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新月却缓缓摇了摇头,不是p的,是真的。
啊?!
南希猛地拔高了音量,眼睛瞪得溜圆,那、那这.....
她脑子里瞬间炸开无数个念头,什么错综复杂的三角恋、牵扯利益的豪门恩怨、甚至连商战里常见的栽赃陷害都冒了出来,那些平日里在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此刻像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转个不停。
别瞎琢磨了。宦新月无奈道:那是汪富财。
啊啊啊?!
南希的惊呼声差点掀翻屋顶,她飞快地点开搜索引擎,调出汪富财公开活动的照片。
她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反复对比。
直到她用手指遮住汪富财的脑袋,你还别说,抛开那张脸,单论身形轮廓,竟真有七八分相似。
难不成汪富财是传说中的...虾系男友?
什么是虾系男友?
南希解释道:指身材、穿搭或整体气质都不错,但脸却让人感觉差点意思,甚至有点拉垮的男性。
说话间,手机屏幕又弹出新的推送,#宦新月背后资本#的词条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南希看着那些捕风捉影的分析,气得牙齿都在打颤:到底是谁啊!为了搞垮你,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宦新月却忽然笑了,那笑意漫过眼底,却没抵达深处: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第119章 热络
◎可聪慧如宦新月,只需稍一打听,这点小心思便无所遁形了。◎
任凭舆论在网络上掀起惊涛骇浪,宦新月仿佛置身事外。
第二天清晨,她便准时出现在华国戏剧学院门口。
此时距离新生报到尚有几日,校门口的停车线却已密密麻麻排满了车辆,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躲在树后、车旁,镜头若有似无地往校门里探,连呼吸都带着刻意压低的焦灼。
南希跟在宦新月身后,看着这阵仗忍不住皱眉,低声吐槽:这群人倒是比我们还积极。
阿本正去后勤保卫处办理车辆登记,办好后就能直接开车入校,南希便陪着宦新月步行往里走。
教学楼的长廊静悄悄的,与校外的喧嚣判若两个世界。
行政楼六楼的院长办公室里,翟柏正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
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恶评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得人眼生疼。
劣迹艺人不配教书育人、资本玷污艺术殿堂的字眼跳得格外刺眼,就连教育部门的问询电话都打来了两通。
若不是宦新月那层谁也碰不得的身份,再加上她也的确是通过正规考核被录用,此时哪还轮得到他这个院长坐在这里愁眉不展。
咚咚咚。
三声叩门声不疾不徐,打破了室内的沉闷。
请进。翟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宦新月推门而入时,翟柏正对着屏幕上最新弹出的戏校门槛不如菜市场的评论出神。
他猛地抬头,看见宦新月一身素色旗袍站在门口,晨光透过窗子在她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
翟院长。宦新月微微颔首。
翟柏连忙起身,道:请坐。
他转身从茶柜里取出珍藏的龙井,沸水注入白瓷杯的瞬间,茶叶在水中舒展翻滚,清香漫开来。
刚泡的,尝尝?
他把茶杯推过去,刻意避开那些扎心的评论,可紧蹙的眉头却怎么也展不开。
宦新月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轻轻叹了口气。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苦的茶汤滑过喉咙,余味里带着一丝涩,恰如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僵局。
您不必忧心。
她抬眼时,目光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湖,舆论的事,我今天就能处理干净,绝不会让学院被牵连。
翟柏紧绷的脊背松了半寸,指尖在桌沿蹭了蹭:那就好,下周新生报到,总不能让孩子们看着这些....他没说下去,却把后半句的难堪咽得明明白白。
镜片后的目光忽然软下来,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关切:新月,网上的话别往心里去。咱们这行,守得住初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明白。宦新月肯定道:最迟今晚,不会再有杂音了。
翟柏此刻再看宦新月沉静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沸沸扬扬的舆论,或许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在今晚彻底销声匿迹。
至少,宦新月背后的人,有这样的实力。
告别了翟院长,宦新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循着行政楼的指示牌,一步步把入职登记、工牌领取这些流程亲自走完。
她的办公室在隔壁一栋楼的三楼东侧,推门进去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柠檬香薰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大的空间里摆着三张办公桌,靠窗的两位置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桌面一尘不染,文件夹码得像列队的士兵,连绿植的叶片都擦得发亮。
显然,那两位早到的老师已经把卫生打理妥当,此刻正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低声聊天,见她进来,话音戛然而止,两人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站起身来,脸上堆起客气的笑意。
其中一位穿着白衬衫配黑色伞裙,乌黑的头发半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那张标准的瓜子脸愈发精致,看着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
她率先打破沉默,脚步轻快地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热络:你就是新来的宦老师吧?我是教台词的林薇,隔壁桌那位是教形体的张田曼。
她朝窗边努了努嘴,另一位穿着运动服的短发女士也笑着点头致意。
林薇上下打量了宦新月两眼,眼里的惊艳藏不住: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真人比镜头里还要好看,你这是典型的不上镜啊!
这话虽是初次见面的客套,却也说得真诚。
宦新月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从随身的皮质手包里取出两个巴掌大的锦盒,递到两人面前,道:谢谢,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锦盒打开时,里面是两小块包装雅致的手工香皂,一块嵌着干花,一块透着淡淡的抹茶绿。
前阵子到h省采风,顺手带的伴手礼,不成敬意。
礼物不贵重,又是手工制品,拿来送人最合适不过。
林薇接过礼盒时指尖微顿。
她原以为这位尚未入职便被冠上深厚背景标签的老师,要么是浑身傲气、难以接近,要么是裹挟着资本的浮躁气息,却没料到竟是这般温和妥帖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透着让人舒服的分寸感。
张田曼也愣了愣神,连忙双手接过礼物,脸上堆着朴实的笑:宦老师这也太客气了,我们都没提前准备,倒让你破费了。
以后就是朝夕相处的同事了,不必见外。
宦新月边说边走向靠里的空位,目光掠过一尘不染的桌面,显然是特意为她预留的位置,连键盘旁都摆好了一盆小巧的多肉。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多肉的叶片,语气带了点玩笑的俏皮:瞧这桌面收拾得多干净,看来是两位老师提前帮我打理过了,那我今天可就顺势偷个懒,省了打扫的功夫啦。
这番话带着恰到好处的轻松,既点出了对方的细心,又用自嘲的口吻化解了收礼时的些许拘谨。
林薇和张田曼对视一眼,先前心里那点因传闻而起的隔阂悄然散去,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松快了不少。
没成想真见了面,宦新月竟是这般模样。
人长得夺目也就罢了,性子还这般亲和妥帖。
林薇心里的那点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反倒热络起来。
见宦新月手边没带杯子,她赶紧找来一只干净纸杯,倒了温水递过去:刚晾好的温水,先喝点润润喉。
张田曼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北方姑娘特有的实在劲儿:宦老师,网上那些乌七八糟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学院的门坎高着呢,能进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谁也糊弄不了。
她眼神直愣愣的,藏不住真心。
刚见面就提这茬,林薇赶紧白了她一眼,转头给宦新月解释:田曼就是这直脾气,心里藏不住话,你别往心里去。网上那些事我们也瞧见了,她嘴笨,说不出啥好听的,就是想劝你宽宽心。
张田曼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失了分寸,连忙摆手,脸都有点红了:对对对!我就是个粗人,嘴笨得很,真没别的意思!宦老师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宦新月抿了口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漫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