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么多,说来说去谢舸最想和徐渺说的还是最后一句,他说完很快问徐渺:“你有想我吗?”
徐渺没接话,忽然说:“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
“啊?”谢舸一时没反应过来,安静下来后才听到确实有微弱的敲门声从门口传过来,他惊讶道:“你耳朵好灵。”
徐渺笑了笑:“知道你房间号了,所以给你准备了礼物。”
谢舸好奇:“什么礼物。”
徐渺很神秘地说:“秘密礼物。”
去到门口的期间,谢舸和徐渺保持着通话,明明谢舸只要打开门就能知道是什么礼物,他还偏要一个劲地追问徐渺:“是什么秘密礼物,不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呀,”徐渺长长地嗯了一声,说:“花吧,也可能是给你定的夜宵,我不知道这两个哪个会先送过去你那里。”
还以为是……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谢舸还是感到有点失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让徐渺发现,刻意地把语调变得听起来轻快,和徐渺说:“无论是花先到还是宵夜先到我都会很开心的,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收到都会很开心。”
徐渺笑:“是吗,那为什么我还没有听见你开门的声音,感觉你对我准备的礼物不是很期待和着急。”
谢舸边握住门把手边和徐渺抱怨:“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耳朵要是不那么灵就好了。”谢舸说着,往下掰门把手,拉开了房门。
看到门外的场景,谢舸直接愣在了原地。
花和宵夜没有分出先来后到,二者同时抵达,和它们一起出现的,还有戴着一只耳机的正和他通着话的风尘仆仆的徐渺。
徐渺把花束递到还在愣神的谢舸的怀里,脸上的笑意动人,说:“其实花和夜宵都不是我准备的秘密礼物。”
“我才是。”徐渺迈步靠近,伸手抱住正抱着花束的谢舸,说:“想你了宝贝。”
第69章
人做梦真的可以做得这么真实吗。
谢舸实在恍惚,他说不出话,完全依靠本能抬起手回抱住了徐渺的腰,他抱得很紧,好像一松手就会梦醒,徐渺就将和泡沫一样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从昨天分别以后,直到房门打开的前一秒,谢舸都没有再见过徐渺,哪怕是和徐渺打一个视频电话。
谢舸总是在某些方面谨慎到了离奇的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白天和徐渺视频电话怕会不小心暴露,晚上又怕舍不得挂视频电话会影响徐渺休息,他不主动给徐渺拨去视频电话,还在徐渺拨过来的时候拒绝接通。
这会儿见到徐渺了,又什么都不怕被发现了似的,抱着徐渺不松手,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能关住徐渺的巨大玻璃罐,要徐渺永远在他的怀抱里不和他分开。
拥抱持续的时间长到徐渺有些呼吸不畅,谢舸抱他抱得太紧,没有任何松手的迹象,还低下头,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把脸埋进徐渺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闷闷地说:“我也好想你。”
谢舸说的是真心话,可听在徐渺耳朵里却有点临场说好话的意思,要是谢舸是真的想,哪里会能忍住那么久和他不联系,谢舸向来不是什么很能忍耐的人,特别是在他面前,或是碰到和他有关的事。
徐渺想谢舸只有迟钝一如既往……
“想我还不接我打给你的视频电话,给你打了多少个了,你一个都没接。”徐渺不带责备,只陈述事实,说:“每次我问你为什么会接不到,你要么和我说是手机静音没听见铃声错过了,要么是说不方便接,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
然而说着说着,徐渺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慢慢上涨,涨到溢出来,他语气轻轻地,说出来的内容却很重:“不喜欢你和朋友玩得那么开心。”
话一旦说出口,溢出来的情绪突然有了宣泄的地方,开始源源不断地往那个方向流,徐渺维持着和谢舸拥抱的姿势,微微后抬起一条腿用脚带上门,接着几乎是用身体顶着谢舸让谢舸倒退着往房间里面走。
谢舸起初两步因为没有防备走得踉跄,适应了后不仅步子走得稳,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维持徐渺的平衡。
徐渺察觉到谢舸体贴的小动作,心情没有转好不说,反倒冒出来些不太明显的恼火,说:“不喜欢你对别人那么好,不喜欢你不接我的视频电话,不喜欢你聊天的时候看不出我在生气,不喜欢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在想你。”
徐渺边说着,脚下步子不停,直到谢舸被床沿绊倒,他和谢舸一起失去平衡。
谢舸摔进柔软的被子里,他摔在谢舸身上。
在谢舸面前一直当大人的徐渺破天荒地露出小孩样,他脸颊蹭了蹭谢舸的胸口,不大高兴地埋怨道:“昨天晚上你不在身边,不能讲故事哄你睡觉我都睡不着了,今天工作也专心不了,差点犯了特别低级的错误,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朋友能让你出去那么多天,能让你开心到完全忘记我了。”
完全忘记是徐渺夸张的说辞,其实这两天他和谢舸的信息交流并不少,但是正在发脾气的人是不会管事实到底是如何的。
刚摔在床上还三心二意想着被徐渺丢在地上的花和宵夜怎么办的谢舸这会儿脑子都听懵了,徐渺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呢,什么好朋友,什么完全忘记……好朋友!
