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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灯瞎火的跑外头脱裤子找刺激是吧?以为天黑别人就发现不了你是吧?!你个下贱玩意儿!”
  被摁压着脸着地,光屁股被看了个精光的廖承祖人都吓傻了。
  他的裤子,裤子还没穿上呐,这么被摁着他尊严全丧!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耍流氓,是有老鼠钻进我裤子里我才脱裤子的!”
  巡逻人员听他这话,白眼当即一翻,根本就不信。
  “狡辩,都是狡辩!还老鼠钻进你裤子里,你看我信么?!”
  这人双脚穿了袜子,裤腿是塞在袜子里的,老鼠怎么可能顺着钻进去?!
  “呜呜,真的,老鼠是先钻我脖子,再顺着我衣服往下钻的,我没说谎!”
  他说的明明是真话,为什么不信他?!
  见廖承祖还在挣扎,一点不老实,巡逻人员扬起手冲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直把他脸拍得贴在了地面。
  猝不及防吸了一鼻子灰的廖承祖被呛得咳个不停,眼泪都下来了。
  “还老鼠先钻你脖子里,难不成它会飞?飞起来钻你脖子的?你看我像傻子吗?!”
  老鼠当然不会飞,可老鼠是从墙上跳进他脖子的。
  然而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敢说实话。
  难道他要说自己准备翻墙进四合院,却不小心得罪了在墙头趴着的老鼠,被老鼠呼朋唤友的给围攻了么?!
  耍流氓是犯罪,偷翻墙头同样是犯罪,不想给自己罪上加罪的廖承祖只能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见廖承祖吭吭嗤嗤半天说不出话,巡逻人员发出嗤笑。
  “还老鼠,老鼠在哪儿呢?!真是说谎眼都不眨!”
  巡逻人员朝廖承祖光腚上踹了一脚,随即掏出绳子,两人合力将还想挣扎的廖承祖给绑了手。
  其中一个看他光着屁股不像样,还得忍着恶心给他提裤子。
  这段时间正处于严打期间,他们巡逻队也是需要业绩的。
  这小子在外头露屁股,被他们撞个正着,这是主动送上门的业绩,当然不能放过。
  发现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扭送公安局的廖承祖,不由紧张害怕起来。
  他可是听说了,内地公安执法非常野蛮,他可不想遭罪。
  这时候,自己港人身份就派上了用场。
  在要被扭送公安局前,廖承祖连忙把自己身份说了出来。
  两位巡逻人员得知他是港城来的,脸色就有些不好。
  因着港城跟内地的特殊情况,港城人在内地可是高人一等,一个处置不好,说不得会闹出麻烦。
  可要给他松开,两人又有些不甘心。
  最后索性心一横,不管那么多。
  港城来的,港城来的又怎样!
  港城来的就能在他们首都之地,半夜里到处光屁股耍流氓了?!
  这要是有大姑娘小媳妇从这边恰好路过,还不得被吓得花容失色,被他占了便宜?!
  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廖承祖只有一个港城身份拿的出手,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先把人送去公安局,至于要怎么处置,那就是领导该头疼的了。
  被扭送进公安局的廖承祖嘴里不停喊着自己是港城人,试图让公安局的领导将他无罪释放。
  能在首都的公安局当领导的,那也不是一般人。
  这位大院出身的公安局领导压根不怵,查清楚廖承祖就是个港城来的落魄纨绔,当即把人给修理了一顿。
  他忍这些跑来内地不干正经事的港城烂仔很久了,之前是上头要跟港城政府还有大嘤谈判,他才压着心里的火,没冲这些烂仔下手。
  现在谈判已经结束,港城的未来已经确定,他就不打算再给这些人脸了。
  既然犯了事儿,不被扒下一层皮,就别想脱身。
  借着这人,也好震慑那些即将来内地的港城人,让他们不要在内地干违法犯罪事儿。
  池谷爱可不知道廖承祖在首都公安局被修理的差点生活不能自理。
  第二天她就请了工人将四合院里的棚屋给拆了,又花了好几天把各个房间和院子清理修整了一番。
  看着恢复了七八成的四合院,池谷爱心里满意。
  修成这样也就差不多了,至于进一步修整翻新,那要看以后有没有这个必要。
  灵城县还不错,她暂时没有来首都生活的打算。
