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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成为权臣的寡嫂后 > 第80章
  哪个人愿意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礼部官员思来想去,只好说要去东朝堂请示皇帝的意思,居次君主眼一瞪:“我听说汉人皇帝后宫至今只有一个皇后。”
  礼部官员大感不妙,本想止住居次君主的话头,却不想她根本不理会他的小心翼翼,继续快言快语:“你带我去见她,我想问她,两国修好是有利两国的大事,她为何为了自己的小情小爱霸着汉人皇帝不放。”
  居次君主记着草原公主的身份,没可能说出过分的话,但那话里不屑的带刺的语气,已经听得官员头都要炸了。汉人女子都恪守闺训,这还是他头回遇上为了个男子竟这般大胆难缠的女郎。
  他道:“娘娘深居宫中,非居次君主想见就能见到,还要问过陛下的意思。陛下一向看重娘娘,还望居次君主谨言慎行。”
  居次君主有要求,礼部官员不能不传,若他不说,皇帝也有法子知道,等那时,是贬官还是什么,就由不得他做主了。礼部官员硬着头皮回去将事情通报给皇帝,也是巧了,正遇上皇后来给皇帝送点心,隐在屏风后将话听了个干净,还没等皇帝发话,就转出来说:“可以见。”
  皇帝皱起了眉头:“那就是个疯丫头,有什么好见的?”
  皇后轻柔道:“涉及两国邦交,不可草率。”
  皇帝看了她好会儿,重重地在她手里捏了一下,转过脸来:“择个晴朗的日子,叫上那几个成日在家躲懒的儿郎去居次君主面前射箭摔跤,用尽本事叫居次君主看上他们,别成日来找朕的不痛快。”
  说到底,他还是心存疑虑,怀疑姮沅又要勾着居次君主,再上演一出阿暖的戏码,变着法子给他送女人。
  姮沅微微一笑,没有阻止的意思。
  她也阻止不了什么,居次君主于她来说,不仅是个陌生人,还是匈奴人,姮沅对居次君主不会有什么好感,不可能贸然与之合作,她这番出宫,至多观察一下居次君主,顺便弄弄清楚,居次君主究竟哪里做得不对,都这般大胆示爱了,竟然还没牵动谢长陵的心。
  这在姮沅看来是很不合理的事。
  很快,就到了那日,谢长陵被政务牵绊住了,不能陪她出宫,姮沅再三与他保证只在蛮夷邸坐一坐,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
  宫女与姮沅说笑:“陛下对娘娘真是一心一意。”
  可不是一心一意。
  没有三宫六院,夜夜到栖凤殿报道,半夜总要叫上*两三回水,次晨收拾时,紧闭一宿的寝殿酝酿出暧昧的叫人腿软的气息。
  这还是在人后,若是在人前行走,皇帝总是牵着皇后的手,有时候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便是皇帝倚到了皇后身上,将她搂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肩窝处,深深吸上一口气,低声喟叹什么。
  做宫人的听不清楚,只觉甜蜜,纷纷猜测皇后头胎生的会是公主还是太子。
  在他们看来,很多事都已尘埃落地。
  皇后只会是皇后,皇帝也会爱皇后一辈子。
  独有姮沅知道,在那些看不到的时候里,谢长陵简直跟个疯子一样。
  阿暖之事的刺激对他来说仍旧余音绕梁,他也会对姮沅温柔,可也不再吝啬用些强势的手段,大约他也看出来了,姮沅最顺应他心的时候还是在最初,后来他稍微对她好了些,她就敢谋划逃跑,给他送女人。
  谢长陵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自然不愿叫姮沅好过,他本来就是浪荡的没有底线的,自然是怎么愉悦怎么新奇就怎么玩,他掐着姮沅撞在冰凉的镜面前,拈着画笔从她身上画到纸卷上,叫她趴在身上伺候他,同时他也在用自己的法子让她快乐——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兴起后的一些不值一提的玩法。
  更多的时候,是他拢着姮沅的腰,贴着她的小腹问这里为什么还没有个孩子,是他不够用力还是她偷偷地在吃药?
