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惊悚推理 > 高级动物 > 第17章
  说罢,严西时就要卷袖走人。
  “等等,西时。”洛依牵住了他的袖脚,严西时顿时眼锋锐利地盯着她,恨不得将洛依灼烧在此。
  “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洛依小声道。
  严西时疑惑道:“我们还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
  洛依说:“严东叙的消息,你不想知道吗?”
  他当然想知道,但他不确定洛依到底是使诈还是真了解什么。他狐疑地盯着洛依那双大眼看了一会儿,最后才说好。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洛依一边和他向前走,一边向身后的闺蜜露出孩童般炫耀的笑容,她没把严西时对她的当众羞辱放在心上,只要面子上他们还是男女朋友,那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等他们站立在厅堂的正中央,洛依瞟了眼闺蜜的位置,然后趁他不备,抬脚轻吻了严西时的鼻尖。
  “……洛小姐你的自重呢?”严西时觉得再无待下去的必要,决意要走。严东叙的消息是他企盼未及的,他不应该有任何期待。
  洛依说:“上回你不是还喜欢我这么吻你吗?”
  严西时稍作回忆,就知道上次是酒醉后的玩乐,同龄人间开的玩笑而已,“我是说过,但是那不算。”
  洛依笑道:“当时严东叙在你后边真的好担心的,他一直劝你不要喝不要喝,你却不管不顾的,我估计他也看见我们接吻了吧。”
  严西时当天喝得有点不像自己,甚至最后都有些断片,实在是想不到严东叙还在后面,然后他心中悚然一惊,难怪东叙会这么把婚约放在心上,不正是因为自己酒后跟洛依胡闹吗?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不是心脏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喝酒’,还有什么如果没有他你该怎么办之类的。”洛依笑言,“西时,这算不算严东叙的消息?”
  严西时愣愣地:“也算。”
  “那就对了,我也不算骗你。”洛依长长地“唉”了一声,“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严东叙,想做什么就去做,也有那个本事,不像我,只能把希望放在嫁人上面。西时,你不要怪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严西时用平和的声调说:“也许我们身不由己的时候更多。”
  他似有还无的冷肃让洛依觉得浑身发寒,觉得再说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声调突然抬高说:“那就这样了西时,我们下次再见!”
  严西时瞥了她一眼,走了。
  没走出几步,边柏远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严西时想也没想就又挂了。
  紧接着,严西时就收到了边柏远的消息。
  边柏远:我不是说我是从两年后穿越回来的吗?我记得两年后的新闻,明天日本的清洲桥会有部分塌陷,当时掉了几辆车下去,我报了警但是没人当回事,可以帮帮他们吗?
  严西时愣了。
  他都忘了还有这茬,这货竟然还在提穿不穿越的事情。
  他随即就拨去了电话。
  “喂,边柏远。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这也是检验我有没有说谎的好办法吧,你别逃避啊西总。”边柏远说。
  严西时对远在他国的市政建设毫无兴趣,但是既然他知道有性命攸关的可能,就不大可能不管。他先是联系了几个日本的朋友,都说他在说笑,时光穿梭这种小儿科的玩笑,听听也就算了。
  所以严西时决定自己去。
  庄文慧对严西时的行程了如指掌,刚买了去东京的机票,这边就打来了电话,“西时,你这次去东京要做什么啊?”
  “清洲桥有事故,我去看看。”
  庄文慧“啊?”了一声,“我没听到有消息传出来,是新闻还没报道吗?”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是别去了,抓紧时间回来选选结婚要用的珠宝。”
  “我说过了,没有婚礼这件事,我也给洛小姐解释清楚了。”严西时正色道,“还有,以后不要再监视我。”
  然而,严西时的日本之行并没有那么成功,他刚到洛城的机场就被自家的几个保镖扛走了,严西时平时久坐办公室,疏于锻炼,自然是打不过这几个莽汉。
  于是心情窒闷地只能在家被囚禁。
  当他看到新闻里清洲桥塌陷的新闻后,差点跑到庄文慧面前兴师问罪。这次的失败让严西时看到了另一个不受控的、失败的自己。
  想让基金回到百亿阵营,想要给严东叙的客户们买单,想找到东叙。
  这一切突然变得渺茫了。
  经侦队的薄岩首先跑了过来,差点给严西时一拳,“我给你说,你再这样不打招呼就跑去国外,我真要动粗了!”
