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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
  顶楼的总统套房门前,我停下保洁车,四处打量了一下。
  头顶有两个监控,楼道各处都站着至少一个保镖,其中两个保镖正严肃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看来经过刚刚一闹,酒店的安全防卫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面前的房门虚掩着,我抬手敲了敲门,压低声音说道:“你好,保洁服务。”
  短暂的沉默后,房间里有声音隔着远远的水声传来:“直接进来吧。”
  我推开了房门。
  进门就是一间保镖房,两个虎背熊腰的保镖正站在门口盯着我。
  我拎着扫把和抹布往主人房间里走去。
  豪华酒店的装潢和设计十分大声华贵,从地上的瓷砖到墙上的浮雕都价值不菲,越往里走,房间越暗,从客厅到主卧房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窗外的光线只能隐隐约约透过些许。
  这房间的主人是吸血鬼吗,这么见不得光。
  在两名保镖的注视下,我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拉开窗帘,开始替酒店做起了免费保洁,
  先把每个柜子都擦了一遍,然后收拾桌上残留的垃圾,再换几个我房的床单被罩。
  换主卧的床单时,我刚将被子掸开,就有一个白色透明包装的小东西从被子里掉了出来。
  我捡起那小包未拆封过的东西,扯了扯嘴角,给它塞进了床头柜抽屉里。
  然后我弯腰换房间的垃圾袋,却看到垃圾桶里装满了纸巾,还有数不胜数拆了封的白色透明小包装袋。
  这下我是真的忍不住要敬佩这房间的客人了,一晚上用这么多,人还能健全吗?
  正感叹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被我敬佩的尊贵总统套房的客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带着湿热的水汽,身上只裹了条白色的浴巾,径直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从我低头换垃圾袋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浴巾和肌肤交接处紧绷的腹部线条。
  担心被识破身份节外生枝,我没有抬头去看他,而是低着头换好垃圾袋后,转身想要离开房间。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两点,我来酒店的目的是要抢走我的叶落白,可不是来给酒店做免费保洁的。
  但我刚一转身,坐在沙发上的人却冷淡地开口叫住了我:“这就结束了?”
  他的声音冷淡,嗓音却十分好听,甚至还有些熟悉。
  我猛地顿住脚步,想要回头看他,他却已经站起身,背对着我,将房间的窗帘重新拉了起来。
  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等窗前的人再次转过身时,我却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我试探性地开口:“请问……”
  “还有马桶没刷。”他冷淡地打断了我,“浴室和卫生间还没有打扫。”
  “好。”
  我应了声,往浴室房间走去,目光却在暗暗打量着他。
  年轻的男人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房间昏暗,但他却安静地坐在黑暗中,仿佛与这片黑暗融为了一体。
  光线还是太暗,我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走进浴室里,我点开灯,看着凌乱的浴室一阵沉默。
  架子上的洗护用品东倒西歪,浴缸里的热水也没有排干净,地上还残留着白色而黏腻的液体……
  这人应该不会是叶落白,落白从小就爱干净,怎么可能会这么邋遢。
  我一边清理浴室,一边在心里这样想着。
  正刷着地板上的不知名液体,我听到主卧房间里传来了那人好听的声音。
  “喂?嗯,我知道了,爸,我马上过来。”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然后,电话画了,有脚步声朝浴室里走来,停在了我身后。
  我正蹲在浴室门口刷着地板,忽然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刷完了眼前的一块地板,后退一步,后背碰到一双修长的大腿。
  我回头正想道歉,耳边有风划过,一只有些冰凉的手猛地掐上了我的脖子。
  这变化太过突然,我被扣着脖子,却在被迫抬头正视对方的瞬间,借着浴室里的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精致到近乎完美的五官,眼眸如昼夜日月,薄唇如玫瑰朱砂。
  这张脸与记忆中熟悉的脸渐渐吻合,只是相比七年前,他如今更加成熟而沉稳,五官的线条更加锐利,脸上的神态更加冷淡内敛。
  叶落白。
  “你不是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叶落白的声音冷漠至极,“混进来有什么目的?”
