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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看他勾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憋着笑:“不行哦,小朋友的压岁钱不能乱花,要存起来的。”
  贺执不服气:“为什么呀?”
  沈棠骗他:“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妈妈的妈妈也是这么做的,不信你去问问你贺昀哥哥。”
  贺执震惊:“可、可这是我的压岁钱。”
  他依依不舍的捏住红包一角,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从他的指头里抽走了红包。
  沈棠一边抽还一边数:“一块、两块、哎呦,居然还有五块,肯定是你爸爸给的……”
  贺执捂着小胸口:“好心痛啊,我有这么多钱却不能花。”
  沈棠要被他可爱死了:“那妈妈给你留一张?”
  贺执连忙点小脑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嗯,妈妈最好了。”
  然后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红包看。
  沈棠摸到一张十块,贺执眼里全是亮光,摸到一张五块,他笑容渐渐收拢了一点,心里想着也行吧。
  等到沈棠摸到两块的时候,贺执一张包子脸都快皱成了一团了,小嘴叭拉拉的念叨:“也可以也可以,买糖够了,玩具和夹子我今年就不买了。”
  下一秒,沈棠抽出一张一块的。
  贺执哇的一声哭了,他转身就走:“妈妈欺负我~”
  沈棠心道坏了:“欸,等等,妈妈抽的不算,你自己抽的才算。”
  小家伙瞬间被哄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怎么抽?”
  沈棠分别把一毛、五毛、一块、两块、五块还有十块的放在大小相同的红包里,再把顺序打乱拿再手里。
  “好了,不许摸,就这么从我手里抽一个红包出去,就是你今年可以花的压岁钱。”
  “那你不赖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妈妈绝不赖账。”
  贺执觉得好玩,伸手就要摸红包的厚度。
  沈棠及时把手抽回去:“说了不许摸哦。”
  “哼~”贺执鼓着脸,挠着头不知道怎么才能选一个大的。
  沈棠得意洋洋:“快点选,现在可是你自己选,要是选了个小的,别说妈妈欺负你。”
  贺执:“知道啦知道啦。”
  他左看看右看看,实在看不出来,有些犹豫:“要不妈妈你重新放一下,我刚刚没看清。”
  沈棠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不~行~哦~”
  贺执鼓着小脸,插着小肥腰:“那我闻总可以了吧!”
  他在旁边拿出十块钱闻了闻,然后在沈棠手上红包左闻闻右闻闻,最后犹犹豫豫选了一个左边的。
  沈棠打开一看,霎时间笑出了猪声:“哈哈哈,一毛的。”
  贺执气的脸都红,不可置信的把其他的打开,里面的钱都比他刚刚选的大。
  他像只被雨打湿了的小狗狗,一双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神采。
  沈棠不忍心:“小宝这么可怜,要不妈妈把这一块钱给你吧。”
  贺执哼了声:“我是男子汉,男子汉说话算数,一毛钱就一毛钱!”
  说着,他死死咬着唇,眼里含着泪一步化作两步飞快的走了。
  沈棠心里不忍了那么一刻,下一秒就开心的把钱放存钱罐了。
  中午吃完饭,贺旭就带着贺珠去调查烟花工厂。
  贺旭当初接贺凌的时候是知道他在哪个工厂拿的烟花。
  但两人到了那个工厂的时候,整个厂子已经没有人了,东西还在,应该是放假了。
  贺旭打听了一圈,找到了工厂的老板。
  老板认得定了一批货的贺凌,毕竟贺凌手笔很大,光是在他这里就定了差不多二十来块钱,全都是贵的。
  贺旭用相机拍下那份订单,发现上面的订单数量和贺凌买的对不上。
  “除了你们家工厂,还有其他烟花的工厂吗?”
  老板:“今年新开了两家,离我们不远,你们可以去问问看。”
  贺旭连跑了两家,一家是开的,另外一家是关的。
  他查了开的那家没什么问题后,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圈才找到关门那一家老板。
  但可惜的是,贺旭追到人家家里后,那老板早就不在文庭县了。
  对方父母似乎知道自己儿子犯了事,嘴巴咬紧了儿子没回来,贺旭当即就报了警,警察一听有人贩卖类似炸弹一样危险的烟花,立即将调了人手去工商局查这个工厂。
  这才发现这个工厂之所以能注册是因为工厂老板的舅舅在工商局里当官。
  警察发了通缉,贺旭一时找不到人只能先去医院接人。
  贺扬伤不重,清理了残渣后打了消炎水,发了一场烧就能出院了。
  到了医院两人才发现贺凌也在。
  远远就听见这对夫妻正在吵架。
  大概是不想让贺扬听见,两人一开始还压低了声音,但是那愤怒至极的情绪下,两人越吵越来劲。
  “贺扬把你当亲妈,可你这个妈能不能为他多着想一下,你生我气应该,我认错,我自己好色,我没控制住下半身,但贺扬他是你亲手带大的,纵然他千般不对,看在他这次为了你不顾生死挡在你面前的份上,你也该原谅他了吧!”
