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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喜喜随手将今日穿过的外衣仍在盆里,走向自己的屋子。
  最近热起来了,里衣也是夏季款式,上衣坎肩,亵裤只到膝盖。
  面料是白色薄绢,虽然不透,却因柔软丝滑,行动坐卧时身形显露无余。
  平时石头在家,顾喜喜当然不可能在院子里就这么穿。
  只有夜间在自己屋里才敢这般。
  不过今日特殊,让她有机会偷个懒。
  顾喜喜进屋关门,松松散散地走向桌子,准备点灯。
  窗边光线最亮,她很容易摸到了火折子。
  油灯燃起,眨眼间照亮了室内。
  顾喜喜放松地吁了口气,看着满桌的东西,决定今日先休息。
  她转向自己的床,猛地瞳孔收缩。
  “你!”
  “慕南钊?”
  可能因为心里模模糊糊有所期盼,顾喜喜只是惊讶,并没被吓到。
  她走向他,边抱怨道,“你何时回来的?”
  “又不声不响搞突然袭击,我进屋了你也不说吱一声。”
  “还好我胆子大,要是张婶,非得被你吓出个好歹!”
  慕南钊就坐在床边凳子上。
  可不知为何,他神情怪异,撇开脸始终不肯正视顾喜喜。
  “谁知道你一回家,不等进屋就先去冲凉。还……”
  “还穿成这样……这样就跑出来。”
  虽然身处黑暗中,慕南钊还是隐约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正当他陷入为难,犹豫该如何出声时,顾喜喜已经点了灯。
  顾喜喜一呆。
  下意识低头看去,胸口两只小兔隔着薄薄的衣料,形状凹凸一览无余。
  她惊呼一声,立刻环臂捂住。
  吕晶隐约听见动静,从西屋出来问,“喜喜,你叫我了吗?”
  顾喜喜怕吕晶过来,更加尴尬。
  慌忙对窗口喊了声,“没有,我就是不小心踢着凳子了。”
  吕晶不疑有他,“哦,那你小心点儿啊。”
  顾喜喜又应了一声。
  外面总算安静了。
  顾喜喜心脏砰砰狂跳,脸如火烫,不敢看慕南钊。
  她力图镇定,打开箱子扯出件衣裳穿了,实际根本连颜色样式都没看清。
  “你……你……”
  顾喜喜咬了咬牙,终于是羞愤道,“你们世家子弟不是最重教养吗,”
  “这是姑娘家的闺房!你不请自入,还不声不响不点灯就坐在这!”
  “你还有脸怪我穿的什么?!”
  看慕南钊依旧侧着脸。
  顾喜喜缓了口气,“你其实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慕南钊犹豫了片刻,“……嗯。”
  第426章再点火,可别后悔
  慕南钊片刻的犹豫,已经让顾喜喜内心有了答案。
  她无力地后退几步,扶着书桌坐下。
  此刻比起内心窒息,不想开口。
  顾喜喜更多是不知该说什么。
  衣服是她自己穿的,慕南钊当然不能事先知情。
  虽然他不该擅闯她的房间,但事情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其实慕南钊的心比顾喜喜更乱。
  若说他中毒那次,之后回忆起来只有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今晚的所见、所感皆是无比真实。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沐浴后的体香,她隐藏在衣料内若隐若现的身形,甚至她在黑暗中走动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一点一滴,汇聚成掺了毒药的烈酒,烈酒化蛇,飞舞起火。
  缠绕住他的理性,疯狂消耗他引以为傲的定力。
  慕南钊无声地调整呼吸,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
  真是要疯了!
  此时顾喜喜已经完成了内心的自我建设。
  现代人穿个短袖、中裤已经是很保守的打扮了。
  顶多就是没穿内衣,不该露的啥也没露,有啥可不好意思的!
  比起沙滩上大把的比基尼,这才哪到哪儿啊。
  顾喜喜恢复镇定,再看向慕南钊,竟有心思笑着调侃:
  “外衣都穿上了,怎么还不敢看我?”
  慕南钊暗暗咬牙。
  他是不敢吗?
  他是不能!
  不能给自己任何失控的机会!
  顾喜喜尚不知自己无意间点的火有多可怕,还在不知死活地笑。
  “哎,我都不介意了,你还这么紧张作甚?”
