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山林中生活十多年的人,伊之助十分相信自己的嗅觉,他指着弥月喊道:“是山月的味道!”
弥月:……该庆幸这个孩子很少喊对人名字吗?
“什么山月啦……”善逸纠正他,“是弥月!”
身侧的人脚步一顿,目光再次往炭治郎三人身上望去。
弥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的计划在她离开蝶屋的时候他们并不知晓,也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他们是否已经知情。
弥月反握住童磨的手故作轻松地开口:“看来‘弥月’这个名字不少人都在用,兄长这么多年有碰到过和我名字一样的人吗?”
虹眸落在她的脸上,童磨思索一番:“不少哦。”
可惜都不是弥月。
而这一打岔炭治郎三人已经走远了,童磨再回头望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三人的身影。
直至回到寺庙,弥月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怕那三小只发觉是她,不过脸上的面具是真的帮了大忙。
酒铺老板已经派人将一大缸酒送了过来,还附带了小瓶清酒,弥月正打算回隔壁睡觉却被童磨喊住了。
青年晃了晃手里的清酒,声音粘腻:“弥月陪我喝点酒吧。”
她刚想拒绝,童磨却率先预判了她的反应,声音低了好几度:“两杯都不行吗,我现在只能看着别人喝了。”
听着怪可怜的。
弥月往外的步子又收了回来,重新坐回位置上,弥月一脸苦大仇深:“就两杯。”
童磨笑眯眯的已经为她倒了一杯,那杯子不算大,也也不小,弥月大概需要喝六口才能将一杯喝完。
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开始也没说杯子这么大啊!
“不行,太多了。”她开始讨价还价,“我只能喝两口。”
童磨嗅着瓶子里的酒香,声音黏糊糊地哄着她:“一杯,只喝一杯就行。”
现实生活中弥月没怎么喝过,但记忆里喝上这么一杯是没问题的。
“这酒不会醉的。”他的声音几乎要贴在弥月的耳朵里了,粘腻地甩不掉,“就喝一杯~”
对比喝两杯,一杯的情况弥月也能接受。
她捧着杯子先是浅尝了一口,唉,清甜的余味带着点苦,但也能接受。
皱紧的眉头松开,弥月喝了一大口,眯着眼叹息了一声。
童磨咽了咽喉咙:“好喝吗?”
这酒带着果香,弥月打了个嗝点点头:“还行。”
童磨又凑过去闻了闻,尝试喝了一口背过身吐在了帕子上。
果然变成鬼后,就再也无法品尝到酒的美味了。
他叹息一声,看着弥月脸颊一点点变红,眼神迷离地直挺挺倒了下去。
唉?
青年惊讶地凑过去打量着,女孩已经醉晕了过去。
她的脸颊透着粉,嘴唇晶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童磨注视了好一会儿,伸出了手掌贴了过去。
脸颊烫烫的……
很软。
几日未进食的腹部在叫嚣,童磨弯下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榻上。
苍白指尖拂开落在脸上的头发,一张安然入睡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
童磨张开手掌——
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唤她的名字:“弥月?”
弥月哼了两声以作回应,看来并未完全睡熟。
童磨弯下腰去,贴在她的耳畔开始套话:“弥月你最喜欢谁?”
耳边像是有蚊子在飞,弥月不耐烦地皱着眉试图挥开却被抓住了手,童磨像是必须要得到答案的孩子继续追问:“弥月最喜欢童磨对吗?”
弥月翻了个身,将最顺口的名字说了出来:“贺茂——”
童磨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只不过弯着的腰略显僵硬。
“是童磨,”他固执地重复着,“弥月最喜欢的是童磨对吧?”
弥月捂住耳朵不再理会。
第二天捂着脑袋醒来的弥月一睁开眼就对上童磨哀怨的目光。
她差点将枕头甩他脸上。
“你要吓死我吗?”弥月大喘着气,本来还不太清醒的脑子彻底苏醒了过来。
童磨托着脸盯着她,陡然开口问:“贺茂是谁?”
