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看向徐书朝,震惊道:“你刚说‘第一条不作数’?!”
徐书朝看他后知后觉的模样,笑着轻点了下头。
“就是说,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们谈恋爱了?!”牧诀很是激动,但还是反复确认:“别人问我对象是谁,我能说是徐书朝了?!”
徐书朝点头:“对。”他觉得牧诀这个样子有点可爱了。
“太好了太好了,”牧诀说着就松开徐书朝,边掏口袋边道:“我手机呢?我要发朋友圈、给所有人群发消息,让她们都知道我们两个谈恋爱了!”
徐书朝:“……”
幸好,牧诀没找到他的手机,两人的手机应当都落在华斯的宴会厅里了。
徐书朝拽着牧诀的胳膊把人拉回到自己面前,道:“第二条照旧。”
牧诀想了下第二条,不能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他还沉浸在第一条不作数的兴奋中,无所谓地点了下头,反正现在是春天,穿件高领的衣服就遮住了,夏天有蚊子背锅,问题不大。
徐书朝继续补充从前没有想到的第三条:“第三条,你这辈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要和我一起长命百岁。”
“我同意。”牧诀立刻道:“我这辈子只会和你在一起。”他觑着徐书朝的脸色,挠了挠头,佯装为难道:长命百岁有点难……”
徐书朝的脸色冷下去。
牧诀笑起来,他说:“朝朝,我不会让你比我先离开这个世间的。”
徐书朝看着面前郑重其事的牧诀,想起这人从前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他死在牧诀前面,他会跟着他一起去死。
徐书朝喉结微动,眸光微抬,看着牧诀的眼睛,轻声道:“你要说话算话。”
牧诀双手搂住徐书朝的腰,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说话算话。”
他又说:“我可还记着你说过我遵守了约法三章,就能在易感期对你为所欲为呢。”
徐书朝:“……”
牧诀又要亲徐书朝,再次被徐书朝挡开,徐书朝朝他伸手:“我的生日礼物呢?”
其他人的生日礼物早早地送到了,只有牧诀的还藏着掖着。
牧诀掏掏口袋,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一枚素戒,他道:“礼物。”
徐书朝眸光看向他。
牧诀理直气壮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改约法三章,另一枚被我藏起来了。”
这是一对情侣戒指。他原想先让徐书朝戴一阵子,自己那枚过段时间再拿出来戴,暗戳戳的宣示主权,没想到徐书朝会突然改变主意。
牧诀握着徐书朝的掌心,边往他的无名指上戴戒指边道:“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徐书朝就这么看着牧诀一点一点给自己戴戒指,道:“说什么?”
“说‘你愿不愿嫁给我?’这样的话?”牧诀一本正经道。
徐书朝微一扬眉:“嫁给你?”
“我嫁给你。”牧诀从善如流地改口。
徐书朝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圈口非常合适,估计是牧诀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量过了。
牧诀倾身吻住徐书朝,道:“朝朝,我是你的。”
-
白君乔和徐寅从生日宴回来,见徐书朝房间的灯亮着,过去轻轻敲了敲。
徐书朝很快过来开门,白君乔把他和牧诀的手机递给他,道:“手机。”
“谢谢妈妈。”徐书朝接过手机。
“这会儿还晕吗?”白君乔关切道。她们家的酒量都好不好,徐书朝没喝过酒,更没喝晕过。
“这会儿好多了。”徐书朝说。今晚确实是他第一次喝酒,但那点酒量对他来说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就好。”白君乔见他头发湿着,提醒道:“下次喝酒之后就不要再洗澡了,不安全。”
“好,我知道了。”徐书朝。
白君乔见他没事就放心了,道:“明天早上我让司机送你和阿诀回学校,今晚早点休息。”
“妈妈晚安。”
关上房门,牧诀已经吹干头发在床上躺下了。
徐书朝进了卫生间,吹个头发的功夫,牧诀已经睡着了。
他关掉房间的灯,掀开被子在牧诀旁边躺下。晚上喝了酒,这会儿将近凌晨他也不觉得困,群里的几人还在聊天,徐书朝调暗了手机灯光,跟他们闲聊着。
不多时,旁边的人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还碰掉了他的手机。
“几点了?”牧诀问,听声音像是还没睡醒。
“快十二点了。”徐书朝随口道,手机被某人碰到了地上,他也不确定现在几点了:“怎么了?”
