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沂怎么会听不懂,他勾了下唇:“再看第三只长颈鹿。”
宋禾柠:“……”
幼稚。
可她转过身看着那只看似愚蠢又懵懂的长颈鹿,突然觉得被比喻成它也不错。
没稍一会儿,落地窗前来了第二只大型长颈鹿,同样咀嚼着嘴巴望向窗内,酒店的服务人员说这是常态,但它们并不会破坏这里的玻璃,它们只是爱凑热闹。
宋禾柠连连点头,带着相机准备往外面去,黎沂见状默默带上了水瓶和防蚊喷雾。
司导等在外面,他说今天可以坐观光车看到一些休息的动物,如果运气好的话,毕竟今天天气很不错。
宋禾柠毫无意见,她和黎沂一同坐到了车内,指着大片的夕阳说:“我以前最爱看这里的夕阳了,无论看多少次,多少遍,仍旧喜欢。”
黎沂交叠着腿:“采访一下,这次和我来一起看有什么感想?”
宋禾柠转了两下眼,突然抱着他的胳膊说:“哥哥有钱。”
给黎沂逗笑得不行。
车一路向前崎岖行驶,在半道停了下来,因为想下来走走,司导等在车内,随时注意着周边的动物动向。
“你喜欢非洲的什么?”两人在草原上缓慢走着,黎沂牵着她的手问。
“很多很多,一切充满磅礴野性与生命力的事与物,但我父母跟我说,生命往往落于细微之处才更令人动容。”
宋禾柠没走了,在一块地坐下来,和黎沂肩并肩看着远处的夕阳,她拾起一根草,认真说:“其实那个时候不太能想到你,但曾想过和你一起来这里的场景。”
“如果我说,我曾在这里见过你,你信吗?”黎沂突然朝她看过来。
“嗯?!”宋禾柠不是一般的惊讶。
“那时你蹲在地上试图和一只友好的野豹握手,但豹子显然不是很想理你,却还是把爪子递了过去,然后你乐得跟旁边的司导交流。”黎沂缓慢说道。
宋禾柠依稀有了些印象,但其实黎沂不知道的是她跟那只豹子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她的父母曾救过它,她也帮着照顾过,否则,她真不敢和一只豹子握手。
她把这个告诉了黎沂,并问:“你那时看见了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黎沂想起那时的心境,在此刻竟转换成两个字:“我怕。”
他静静说:“我怕看到你发现我后冷漠的表情,也怕你划清界限的行为,更何况你很快乐,比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很快乐、明媚。”
宋禾柠渐渐勾起了唇:“所以你那时就爱我爱得不行?”
“嗯。”黎沂坦荡承认。
“那你回国后还挺能装的。”宋禾柠故意说道,笑意盈满了脸。
“宋禾柠。”黎沂喊她。
“哎。”她凑过去。
“给我留点面子。”
宋禾柠仰头大笑,她挽住黎沂的胳膊,靠在他肩头:“如果那个时候你喊我,我大概会想和你一起看夕阳,当然,那个时候是以朋友的身份。”
黎沂一怔,沉默着把她搂在怀里,轻揉她的头,继续看着余晖落日,目光悠长而深邃。
他认为眼下才是最好,无论是人,还是曾看过的景。
晚七点左右,两人回了酒店。
房间在二楼,阳台外有露天水池,水的温度很适宜,宋禾柠吃过晚饭后在里面游泳,将所有头发一丝不苟顺到耳后,累了就倚在水池壁边闭眼休息,两条白.嫩嫩的腿在清透水下静静躺着。
直到水里一个猛击溅起水花,有人跳进水里朝她游了过来,宋禾柠缓慢睁开眼,入眼就是黎沂差不多全.裸的造型。
他速度极快地游过来,跃起上身,毫不犹豫捧着她的脸开吻。
吻湿.黏火.热,比水池的温度还要烫了好几倍,宋禾柠微一发愣,反应过来后被他捞起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耸起上背。
“不专心。”黎沂松开片刻,额头抵着额头看她。
“那怎么样才算专心?”宋禾柠反问。
“像我这样。”黎沂改为抱着她,摄人心魄的笑,“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唇。”
这个停顿挺好,但他接下来那句停顿的更好:“还有你的、身。”
宋禾柠再次脸红了。
“你觉得这个环境好吗?”他继续问,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轻笑。
宋禾柠装听不懂:“什么环境?”