  宁素月:“你就是护着于禾!”
  “他要往上走,就不能有私生子这个名号,更不能让人知道他有个入狱枪毙的妈!”
  “宁素月,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才非要救于禾,我是为了你和孩子,你要让扬儿一辈子和我一样,在一个岗位憋屈一生吗?”
  宁素月哭嚎:“你想让我跟爷爷说原谅于禾那贱人,我告诉你不可能!”
  贺凌气的狠狠踹了一家墙壁,直到看到沈棠一家到来才停下暴力动作。
  贺扬被宁素月扶出来,他也听到了两人争吵,垂着眸叹了声气:“妈,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不想原谅于阿姨,那就不原谅,将来如果没法往上走,那我辞了职去经商也行。”
  宁素月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她没说什么,带着贺扬坐上车,一路无话的回了祖宅。
  到了祖宅,贺凌从车上一下来就闯进祖宅,贺旭没拦住,眼睁睁看着他跪在了堂屋外。
  第469章贺凌居然想要一个情妇进祠堂!
  贺凌一跪,贺扬也跟着跪。
  贺扬本来身上就有伤,宁素月正心疼着他,自然不可能放着不管。
  她急切的想要扶起贺扬,可贺扬却纹丝不动的跪在那:“妈,爸都跪着,我怎能起身?”
  宁素月急道:“他跪在这里求的是于禾,你不是说要站在我这边吗?你怎么能和他一起跪在这里求情?”
  贺扬反驳:“妈,我站在您这边,但爸也是我亲爸,他想让爷爷原谅于阿姨是为了我,我身为儿子虽然不赞同,但怎能看着长辈为我受罪而无动于衷?”
  堂屋外围了一圈人,这时候还下着雨夹雪,冷的人脖子都缩紧了,两个大男人跪在这里不过片刻,唇瓣已经冷的发紫。
  贺旭站在沈棠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却默契的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苦肉计一茬接一茬,总有一茬是有用的。
  沈棠原本还觉得贺扬不至于这么豁的出去算计人,如今看贺旭的脸色便知道,这次的炸伤恐怕不是意外。
  贺扬这人是真狠啊,对亲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口口声声说着于禾不是自己带来的,但贺家除了宁素月没有一个人相信。
  难怪他敢用亲生母亲算计养母,只怕他早就留好了后手,无论事成不成,烟花爆炸的苦肉计一出,别说宁素月会被他骗了,其他人看着都只会觉得贺扬孝顺极了。
  院子里众人打着伞,大房的人悠悠看戏,沈棠与贺旭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只有三房的林红着急的过来劝贺扬。
  没一会儿,堂屋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金老太太泪眼婆娑、如泣如诉:“贺将军,我唤您一声将军,尊您一声首长,以往你如何待我我都没关系,我嫁给了您,无论前途是否光明,无论以后贫穷还是富有,我都追随您一辈子。
  可现在我后悔了,我的孩子纵然有千般错,难道他就真的罪该万死吗?”
  “我不求您疼爱贺凌,只求您公平一点,他来到这个世上是我们的选择,他犯了错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导好他,您动不动就将他赶出门,与赶一条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
  “今日大年初一,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贺凌就跪在那,冷风刺骨啊,我做母亲的如何能无动于衷?”
  “他身子本就不好,过去几年一直乡下受苦,如今这一跪,将来伤极腿脚,晚年凄惨,我便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妈!”
  贺凌重重喊了一声,眼泪如两颗珍珠砸在地上,他的手紧紧攥着拳头,皮肤因为用力显得青紫,他崩溃的哭着:“是我错了,妈,我对不起你。”
  贺扬掩面落泪,就算大房的人也有些感动。
  无论三房怎样,金老太太和自己的儿孙感情却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