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鹤像是头疼地皱了皱眉头:“你知道自己的体重低于健康标准吗?或许我该去跟贺闳兴讨论这个问题。”
“我很早就想说了,接受批评的时候别像个不敢面对的小孩,什么把自己照顾得好,完全就是自欺欺人,没让你一下子改,但别不让人说。”
贺宁:“…………”
太荒谬了,连闻君鹤这副毒舌模样跟当初有什么区别。
贺宁不忿:“……之前为什么不说。”
“之前是在追你,所以忍住了,而且我觉得那段时间被你蛊惑了,都不像我了,虽然我情商低,但我说的是实话。”
贺宁:“……谁说你情商低的。”
闻君鹤:“很多人,我姑姑,秘书,合作伙伴……”
闻君鹤说着说着,突然好奇发问:“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的缺点。”
贺宁没说话,闻君鹤淡淡开口说;“你只是喜欢我,怎么还为我镀了金身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完美无缺。”
何止金身,过去贺宁曾经是闻君鹤教唯一资深的虔诚信徒,几乎差点每天都要高呼闻君鹤万岁。
贺宁偏头:“不,我早就把你送上了死刑架了。”
闻君鹤依旧淡定,只不过再把面包送到贺宁嘴边的时候加了点力气,且带着半强迫性质:“那其实你从前就没有很继续跟我在一起的决心,两个人在一起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你只会逃,根本就没想过怎么解决我们在一起的阻碍。”
贺宁:“这只能证明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闻君鹤:“算了,把它吃掉,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你前夫的事。”
前夫两个字语气加得很重。
贺宁:“我还没签离婚协议。”
饭后,贺宁表示他可以不跟闻君鹤计较昨天的事,但是也请他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闻君鹤说;“抱歉,不行,我现在脑子很清醒,所以有很多可以让你乖乖听我话的计划,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实施。”
“……像是昨晚的强*吗?我会告你的。”
闻君鹤思考了一会:“国内刑法规定的□□对象是女性,不包括男性,所以这个罪名不成立,但是如果你昨晚受伤了的话,可以告我故意伤害,我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你后来也算配合,所以这个罪名应该大概率不成立,哦,还有非法囚禁,但前提是你能出得去的话。”
贺宁涨红了脸:“闻君鹤,你不要太无耻了!”
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闻君鹤接受了指责说:“我这样无耻只是出于我不想失去你。”
突然来了一句软话,贺宁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以后不要离开我超过太远,谁让我离不开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而不是像周纪一样随便给你个海外的闲职就把你打发了,不用再累着自己工作,你的手可以留着喝下午茶,或者戴珠宝,还有不要给我做饭,我不喜欢,如果实在想做点什么,即使没有商业意义,我也会给你投大笔资金,谁让我为了你昏了头,虽然认识到这点有些晚,我真的不想学习那套看起来像是野蛮人的方式留住你,有点蠢,所以我会尽可能温和一点的。”
贺宁:“…………”
闻君鹤一本正经地说出“谁让我离不开你”“谁让我为了你昏了头”这两句话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闻君鹤看贺宁没有反应:“虽然很明显我相比于周纪是更好的选择,但是鉴于你已经选错过一次,所以这次我替你选,不用客气。”
他说完这句话,贺宁还没反应过来,闻君鹤就搂着他往外走,给他展示:“如你所见,我聘请了很健全的安保系统,你没有机会逃出去,这里的环境应该让你觉得放松,过几天那个在你们家工作了十几年的管家会出现在你面前,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调理你那令人堪忧的身体,你和周纪关系解除之后,我会让你重新恢复社交的。”
贺宁被闻君鹤一连串的安排震在原地,都忘了语言。
闻君鹤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关他。
第一天,贺宁试图翻墙,还没靠近,就被赶来的安保扭送离开了。
打又打不过,骂又没反应,贺宁憋死了也不签字。