  严西时坐在自家院子里,青草的汁液再次将他的裤脚弄脏,淡淡地说:“也许你动一次粗,我才能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是啊,两年后回来的边柏远声称清洲桥的坍塌,桥就真的塌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薄岩理解不了这群资本家的酸文假醋,直接准备上手猛给一拳,但在他敞开的胸腹间只停了一眼,就别过脸去。
  “喂,能不能把衣服穿合适一点?”
  “不能,这是我家。”
  薄岩笑了笑,“还不上老百姓的钱,我发誓这里面住的人不是你们一家。”
  严西时突然感到一阵煞气逼近,倏地坐直了身体——
  是他。
  边柏远上来就做了薄岩没能做到的事——打严西时的脸,严西时的心里顿时血沥沥的,不怎么清爽。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对边柏远道:“我没答应你一定会救他们。”
  边柏远:“可你有这个能力。”
  “我没有,不要强人所难。”
  薄岩:“你们在聊什么呢?给老子电波加密是吧。”
  “他是谁?”边柏远指着薄岩的鼻子问严西时,薄岩显然有些恼怒了,说:“我还想问你是谁?”
  不知边柏远是出于什么心境说出下面这句话的。
  “他是不是你新看上的人。”
  薄岩心想算了吧,那可不是,他没这方面的嗜好,只要严西时能找到严东叙。
  这俩兄弟可别再折磨自己了。
  只听严西时用微薄的唇勾勒出几个字:“为什么是清洲桥?”
  第17章
  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灾难在发生,前几天就有一场前无古人的空难,边柏远为什么没有看到这条新闻,独独让他去拯救清洲桥下的几辆车?
  薄岩怒道:“你们还在聊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是吧。”
  严西时聪明地解释说:“我这位朋友玩赛车的,非要去清洲桥上爽一把,我在劝他,薄警官,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坚持下去就是薄岩自己在装怪,只好点点头,退到房子十米开外,决定盯完这班梢。
  边柏远突然沉痛地蹲在了地上,用手捂住耳朵道:“因为清洲桥逝去的人里也有我的亲人。”
  “不可能吧,你回来这一趟,不仅要救你的父亲,还要救另外的亲人,你有这么惨吗?”严西时越发觉得边柏远不可信,看来帅的人十有八个都擅长说谎。
  边柏远无声地哭了,泪水顺着他平整的脸颊流落下来,消减了平日里的煞气。
  严西时不算内心柔软的人,倒是每个人都了解他的冷漠,因此当他在如此静寂的夜流露出一点模糊的温柔时,是骇人的。
  他温声说:“能告诉我是那位亲人吗?”
  “他也姓边。”
  看来是父系这边的亲戚,严西时道:“是叔叔?伯父?”
  边柏远已经哭到声音喑哑,“他是我的堂哥,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
  严西时心说这么巧?堂哥?“边柏远,你能保证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吗?”
  边柏远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边柏远的瞳仁剎那间变黑,“但是你活了下来,只有你活了下来。”
  “也许活着的人还不如离开的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我们应该惋惜每条生命,但不是每次生存都值得庆贺。这个世界就是有人笑有人悲的。”严西时道,“柏远,我能这么叫你吗?”
  边柏远泪光荧荧地又点了点头。
  “那留下来吃晚餐吧,我让他们去准备,对了,你肠胃怎么样,口味呢?我可以让他们按你的喜好来。”
  这么一说边柏远也有些饿了,“就煮碗面吧,我肠胃还行,只是现在没太多胃口,你能理解对吧。”
  严西时“嗯”了一声。
  “好,我这就让他们给你弄碗牛肉面,还有什么忌口?”
  边柏远摇了摇头,严西时心想还挺养活,不像东叙常年遭受胃病的困扰,很少能肆无忌惮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次想到他吃了太辣的蜷成一团就觉得心痛。
  “对了,你能吃辣吗?”
  “能啊,我最喜欢辣椒了,无辣不欢,你也懂在日本留学的人,每天吃的口味太清淡了,我可是让他们从国内邮寄辣椒酱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