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祖上留了心。
他躲进农庄,贴上胶布,无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安安稳稳的活了半生。
只是,因这身份,恐惧感情,害怕自己给他人带来纷争,也在无尽的孤独中艰难地熬着每一段时光。
有一天,他看到农庄那个一直被说不详的女孩因为守护农庄与郭氏战斗而满身伤痕。
他起了恻隐之心,给了她一包药,帮他躲过一劫。
那时他想,如果再活一世,他一定不再修武修剑,不再以毒马身份为伴,不参与任何战争,只找个漂亮媳妇过日子。
上天似乎听见了他的起誓,选到了他做任务主。
他的任务并不繁重,只需要穿到别人的世界里,替那个人完成他那一世需要完成的任务。
他穿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有着齐刘海的男孩子。
父母给他起名叫刘海。
他的剧情也不复杂,他是一个农科专家,喜欢种地,但是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认可他的本领,他抑郁,死了,他的任务,就是挽救遇到的第一个大苦包,如果那个苦包还愿意和他一起种地就更好了。
要让自己和那个苦包都过上幸福生活。
后来他就找到了那个苦包。
但是他发现那个苦包也会享福的,啥活都让他干,自己躲在大棚外面晒太阳。
但也是她的存在,他才知道,平凡的生活啊,原来是那么回事。
就是有个人在你身边没死赖活的要当祖宗,你宠着就好。
直到后来,他发现,她似乎也是一个任务主。
在她极致要把自己宠成神仙的外表下,还藏了一颗冷静和孤独的灵魂。
他觉得好有意思。
也觉得,一辈子很短,一辈子不够,一辈子如果只是一辈子,生生世世又该怎么办。
他得罪了系统,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挣脱了系统给他的束缚,跑到了她所在的第三个世界。
代价就是,他变成了一只鸡。
好可怜的一只鸡啊,连鸣都不会打,却还要看着她在那个世界重新继续当一个苦逼,给自己赚钱花,还要去相亲。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女人去跟别人睡觉觉。
他才不要。
他就要感受平凡人家的世界,做一只傲慢而霸道的,鸡。
一辈子还是太短啊,实在是太短了。
而且,那都是别人的一辈子。
可是他不管了,他还想继续追寻她的脚步,还想去她所在的世界,他想当个恋爱脑。
嗯哼,就是恋爱脑。
但系统不同意。
系统封禁了他很多的能力,他想,如果他还是毒马,一定把那个系统扒拉出来生吞活剥掉,敢在他面前放肆,真是去你妈地啊。
这也是他在别人的世界学会的骂人的话,骂人真好。
他在其他的世界学会了很多东西。
只是,再也去不了她所在的世界。
但是系统答应过的,如果他好好地做完任务,就放他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却一个遗憾。
只是,他根本已经不想回来了啊!
他只想去她在的世界,去找他的祖宗,让她在大棚外面晒太阳,晒着她的脚丫,然后等着他把做好的饭菜摆到她面前。
只是,初始承诺已设置,无论如何也不能更改。
他万念俱灰,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他痛恨,为什么要让系统,那么早设置最后的心愿。
在这个世界,他遇到一个总是缠着他的女人。
她很漂亮,能说话道的,说服自己要接受现实,接受突如其来的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说的可坚定了,他经常觉得恍惚,好像有人在给他洗脑。
好像仿佛那个祖宗穿到了她的身上似的,她们都具有神奇的洗脑天赋,逼迫自己要像个乐观的苦逼一样接受这段宠自己的日常。
在他做过的无数任务里,有人是卖保险和做传销的,他觉得她那洗脑的样子像极了那些人。
后来,他想起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救过她,而她,是一个一直都不详,又非常拼命的女孩。
他不想再卷入战争了,他只想平凡的过日子,他要一个拥有幸福祖宗那样的普通人生。
他决定躲她远远的,越远越好。
直到,有一天,他了解到,她的不详,是源于身上的标记,那个标记,是一个星标。
他五雷轰顶。
他记得在他做刘海的时候,那个祖宗,曾经做了他的祖宗之后,望着天空轻轻的感叹:没有星星可真好。
那时,他还不明白,夜晚没有星星,如何更加璀璨和光明呢。
她的一切都实在像极了她。
他决定赌一赌。
可是他害怕,害怕这一赌,会失去与她再见的可能。
也害怕,与另一个毒马,会使生活陷入更大的风波。
更害怕,如果是她,怎么能把重新回到这一世的她,与自己这个被战争洗礼得乱七八糟的人设裹在一起。
若这一世,他又重来前一世的命运,又该如何让她安稳。
他很迷茫,很迷茫。
没想到,一入赌场深似海。
事情越来越一团糟。
他看着她被一桩桩的事件越带越深,横下一颗心,想要停留在她身边。
他还是决定赌一赌,决定赌一赌。
只是没想到这一睹,就爱上了。
爱上那个,非要黏在自己身边,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自私大魔王。
她好像真的从来都不怕给自己添麻烦,她说,两口子就是一条心,有麻烦就一起解决,谁也别嫌自己会拖累对方。
别嫌自己拖累对方?
她的脑回路真的清奇,和,要当祖宗的时候,如出一辙。
但或许她说的对吧,相爱的人要一起承担,而不是制造悲壮,是我要在任何时候都拉住你的手,而不仅仅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你快走吧”的善良。
那么,他就试试吧。
看看这一次的重来,究竟能上什么火山,亦或下什么海洋。
他要赌一赌,但心里也含糊。
直到,直到,他决定探出她的身份。
直到,他说出他的任务世界。
直到,她看着他,惊讶的说:“你是锅盖头???”
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祖了个宗啊,他只想仰天长喊。
……
“我不是锅盖头,但锅盖头,是我。”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看着她身边山呼海啸火光电闪。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神奇。
但是他终于理解了一件事情。
就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坚决,那么坚决的非得粘着自己不放。
也许并不是因为自私或者因为她认出了自己是那个锅盖头。
而仅仅是因为,她认准了的事情,坚定要选择的人生,她就一定会坚定的坚持。
他愿意和这样的祖宗在一起。
说不定有一天,她会带他去盗墓,然后过上奢华无度的好日子呢,嘿嘿嘿。
在这之前,他要做好准备,好好修剑。
大概,天上的星星,也就和她眼中的光亮一样吧。
大概她原来的世界也和自己一样颠沛流离,所以系统又准许她回来。
也或许,这根本也只是她的原世界,是她从未经历过任何欢喜或悲伤的从前。
都不重要了,他想,这就是他们原始的人生,最原始的人生。
流冰海跳起来,给了他一个爆头。
娘了个蛋啊。
我滴个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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