猛然想起外出借口的谢舸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编一点说一点,磕磕巴巴地和徐渺解释:“我那个朋友,他失恋,心情不太好找我哭诉的时候说要去看海,我怕他一时想不开,就说和他一起。”
“我们都没有一起去看过海。”徐渺心里来气得很,他现在尤其觉得当大人根本没什么好的,当大人总是要体谅体谅,才能显得成熟,他现在一点都不想体谅了,“我们都没有去过,你怎么能和别人先去。”
徐渺气息逐渐不稳,他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对谢舸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他试过忍耐,最后忍无可忍还是说了,更甚至他不仅说了,语气也十分差劲,“我管不了你有什么理由,我很烦,我现在很烦!”
不该是这样的,徐渺不用去看就能猜到谢舸在听完他说的话后的表情一定是伤心,可是他明明不是为了让谢舸伤心才来的。
明明为了见谢舸下班以后连家都没回,晚饭也没有吃,匆匆忙忙地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明明在门口的时候还能保持良好状态,只和谢舸表达想念,不表达抱怨,可是情况眨眼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好在调节情绪是徐渺擅长做的事情,尽管偶尔会有不受控的时候,在发泄完以后,徐渺就能快速恢复如初。
谢舸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徐渺双手攀着谢舸肩膀,仰起下巴,很讨好地亲了亲谢舸的脸,小声说:“我烦完了,你要是因为我说的话不高兴了,现在可不可以也不高兴完了,我们都不要生对方的气了,好吗?”
徐渺忽上忽下的态度简直和云霄飞车一样,换做其他任何人被这样对待都会觉得莫名其妙,然而谢舸不是其他任何人。
更不用说谢舸哪里有空为徐渺说的这些完全伤害不到他的话和徐渺生气,他现在心里快纠结死了,恨不能分身分出好几个自己,一个跟着徐渺回家,一个留在这里,另一个随时待命,应对可能出现的需要处理的突发情况。
想象终究是想象,谢舸变不出三个自己,但是仅剩的唯一的谢舸自认为很会讲徐渺喜欢听的话,也很会做徐渺喜欢做的事,他翻身压住徐渺,和徐渺接吻。
十点钟徐渺到的酒店,凌晨一点钟他被谢舸抱去洗澡。
浴缸很大,足够两个人一起使用,徐渺坐在谢舸怀里,后背贴着谢舸的胸膛,脑袋后仰倚在谢舸肩上。
只是这个姿势维持了没多久就被打破,徐渺低垂下头,抓住谢舸在前面乱碰的手。
连轴转了一整天,徐渺其实已经十分疲倦,他似乎是怕打击谢舸的自信或是积极性,在水下握住谢舸的手以后犹豫了半分钟才开口:“真的没有了,再怎么弄今天也弄不出来了。”
再急色的人累狠了的时候也会恨不能当场就出家,徐渺都想象不到自己到底是怎么清醒着坚持到现在的。
他从早上七点睁眼开始,上了一天班后开了三小时的车,到这儿没说几句话就被谢舸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弄了三小时,再过不到四小时他还要开车回去。
他好想休息一会儿,休息半个小时就好。
谢舸不仅不让他休息,还趁着他没力气,带着他的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让他碰到很热很硬的东西,谢舸语气轻轻的,想诱惑他心软,和他说:“可是它还很精神。”
“可是我不精神,还有点累,”徐渺学着谢舸轻轻的语气,想要在谢舸那里达成谢舸想在他这里达成的心软愿望,说:“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回去了,你难道想我在这里的所有时间都用在这个事情上吗,我们之后两天都见不到面了。”
谢舸僵住了,“你不是请假过来的吗?我以为你请假过来的,明天没有请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