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陈季白委屈地快要哭了:“小船把我拉黑了。”
“我靠,断崖式分手啊!”林新惊叹。
陈季白:“......”
“所以你到底干什么了?”林新微微蹙着眉问道:“一五一十如实招来。”
“我来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炒菜。”
“你做饭也不难吃啊.......”林新若有所思:“诶?等等!”
“你活该!”
林新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留给陈季白一点狡辩的空间。
手机被暴力地扣在桌面上,谢栎春挑了挑眉,适时给林新盛了一碗汤:“来消消火。”
“他俩吵架了?”
“分手了。”林新抬眼:“别和陈季白学,虽然你们的体力都很好。”
“适当调情有利于身心健康,过度调情只会被判处无妻徒刑。”
谢栎春顿了顿,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体力很好?”
*
陈季白在没有沈舟的大平层里焦头烂额,然而此时此刻沈舟正在酒店里看动画片,手边的床头柜上摆着加了冰的汽水以及吃了一半的番茄味薯片。
安逸的生活来之不易,沈舟干脆连着手机一起关机,美美地将囤了许久的番剧从头看到尾。
兜兜转转过了两个小时,沈舟已经彻底迷恋于一个纸片人的美貌里。
虽然他只是番剧里的一个男配角,戏份不多,但是胜就胜在肩宽腿长腰细胸肌大,还是长发,沈舟来来回回拖动进度条就是为了多看他几眼。
简直是人间仙品,沈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今晚又有了做梦的素材,以至于。
沈舟拿起汽水喝了一口,冰爽的气泡从他的喉管里滑过,在微凉的天气里喝冰镇汽水,沈舟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清醒了。
然而下一秒,镜头措不及防地切到男配出浴的画面,沈舟猛咳一声,汽水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他很狼狈地抹干净。
沈舟沉溺于美色已经忘记了时间,后知后觉才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上下打量着美人出浴图,三天前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涌进脑子里。
我去,这不妥妥的陈季白吗?
时间似乎一下子便静止了,沈舟微微张着唇,目光发怔。
那晚上的翻云覆雨依旧历历在目,陈季白像是不知饥饱,也不知适可而止是为何物,二白更不知道。沈舟并不明白他到底挑拨到陈季白的哪一根神经,若不是人体极限摆在那里,或许陈季白真的能实现一夜七次。
大腿根隐隐作痛,腰酸腿软,纷繁又明了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遍遍上演,沈舟的脸颊瞬间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他无措地用冰汽水贴着脸,但是很快就感知不到汽水的温度了,甚至莫名觉得鼻腔有些许燥热,像是下一秒鼻血就能飞流直下三千尺,吓得他赶紧捂住鼻子。
掌心是干燥的,沈舟松了一口气。还好,倒也不至于没出息到这种程度。
恰好这个时候,男配裹上浴袍,随意地躺在床上,浴袍的深v让挺阔的胸肌若隐若现,像是在他脆弱敏感的神经上蹦迪。
多看一眼就要出事。
沈舟“啪”的一下把平板合上,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物理层面的隔绝并没有什么用记忆不会放过他,陈季白也不会。
没过几分钟,沈舟就顶着一张大红脸从被子里钻出来,认命般的去洗冷水脸。
实在是罪孽深重。
难道这就是对他大晚上看纸片男洗澡的惩罚吗?
*
陈季白是在路边的咖啡店碰到沈舟的。
咖啡店离学校并不远,骑小电驴十分钟就能到,沈舟一看就是逃班出来摸鱼的,眉宇间染着一点疲惫。
他穿着一件松软的米色毛衣,黑色运动裤外加板鞋,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在午后阳光的浸染中,沈舟看起来皮肤更加白皙,脸颊微微透着红润,若不细看,真看不出他已经当了三年牛马,甚至比大学牲看的更加有少年感。
其他人来咖啡馆多半是自习或是谈私事,沈舟却有些格格不入。他慢慢地喝着杨枝甘露,手里是一本教人学做菜的书。
只是那书看起来比沈舟更加不靠谱。
陈季白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咖啡店的门,他朝服务员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地朝沈舟走去。
“猜猜我是谁。”陈季白笑嘻嘻地蒙住沈舟的眼睛。
沈舟翻书的手一顿,随即轻笑出声。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陈季白悻悻地松开手。
沈舟抬头看着他,眸底闪着碎光,温柔又缱绻。陈季白下意识抬手蹭了蹭沈舟的脸颊,有些热,是阳光的温度。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沈舟问道。
“我说路过你信吗?”陈季白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撑着脑袋,满眼都是沈舟。
“算了,不重要。”沈舟笑笑。
陈季白的嘴唇动了动,小声问道:“你还生气吗?”
