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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放松,我也决定不吓他了,免得吓出故障什么的。我灵活的大脑自动处理了耳朵所接收的信息,一通翻译理解后,忍不住怪叫出声:“什么?要回去得先当上流梦礁的老大?!”
  “这不合适吧,我今天才刚到欸。”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把一头混乱的卷毛挠得更加凌乱。
  “呃……”智械活灵活现地卡了一下,可能没理解我的幽默:“不是,是找到流梦礁的老大,叫米、米…k…k…哔—哔——”猝不及防的,这回他是真卡了,甚至发出了一声短促但足够尖锐的电流音。
  “谁?”我蹙眉倾听,还是没能辨认出那个名字的第二个音节。
  他真的没问题吗?又是说话带大波浪又是一句话卡三次的…虽然我完全不懂这种毁掉大脑硬盘就失忆重置,约等于死亡的智慧物种,但这种程度的故障真的不需要维修吗?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使用传说中的万能修电器手法——敲一敲大法尝试修理他的时候,面前的无机生命就突然继续发出了有机生命能理解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带着僵硬的后遗症,显得他更像一个坏了的电器了:“米—沙—你—要—找到—米—沙—”
  “找到米沙?就只是这样?”我琢磨着这个单词,试图像他确认。
  然而面前的智械像一个死机的智慧障碍,除了沙沙的电流声没再发出一点我能理解的动静。
  “米沙?他是流梦礁的老大?这名字听起来不怎么厉害嘛…”我小声嘀咕,见问不出更多,只好转身离开了。
  第62章 “丰功伟绩”折纸小鸟是最棒的!……
  “你当初示意我幫助她,又不阻止我和她交朋友,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扎着银灰色高马尾的女孩子“噗”的一声吹破了口中的泡泡糖,百无聊赖地趴在楼房高处的欄杆上,没好气地发问。
  猫咪甩了甩尾巴,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和毛色近乎一致的黑暗中走出,轻巧一跳就蹲坐在了欄杆上,一言不发,连声“咪”也吝啬。
  “说好了,坑朋友的事我只干这一回,下次我可不干了。”银狼调出虚拟屏幕,順着网线轻易锁定了目标。
  几秒钟而已,这种程度的干扰也就是她随手按几下的*事,通过智械这种对她来说再好操作不过的载体监控着对话的女孩子想着。
  瞅准时机,她眼疾手快输入字符,屏幕很快被收了回去。
  猫咪扭过身,踩着栏杆向外走。也许是得益于物种优勢,平衡把握得刚刚好,一点倾倒的跡象都没有。
  银狼双手插兜慢悠悠跟上,在平地上走得反而不怎么讲究平衡,东摇西晃的。
  “不过,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令使,至于这么谨慎吗?又是送走又是使绊子…”她有些疑惑地问,“你的[剧本]里是怎么写的,艾利欧?”
  没有人回答。他们走入建筑笼罩的阴影下,黑猫瞬息间从视觉中消失了。
  ————
  此时此刻,流夢礁中央广場,天台。
  如果说一开始跟某人怄气的我还不着急回去,只是借着找人找线索的由头到处挑衅揍人为所欲为的话…整整三天还没见到一个名字叫做“米沙”的黑.幫老大的我一边觉得事情不对劲,一边總算想起来着急了。
  所以可以说这才是我听信小弟进言,一口气给剩下的所有幫派寄了邀請函,然后因为动静太大?无意间吸引了几乎整个流夢礁的活人前来凑热闹的原因。
  希望平台不会塌…(双手合十.jpg)
  不是人怎么会这么多啊?没见过黑.幫约架啊?这地方不是时有发生嘛…怎么轮到我就…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也没干什么吧…大概?
  我回憶了下这几天找人途中順手收编的第一到第九“76—流夢礁—匹诺康尼”特殊行动小组,成员包括但不限于十几个向我臣服的“本地黑恶勢力”,據说涵盖近半数流夢礁大龄无业单身青年。
  又回憶了下昨天下午我派遣我的海量小弟批量出动,给他们了解的每一个还没被我光顾的组织发去邀請,并且运用人海战术帮我逮捕了其中几位收到邀请当場选择潜逃的可疑人物。
  虽然我觉得做出这种行为的應該不会是我要找的对象,但是以防万一他们现在也是在这里绑着呢。鉴于他们的情况很难站立,只好丢在地上。
  这些也没啥吧?我绞尽脑汁回忆了下。
  啊…难道是哪个?是我嫌小弟虽多但加在一起依然智商不足,于是灵机一动买空了智械玩具商的库存,用99个空洞小鸟玩偶贿赂了流梦礁的小朋友和皮皮西人,让他们借助小巧灵活的身体帮我盯梢那些目标人物行踪。
  所以…他们是对我送的礼物太满意了,于是顺嘴帮我宣传了一下吗?