“露天水池。”黎沂的气息一点点靠近,声音性.感的要命,“做什么都合适。”
“你愿意,和我一起鱼水之欢吗?”他抵着她的额头,嘴里说尽流.氓之话,“今晚的使命是取悦你。”
说完,他不由分说再次吻上来,同时带她一起沉入水底,宋禾柠的头发快速朝四面扩散而去,如水的波纹一般曲折漂浮。
可很快,他又搂着她的腰从水里出来,浴池溅起一片片水花,他举起她,抬头面朝月亮,滚了滚凸起的喉咙,再度俯身而去。
他的手往下,毫无故障解开她的禁锢,同欢同乐。
*
不得不说,做某件事容易上瘾。
黎沂就是这样,他说这种事不存在辛苦,只有牛够不够使力,宋禾柠听得面红耳赤,躺在酒店的床上一点想出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索性司导带来消息说这几日可能都看不到动物大迁徙,黎意便也乐得在酒店带她做些混账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在偶尔外出看风景之外,他们就只嗅到对方身体的味道。
这段时间内,宋禾柠确信黎沂是头使不完力气的牛,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执着的契约精神,每晚履行情侣义务,乐此不疲。
即使她想拒绝,也会被他捞回来,男人一点也没有想放过她的打算,还厚着脸皮说你男朋友这是体力好,宝宝。
宋禾柠望着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已经听不进这个男人的任何甜言蜜语。
索性一周也可以过得很快,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
一周之后,司导带来新消息,说有希望看到动物大迁徙。
宋禾柠喜出望外,毫不犹豫拒绝了黎沂夜晚的请求,说要保存体力第二天游玩。
黎沂很不爽,但他能当着宋禾柠的面自己动手解决。
宋禾柠看得大为震惊,嘀咕这男人在她面前越来越不要脸也不要皮了。
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第二日很快来了,两人再次坐上当地准备的车,在草原内颠簸行驶。
这次他们在半路停下时,有一只野豹突然跳上了他们的车,一脸无害盯着他们,和猫一样将前爪弯曲。
宋禾柠看着面前这只野豹,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直到这只野豹朝她伸出肉肉的爪子,她才确定这是那只她曾照顾过的野豹。
她兴奋的和黎沂分享这个事实,和野豹亲昵地握爪,开心得完全忘了要拍视频,而黎沂在一旁替她记录着,嘴角浮起了同样的笑容。
最后野豹主动从车上下来,它看着渐行渐远的车,摇了摇尾巴,掉转头,朝相反的方向急跑而去,跑去更远的地方,跑去它的国度。
宋禾柠心有感慨,但很快适应过来*,她继续和黎沂看着路过的风景。
今天的动物很多,有成群的角马群,互相打架的非洲大水牛,还有在面包树上睡觉的两头狮子。
每路过一个地方,黎沂都会给宋禾柠和这些动物拍照,在车上为她记录下这一切。
虽然并不能和动物近距离接触,但也知足了。
快到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司导带他们来到了坐热气球的地方,今天来的人格外多,热气球供不应求,他们早已提前预定,如愿登上。
坐热气球看动物迁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视野绝佳。
当热气球升到高空,脚下草原便一望无际,各种动物印入眼帘,宋禾柠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被黎沂搂着,被风吹着,静静欣赏着眼前这一切。
角马群踏过了一片片草地,被狮子惊扰,开始急驰,蹄声如雷,它们排成了一道黑色的河流,自远古以来便如此,未曾改道。
非洲大象群喝完水便开始踏着厚重的步伐往前走,大扇叶耳朵翕动着,生生不息。
幼崽紧跟着母狮子,四腿细弱,时时踉跄,母狮子见状把它叼在嘴里,朝前奔去。
还有斑马、瞪羚、水牛……万般生命组成万般象,构成这一道精彩的动物大迁徙。
宋禾柠突然看向黎沂,目光波动。
黎沂俯下身,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却说:“我就说这一趟不亏吧。”
黎沂眉头微挑,后来两人从热气球上下来,他走到一半突然说:“下次想直抒胸臆的时候别憋着,我爱你矫情的一面,更爱你热泪盈眶的一面。”
宋禾柠转过身,差点就热泪盈眶。
于是她转移话题问:“下一站去哪?”
“这次去贝加尔湖畔,好吗?”
那是高考结束后,黎沂曾和朋友去过的地方,当时没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