  顿了片刻,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弯下腰向我靠近了些许:“是来杀我的?”
  我紧紧看着他的脸,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七年过去,你现在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邋遢了!
  我的目光又斜到了门口装满纸巾的垃圾袋里。
  对了,还纵|欲。
  真是又爱又恨,气不打一处来。
  见我不说话,叶落白微微收紧了手上的力度,目光渐渐暗沉下来。
  脖子上传来阵阵不适的窒息感,我有些费劲地开口道:“落白,你先……”
  “你叫我什么?”他却猛然压低声音,手中力道更紧,“谁让你这么叫我?”
  我的呼吸骤然变得困难起来。
  叶落白的力度几乎让我无法开口说话,极速减少的氧气更加让我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这个臭小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暴力。
  正僵持之际,叶落白松开了手。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挂着小白狗雕刻件钥匙扣,这个钥匙扣是刚才从我的口袋里掉出去的。
  他盯着钥匙扣上的小白狗看了半天,正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叶落白动作飞快地抓起我的手腕,在我手上刚扣上了什么东西,浴室外就响起了十分熟悉的声音:“落白,还没准备好吗?”
  叶律成朝浴室门口走来。
  叶落白转过身,用身体挡在我的面前,收起了脸上的阴霾,温文地开口道:“刚刚洗了个澡,现在换个衣服就可以了。”
  叶律成在门外点头道:“尽量快一点,杨家的人已经到了,今天杨庆也来了。”
  “好。”
  “嗯,那我先去会厅招待客人。”叶律成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走后,叶落白转过身,在我面前蹲下身,把小白狗钥匙扣塞回了我的口袋里。
  接着他沉默地离开了浴室,几分钟后,他换上了白色的礼服,站在浴室门边对里头动弹不得的我低声说道:你别乱走,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干嘛?等他回来不由分说掐死我这个曾经他最心爱的哥哥吗?
  叶落白离开了酒店房间。
  我看着双手手腕上被叶落白扣上的手铐,心里一阵无奈。
  杨庆不是已经治疗了叶落白的人格问题了吗?
  怎么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痊愈。
  叹了会儿气,我冲浴室外喊道:“喂,有人吗?”
  一连喊了几声,终于有一个保镖不耐烦地走了进来:“干什么?”
  我问:“有牙签吗?”
  保镖说:“你要牙签干什么?”
  “有点儿塞牙。”我认真回答,“想用一下。”
  保镖看着我被铐在水管上的双手,非常怀疑我话语的真实性。
  “给我一根牙签也没什么关系吧。”我无奈地笑道,“我总不能用牙签开锁吧。”
  保镖想想也是,最后从餐桌上拿了一根牙签递给我。
  但我没法接,他只好替我摘下了口罩,把牙签递到我嘴边。
  半个小时后。
  我从酒店贵宾楼里走出来,快步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尝试用牙签开锁,着实是浪费了一点时间。
  订婚宴席似乎已经开始。
  会厅外就能听到厅内主持人动听的嗓音,豪门的订婚仪式并不是简单的订婚,自然还有生意场的合作和交易,当然今天也还有叶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仪式。
  董事长叶律成将要把他的所有股份都转让到儿子叶落白名下。
  然而备受瞩目的两大家族订婚宴,两个主要人物却都没有出现。
  主持人汗如雨下,不停活跃气氛,但会厅里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叶律成坐在主座上,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一旁的杨方顺和杨夫人也面露尴尬之色。
  我在宴会厅里扫视了一圈,正准备偷偷溜出大厅,身旁有人撞了我一下。
  “诶,真的是你,你还在这儿呢?”戴黑色口罩的男人压低声音有些惊讶地开口道,“之前可多亏了你,我才能顺利混进来。”
  我看了他一眼,抬腿要走,他又叫住了我:“等等,兄弟,你不是要抢新郎吗?你知道新郎在哪里吗?”
  “叶落白在哪里?”我转头问他。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间被休息室:“他和淼淼都在休息室里。”
  休息室门口的楼道里来回巡视着两名保镖,我看了一会儿,对他笑了笑:“那我们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