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的呼吸变得急促,双腿发软,他只好伸手抱住宴凌舟的脖子。
厮磨中,他几乎挂在了宴凌舟身上。
这时,男人的舌尖突然退出,低头,弯腰,轻柔地把他抱了起来。
身后就是柔软的床铺,这一次,他被小心地放进被褥里。
吻变得急切起来,滑过嘴角、下颌、侧颈,缓缓向下。
又要吃药了是吗?温阮伸直手臂,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宴凌舟却偏过头,把他乱动的手指含入口中。
舌尖绕着指尖打转,弄得湿漉漉的,他还坏心眼地咬了他一口。
你是狗啊!温阮骂道,眼中突然浮现出镜中满身斑驳的自己。
轻点,我还要出去见人的,你
尾音突然被拔高,尖细到戛然而止。视线变得模糊,身体紧绷再放松,有点轻飘飘的。
温阮憋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呼吸。
但没过多久,便再次被淹没。
两个小时后,温阮有点后悔了。
倒是不疼。
但是他的确不正常对吧。
正常人类怎么会坚持这么久,这么不知疲惫,这么
期间他逃了几次,手脚并用,但被轻易地拽了回来。
接下来,暴风雨更剧烈了。
直到隔壁军校的熄灯号响起。
从五点半到十点半,他竟然在这里折腾了五个小时。
不对,是被折腾了五个小时!
行了,停!我要回去了。温阮推开早已饕足,却依然抱着他亲吻的男人,软着腿下了床。
宴凌舟的目光已经恢复清明,错愕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温阮瞪了他一眼,我这才大一,都多少次夜不归宿了?再这么下去我要被辅导员约谈了好吧。
他颤抖着手穿上衣服,试了试走路。
不舒服,但还算能走,只是大腿酸得要命,像是一连做了一百个深蹲,走起来一步一颤。
从小区到宿舍,二十分钟的路程,他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走到一半就没劲了。
一定要回去吗?
温阮闭了闭眼睛,冷酷地走向前门:不跟你说话,再说几句我真的回不去了。
他无情地拉开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上,按了下行的电梯。
等到电梯上来的时候,宴凌舟的门开了,他也换上了出门的衣服,跟着温阮上了电梯。
温阮眨着眼睛看他。
我送送你。
温阮有点纳闷,这一路又不能开车,还需要你陪我走过去吗?
到了楼下,他才知道宴凌舟说的送是怎么回事。
a市的夜很冷,寒风呼呼,似乎又要来寒潮了,不论是小区里还是校园中,基本上都没了行人。
刚一下楼,宴凌舟就一把抱起了温阮。
打横抱着,还走得飞快,穿过小区大门时,连门口的保安师傅都没反应过来。
小区和学校的侧门就隔着一条马路,到了侧门附近,他被放了下来,宴凌舟揽着他的肩膀,温阮几乎脚不沾地,转眼就刷卡,进门,踏上了回宿舍的小路。
但就这么几步路,他已经气喘吁吁。
眼看着宴凌舟要再抱他,他连忙拒绝:不要!
真被人公主抱一路,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a大很难考的!
宴凌舟倒也没有坚持,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下。
不用,温阮继续拒绝,我自己走回去。
宴凌舟姿势未变,只低声说:还有15分钟。
终于知道小宴总在谈判桌上是怎样游刃有余的了。
打击精准,甚至无需多言。
温阮动了动自己酸软的腿,不情愿地上前一步,趴在了他的背上。
男人的胸腔传来微微的震动:放心,我知道一条小路,到你们宿舍很快,而且不会有人看见。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起身背起了温阮,两手勾住他的小腿,居然还有工夫轻轻捏了捏。
虽然还挺舒服的,缓解了他的酸痛,温阮还是捶了一下宴凌舟的肩:快走。
男人真的大步跑了起来。
侧门进去不远是一个小小的树林,平时的管理并不多,杂草丛生,但说实话情侣挺多的,刚开学时温阮走过一次,一路只想逃跑。
他拍了拍宴凌舟的肩膀:不行,这里好多人谈恋爱的。
不会。
男人的脚步很稳也很快,黑暗中,树枝从头顶上方不远处擦过,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刚经历了五个小时的艰苦运动,还有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这男人背着个小伙子,居然还能跑这么快!
这体力
他甚至还能不紧不慢地回答:现在和开学不同,这么冷的天,哪个男生要敢把女孩约到这里,分分钟被分手。
温阮倔强:那要是来分手的呢?
宴凌舟把他往上踮了踮:这个点来分手?能把人约出来吗?
他顿了顿,又很严谨地补充道:倒是也有可能,分了一晚上,现在还没分好。
温阮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一转眼,两人已经穿过树林,来到温阮宿舍楼的墙边。
还有十分钟,快进去吧。
温阮从宴凌舟背上跳下来,回头看他。
风还在吹,宴凌舟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被宿舍楼的灯光照得微闪。
十五分钟的路程,他五分钟就到了,此刻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却含着笑。
你温阮还没开口,就被他推到了灯光下。
男人站在墙边的阴影里,小声说:先进去吧,有事发消息。
宿管阿姨这会儿正走到门边,感觉很久没人进来,想着干脆把门先关了得了。
可刚到门口,就见一个男生站在灯光边缘,眼睛看着围墙那边。
喂,同学,那围墙可是通电的!宿管阿姨大步走到温阮身边,干嘛呢?还想着翻出去?
可等她看清了人,面色突然就变了:是温阮啊,怎么了,宿舍里有东西掉到墙外去了?
温阮忙转过头:没事。
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要熄灯了你还跑下来。阿姨皱起眉头,迟疑道,要不你这会儿出去找找,我晚点再关门?
温阮的目光再次扫过墙角,宴凌舟早已不见踪影。
没事,没事的阿姨,温阮转身面对宿管,就是夹子,对,夹子,晾衣服的时候崩了一下,掉下来了。
哦,夹子啊,那没事,你跟我来。
阿姨拉着他走进值班室,从桌子下面抱出一个大纸盒,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夹子。
这都是楼上掉下来没人要的,木的铁的塑料的都有,你看看喜欢哪个,直接拿走。
在阿姨热情洋溢地推荐下,温阮捧着两个漂亮又实用的晾衣夹上了楼。
依旧是提前五分钟冲进浴室,但温阮只是洗了把脸,在浴室里把贴身衣物洗干净,在熄灯的之后过了几分钟,才关掉热水阀门走出来。
他身上其实很干净,晚上洗过两次了。
拎着衣服走到墙边,他缓缓把衣服搭在暖气片上。
阳台门的双层玻璃之间,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藤蔓般的霜花,这是在南方难得一见的景象。
今天又这么晚啊?钟毅就在离他不远的上铺,探过头来:你看啥呢!
霜?温阮指了指玻璃上美丽的图案,这个是霜吧?
钟毅眯着眼睛,还拿手机照了照,又缩回被窝:对,是霜,你们那儿没有吗?
很少吧,至少在我睡觉之前,应该没结出来,毕竟有霜就说明外面零下了啊。
温阮好奇地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
视线掠过楼下黑沉沉的小树林,有什么东西在眼角轻轻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