  姮沅恭顺地回答只是缘分未到,他就会大发脾气,把太医叫进来骂一顿,把栖凤殿的宫人从上到下换一遍——除了他的眼线,他也不在乎让姮沅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放了眼睛,然后又是那些没完没了的情事。
  有时候姮沅也在想,就算怀上了,也会被他弄没了吧。
  但她不敢说,因为谢长陵已经够神经的了——他会走路走到一半,埋到姮沅身上吸她身上的气息,像一条饿极了的狗逮着肉骨头狂啃;还会在上朝前,忽然跟宫人说今天哪里都不准皇后去,或者必须让皇后去东朝堂待一天,这一切没别的原因,只
  是因为那天他突然觉得烦躁,认为姮沅忽然会消失。
  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反而把姮沅弄得筋疲力尽。
  能这么爽快地答应出宫也是为了躲个清净吧,姮沅心想。
  马车很快到了蛮夷邸,居次君主早早就候着了,那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天真爽朗,笑得很大方,姮沅看了她好一会儿,都觉得很奇怪,谢长陵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她有驱散阴云浓雾的本事啊。
  射箭比赛开始了,雨雪停了,出了太阳,只是雪化时温度很低,依旧冻手,那些儿郎们也不愿让居次君主看上自己,比得漫不经心,居次君主看了会儿,就把重心放在姮沅身上,她唤姮沅姐姐,还说自己一直都想要姮沅这样的姐姐。
  姮沅微笑地听着,她身后还立着两个谢长陵的耳目,不敢有太多的应和,原本想敷衍几句,可转念一想,觉得只是敷衍的话,谢长陵也不会接受。
  于是她道:“陛下是天子,谁都拦不住他纳美人,他若执意不要居次君主,说明他不喜欢居次君主。”
  小姑娘的眼神黯淡了些,姮沅有些不忍,又道:“我朝有许多优秀的儿郎,居次君主大可在他们之中择婿。”
  居次君主嗤笑了声:“看着他们的样子,歪瓜裂枣,射个箭都能歪到靶子外,又有哪一个配得上我。”她挑起眼尾看向姮沅,“莫不是皇后娘娘故意的,以次充好来羞辱我。”
  姮沅镇定:“我为何要这般做?你看上皇帝不肯放弃,我更该叫儿郎们诱惑了你,叫你彻底放下皇帝。”
  “谁知道呢,女人善妒起来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居次君主眉目张扬,露出了那跋扈的神采来,姮沅忽然觉得心有不妙,这居次君主与先前那般简直是两个人。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忽然有道雪亮扑过来,幸好谢长陵为她配了侍卫,眼疾手快带她飞离了这生死之地,居次君主只是一怔,就解下腰间的马鞭朝姮沅甩过来,大家都惊住了,很快就高呼起‘保护皇后娘娘’。
  没人敢懈怠,毕竟大家都知道,皇帝现在肯老老实实地坐在帝位上,都是因为这个皇后。
  因此谁都可以出事,唯独姮沅不行。
  居次君主很快就被制住,谢长陵暴怒,叫人把蛮夷邸这帮人都打包进牢狱,连夜审问。
  尽管居次君主再三将罪责揽在自己的头上,说是自己爱而不得,这才对姮沅痛下杀手。
  尽管匈奴使臣再三说居次君主在草原时就非常跋扈,草菅人命。
  但谢长陵通通不信,他那多疑的毛病又冒出来了,他觉得匈奴人就是故意的,先抛出个居次君主迷惑他,再以女人吃醋为由借机杀了姮沅,这样放弃的只是个女儿而已,换来的却是王朝的再次分崩离析。
  就算刑部的人施以重刑,匈奴人都没改口,谢长陵也对这个怀疑深信不疑,他写信叱责了匈奴王,并且表示要重新和谈,把匈奴闹了个人仰马翻,苦不堪言。
  最后不仅舍出了女儿和这批使臣,还额外送上了许多的珠宝黄金。
  没人知道匈奴人究竟有没有这个意思,因为很快匈奴人就陷入了内乱之中。
  谢长陵把信收好时,已经是来年的春天了,姮沅已经一整个冬天都没有踏出过栖凤殿了。
  这样说也不正确,因为在他忙完政务后回去陪她时,还是会陪她在宫里四处走走的。
  只是姮沅自己对随意走走的兴趣也不是很大。
  她终日是昏睡着的,夜里没有整觉可以睡,只能白日里补,她也不想这么嗜睡,可殿内的薰笼里镇日里燃着香片叫她总是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起来,就连吃饭,也要等谢长陵回来抱在怀里一口口地喂着吃。
  一个冬日下来,她瘦了很多,抱在怀里也没什么分量,谢长陵却像是没有所觉,平静地放下勺子,在满桌的食物前解开她的裙摆,把自己喂给她吃。
  姮沅在颠扑中抓到一只瓷碗,向后头砸了过去。
  没什么力气,砸了个空。
  谢长陵只是一顿,很快,大浪再次扑来,汹涌澎湃,将姮沅死死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
  等一切结束,谢长陵替她理裙衫时,听到姮沅有气无力地问他:“你这个疯究竟要发到什么时候为止?”
  谢长陵这才发现她掌心里握着一截鱼骨,一直刺到了她的掌心肉里。
  谢长陵捻开她的手指,亲吻她那点点伤痕,他说:“快了,等春天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