刚爬起来的弥月一个趔趄差点又给摔下去。
“什么贺茂?”弥月装听不懂低头整理衣裳,开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暴露的。
她不断回忆着和童磨之间的对话,可以确定的是她在清醒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那就是昨晚喝醉酒的时候了……
弥月开始发慌。
按道理她不至于被一杯酒灌醉,但现在这具身体也并不是现实中的,或许现在的她酒量浅到两口就倒。
失策……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说了多少话出来,心止不住的跳,却也不得不试探童磨到底听了多少:“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的梦话哦。”童磨坚决不会说出那是自己问出来的答案,他盯着眼神躲闪的弥月也在试图炸她,“你昨晚说了好多话。”
弥月感觉自己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此刻也不得不强撑着什么事也没有,故作镇定地猜测:“梦话都是反的,做不得数。”
话音一转:“……我昨天还说什么了?”
童磨盯了她好一会儿,认真地回她:“你说最喜欢童磨了。”
弥月:“……我绝对没说过。”
童磨将脸凑近一些,开始据理力争:“你说了。”
好了……知道昨晚并没有说胡话的自己,弥月大度地选择退后一步:“好吧,就当我说过了。”
然后……她再也不要喝酒了。
太容易误事了。
童磨满意了,笑眯眯地准备泡一个澡,全池子都是酒的那种。
而在他放松的那一刻——
对昨晚离去的猗窝座同事后面发现的事情并不知情。
“猗窝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有刺青的青年仰起头,对上身着紫色和服的高大男人。
感受到上弦一带来的压迫感,猗窝座停顿了片刻诚实回答:“无惨大人让我来这里查看一下童磨的状况。”
“他有什么反常吗?”
猗窝座回想了一会儿:“他带着信徒逛街算反常吗?”
或许是因为百年前弥月的突然消失,而在那个世界和弥月紧密关联的童磨也进入了黑死牟的视野里。
他曾经猜测或许是童磨有意将她藏起来了,但后面调查发觉童磨也并不知情弥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他冷眼看着童磨兴师动众地号召信徒寻找弥月的踪迹,从一开始信誓旦旦说着弥月很快就会被他找到,到百年后依旧毫无线索,倒是万世极乐教的信徒越来越多,到最后没怎么看到童磨的踪迹。
而这一次,无惨派遣猗窝座查看情况,或许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知道了。”黑死牟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眺望着某处山头,在猗窝座离开后往那一处寺庙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的弥月坚决不喝酒,结果只不过和泡了酒浴的童磨讲了几句话,因为靠的近又直挺挺倒了下去。
童磨嗅了嗅身上比昨晚那瓶清酒更为浓郁的酒香,无辜地将弥月又塞回了被窝。
只不过这一次他按照昨天的方法打算继续套话,弥月却紧闭着嘴巴,似乎早有防备哪怕是在昏睡中也坚决不吐出一个字。
童磨只能失望放弃。
但屋外的气息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很熟悉的气息,几乎不用看到脸童磨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来不及将弥月送到其他地方,那扇门就被人拉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走近,六只眼睛朝着正在给弥月盖被子的童磨望来。
【作者有话说】
童磨(笑):贺茂到底是谁?
无惨(冷笑):?
黑死牟(面无表情)
84
第84章
◎发现◎
夜黑风高,碰到鬼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望着不请自来的鬼,童磨丝毫没有领地被闯入的不悦,反而笑眯眯地和对方打招呼:“黑死牟大人怎么来了?”
身着紫色和服的男人并未说话,只是目光盯着他身后榻上鼓起的一团。
只不过她背过身躺着,被子也掩盖了大部分视线,根本看不见脸。
“黑死牟大人对我今晚的食物也有兴趣吗?”童磨不按正常出牌,向他发出邀请,“我还特意让她喝了酒,吃起来别有滋味呢。”
如果按照以往,或许他会因为童磨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转身离开。
但心中强烈的违和感让他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猛然回头,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已经紧逼到跟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童磨预判错了上弦之壹的动作,第一次脸上没了笑意。
眼看着黑死牟就要将弥月翻过来看清脸,他率先拽住弥月的胳膊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手掌按住歪下去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