  静默了片刻。
  “顾喜喜!”慕南钊突然低喝,给顾喜喜吓了一跳。
  他蓦地转过来看着她,神情不悦,语气严肃,“我还没问,你跟你那状元表哥怎么回事!”
  顾喜喜茫然,“啊?”
  “你这无缘无故发哪门子的邪火?”
  慕南钊却绷着脸说,“无缘无故?”
  “你跟他在院子里聊了短短半个时辰,就对他笑了十二次!”
  “你还跟他面对面的相视而笑!”
  “还有你带他满村转悠,是巴不得让人知道你们表哥表妹关系亲近吗?”
  顾喜喜从最初的皱眉困惑,到略显心虚,再到最后镇定观看。
  她不生气。
  因为摄政王若动了真怒,哪里会这般不痛不痒。
  与其说他在发脾气,不如说是撒娇,或者……吃醋?
  顾喜喜耐心地等他控诉完毕,才点头道,“哦。”
  “哦?”慕南钊重复一遍,难以置信,“哦是何意思?”
  “顾喜喜,你这般堂而皇之、有恃无恐,我只是暂时离家,而不是死了!”
  他在黑暗中悄没声息地坐等,本是有心给她个惊喜,顺便“兴师问罪”。
  万万没想到,她准备的惊喜更大。
  大到差点让他乱了方寸。
  慕南钊这辈子都没体验过如此慌乱,并且还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刻。
  顾喜喜此时偏又玩笑追问起来。
  于是他索性也真的开始质问。
  一为转移她的话题,二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顾喜喜早就看穿了。
  她站起来,似笑非笑望着慕南钊,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那王爷觉得……我这么不讲究,不避嫌。”
  “王爷……要如何处置我?”
  慕南钊看着顾喜喜,强自镇定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咬牙道,“你再胡闹,可别后悔。”
  顾喜喜弯腰直视他的眼睛,勾起一抹挑弄的笑,“我倒是好奇……”
  “王爷要如何让我后悔?”
  她话音未落只觉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人已经仰倒在床上。
  慕南钊欺身而上,压迫感十足地俯视顾喜喜。
  他微微喘息,眼神亮的仿佛夜里捕食的猛兽。
  攻守地位突然扭转。
  顾喜喜心里已有些慌了,下意识撇开眼,不与他对视。
  片刻,就听慕南钊轻笑出声。“你自己不依不饶勾出来的火。”
  “怎么又怕了?”
  嗓音染上几分喑哑,比平时更添魅惑。
  顾喜喜耳根子被他的气息吹拂,不由得滚烫起来。
  她越发的不敢看他。
  “你让开。”
  “闹着玩儿而已,谁先认真谁是狗。”
  慕南钊身子与她贴的更紧,嘴唇在她耳朵上嗫嚅低语:
  “原来东家只是在跟我闹着玩。”
  顾喜喜耳朵痒痒的,仿佛一路痒到了心里去。
  她忍不住缩起脖子,苦于躲避不开,却又好像没那么想躲。
  慕南钊又惑人地笑了两声,“难怪想亲就亲,想调戏就调戏,然后转身就与别的男子深情对望。叫我好生担心,你不安分,随时可能爬墙。”
  顾喜喜忘了痒,立刻反驳,“谁深情对望了?谁随时爬墙啊!”
  “我这个人很正经的!”
  “哦?”慕南钊微微挑眉,“趁我中毒意识不清,将我压在身下又亲又摸,嫌不过瘾,还用纱帘捆绑。”
  “这些是正经人能做出来的么?”
  顾喜喜一怔,“你不是都不记得了吗?”
  慕南钊道,“后来陆续想起来了一些。”
  见顾喜喜装死不吭声了,慕南钊深深叹了声。
  “你今日带着江明远满村的招摇,还想骗我说不是有意的?”
  “我可听见了,大把的人议论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还说你瞧不上我,一心想做状元夫人,所以根本不希望我回来。”
  顾喜喜一阵心虚,这该死的话题怎么又掰回来了。
  “别人乱说闲话,你怎么也相信了。”
  慕南钊的眼神有些迷离,似野狼对待到手的猎物,贪婪地打量,思考着该如何下口。
  “东家还不肯说么,那就……”
  顾喜喜感觉到下方有一处正在迅速发生危险的变化。
  她脑海中警铃大作。
  “慕南钊你清醒一点!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