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上系着红绸,坛身贴着烫金的"福"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司仪高声宣布,“请裴总与夫人为小公子和小千金封存美酒!”
温梨和裴琰相视一笑,只能又各自抱起一个孩子走到酒柜前。
老爷子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我们裴家的传统,孩子满月时封存十二坛好酒。等将来孩子金榜题名时开一坛,成家立业时再开一坛。”
温梨怀里的女儿似乎对红绸很感兴趣,小手不停地想去抓。
裴琰则稳稳地抱着儿子,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爸爸的动作。
“来,让宝宝的小手碰一碰酒坛,沾沾福气。”司仪递上两把系着红绳的金钥匙。
温梨握着女儿的小手,轻轻碰了碰酒坛,裴琰也带着儿子做了同样的动作。
随后,两人一起将金钥匙插入酒柜的锁孔,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封存仪式。
“礼成——”司仪拖长了音调,“愿小公子和小千金前程似锦,福寿绵长!”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老爷子满意地捋着胡子,对身旁的老友说,“等这两个小家伙长大,这些酒可都是陈年佳酿了!”
该有的仪式感,都有了,而且这场满月宴办的比婚礼还要隆重。
仪式落幕,宴会厅里的灯光转暖,悠扬的爵士乐流淌开来,侍者们推着摆满餐点的银盘穿梭在宾客间。
温梨刚把孩子交给保姆抱去休息室,就被一阵熟悉的笑声围住。
“梨梨,你这旗袍也太绝了,快说在哪定做的?”苏梦莹挤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裙摆的海棠花,“我这段时间也好喜欢旗袍,我也想去订一件。”
说着小手不老实的搂着她的腰,轻轻的摩挲着。
温梨经不住痒,笑着拍开她的手,“别闹,这是爷爷选的,回头让他老人家给你参谋参谋?”
“别了别了,裴老爷子的审美我可不敢劳驾。”苏梦莹吐了吐舌,忽然朝她身后努努嘴,“喏,你家那位被围堵了。”
温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裴琰,有些手足无措。
“不管他了,我干儿子呢?我都好久没见他了,你不会这次还没把他带过来吧?”
苏梦莹抿唇一笑,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煜安在那边呢,跟你们家两个小家伙一起,有月嫂照看着。”
温梨眼睛一亮,拉着苏梦莹就往休息室走,“走走走,让我看看三个小宝贝一起是什么画面!”
推开休息室的门,只见三个小宝宝正躺在特制的婴儿床里。
傅煜安已经九个月大,正扶着栏杆好奇地看着旁边两个刚满月的小宝宝,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
“哎呀,我们煜安当哥哥了呢!”苏梦莹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起自家儿子,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傅煜安看到妈妈,开心地挥舞着小手,转头又指着婴儿床里的两个小宝宝,像是在介绍什么。
温梨忍俊不禁,“煜安这是在跟弟弟妹妹打招呼呢。”
“那是,我们煜安可懂事了。”苏梦莹骄傲地扬起下巴,抱着儿子凑近婴儿床,“来,跟弟弟妹妹问好~”
傅煜安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妹妹的脸蛋,又好奇地摸了摸弟弟的小手。
两个小宝宝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大哥哥,女儿甚至咧开小嘴笑了起来。
“天啊,这也太可爱了吧!”苏梦莹忍不住拿出手机狂拍,“我要把这一幕设成屏保!”
温梨看着三个孩子互动的温馨画面,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煜安会爬了吗?”
“何止会爬!”苏梦莹把儿子放到地毯上,“来,宝贝,给干妈表演一个!”
傅煜安立刻像只小乌龟一样,手脚并用地在地毯上爬了起来,速度还挺快。
他爬到一个玩具球前,得意地回头看了看妈妈和温梨,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真厉害!”温梨由衷地赞叹,“我们家这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像煜安这样啊。”
“很快的啦!”苏梦莹把爬远的儿子抱回来,“等他们再大一点,三个孩子一起玩才热闹呢!”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裴琰和傅淮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都躲在这里。”
傅淮琛笑着走过来,从妻子怀里接过儿子,高高举起,“想爸爸没有?”
傅煜安咯咯笑着,小手拍打着爸爸的脸。
裴琰则走到婴儿床边,温柔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蛋,“他们没闹吧?”
“没有,乖得很。”
裴琰看向傅淮琛怀里的傅煜安,难得地露出温和的笑容,“长得真快,上次见她还是个小不点呢。”
“这小子现在可皮了。”傅淮琛嘴上抱怨,眼里却满是骄傲,“昨天还把我的车钥匙藏到沙发底下。”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人顿时笑作一团。
温梨和裴琰不论是合作伙伴还是朋友都不少。
他们送的那些礼物,又贵重。
特别是大哥温靖宇和干爹穆寒舟,傅淮琛就跟攀比似的,一个送的比一个多。
这两个小孩才刚满月,不算爸妈的资产都已经是身价上亿的小孩儿了。
几人没在房间里待多久,就正式开席了。
温梨和裴琰抱着宝宝往外走,可才走到门口呢,外头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宾客们议论纷纷。
第359章领养了别的小孩儿
温梨感觉到裴琰的手臂瞬间绷紧,肌肉绷得像铁块一样坚硬。
她侧头望去,只见他下颌线条绷得锋利,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宴会厅门口,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妇站在那里。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眉眼间与裴琰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几道岁月的痕迹,鬓角也染上了霜白。
女人身着一袭淡雅的旗袍,面容温婉端庄,却在看到裴琰怀里的孩子时瞬间红了眼眶,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包。
不是应该在国外的赵昀清和陈悠宁还能是谁?
说错了,现在应该称呼他们为裴霁清和陈悠榕……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连侍者托着的银盘上香槟杯轻微的碰撞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两个人怎么那么眼熟?”一个年轻女孩小声问同伴,她不认识面前这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普通人所比拟不了的。
“看起来和裴总有七八分相像……”同伴迟疑地回答,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毕竟这个圈子里人太多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
一些年长的宾客已经变了脸色。
李董事手中的雪茄掉在了地毯上,烫出一个焦黑的洞也浑然不觉,死死的盯着面前两个人。
王夫人捂着嘴,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脸颊的软肉里。
面前的两个人和他们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眉间的皱纹在提醒着岁月的悄然流逝。
“真、真的是阿清和阿榕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当年那场车祸……”
老爷子手中的骨瓷茶杯"啪"地摔碎在大理石地面上,上好的龙井茶溅湿了他熨烫笔挺的裤管。
茶水还冒着热气,但老人却像感觉不到烫一样,布满老年斑的手剧烈颤抖着,青筋暴起的手背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爸……”裴霁清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是多年未曾开口,“我们回来了。”
这一声呼唤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更多人则是用探究的目光在裴家人和这对"死而复生"的夫妇之间来回扫视。
裴琰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怀中的儿子往温梨那边靠了靠,高大的身躯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挡在妻儿前面。
“二位认错人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父母二十三年前就葬在裴家祖坟了,车祸去世,死无全尸……”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痛苦,“是在我面前走的……我能确定。
宾客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至今仍是商界不愿提及的伤痛,更没人敢在裴家人面前提起。
谁能想到,本该葬身火海的两个人,如今竟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们……是谁?”
他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仿佛要把那根上好的紫檀木拐杖捏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