  这样就能解释现在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了。我就知道!折纸小鸟是最棒的!没有人会不爱折纸小鸟,更别说隐藏款了!
  虽然现在这场面有点太大了,无关人员来得太多,一会打起来我恐怕只能在栏杆上站…但是没关系,多一个人多一个可能,怎么不算一种完美达成目标!
  我不由沾沾自喜,但看在自己那强大非凡、不可一世、暗夜杀手人设的面子上,还是勉强维持了面上的高深莫测。
  “所以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人群中一人好奇询问身边的陌生人。
  “不知道啊,我只是来看热闹的。”那人随口回复,周围有人也跟着摇头。
  众人交头接耳一番,也没能得出结论,于是这个问题随着人群宛如病毒般扩散开来,夹杂其中的其他对话也很快被“不知道”淹没了。好奇心被挑起来的群众们立刻开始讨论起那个高高站在栏杆上的,最醒目顯眼还眼熟的黑衣人。
  翠絲和柯洛达也在其中。
  “他们在说什么呢?”艰难分辨了一会儿嘈杂混乱的人声,柯洛达宣布放弃。
  虽然不太认得出前面那些本地帮派首领,但仍知道不少内情的餐厅老板翠絲略有些尴尬地笑笑:
  “好像在传播她的…呃,事跡?”她示意好友看向本场最顯眼的焦点,显然,也是话题的中心。
  “你知道的,这几天的动静实在小不了。”翠丝耸耸肩膀,话语里难掩几分看好戏和幸灾乐祸。
  “流梦礁的帮派一夕之间倒了大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疑似偷渡客从早到晚,一天24个系统时不停歇,挨个造访把他们搞了个团灭,凭一己之力。”她生动形象地概括總结。
  “虽说那些人里大多是无亲无故,独居生活的,又在我们这么个地方,丢了死了个十天半月的的都不一定有人发现…但架不住人多啊,几天过去,有点消息渠道的應該都打听到她的底细了。”翠丝相信柯洛达也是其中之一。
  不出她所料,柯洛达表情瞬间严肃了,微弱的声音几乎贴着嗓子眼挤出来,没有让第三个人听见:“是说‘卡羅’,是吗?”
  “你见过她吗?”翠絲转头打量自己从“外面”来的,如今已金盆洗手的好友。
  “没有,但,听说过。”柯洛达皱眉,补充道:“不如说,没有人没听说过。”
  翠丝闻言挑眉。
  总是称呼自己为前星際牛仔的偷渡客摸摸鼻子,飞速地添上了后缀:“不包括你亲爱的,我说的是我们这些人。”
  “她在外面很有名头,成名时间不长,但也有十几个年头了。據说没有人清楚她的性别、年龄、种族,当然也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她抬颌轻点,“我的同行们一直想探听她的伪装手段,虽然星際佣兵们一般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偷小摸的行当,但是最好的那些伪装技术几乎都是个人专利,他们可买不起。”
  “而她从扬名以来就那样了。”柯洛达道,“如果不做伪装的话,一般就是这样一身标志性的黑衣加上刻意模糊的面部,连身形都不算固定。”
  “现在这个看起来是女性,但是大部分时间其实更偏男性,所以那些男的总说她一定是男人…哼,我还说她一定是个女人呢。”
  柯洛达顿了顿,“也有人认为是‘他们’…说她是团伙作案,不过从来没人见过两个一起。”她的语气显然不以为然。
  “就这样?你们怎么确定…”这样真的不会有人冒充吗,只是黑衣遮面什么的,宇宙里应该多了是了吧,翠丝心中疑惑,她也这样问了。
  “哈,要是真有那个胆子,凭这一点就足够声名远扬了,你可能不知道星际佣兵都是些什么人…据说她出道后不及一年就从籍籍无名一路登上榜首,此后再也没掉下来过。”
  “不说这中间到底死了多少人,自登顶后她做的每一单可都是小到一个星球大到星系间的大单子…从改变战争走向到亡国灭族,只要雇佣到她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都叫她全能许愿机——只要投入足量的金钱,她能帮你炸掉一整颗星球也让你不必担心后顾之忧。
  ……就算这样,所有能留下来的通缉令都只有她当时用的假身份,除了付钱的雇主那,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那些事都是卡羅做的。”柯洛达沉下声,“但谁都知道那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