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岫只能调出二维码,被顾靖驰扫。
二十层一道,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陆丞霖站在电梯门口,敛眉看向电梯内的两人。
顾靖驰挑眉,“陆丞霖?”
他的目光在沈岫和陆丞霖之前打了个转,“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
沈岫没说话,先一步迈出电梯要拉走陆丞霖。
没想到陆丞霖根本没被拉动,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电梯里的人。
顾靖驰当作没看见陆丞霖一样,朝沈岫挥了挥手
“他是谁?”
沈岫松开陆丞霖,“不认识。”
听到沈岫的回答,陆丞霖抓住沈岫,“你再撒谎?”
“大明星”,沈岫调笑似的对陆丞霖道:“进去说好不好?”
“我怕被人看见发到网上被网爆啊。”
沈岫说完又踮起脚尖在陆丞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安慰自己,能亲到大明星也完全不亏。
陆丞霖脸颊亲上去很硬,像是在憋着一口气,完全没有当年的感觉。
沈岫想到这里惊了一下,自己竟然还能回忆起当年的吻。
她试着撒了撒娇,陆丞霖依旧岿然不动,跟赌气一样。
沈岫叹气,说出顾靖驰的名字。
陆丞霖敛眉。
沈岫观察着陆丞霖的表情,“你看,你也忘了吧?”
陆丞霖密码开锁的时候才从记忆深处打捞出了顾靖驰的名字。
“你们都说了什么?”
沈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直脱下衣服。
她为了方便,风衣里面直接穿了件香槟色的荡领绸裙,纤秾合度的贴着她的肌肤。
陆丞霖原本松开的眉头又皱了回去,像是很不认同沈岫的做法。
“怎么了?”
沈岫看着陆丞霖挑眉,“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干这种事的吗?”
陆丞霖无视沈岫,径直去中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气泡水。
沈岫又把裙子穿了回去。
这种裙子的好处就是穿和脱都很方便。
“当年是你妈让我离开你的”,沈岫跟了过去。
陆丞霖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样。
沈岫看陆丞霖张嘴,直接把陆丞霖想说的话堵回了,“你想说为什么不告诉你是吗?”
“胳膊拧不过大腿。”
“更何况她手里还有我妈和你爸的照片,她说我妈是你爸初恋。”
“别误会”,沈岫看着陆丞霖,“我妈没出轨。”
“但照片在你妈手里,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沈岫摊手,“我还能怎么办?”
陆丞霖嗤笑,戳破沈岫,“我妈只是你的挡箭牌,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你只喜欢你自己。”
沈岫使唤陆丞霖,“给我倒杯水。”
陆丞霖听话的给沈岫从苏打水机下接了杯水,递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顺从。
沈岫直接拿了过来饮了一口。
喉间传来清凉的刺痛感,碳酸在舌尖炸开。
陆丞霖看着沈岫微微眯眼,很像一只正在伸懒腰的猫。
“我只喜欢我自己不是应该的吗?”
沈岫放下水杯,水晶杯底扣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铮的一声。
“毕竟我除了我妈什么也没有。”
“陆丞霖,永远有人为你遮风挡雨,为你的人生护航。”
沈岫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一种自嘲的呓语。其实当初陆丞霖作出的行为完全跟自愿赠予没什么区别,那她今天自己主动上门是为了什么?