“我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牧诀脑袋往徐书朝的脖颈间埋。
印象里,是他六岁生日的时候,第一个给徐书朝说生日快乐的人是小区里的一个小孩。
小牧诀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给朝朝说生日快乐的人,伤心又难过。偏偏那小孩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故意在小牧诀面前得瑟这一件事,把牧诀惹得够呛。
从此以后,每到徐书朝的生日,牧诀总是要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也要最后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
徐书朝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昨晚特意熬了个夜,在零点时准时接到了牧诀的视频通话。
但两人都在宿舍里,牧诀说了句生日快乐后,两人就没再说话,只是挂着视频、在聊天框里打字聊天。
这会儿徐书朝听牧诀这么说,推了推他的胳膊,道:“我去捡一下手机。”
“不用。”牧诀反而把徐书朝缠得更紧,含混道:“我订了59分的闹钟。”
徐书朝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任由牧诀抱着自己。
59分的闹钟响起,牧诀在徐书朝耳边说:“十八岁生日快乐。我会永远爱你。”
牧诀在徐书朝耳廓上一下一下亲着。
徐书朝问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改变想法?”
“为什么?”牧诀的困意渐渐散去,原本只是单纯的抱着徐书朝,慢慢的,手就开始乱摸。
安静片刻,徐书朝才道:“我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是想让我们之间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牧诀已经从徐书朝的耳垂吻到他的唇角,闻言他道:“我们之间的开始在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就已经是最好的开始。”
徐书朝笑了笑。
开始的开始,alpha和beta在一起就是不被看好的,没有信息素,再亲密的两人也会走向极端。徐书朝不希望他和牧诀刚谈恋爱,就被这样的看法和声音包裹,他想和牧诀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直到过年时,大人们知道了他和牧诀谈恋爱的事情。
那时候牧诀说“他和他只做情侣,不做朋友”,他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也是如此。他当初选择临江大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同样是这句话,让他禁不住想,如果将来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他会和牧诀分开吗?答案是不会。
当初的他没能坚定的选择临江大学,从那时起,就意味着,往后的时间里,他和牧诀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即便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
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无需在意旁人的目光与看法。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和牧诀两人的感情,他总是考虑得多些,思虑良久,才在白君乔询问他生日宴上要不要提他和阿诀谈恋爱的事情,谨慎地说了句“顺其自然”。
他总是不如牧诀那样无畏。
牧诀听了这话,反而不愿意,压在徐书朝身上亲来亲去,道:“朝朝才是最勇敢的,我那是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莽夫。”
徐书朝笑起来,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
“我就是听不得你说自己不好。”牧诀哼哼唧唧道。
在他眼中,徐书朝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小时候,他是一群小朋友里最白、最软的那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时,别提有多可爱了。
长大后,徐书朝是最帅气、最聪明、成绩最好的,很多人都悄悄给徐书朝送过情书,但都被牧诀偷偷还回去了,徐书朝至今都不知道。
他的徐书朝,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存在。
徐书朝听得耳热,咕哝道:“太夸张了。”
“不夸张啊。”牧诀躺回徐书朝身旁,下结论:“我说的都是实话。”
“睡觉。”徐书朝说。
“朝朝你是害羞了吗?”牧诀半压在徐书朝身上,目光灼灼,问道。
徐书朝不说话,闭上眼睛,俨然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牧诀见徐书朝不吭声,凑过去又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才扯了扯被子在两人身上盖好,抬起一条腿搭在徐书朝的腿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也错过了徐书朝轻轻翘起的唇角。
按照牧诀的计划,徐书朝的生日过完,同一周的周五傍晚,他和徐书朝会登上去往国外的飞机,他们要去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