闻君鹤也没强迫他,只是轻飘飘地道:“没关系,反正你们那张证在国内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就算有人找到你头上,也找不到你,除了我,没几个人知道你回来,我已经替你请了长假。”
贺宁越听心里越发麻,闻君鹤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坏种,他究竟当初是怎么决定他是个好人。
他跟闻君鹤闹,绝食不吃饭,闻君鹤说:“好吧。”
说罢就把他拉在怀里,大腿夹着他。
几个身形健硕的保镖进来,贺宁以为闻鹤君是要让人压着他灌进去,谁知道下一秒闻君鹤自己吃了一口东西,慢慢咀嚼着,然后只听他缓缓道:“不会灌你的,待会我亲自喂你,嘴对嘴,你都不用费劲,他们负责按着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眼看着闻君鹤按着后颈,要贴上来。
贺宁:“……我吃。”
闻君鹤点了点头,喝了口水,擦了擦嘴:“都说了我手段很温和的。”
就是有点恶心。
闻君鹤说到做到,第二天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真的到了。
这位女管家今年已经过了五十,她叫marjorie,贺宁都是叫她玛乔阿姨,从小照顾贺宁长大,她提着小行李箱,穿着套装,但仍旧体面且优雅,她是当初贺闳兴重金请来的专业人才,如今再次相见,两人都不免唏嘘。
玛乔慈爱地看着贺宁,伤感地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宝贝,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你,你看起来长大了许多。”
贺宁也红了眼眶,和她拥抱在一起,玛乔还和闻君鹤打了招呼。
闻君鹤就留了空间给他们叙旧。
玛乔坐在沙发上,看着闻君鹤的背影:“你的小男朋友也完全成长为一个足以依靠的绅士了。”
绅士?
贺宁简直不堪回首这几天遭遇的耻辱。
“……他早就变坏了。”
玛乔笑着道:“可他看你的眼神却丝毫没变。”
“我还记得当初贺先生请他来家里,是我招待的他,那个时候,客厅的橱窗里摆放着许多你小时候的照片,他一个人停留了很久,所有宴请来贺家的客人,有人为这里精致的装潢停下,有人为收藏的古董字画停下,只有他为了宁宁你停留。”
贺宁闻言愣住。
有人为了钱财而迷失自我,有人为了权势放弃本色。
那闻君鹤是哪种?
会是那个特殊吗?
“看得出他底色是一个纯粹善良的孩子,和你一样。”
贺宁那晚抱着被子蜷缩到一角,把自己武装得充分,不给闻君鹤留一点机会,这几天都是这么睡的。
闻君鹤倒没有强迫人的意思,彼此都睡得泾渭分明。
今天闻君鹤环着手臂穿着睡衣闭着眼睛躺在贺宁身边,快要睡着的时候。
突然贺宁的声音响起。
“闻君鹤,你爱钱吗?”
闻君鹤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犹如大型蚕蛹一般臃肿的家伙,歪着头看着他,然后他起身,不久后拿着平板过来,递在贺宁面前:“股票,债券,我这些年投资的大小项目,林林总总,都在这里了,你想要可以,跟周纪签字离婚后,都给你。”
贺宁看看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红字抬头的文件,接着开口道:“那你好色吗?”
闻君鹤复杂地看向他:“……饶了我吧。”
明明贺宁一个都已经比天书还难懂了,他疯了,还要去招惹人。
不过他这话没说出口,闻君鹤以表决心说:“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阳//痿。”
第31章 我就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贺宁听到闻君鹤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闻君鹤,你认真点回答我的问题。”
闻君鹤:“我今年三十,不是三岁管控不了自己行为。”
贺宁像是褪去茧的毛毛虫, 扒拉下被子撑起身体,灵魂发问道:“难道你看见年轻漂亮的不心动吗?不想跟他们上//床吗?”
闻君鹤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在国外有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吗?你会因为他们漂亮就跟他们上//床吗?”
“我当然不会, ”说完贺宁才发现自己被闻君鹤带进沟了,“算了, 我跟你就说不到一块去。”
贺宁重新卷好被子,气鼓鼓地背对着闻君鹤。
闻君鹤以前就有一个比经济模型还难懂的问题, 那就是:贺宁为什么生气?到底在气什么?怎么才能让他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