为了年少时的意难忘?还是觉得跟大明星春宵一度打一炮不亏。
陆丞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吧台顶上的射灯衬的他整个人眉目更加深邃,“你在嫉妒我,沈岫。”
“嫉妒”,沈岫舌尖抵住下齿背,舌面前部紧贴上齿龈和前硬腭重复了一遍。
“对啊”,沈岫坦坦荡荡的承认,凭什么陆丞霖他天生好命,人生顺荡,一次一次的又伸出手来,跟白骑士圣父一样,而她自己就像一潭需要等待圣父来净化的淤泥,只能用冰冷的外壳来抵御伪装,“我就是嫉妒你。”
人们总是把对异性的妒意理解为爱意,把对同性的爱意理解为妒意。
沈岫对陆丞霖有没有爱意她自己尚且不知道,但肯定有妒意。
她看着陆丞霖离自己越来越近,辛辣的气泡水也随之渡入自己口中,呛得他无法呼吸。
已经预料到了沈岫接下来要逃跑,陆丞霖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所有呜咽和呼吸声全都被尽数吞入。
他吻得又凶又急,这架势完全是要把她拆吃入腹。陆丞霖舌尖撬开贝齿,纠缠得她舌尖发麻。
直到沈岫肺里的空气被榨干,陆丞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拇指重重碾过她湿润的唇角。
知道沈岫嫉妒自己,装出喜欢自己的假象,可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爱上沈岫,跟鱼饵一样自投罗网的上了沈岫的鱼钩,去找她约拍。
陆丞霖在心底里唾弃自己,自己也真是够贱。
大理石台面上的玻璃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激烈的动作碰倒在地面,碎倒是没碎,只是无人顾及,细细密密的苏打水伴随着气泡破碎的声音流了一地。
凌晨三点,主卧内终于安静下来。
散乱的长发散乱的铺陈在雪白的枕套上,沈岫的呼吸早已失了节奏,陆丞霖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睡。
拍了大概有一百来下,很快沈岫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起来。
不知道该说心大还是确实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困乏,这都能不认床的睡着,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身边。
陆丞霖仔细端详了会儿沈岫的睡颜,小心翼翼拨开一缕被压住的发丝。
沈岫无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枕头,动作看起来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陆丞霖把沈岫搂住,很快沈岫就不满的想要挣开,陆丞霖没办法,只能稍微松了松。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遮光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沈岫睡的毫无知觉,直接睡到自然醒。
陆丞霖已经不在了。
一条合适的睡袍落在床尾,沈岫穿上后,拖着酸软的两条腿进了浴室。
路过衣帽间时,她为整面的首饰墙震惊。
黑蝶贝,巴洛克,大溪地还有茶金色的南洋金珠,再到帕拉伊巴,欧珀,克什米尔矢车菊蓝,沙弗莱石榴石。
整整一墙,两米多高的玻璃帷幕里居然都是项链耳饰,钻戒一类的珠宝。
她还不知道陆丞霖这么多年以来也开始喜欢上了收集珠宝。
还有一个超大的旋转式的衣架和鞋柜。
全都是女装。
全都是一个尺码。
除非陆丞霖有女装的癖好,否则就是这个屋里还有另一位女主人。
沈岫麻木的略过一堆连吊牌都没拆的衣服进了浴室。
虽然昨天陆丞霖已经抱着她清洗过一次,但是沈岫还是选择*再重新洗一次早。
陆丞霖做好午饭来主卧敲门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
他的心下意识的坠落了片刻后又循声往里走了几步。
沈岫在浴缸里泡澡。
沈岫看着陆丞霖如同鬼魅一样推开浴室的门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客为主,“你想在水里做?”
陆丞霖看着沈岫嘴硬,身体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缩成一团,“洗完出来吃饭。”
沈岫洗完之后穿上衣服就要回去。
“我让你回去了吗?”陆丞霖抱臂看着沈岫。
沈岫脾气上来,不想再陪陆丞霖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了,“那你去告我吧。”
她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反正你是大明星,我就是素人一个,看看到时候谁更吃亏。”
陆丞霖笑了,不知道一早上起来又惹沈岫哪里不顺。
“大小姐”,陆丞霖拉住沈岫。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他语气不自知的软了下来,“还是说昨晚我没伺候好你?”
沈岫就差给陆丞霖一巴掌了,“别烦我。”
陆丞霖不让沈岫走,把她的穆勒鞋抢了过来。
本来他都准备让沈岫陪自己同居的,他真心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沈岫了。
“吃完饭再走好吗?别空着肚子走。”
陆丞霖故意把鞋举的很高,让沈岫够不着,沈岫跳起来勾了几下,没勾的着,然后才反应过来,觉得两人幼稚的要死。
“行了”,沈岫泄了气,自己刚刚这是在和陆丞霖干嘛,不就吃一顿饭吗。
她脱了外套走到餐桌前面。
“换上睡衣再吃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有了第一次的妥协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沈岫不耐烦道:“那你给我找一套,我又没带睡衣。”
她看着陆丞霖进了主卧的衣帽间,然后拿出来一款长袖长裤的粉色睡衣,还有一条petiteplume的羽毛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