“生气啊。”沈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喝了一口杨枝甘露,似是在看书,但是自打陈季白进来,他愣是一页没翻。
“啊?”陈季白一时语塞。
“我不是故意的。”过了片刻,他轻轻地戳了下沈舟的大腿:“还疼吗?”
沈舟冷哼一声:“这日子还过吗?”
“鲁迅曾经说过,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陈季白见沈舟还是不为所动,干脆搂住他的肩,黏黏糊糊道:“老婆我错了。”
“今晚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顺便把我从黑名单里挪出来好不好。”陈季白咽了咽口水:“你知道我这几天被林新嘲笑成什么样子了吗?”
陈季白的头发耷拉在沈舟的脖颈处,晃来晃去的,弄的沈舟有点痒。
“林新嘲笑你什么?”沈舟弯弯唇,顺手吧陈季白挪开一点。
“他说我俩断崖式分手。”
沈舟点头:“确实。”
“别啊。”陈季白哀嚎着把沈舟搂得更紧,两人几乎要融为一体。
“你这个鬼样子就不怕被你的员工看到吗?”沈舟朝陈季白的脑门戳了几下。
“怕什么。”陈季白无所谓道:“现在是上班时间,看到我不正好说明他逃班了吗?”
“全勤没咯!”
沈舟:“......”
“万恶的资本家。”
“所以你今晚回家吗?”陈季白眼巴巴地看着沈舟,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回家的理由啊。”沈舟慢悠悠地喝饮料,晃着腿,明摆着告诉陈季白自己这次很难哄好。
“我还不够吗?”
沈舟无声地盯着他,陈季白被看得心里发怵。
陈季白的脑子高速运转,最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年年想你了。”
“孩子不能没有妈。”陈季白眨眨眼:“难道你不想年年吗?”
“它这两天甚至连罐罐都不感兴趣。”
“你真的忍心吗?”
沈舟沉默数秒,最后还是松了口。
“我今晚上完晚自习就回去。”
陈季白长长吐出一口气。
沈舟瞅了他一眼,话锋一转:“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陈季白眼巴巴地看着他。
“第一,只有经过我的允许,才能不干人事。”
“第二,不玩强制。”
“第三,下个月再开荤。”
陈季白的表情瞬间裂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要抗议!”他满脸悲愤。
沈舟毫不留情道:“抗议无效。”
“反正我是不介意在外面多住几天的。”
陈季白瞬间哑火。
第一段晚自习结束,夜幕已经降临,第二段晚自习的老师过来换班,沈舟踩着下课铃声走出教室门。
他还没走出几步便接到陈季白的电话,沈舟还没开口,就听陈季白焦急道:“年年不见了。”
沈舟脑子一下子就卡壳了,等回过神来,他抄起购物袋就往校门口走,左手行李箱,右手购物袋,跨上小电驴一溜烟往家赶。
他到家的时候,陈季白正趴在地上,拿着手电筒往沙发下面照。
沈舟喘着气问道:“找到了吗?”
陈季白从地上爬起来,腿上沾着一层灰,灰头土脸地说了声没有。
“会不会跑出去了?”沈舟说着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阳台,幸好提前封了窗,杜绝年年跳楼的可能性。
“不应该啊。”陈季白又弓着腰看茶几下面:“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百分百锁门了,那个时候年年还在睡觉。”
“所以理论上是跑不出去的,但是不排除猫是水做的这种可能。”
“别。”沈舟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能从门缝里钻出去还会坐电梯的物种是蚊子。”
“床底下看了吗?”
“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