  又在首都待了几天,直到徐中业在首都新建的分厂生产出一批冬装上市,销售火爆,她才返回灵城。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池谷爱在灵城的生活工作按部就班。
  除了被发愁儿子前途的池建军偶尔找上门,让她帮忙找出路,就没别的烦恼。
  当然了,池谷爱压根不搭理池建军。
  池建军要是有本事,就自己给他儿子找工作。
  她这个跟池谷丰没什么姐弟情的异母姐姐,就不操这个闲心了。
  发现自己是真拿捏不了池谷爱分毫,池建军终于心灰意冷。
  最后亲自给池谷丰找了个修车师傅,让他去当学徒。
  好歹学个一技之长在手,这样哪怕他将来不再了,池谷丰也能养活自己。
  可惜池谷丰根本理解不了亲爹的良苦用心,修车的活儿又脏又累,当学徒还赚不到什么钱,他才不干。
  池谷丰脑瓜子一转,就提出让池建军早日从保卫科退下来,然后他去顶岗。
  保卫科的工作才体面,有了这份工作,他将来也好找媳妇。
  至于他爹没了工作该如何,他才懒得管。
  把池建军给气的,抓起扫帚就追着池谷丰打。
  池建军现在才五十出头,觉得自己还风华正茂呢。
  虽然儿子顶老子的岗在这个年月很普遍,他却想都没想过。
  除了池谷丰腿有些瘸,不是个健全人,根本顶不了这个工作外,也是他自己舍不得让。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没了工作,后半生看儿子脸色过日子。
  就那个不孝子,他真把工作让出去,老年生活根本没保障。
  被亲爹追着打的池谷丰心里愤愤,觉得亲爹太自私。
  被从少管所出来的兄弟一撺掇,脑子一热便决定离家出走,去外头挣大钱去了。
  哪知道这一走,池谷丰直接沦落进黑煤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直到一年后国家整治各地煤矿乱象,池谷丰才被救出。
  彼时参与此次整治行动的池谷爱,被从某处黑煤矿救出的池谷丰认出。
  受了一年大罪,熬坏了身体的池谷丰看到穿着警服,格外光鲜亮丽的池谷爱,没忍住嗷地哭出声。
  看着快要瘦成人干,沧桑不已,年纪仿佛比她还大的池谷丰,池谷爱难得同情了他一秒。
  然后,就把人给渣爹池建军送了过去。
  自从池谷丰不见后,池建军很是找了一段时间。
  发现实在找不着后,整个人都颓废了。
  为了不至于死后没人摔盆,已经五十多的池建军决定三婚,再生个儿子。
  只是他相亲十分不顺,不是他看不上别人,嫌弃人家不鲜嫩,就是别人看不上他,嫌弃他有老人味儿。
  倒是有几个孩子的寡妇看上他,想跟他搭伙过日子,池建军却不愿意再帮人养孩子。
  妄想找个年轻小媳妇生儿子的池建军,正准备再战相亲市场,从黑煤窑被救出的池谷丰就被送回来了。
  要养个病怏怏亲儿子的池建军,行情顿时更差,这下子连几个孩子的寡妇都看不上他。
  儿子回来后,摔盆的人有了,池建军再生个儿子的需求就不怎么迫切了。
  关键是池谷丰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根本干不了什么活儿。
  他今后连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池建军想靠他养老,几乎没指望。
  犹豫再三,池建军再次把主意打到池谷爱身上。
  试图说服池谷爱给他养老,顺便再养一养病弱身体不好的弟弟。
  “你想什么美事呢?你当初给过我抚养费,等你退休到了该养老的年纪,我自然会给你养老钱,但让我养池谷丰?想都别想。”
  池建军的话刚一出口,就被池谷爱给撅了回去。
  她跟池谷丰之间,可没什么姐弟情。
  再者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池谷丰身体状况已经好转不少。
  虽然看着还弱了吧唧的,却不是一点活儿都干不了。
  只是池谷丰懒病又犯了,什么都不想干,报复性啃老罢了。
  她虽然不缺钱,却不想给自己揽这么个麻烦。
  有那个钱,她宁愿捐给孤儿院。
  池建军心疼儿子不容易,见池谷爱想都不想就拒绝,不由气愤。
  “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这么冷血。”
  “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你与其指望我,还不如指望池谷雨。”
  池建军心梗,他难道不想找池谷雨,这不是那死丫头偷了他的钱就一去不回,没了音讯么。