为宦官的遗言,手起刀落结束的很快。江王看了眼缠在手腕上的红穗皱着眉头道:“红穗舞起来不碍事吗?”
风锦石没想到江王会抽自己身后的佩刀来杀人,她上前解着缠在江王手腕的红穗。江王对于这长长的红穗还是不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就是奇怪,这红穗纯属累赘嘛。
围在王府的众人见监军被杀,一个个愣子似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还是江王好心给提醒道:“去,把你们领军的将领叫来。再给本王推出此等货色,绝不手软。”
风锦石挠挠头,这江王怎么跟玉青蘋讲得不一样啊?
别说风锦石了,就连管家都看愣了,从小跟着王爷几十年,哪曾见过王爷如此硬气,别是先皇英灵附身了吧!?
江王自我感觉良好,他指着风锦石道:“你,等下晚上一块吃饭。我还要和闺女说说话。”
与女儿独处时,江王瘫坐在椅子,捂着胸口那狂跳的心脏道:“哎呦,风锦石的宝刀是真快啊。差点没闪到我的胳膊。”
“父亲您何必呢?”她为父亲揉着肩膀道。她知道父亲的性格是安于现状,对于朝廷政务也是不闻不问。当了一辈子富贵闲人,没必要为了在风锦石面前树立威严而去得罪东宫。
“何必?”江王一下子坐直身子道:“我得给你撑腰啊。我知道外界都是如何说我的,我也承认我就是个好吃懒做安详富贵的人,但我不能让风锦石看轻了我。”
“您放心风锦石绝不会看轻您的。您不用这样证明自己。”
“还别说,那一刀下去怪解气的呦。”他晃着摇椅,忧愁的叹了口气,转眸看向宝贝女儿道:“真就那么喜欢风锦石?”
“嗯。”玉青蘋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自小主意就正,拗不过你啊。等京城事情了结,让清澜山的人过来,咱们两家好好坐下来议议这门亲事。不过……”不等玉青蘋回话他又道:“如今回了家便哪也不要去,外面太乱。”
玉青蘋想表明风锦石的身份,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提,转而问道:“父亲可有京城的消息?”
“京城铺子的消息很久都未送出来,你兄长也很久没往家里来信。京城情况怕是不乐观。”
“父亲是怕陛下.……”玉青蘋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二人都明白。皇帝龙驭宾天作为亲王那自然是要被重点监视的,运气不好的话还会被新君清算,落得个家破人亡。
“父亲,您说江州被围会不会是张蛟授意东宫,为得到那纯王宝藏。”
江王听后微微点头道:“有这种可能。静观其变吧。”
“如果真是如此,还望父亲到时候能护下风锦石。”
“就算我愿意护他,他也不会承情。张蛟害他如此,风锦石绝不会就此算了,也不能就此算了,否则他哪还有脸面在江湖上混下去。”他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我累了,就不陪你们用膳了,吃完饭就让风锦石走吧。”
玉青蘋被留在王府,风锦石如愿以偿,但心里却空落落,她回首看着紧闭的王府大门,后悔的垂下眸子,或许从山上下来就该带着青蘋浪迹天涯,忘记所有的身份,所有的故事,天地只有我们依偎在一处。
黄昏将整个天地包裹在惆怅下,风锦石拉这个脸回到客栈。清亦寒与其他同门并未回来,也没有带下什么话,清禾略显不安的在堂下踱步。
“风儿,郡主归府了?”
“是。”
“归府好啊,归府安全。”清禾对江王的担心感同身受,无论你是个什么脾气秉性的人,随着岁数的增长,那些个脾气啊,别扭啊统统消失,想得总是要安稳。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也就平淡的度过一个晚上。
74毒?
◎...◎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催命般的拍门,其他门派的人都担忧昨日上西山的同门,就想着能拉帮结派的去看看情况,而风锦石是昨天上过山的,对那里的地形也熟悉,风锦石便被推举成为领头人。
此刻,她严厉拒绝了祝东风一同前往的请求:“我知道你担心孟寒柯,但现在山里什么情况无人得知,你武功不精,会让大家分心的。”
祝东风明白风锦石的顾虑,她也不再强求,塞了不少毒药到风锦石怀里,嘱咐道:“对付黄泉道,别太正人君子,该阴还是得阴。”
江州只有三个城门,西边与高山相连,所有只建了个堡作为城门楼子,东宫的守卫驻扎在此拦住这一行人。上来就亮出武器道:“江州封禁,任何人不得入内。”
风锦石站了出来,她并不打算一上来就动手,随口找个理由道:“今日天朗气清,我们欲登山眺远,你让还是不让?”
“.......”
所有人处于戒备状态,就连风锦石也握住刀柄。守卫很是紧张,他的声音虚上几分,但军令大如山,他绝不会退让。
“好。”风锦石颇为敬佩的点点头,随即拔刀出鞘用刀把击昏此人,后面的众人有样学样纷纷闯出关卡。等登上山中寺庙却发现此处空无一人。
那么一群人就这么消失了!?
陈有仪也在其中,他询问风锦石道:“就这一条下山的路。咱们追不追?”
“陈兄小心有诈!”昨晚噬经手的事情已经传到人尽皆知,大家都怕那黑衣人不知从哪个暗处蹦出来,把寒来暑往苦练出来的内力吸食殆尽,那可真是屈死了。
风锦石收刀回鞘,她抬手道:“大家原地休息,我去探路。”
“我陪你。”陈有仪跟在风锦石身后,直到彻底远离的人群,他撩袍跪地道:“对不起。”
风锦石连忙去扶他道:“陈兄你这是做什么?”
“那日就不该请你喝酒,你也不会遭遇今日之苦。”虽说他事后一直在背后补救,但却为此事夙夜难眠。
“你先起来。”风锦石怎么拉都拉不起他,索性与他同跪,她道:“有人要害我,即使不是你请我喝酒,总会有机会诓骗我出来的。此事又怎能怪罪与你。”
“可师兄他们做了伪证啊。我是信你的,你绝不会滥杀无辜,更不是伤害师父。”
说到此事风锦石哀怨的垂下眸子,她一开始也是这般想的。直到碰到青蘋那次的走火入魔,期间又弑杀又嗜血的,事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所以她不敢再如此坚信,那天或许自己真就动了手。
“陈兄先起来吧。往事不必在意。咱们还是赶紧寻人要紧。”风锦石硬将陈有仪拖拽起来。陈崇不是个东西,却把儿子养的忠义,也是难得。
崎岖的山路一直到山脚,一路上都没得到有用的线索,甚至连打斗痕迹都没有,大家伙像是自愿下山的。
这点实在想不通。别人暂且不说,清亦寒与孟寒柯都在,她们二人不至于什么信息都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